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政伸手用力,猛然推開大門。
入眼是一片狼藉,地面上散落著飯菜碎碗,還有一些已經乾涸的血跡。
看見這一幕,秦政雙眼陡然一凝,他一個箭步衝進院落之中。
感應全開之下,發現院落當中並沒有人存在,隨即掃視了一遍院落。
他俯下身來,撿起散落地面上的飯菜。
這些飯菜做出來應該有兩天時間了。
也就是說,這裡的變故是在匪寇攻城之後,自己離開的第二天出現的!
可是整個黑雁城都知道,祁燕等人是自己庇護的!
在自己名聲傳開之後,也無人敢來騷擾他們。
自己不過離開了城內數日,就有人打了他們的主意!
真以為自己會死在剿匪過程之中嗎?!
秦政雙眼一沉,心中有滾滾怒意升騰而起。
在確定小院中沒有別的線索之後,他當即轉身離開,朝著城西走去。
自己孤身一人,想要在偌大的黑雁城中找到這麽幾個人,確實有些困難。
但是可以先通過排查有可能的對象,以此入手!
而秦政在目前為止,在黑雁城中出手立下的潛在敵人,也就只有漕幫!
所以秦政此去,就是要先去漕幫問個清楚!
雖然漕幫大當家張威,在之後的幾次見面都很是熱情,半點沒有提及當日之事。
但誰能清楚,對方不是兩面三刀之輩,在看到自己追殺張秀文離開後,又遲遲未歸,以為自己死在匪寇刀下。
於是動手抓住自己保下的祁燕等人,以此泄憤!
秦政越想,一顆心就越是沉落下來。
如今已經過去了兩天時間。
只怕......
祁燕和那幾個乞兒,都已經不堪折磨,不在人世了!
一念及此,秦政心中怒意更是越發洶湧。
雖然在最初之時,他只是應下了老僧的請求,出手照拂幾人安全。
但是到底一起生活了那麽一段時間,秦政又非是冷血動物,彼此之間早有情感。
如今一想起那幾個年幼懂事的身影,可能會在一陣折磨後,被殘忍處死。
秦政心中便感覺說不出的難受。
還有那位時待在爐灶旁,匆忙為自己準備肉食,會在自己每次離開時,叮囑自己注意安全的身影......
秦政雙眼逐漸寒冷如冰,渾身散發出生人勿近的磅礴戾氣。
他這般模樣,頓時惹得街道上的人連連側目,同時也慌忙避開,以免觸碰到他。
“阿彌陀佛!”
“這位施主,你身上戾氣如此旺盛,著實不好,著實不好!”
就在這時,街道一旁,一個身穿白袍僧衣的跨步上前,來到了秦政身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貧僧只需要白銀百兩,施主隨貧僧誦念佛經,定能消解心中戾氣,讓身上殺意歸於平靜。”
他雙手合十,看著秦政,一臉笑意的說道。
秦政看著對面和尚,繞過對方,繼續向城西走去。
只是這時,那和尚竟然直接伸出手來,一把捏住秦政的肩膀。
此刻其面容之上的笑意之中,多了幾分冷意,再次強調道:“施主,貧僧只需白銀百兩!”
“滾!!”
秦政雙眼之中浮現暴戾,肩膀一抖,瞬間將對方的手抖落肩膀。
那和尚面色一變,陡然變得凶狠起來,一個躥步上來,一雙手頓時就朝著秦政的雙眼挖來。
只是他到底選錯了可以欺負的對象。
就見秦政一手伸出,宛如幻影,一掌拍在和尚心口之上。
砰!
刹那間,和尚在巨力之下倒飛而出,跌落地面後連滾數圈,才驀然吐出大口鮮血。
秦政也不看對方,一掌拍出後,轉身就朝著城西繼續走去。
這一掌他沒有用力,所以和尚僅是受了點傷,不至於當場身死。
但是秦政用了幾分黑煞掌的勁力,接下來的幾日,這和尚都要飽受心臟劇痛折磨。
挺不挺得過去,就不關自己的事了。
秦政此刻心中滿是暴戾,出手行事比起平日也要更加狠辣一些。
走著走著,秦政不自覺施展輕功,宛如幻影在城內飛掠而過。
片刻之後,他的身影就來到了城西河岸之上。
先是來到一處碼頭,抓了一個漕幫弟子,開口問道:“你們大當家在哪兒?!”
那漕幫弟子本來在呼喝著一眾腳夫,驀然被一股大力提了起來,心中先是湧出怒意。
可轉頭一看,見到秦政滿臉暴戾的樣子,當差嚇得快要尿出來。
這不就是前幾日一刀貫穿群英樓的那位爺嗎?!
大當家又招惹到對方了?!
他心中一陣懼意湧出,當即顫抖著說道:“秦爺......大當家在堂口裡養傷......不在這邊。”
“帶我過去!”
秦政放開對方,同時冷聲喝道。
這漕幫小頭目當即連連點頭,在前面引路帶著秦政前往漕幫堂口。
這裡的情況惹得碼頭上眾人望了過來, 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而秦政在這小頭目的帶領下,很快就來到了漕幫的堂口。
“來者......”
堂口兩邊守大門的弟子,原本遠遠看見秦政渾身粗布麻衣的模樣,還想出言喝止。
但是當看到秦政的面容後,一個個頓時焉了下來,冰冷的臉上浮現諂媚的笑意。
只是秦政沒有搭理這些人,隨著小頭目徑直便踏進了漕幫堂口之中。
沿路之上,看見秦政滿面暴戾,散發著濃濃殺意的模樣,一眾漕幫弟子紛紛心底一涼。
不久,秦政看到了漕幫大當家張威。
他此刻身上纏著繃帶,坐在躺椅上,身邊有兩個美人正在伺候著。
在看到秦政後,他臉上浮現出驚訝,隨後揮手屏退了四周的人。
“秦兄,你回來了?”
大當家張威站起身來,笑著說道。
只是秦政一個跨步上前,肩膀一抖,鬼頭大刀落入手中。
長刀揮斬之間,仿佛能夠將空氣斬爆。
最後鋒利的刀刃,堪堪落在了對方的脖頸之上。
動作迅速剛猛,不留半點拖遝,讓張威這位積年煉筋境武者也來不及反應。
一瞬間,張威額頭有冷汗浮現滴落,心中驟然爆發出一股濃濃的死亡危機!
他竟然強到了這般程度?!!
這一刻,張威的心中,只有瘋狂的震驚,以及濃濃的畏懼。
“城南院子,我庇護的那幫人,在哪裡?!”
秦政看著對方,言簡意賅,冷冽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