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寄给梁霄。
没问出梁霄的地址,文珊的电话先来了,催她给冷妙准备生日礼物。
挂掉电话,温书在网上预约了一辆车,奥迪女款的一辆,三十来万,花掉她三分之一私房钱。
预定好提车时间后,温书挂掉电话,回房间继续作画。
这样的日子不紧不慢地过了许多天,在温冷妙生日前一天,温书鼓起勇气给盛京延发了消息。
ws:【明天回家,不要忘了。】
照例的,这条信息没有回应。
而手机跳了条新闻消息出来,【当红小花旦现身南浔机场,生图绝美】
下面一大串照片,都是苏禾衣,在候机厅外口罩帽子墨镜,打扮得低调没带保安,像是在等人。
温书没多想,退出新闻,把取车号发给温冷妙,让她记得去取车。
傍晚温书在花园散步的时候遇见了一只黄色的小流浪猫,她蹲下来喂了它根火腿肠,喂完之后往回走,那猫竟然黏上她了,一路跟在她脚边,回了别墅。
张妈收拾完屋子看见这猫,脸色有些难看,“温姑娘,你这是要养这只猫。”
一个人待在这偌大的别墅中四年多,再怎么孤僻的性子也会觉得难熬的,温书私心里是想喂养这只猫的,做个伴,她画画,小猫就在脚边睡觉,她读书,小猫就趴窗台上挠花捉蝴蝶,冷气房里待久了还可抱着小猫取取暖,这样平静温馨的生活,她想要。
拿起剪刀修剪花瓶中的一支花,温书点点头,“它是自己来我们家的,也算与我们有缘。”
“就养着吧。”
张妈迟疑:“可是,先生不喜。”
剪枝叶的手一顿,温书轻轻开口:“又不见他回家。”
“他回来,把小猫养在我房里也可以的。”
张妈没再劝了,毕竟她是一家女主人,再不得喜爱,下人也没有资格再三诘问。
那晚温书和小黄猫闹得很晚,帮它洗澡,帮它剪指甲,还用自己不穿的裙子给它缝了个小小的衣服。
洗完澡,小猫的毛顺了,毛绒绒的团成一团睡觉,很可爱。
温书坐在沙发上,轻轻用手指去抚摸小黄猫的耳朵,一碰耳朵便缩一下,时不时夹着小奶音叫两声,萌化了。
晚上睡觉,小黄猫竟然跟着它来她卧室了。
温书躺在床上,看着小猫的小花脸,注意到衣柜里的那副画,她轻轻笑了下,“你也是黄色的呀。”
“就叫你花花吧。”和废墟上的小黄花一样。
花花喵了两声算作应答,接着就钻她怀里睡觉去了,粉粉的肉垫爪子轻轻踩着她胸口,很依赖她。
那晚温书为了不压到它睡得很浅,睡觉前还在网上发帖子问小猫脸上黑黑的一块没有毛是生什么病了。
有好心人回帖说是猫藓,她便又连夜上网买了许多治猫藓的药。
第一次养小猫,总是不太熟练,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
…
翌日,临近傍晚,温书的手机响个不停,是文珊发的消息,催促她赶紧带盛京延一起去晚宴场地。
为办这场晚宴,温玉良和文珊举家之力,还跟人借钱,就为撑面子。但做生意失败,赔了不少钱,家里存款不多,撑出来的面子也就是一个临近郊区的四星级酒店。
文珊广发请帖请了许多以前那个圈子里的权贵,起初都没人说来,后来是听到文珊说盛京延他们家的姑爷要来,一个个才都答应下来。
因此这场聚会,文珊勒令温书一定要把二爷带到。
可时间近五点半,温书也没收到盛京延的回复。
忍不住,温书给他打了个电话,铃响一分多钟,没人接。
沉下心,温书给花花涂完药,便自己去化妆,妆面干净,她用的干枯玫瑰色的口红,眼影带一点粉调,很温柔明净。
想起要见盛京延,她特在右耳耳坠纹身那片喷了一些香水,清淡的栀子香。
他最喜欢那块纹身。
就这么等到六点,盛京延仍是没消息,而文珊却催个没完没了的,问她是不是故意的,想让他们出丑,想让冷妙没面子。
文珊在电话那边骂了很长一段话,温书没顶撞,只是默默听着,在文珊终于骂完后她轻轻回:“妈妈,我会带京延过来的。”
翻电话本,温书找到盛京延助力林锋的电话,打过去,她问盛京延还在公司吗?
林锋支支吾吾回没有,再三追问下才把盛京延现在在的地点发过来。
温书看着那个地址的名字,手心有些发冷。
是一个夜场俱乐部,叫昼夜。
离明园不远,只有十几分钟路程。
这么近,都不愿回来看一眼,也不屑接她的电话。
温书浑身发冷,心口一阵一阵的难受。
出了明园,温书独自打车去那俱乐部。
一栋咖啡色的建筑,成片流线型的玻璃窗,映照着远处闪烁的霓虹灯,装修得美轮美奂。
天色已近傍晚,手机上有十几个未接来电,消息也有九十九加未读,都是文珊和温冷妙发的。
下车,温书踩着细高跟凉鞋,一件偏银白色的收腰礼裙,眼睫纤长,一张脸在夜色下如明月皎洁而温柔。
她进了昼夜CLUB,周围有几道轻佻的公子哥的目光赤/裸/裸的落在她身上,也时不时有穿着性感打扮妖娆的女郎进出,眼里带笑,酥媚入骨。
温书站在大厅向前台询问盛京延的包厢房号所在位置,她安静地站着,气质干净温婉和这里面的人格格不入。
问到地点去电梯,还被一个纨绔子弟调笑,那人吊儿郎当地对她吹了声口哨,笑道:“妹妹,跟哥哥一起去六楼啊。”
四周有人揶揄地捂着嘴笑,穿着制服的员工也对那人恭敬微笑。
人人都知道,昼夜CLUB采用会员制度,普通小老百姓能上得了一二层玩,有钱的上三层,再往上便需要会员制才能进入,得消费到一定金额才能上去。
到了六层楼的人,已经算是南浔小有名气的企业家的家境。
而盛京延在顶层,九楼。
进入电梯,温书按下楼层,她感觉到四周投来一些鄙夷的目光。
电梯一层一层上升,有个身材略高挑的女人给朋友发语音消息,指桑骂槐般:“我在昼夜呢,今个儿不知道是撞了什么运了,遇见好几个大学生。”
“来这种地方还能为什么,不就是为钱么,上了顶层,随便找个房间睡一觉,这可抵得上我们这些打工人挣几辈子的钱了。”
她略为鄙夷地看着温书,浑身上下没什么牌子货,一件礼裙的价格也没过万,妆淡素雅,温温柔柔的,没想到来这种地方钓凯子。
到了四楼那人出电梯,温书捏着挎包的手,用力硌在银链上,生疼。
她不想与人做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