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辞,阿沅自然欣然点头。
等长安离开后,阿沅便让宫人们先下去了,自己则是带着金姑姑进了正殿。
永寿宫正殿面阔五间,中间正殿很是端肃,设有宝座一座,大鼎香炉两座,青玉柱宫灯四座,地上铺着厚实的地毯,左右墙上挂着山水画,下面长条案上摆放着各种摆件,这里平日里只留行走作用,待日后永寿宫进了低位小主,便留给她们向主位请安使用。
东西墙上各开门两扇,左边是西暖阁,右边是东暖阁。
西暖阁为日常活动区,冬暖阁则为卧室与水房,还有大炕床,西暖阁的门还关着,只等阿沅安顿下来后再收拾,东边的卧室却早已收拾好了。
阿沅带着金姑姑进了东暖阁。
金姑姑虽不知主子到底想做什么,但还是跟随着进去了,谁曾想一进门就看见主子猛地转身,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觉眼前金光一闪,眼前便是一阵恍惚起来。
阿沅早在正殿时便将SSR金卡捏在了手里,趁着金姑姑警惕性放低的一瞬间便直接朝她拍了过去。
拍完了便警惕地往后退了几步,背靠在炕床对面的雕花门板上,目光如炬地看着金姑姑,想看看她到底有什么反应。
只见金姑姑先是身子僵硬的站住,随后便下意识地抬手扶住额头,仿佛头晕似得摇了摇头,就这样缓了好一会儿,才又站直了身体,目光重新落回阿沅的身上。
“主子。”金姑姑对着阿沅行了个奇奇怪怪的礼。
阿沅:“……”
“以后别行这样的礼!”和宫里的礼仪相差太大了。
“是。”金姑姑恭敬的垂首。
阿沅盯着她片刻,确定她无害后,便从雕花门旁边转移到了炕上,炕上早已装点一新,靠枕,引枕,条褥都是内务府新送来的,用的蟒纹,可见其用心。
她坐在炕沿,金姑姑立即上前帮她脱了鞋,服侍着她坐在了条褥上,身子歪靠着引枕,阿沅打了个呵欠,弟弟凶猛,再是身体素质好,这会儿也累了。
“说说吧,陛下为何拨了你来伺候我?”
她可不信才睡了一夜,那小皇帝就对她上心到特意调拨御前女官来伺候她。
“陛下特意派遣奴婢来为主子调理身体,以早日有孕,诞下皇子。”金姑姑实话实说道:“不过奴婢的前主却并非陛下,而是太上皇。”
太上皇?
阿沅挑了挑眉:“那太上皇可有命令?”
“目前未曾有联系。”金姑姑摇摇头。
阿沅对着金姑姑招招手,在金姑姑靠近后,才小声问道:“乾清宫里可还有其他太上皇的人?”
“还有两位女官以及两个洒扫太监。”
金姑姑以为阿沅担心有人会害皇帝,连忙解释道:“连带奴婢在内的三位女官,只有奴婢一人之前掌管三餐,其他二位皆为尚仪,等闲接触不到陛下。”
也正因为她掌管三餐,所以才能被分配到阿沅身边来。
阿沅觉得这小皇帝还真是命大,一日三餐掌握在太上皇的手里,竟也平平安安活到了这么大。
“主子,乾清宫里试毒太监每年都会换一批的。”
所以就算她敢下毒,也毒不死皇帝!
“既如此,太上皇那边你先别断了联系,永寿宫这边也都交到你手里,本宫睡会儿,你去挑一挑日后伺候的宫女太监,这些本宫便不浪费心神了。”
“是。”金姑姑再一次表情坚毅的接下任务。
阿沅满意了,虽然只是简短的对话,却已经让阿沅感觉到了忠诚,果然不愧是SSR呀,居然自带忠诚属性。
真牛逼!
金姑姑虽然接了任务,却还是不忘服侍着阿沅睡觉,进了雕花门,里面被分为三间,最左间为水房,中间是碧纱橱,里间便是阿沅的卧室。
如乾清宫一模一样的狭小,床头床尾都顶着墙板,只宽度比乾清宫的床宽上许多,特别适合两个人翻滚,最里面还放着床柜,有柜子有抽屉,平日里可以放些阿沅日常把玩的物件。
脱了外衣上了床,盖上被子阿沅就睡了。
外面有金姑姑张罗,阿沅一觉醒来时,整个永寿宫已经被收拾的十分井井有条了。
阿沅神情恹恹地端着茶碗喝水,她面前站着四个宫女,正是金姑姑挑出的四个贴身大宫女,这会儿正请求她赐名认主呢。
“就……抱琴、司棋、待书、入画吧。”
阿沅想起荣国府四春的四大丫鬟,突然恶趣味起来,将四大丫鬟的名字赐给她们。
“谢主子赐名。”得了新名字的四个大宫女立即跪下谢恩。
阿沅点了点头:“起吧,日后好好跟着金姑姑当差,多的话本宫也就不说了。”
“是。”
金姑姑见阿沅实在没训话的意思,便上前一步小声给阿沅详细的介绍了一番,阿沅留了抱琴与待书在身边伺候,司棋和入画一个管着西暖阁与小厨房,另一个则管着私库与永寿宫的账本子。
介绍完了便叫人散开了。
结果抱琴刚出门没一会儿又回来了。
“主子,刚刚乾清宫副总管有福公公来传话,稍后陛下来永寿宫陪主子用午膳。”
阿沅:“……”
这才分开多久?
小皇帝是不是有点太粘人了!
第12章红楼12
水琮一早上都有些坐立不安。
昨夜体验太神奇,以至于他一个早上都在想。
先是烦躁,他觉得昨夜的自己不够稳重,他本打算先与林贵人说说话,彼此了解一下,最好能顺势说到她那位不怎么来往的堂兄,表达一下自己的求贤若渴,再进行深层次的交流。
结果呢?
结果他一进帐子,目光就被那袅娜纤细的身影给吸引到了,再然后……水琮耳根有些发烫,将头埋进折子里,逼迫自己认真起来。
虽然只是一些请安折子,但这些地方官只言片语的描述中,他既察觉出一些父皇的政治手段,也能深刻的体会到,父皇他……真的老了。
无论是对旧日勋贵的纵容,还是官场**问题,父皇大多选择轻拿轻放,丝毫没有年轻时候的杀伐果断,好像到了这个年岁,就突然变得‘仁慈’了起来。
这算什么?
临老了,想要博个仁君美名么?
水琮想不通,却不妨碍他不赞同。
他目前还没有亲政,每天下午还需要跟着老师读书,只有早上有空看一些折子,虽然这些折子已经在宁寿宫那边过了一遍,但总好过没有!
为了能够早日亲政,他必须尽快生下皇长子,有了继承人,那些支持他的官员也能更加的死心塌地。
想到这里,他不由顿住手中笔。
“到时辰了么?”水琮问一直在旁边待命的长安,手中朱笔却又重新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