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看不出,这会医的人,身上的气不同,她身边那位姑姑……医术该是不错。”周锡儒相?信自己?的直觉,自从前几年玉石案后,他每月月末都会入宫一趟,为圣人与陛下诊平安脉,自然也为这位宠妃诊过脉。
这一搭脉他便发现了?,这位珍妃娘娘的身体?极其康健,这样的身体?必不是三日一次平安脉就能养出来的,身边必定有高手。
观察许久后,他最终确定,珍妃身边的那位掌事姑姑是懂医术的。
“她当真会医?”赵太医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周锡儒点头:“肯定会。”
赵太医见?自家?老师这般斩钉截铁,便硬着头皮回宫复命去了?。
“下红之症。”
阿沅知道这个病症,原著里的王熙凤小产后得的就是这个病症,但没文氏这么严重?,也不知道是王熙凤太能扛,还?是文氏身体?太虚弱。
赵太医说完脉案后,便说起?了?视诊和触诊之事,小眼神不自觉地往金姑姑身上飘。
金姑姑蹙眉,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这赵太医的眼神怪渗人的。
“难不成她还?有其他的病症?”下红之症无需触诊吧。
“是,微臣给保龄侯夫人把脉时,便觉得保龄侯夫人的脉象很是奇怪,微臣便有些怀疑保龄侯夫人恐有胞宫下垂的病症,但这也只是微臣的猜测,必须触诊才能确诊。”
胞宫下垂,说白了?就是子?宫脱垂。
子?宫脱垂也分轻微和严重?,严重?的话还?能脱垂到体?外,导致感染坏死。
但要说这毛病严重?么?
还?真不算严重?,只要没有脱垂到体?外,在体?内的话一点儿复原液便能恢复她的健康,只是……病症很好解决,但复原液该怎么给文氏服下呢?
总不能再编造一个神异故事吧。
神异一次还?能说是运气,神异两次就是怪异了?。
所以?,要么想办法遮掩住复原液的存在,要么就眼睁睁地看着文氏去死,史鼏与文氏鹣鲽情深,原著里史鼏死后不久文氏就跟着去了?,如今她好容易把史鼏的身子?养好了?,万一文氏没了?,他也跟着死了?怎么办?
赵太医见?阿沅蹙着眉思索,显然也是在想办法。
眼珠子?转了?转,便提议道:“不若请了?娘娘身边的姑姑帮着微臣去给保龄侯夫人触诊?”
“你知道什么?”阿沅猛地看向他。
只这一句话,阿沅便知晓,金姑姑懂医术的事暴露了?。
赵太医猛地伏在地上,背脊上冒出一层冷汗来,这珍妃多温柔和善的一个人,竟也有这样狠厉的一面。
吾命休矣。
赵太医在心底哀嚎着,只觉得自家?师父当真坑人!
“微臣什么都不知晓。”
阿沅走到赵太医跟前,垂眸看向赵太医的后背,突然打开系统空间,从里面翻出一张空白的令牌来,扔到赵太医跟前:“赵大人,你向来是个聪明人,本宫也很敬重?你的医者仁心,无论是当初本宫的麝香癣,还?是本宫的两个皇儿,都仰仗赵大人的照料,虽不知赵大人是从何处得知这件事,但你也该知晓,她可是陛下从乾清宫拨来伺候本宫的。”
赵太医额头又冒出一层冷汗。
这事儿他还?真不知道。
只是再一想,珍妃民间出身,当年入宫时连身边侍女都没带,身边伺候的宫女姑姑,全是当初皇帝安排的,所以?说,这位会医书的姑姑,也是陛下安排在珍妃身边伺候的。
他这会儿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当真是猪油蒙了?心,怎的将?陛下的暗手都给爆出来了?。
“是微臣逾距,微臣这就告退。”
至于保龄侯夫人?
只能怪她命不好了?。
“不忙,赵大人。”阿沅重?新坐了?回去,端起?茶碗抿了?口茶。
金姑姑看见?玉牌就明白了?阿沅的意思,笑?着上前扶住赵太医的胳膊,笑?道:“赵大人何必如此慌张,我?们?娘娘也只是害怕被?旁人知晓罢了?,当初奴婢在乾清宫时便掌管膳食,后来陛下才将?奴婢调来永寿宫服侍娘娘,这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只是……”
只是会医术的事还?需保密。
下面的话没说,赵太医已?经自动为金姑姑补全了?。
顺着金姑姑的动作起?了?身,赵太医只觉得自己?的里衣都汗湿了?,再看刚刚还?瞪着眼睛的珍妃此时已?经恢复了?往常的和煦模样。
金姑姑将?赵太医扶起?来后,又从地上将?白色玉牌捡了?起?来。
“赵大人,金姑姑乃是本宫的心腹,她的本事如今宫内只有本宫与陛下二人知晓,如今又多了?个你……”
“娘娘请放心,微臣知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赵太医连忙表忠心。
阿沅看着他眨了?眨眼睛:“只这一句承诺,本宫不信你。”
那怎么办?
赵太医麻爪。
“瞧见?姑姑手中的白色玉牌了?么?”
金姑姑举起?白玉牌:“只需赵大人滴一滴血于玉牌上,成为咱们?的自己?人,娘娘自然也就信你了?。”
赵太医愣愣地看着这玉牌,有些愕然,就这么简单?一滴血就信他了??
他又看向珍妃,就见?珍妃一副‘正该如此’地点点头。
“行。”赵太医取出银针包,从里面挑出一根略粗的针,他本就没想过到外头胡说八道,自然也就不惧舍出一滴血来讨珍妃的安心。
轻轻一刺,一滴血珠出现在指尖,金姑姑赶忙捧着玉牌上前,那血珠滴落在玉牌上,不仅没有继续滚落,还?渐渐被?玉牌吸收了?,很快,那玉牌上金光一闪,原本空白的玉牌渐渐呈现出蓝色的光芒。
赵太医:“!!!”
啥玩意儿!
他吓得一哆嗦,拿着针的手指都哆嗦了?,他竟然看见?玉牌冒光了?。
“娘娘,是SR蓝卡。”金姑姑大喜。
阿沅则是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这么牛逼的一个太医居然只是一张蓝卡?
这不合理!
蓝光消散,只留下一方玉牌,阿沅接过玉牌看着上面的名字:“赵仲安……”原来赵太医叫这名儿啊。
“微臣在。”
赵太医不知晓为何珍妃突然唤他的全名,但是莫名的,心底那点儿畏惧没有了?,剩下的只有淡淡的亲近,胆子?好像也变大了?,只听见?自己?问道:“那娘娘,能请姑姑与微臣一同前往保龄侯府了?么?”
“自然可以?。”阿沅点头应承。
她将?玉牌重?新放回仓库里,才笑?着吩咐金姑姑:“姑姑,去本宫私库取一些对妇人身体?好的药材,你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