陸鳴淵抵達長城後,乾淨利落,一刀劈碎了魔猿妖君的妖丹和氣海,將其斬殺。
緋紅的妖君血液,染紅陸鳴淵的頭髮和衣袍。
莽荒的天空很是荒蕪,大地乾裂,死氣沉沉,滿是陰鬱。
聖冥也同樣如此,放眼望去,一片漆黑,只有一輪血月高掛天穹。
唯有長城的這一邊,是白晝人間。
兩者對比,一邊是鮮花光明,另一邊則是地獄深淵。
陸鳴淵提刀向淵,帶血的鋒刃上透出冷峻的滄桑面龐。
“殺!”
陸鳴淵大吼一聲,拔刀,挑起那位魔猿的頭顱,揮動戰刀,繼續向前殺去,身上有著一股君臨天下的霸道氣勢。
人族這邊也爆發巨大的震動,有大批強者趕來城頭馳援,聚集在長城西部一座被白霧籠罩的靈山。
“我人族什麽時候出了一位武聖?”
“他是何人?”
“莫不是大炎武廟的那一位?”
在眾人的見證下,陸鳴淵的刀下出現越來越多屍首,很快血流成河,漸漸堆成了三座京觀。
京觀之上,滿是妖魔的頭顱,讓周邊的妖魔見之,觸目驚心。
方圓百裡,難見一妖一魔。
也是在這一刻,陸鳴淵發現自己的身上,多一股若隱若現的氣機。
他的瓶頸出現了松動。
陸鳴淵卻十分疑惑。
他沒有掠奪兩座天下的氣運,但是身上的氣運仍然得到了反哺。
思索了一番,他有了幾分猜測。
北境長城的來歷不凡,乃是數萬年以來,歷代修士鎮守的地方,這裡匯聚了天下修士的氣運,能在這裡舉世睹目,自然而然,能得到不俗的氣運加持。
換而言之。
生活在這裡的人們,能得到死去先輩的力量和氣運的加持,會變得比之前更強!
哪怕是三教,也需要用力量去填補這裡的空缺。
天下修士突破上三品者,始終有限,說不定這長城的修築,就是大部分的原因。
既然如此,是誰開辟的這長城?
一切的源頭又發生了什麽?
對於這些問題,陸鳴淵暫時還想不通。
他現在要做的,是衝擊瓶頸,正式躋身武聖境。
伴隨著長城底下的妖魔,漸漸被清掃一空。
“哪來的人族武夫,竟然殺了我這麽多族人。”一道冷酷縹緲,且高高在上的聲音在北方的虛空響起。
一位俊美非凡,氣質尊貴的魔紋血鎧男子從虛空走來,身後有一對血紅色的肉翼,每踏出一步,空間就出現一陣漣漪。
此人很強,強的讓人心生壓迫感。
“人類,你的血肯定很滋補。”
血鎧男子冷笑的同時,露出了嘴裡的兩顆獠牙。
陸鳴淵淡淡道:“你是地府十族之一的血族吧?還真是第一次見,長的確實令人作嘔。”
“找死!”
血鎧男子神情驟變,變得難看無比。
“太陰神術,煮陽魔手。”
下一秒,一指虛點天穹,出現一個偌大的紅色旋渦,血水不斷蠕動,生出一隻巨手,朝陸鳴淵抓去。
對方的氣息,比妖君強大太多,絕對是上三品的存在。
“龍化,開!”
陸鳴淵沒有坐以待斃,而是開啟了認真模式,重新變成了一位長相英武的俊朗男子,一根根發絲,都充滿了毀滅氣勁,黑色長發迎風飄揚,可怕的刀意席卷出去,形成一層無形的刀域。
“雷獄刀經第一式,雷染天穹。”
陸鳴淵從原地消失,瞬間將血色大手一分為二,連同血鎧男子的身軀斬成兩半。
但是,他很快發現。
血鎧男子的身軀之間,再次生出一根根血須觸手,將其連接在一起。
“有天神大人的祈福在,你是殺不死我的。”
血鎧男子狂妄大笑道。
天神大人的祈福?
天神是誰?
難不成是聖冥的十二位邪神。
陸鳴淵心中猜測。
在他思忖之際,耳畔傳來急促的傳音:“前輩快走啊,是大冥神尊,你不是對手!”
陸鳴淵剛蹙眉想道:“眼前這個家夥,也配叫神尊?”
“噗呲!”
刹那間,他的胸膛就被一條極為詭異黑色的柳條觸手貫穿,觸手從虛空伸出,來勢迅猛。
天人境的肉身,都無法阻擋的詭異魔氣,從周身彌漫而起。
陸鳴淵瞳孔微縮,從虛空迅速隕落。
發現自己的生機,正在迅速褪去。
他本想探索一番這個世界的邊界,探尋一切的真相。
如今看來實力還是不夠。
堂堂神尊,居然會偷襲自己
可惜的是,自己依舊沒有抵達武聖境。
但起碼得到了破境的方法,得到了武聖境之下龐然海量的武道修煉感悟,也算收獲頗豐。
如果能回到外界的話,修煉必然的事半功倍。
死在這裡也好,化作歷代英靈,也能在長城之中長眠。
該早些去第二世.
雲姑娘應該等了很久了吧。
六爻龜甲沒有發動
顯然自己確實是在圖卷世界裡面。
眼下的死亡應該只是假象.
不過死亡的感覺,真的好不舒服
正當這一世的回馬燈,一幕幕閃過的時候。
陸鳴淵發現一股股溫暖的力量托著自己,不再急速下落,並且耳畔有一道佛音響起:
“阿彌陀佛,苦海無涯,施主仍選擇舍生取義,可當我人族表率。”
陸鳴淵眼睛努力睜開一道縫,發現漫天虛空,不知什麽時候出現了一座高達百萬丈的佛祖法身,屹立在天地之間,身後神環排列,金光璀璨。
那是一尊佛影,慈眉善目,面容蒼古,身披袈裟,頭上是九十九道發髻,髻如蚯蚓走泥紋。
看著很眼熟。
“敢問七祖,這位前輩還有救嗎?”
“大冥神尊親自出手,我等還是來遲一步,神魂都被邪神力量汙濁,怕是難救。”
焦急的對話不斷響起,陸鳴淵這才知道。
自己見到了活的佛祖,佛門的第七位佛祖,釋迦佛祖。
他的佛祖舍利,不正是七祖的嗎?
“這位施主,至少讓我們知道你的名字。”
七祖慈祥柔和的聲音從耳畔傳來。
“方淵.”
留下最後一道低喃,陸鳴淵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我在哪?”
“我這是死了嗎?”
“感覺好冷。”
在一團黑暗之中,陸鳴淵感覺自己的意識陷入到了一股十分寒冷的環境之中。
冰死了!
下一秒,陸鳴淵驚醒,立馬坐起來,目光瞪大,仿佛心有余悸,不斷喘息,嘴裡吐出白氣。
再次醒來,發現自己身處一團冰棺裡面。
周圍是一個寬敞的屋子,火炬明亮,裡面滿是穿著厚厚狐戎,皮膚黝黑之人,臉上畫了不少白色條狀紋路,跪在地上,神情虔誠,雙手交纏在一起,低頭碎碎念。
為首的老嫗,身披蓑衣,手舉羊骷髏頭木杖,頭戴牛骨頭盔,打扮宛若古代祭司,嘴裡念著他聽不懂的話語。
一個小麥膚色,穿著虎皮裙,面容清秀的少女,原本難過的低頭擦著眼淚,結果抬頭看到坐起的人影,臉上立馬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
“少主,復活了!”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看向了陸鳴淵,一個個都是張大了嘴巴。
“少主真的復活了!”
“我們的祈福起效果了?”
“一定是天神大人顯靈!”
陸鳴淵有了第一世的經驗,見到什麽都見怪不怪了。
當下絕對要保持冷靜,不該問的別問,等到時機合適的再說。
他不能表現的太奇怪。
“小柔,快去給少主拿衣服。”
“是!”
陸鳴淵從冰棺之中被接了出來,裹上了厚厚毛絨,身體終於暖和了許多。
他看向石頭堆砌而成的屋子窗戶,卻發現外面一片漆黑。
陸鳴淵忍不住朝門外走去,想看看這裡是什麽地方。
“等等少主,現在是晚上,你沒拿照明燈!”
清秀少女連忙取了一盞以柳條為燭心點燃的燈籠,跟了上來,照亮了附近,大致可以望見這裡的面貌,是在一座村子裡面。
他發現這裡的天空,無比昏暗,一顆星辰都沒有,就別提月亮了,外面是一旁黑茫茫,什麽都看不見,伸手不見五指,甚至路都看不清,黑暗就像迷霧一樣。
說不出的詭異。
“小柔,我頭有點疼,眼下這是什麽情況,我有些忘了。”
陸鳴淵捂著頭,施展熟練的演技,想從這個叫小柔的少女身上套點信息出來。
清秀少女頗為心疼道:“少主,你外出打獵的時候,遇到了冥虎部族的人,你看不慣冥虎少主搶奪獵物,爆發了爭執,然後被他們族人施展的祝融神術燒到腦子了。”
“等等.”
陸鳴淵揉了揉眉心,發現自己沒有一個詞是聽得懂的。
部族?
祝融神術?
經過一番詢問,陸鳴淵大致知道自己在哪了。
他現在穿越成了巫族野牛部族的少主。
就是地府十族的那個巫族。
整個巫族分為六大部族,六個分支,他恰好是其中之一,他爹是野牛部族族長。
換而言之,自己來到了聖冥天下,也就是大冥女帝的故鄉,目前所處的地方,是在一個叫做北域的巫族城邦裡面。
陸鳴淵花了好大力氣,才搞明白一切。
他沒想到,上一世,誅妖蕩魔,體會了一回武聖的癮。
這一世,大千滄瀾圖會把他丟在聖冥天下這種妖魔遍地的地方,自己還穿成了魔族的一員。
如果這樣的話,那中土天下那邊的人,不就是他的敵人了?
大千滄瀾圖,伱是真會玩。
算了算了。
自己這也算是提前打入敵人內部,早點摸清大冥的底細,也算收獲。
陸鳴淵揉完太陽穴,問道:“小柔,什麽時候天亮?我想出去轉轉。”
“啟稟少主,小柔也不知道。”
陸鳴淵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瞪大眼睛再次確認道:
“你不知道什麽時候天亮?”
少女小柔一臉古怪道:“少主,難道這你也忘了?一直以來,北域的白晝黑夜都是由天神大人定的。”
“只有北域這樣?”
“不是,大家都這樣的。”小柔搖搖頭,解釋道:“有可能明天就天亮了,也可能在一個月之後,北域最長的一次,維持了一整年的黑夜。”
陸鳴淵震驚道:“所以白晝黑夜是沒有規律的,全看天神大人的心情?”
“對。”
小柔認真點頭。
陸鳴淵還是第一次聽說還有這樣的,他提出疑問:“如果一直黑下去,你們怎麽出門,難不成一直在家裡,然後餓死?”
“有柳燭啊。”
小柔理所當然的指著手上綻放光芒的柳燭燈籠。
陸鳴淵看著長相奇怪的蠟燭,明明是一根柳條,被她說成是柳燭,他追問道:“如果蠟燭用完了呢?”
聞言,小柔小臉煞白。
“那就.會死。”
聽到這話,陸鳴淵愣了一下,鄭重道:“你手上的柳條給我看看。”
“給。”
接過點燃的柳條燈,陸鳴淵發現這燈籠之內,其實有個罐兒,盛放燈油和燈芯。
燈籠本身其實沒什麽大不了的,只是這燈油和燈芯不一般。
燈油熠熠生輝,散發著莫名的光澤,不似凡品。
燈芯是由柳條的頂端柳絲撚搓而成,綻放的光芒並不強,只能看到黑夜一角,眼前三米距離,他掃視了一周。
黑暗籠罩著整座城,神秘且詭異,仿佛有什麽龐然巨物匍匐在黑暗之中,一旦燭火熄滅,就會撲過來。
“這蠟燭哪來的?”
陸鳴淵轉頭向小柔問道。
“在神廟買的”
小柔老實回答。
她感覺,自從少主醒來之後,整個人怪怪的。
“什麽神廟?”
“柳尊神廟。”
陸鳴淵好似猜到了什麽,試探問道:“這柳尊不會是大冥朝廷的神尊吧?”
“沒錯,中域的柳尊大人。神尊大人一直庇佑著大家,這些柳枝都是種在神廟中的柳樹,沾染了神尊的氣息,燈油也是神廟熬製的。”
“這柳燭價值不菲呢,是族長花費重金,才換來的,一條維持三日的照明,少主你得省著用,尋常大家,壓根不會點的,通常放在家裡,有事才會用,這樣一隻柳燭,可以用一個月呢。”
小柔覺得少主一定是燒到腦子了,於是主動說了許多。
“原來如此。”
聽到這裡,陸鳴淵大體明白了。
這便是魔國百姓的生存現狀。
因為白晝黑夜不固定。
所以晚上出門辦事,需要點燈。
不點燈,好似會遭遇什麽可怕危險。
這些燈的來源,便是大冥神尊座下的神廟,通過買賣神燈,在人間賺取了不少香火,這些家夥,地位等同中土的三教聖人,在聖冥天下,對百姓而言,宛若神明。
神尊大人,天神大人。
不是一個稱呼。
說明這些神尊頭上,還有邪神,它們才是真正的神靈。
既然如此,為什麽中土天下沒有神明的存在呢?
陸鳴淵思考了一會兒後,回到了屋內,掐滅了燈籠。
他目光沉靜道:“小柔,你有沒有聽說過大炎王朝?”
“大炎.”
少女小柔眯起眼睛回憶,手指放在下巴上,道:
“我記得,好像是在人域那邊,只有人域的白晝黑夜是固定的,但我也沒有去過,是聽大祭司說的。”
“人域?”
陸鳴淵沒有想到,在魔國,中土那邊居然是這樣的稱呼。
小柔解釋道:“大祭司說,想要得到穩定的白晝,只能進入人域,朝廷一直以來,都在嘗試,把人域打下來。”
陸鳴淵聞言,思忖起來。
這會不會就是大冥朝廷這麽多年以來,一直攻打中土天下的原因?
這麽看來,這些魔國百姓口中的天神,不是什麽好東西。
通過操縱白晝黑夜,來利用這些迷信的百姓,他們無疑是被欺騙的一方。
如今的陸鳴淵沒有告知小柔的打算。
眼下他的實力還不夠,而且短期內,無法打破這些人從小建立的認知。
忽然。
小柔指著窗戶,無比驚喜道:
“少主你看,天亮了!”
陸鳴淵順著手指,目光挪至天空。
不知什麽時候,天空居然詭異的亮了起來。
沒有太陽,但是天空漸漸吐露出了魚白,慢慢變成了白晝。
白天的到來。
讓陸鳴淵看清了周圍的一切。
自己所在一個石頭堆成的屋子,周圍也有不少類似的房屋,以及各種巨大的帳篷,點剩的篝火還殘留在空地上,小溪流水在遠處,遙望遠方,也有高山樹木的存在,跟村落差不多。
陸鳴淵心中暗道:“眼下,想要找到雲姑娘,以及陸雲卿,無疑難於登天,我得先想辦法變強才行。”
於是乎,他打算複刻第一世的經歷。
從習武開始,慢慢變強。
陸鳴淵交代道:“小柔,我習武需要多吃一些東西,你去幫我準備一下。”
不曾想,小柔卻露出了奇怪的神色,不解道:
“習武?那是什麽?”
陸鳴淵錯愕了一下。
這裡的人,不會都不習武吧?
難不成魔國的修煉體系也不一樣了?
陸鳴淵咳了一聲:“沒什麽.對了小柔,我忽然忘了修煉的事了,你還記得如何修煉嗎?”
小柔笑道:“少主說的是祈神術吧?”
“少主,我記得你的祝融祈神術,從來都不合格,還沒有學會呢,不然也不會被燒到腦子了。”
“這裡是修煉祈神術的嗎.”
陸鳴淵面對未知領域,完全就是文盲。
什麽都沒有。
他太不適應了。
也不知道這一世能不能成功走出去。
陸鳴淵大致向小柔詢問了一番,才知道什麽是祈神術。
聖冥天下的人們。
如果想修煉,只能祈求神明降下賜福。
出生之際,每個人都會被不同的神明選中,身負神印,然後才可以修煉。
“跟隨天神大人,修煉祈神術,可以獲得不俗的力量。”
小柔的原話是這樣說的。
所以聖冥天下的修行和力量,都來自於神靈。
這是一種古早的修行法。
跟神道修行有關。
然而,神道修行,在中土天下就已經被淘汰了。
“少主如果想修煉祈神術,只能找大祭司了哦。”小柔提醒道。
“大祭司”
“少主,你不會連我們野牛部族的大祭司都忘了吧。”
陸鳴淵不好意思的笑了,點點頭。
小柔無奈道:“我族大祭司,正是族母大人。”
“母親大人?”
“對。大祭司選擇在神廟任職,可能沒有空,要少主自己去找他。”
陸鳴淵點頭道:“現在還不急。”
他需要更了解一番聖冥天下。
“小柔,我們部族有書看嗎?”
“有啊。”
很快,小柔將陸鳴淵領到了一處地窖之中。
裡面堆放了許多箱子,箱子裡面盛放了許多羊皮卷。
陸鳴淵發現,其中有一個箱子,擺放在最裡面,用鎖鏈封了起來。
“那是什麽?”
小柔提醒道:“這些都是被詛咒的書,看不了的。”
陸鳴淵點頭。
小柔去準備吃的,留陸鳴淵一個人在地窖看書,點燃了蠟燭,觀閱起來。
發現這些書,全部都是祈神術的內容,文字晦澀難懂,基本沒有什麽他能看懂的。
唯獨只有一本文字與其他都不同。
陸鳴淵不禁翻閱起來。
裡面描述的大致是聖冥天下的大致情況。
感覺不是巫族的人寫的,而是中土天下那邊的人寫的。
聖冥天下分為東、西、南、北、中五域,所有州域,都要聽從大冥朝廷大冥國主的號令。
五域分別由五位神尊鎮守。
東都桃止山的桃花神女。
西都嶓塚山的梧桐聖母。
北都大羅酆山的魍魎大帝。
中域羅浮山的中聖柳尊。
南都抱犢山的玄黃骨帝。
聖冥天下的人們,生活在神明的庇佑之下,每年都要舉行神祭,不然就會降下天譴。
時常有中土天下的罪犯惡人,都被流放到這種地方,但壓根沒有多少人能活下去。
這樣的地方,中土天下的人過來,只會是異類。
陸鳴淵好奇之下,還是想看看身側的鐵鎖箱子裡面是個什麽東西。
於是,他找來了一塊鐵石,用力砸開了鐵鎖,查看裡面是什麽東西。
結果發現,裡面居然是一本本的功法,只不過這些功法都是陳舊不已。
陸鳴淵看著封面迷糊不清的字跡,勉強認得,念了出來。
“大囚天指。”
第二本。
“**劍經。”
“五氣朝元印。”
這些不都是中土天下的功法嗎?
為什麽都變成了禁術?
陸鳴淵驚愕不已。
他剛翻開大囚天指的第一頁,發現一股奇異的力量湧起,一隻粗壯黑毛的手臂揪住了他的衣領,要他把拉入功法之中。
不僅修煉不了。
還會有被害死的風險?
陸鳴淵不停的掙扎,可是卻無法抵擋大手的力量。
眼看就要被拉進去。
地窖門口,一道歡快的聲音響起:
“少主,大祭司回來看你了。”
小柔看到這副情景,瞪大眼睛:“少主!”
這時,一道清冷的女音從地窖傳出。
“幽冥祈神術,驅靈。”
刹那間,一股業火從虛空燃燒起來,將陸鳴淵身前的大手燃燒殆盡,功法掉落在地上,變成了一堆灰燼。
“為何翻閱禁書?”
一位身材窈窕,身披寬大黑袍,手持木杖,眉心有神火紋路的端莊婦人語氣淡淡道。
“我就想看看”
陸鳴淵擦了擦腦門的汗。
打死他都想不到,所謂詛咒,居然是以這樣的方式,太過逆天了一些。
端莊婦人朝身旁冷冷道:“小柔,你看管少主疏忽,罰你自領三天禁閉。”
“是”
小柔得令,垂頭喪氣的走了。
說完,端莊婦人來到了陸鳴淵身前,轉了一圈又一圈,一對清冷的眸子,不斷打量。
過了好一會兒。
“我就說,我兒豈會如此輕易的復活,死而複生,即使是天神大人,也很難做到。”
她語氣冷淡的問道:“你是誰?”
陸鳴淵瞳孔微縮,顯然有些吃驚,低頭道:“母親大人這是什麽意思。”
端莊婦人神情平淡,不為所動:“你不是我兒。”
陸鳴淵正在猜測,是不是自己的問題問太多了,導致對方看出來了。
端莊婦人轉過身去,手持權杖。
“我們巫族,自古以來,就是溝通上天的神眷之族,對於通靈蠱術,最為熟悉,你雖然能待在我兒的體內,可魂體卻完全不同。”
陸鳴淵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在圖卷世界,還會被這裡的人看出來?
這不扯淡嗎?
“你想如何?”陸鳴淵沉聲問道。
端莊婦人再次轉頭,看向陸鳴淵,俯下身來,神情認真,摸著陸鳴淵的臉道:
“原本我以為我兒不可能複生,正要去冥虎部族算帳,聽聞你復活,我就立馬趕了回來,明知不可能,我還是回來了,你可知為何?”
陸鳴淵坐在地上,愣住了,搖搖頭。
端莊婦人面露緬懷,露出母性的光輝,無助閉眼道:“我兒活著,比死去好一萬倍,野牛部族不能沒有少主,哪怕你是假的,也要裝下去,否則,我饒不了你。”
“我明白了。”
陸鳴淵用力點頭。
端莊婦人平靜的站起身,叮囑道:
“不管你是誰,都給我好好活著。”
“此外,記住這裡的兩條基本規則。”
“第一,部族以外,誰也不要相信。”
“第二,修煉到神尊境之前,晚上不要出門。”
陸鳴淵想了一會兒,問道:“我還能叫你母親大人嗎?”
“可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