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的事张妈提着一袋菜进屋。
“姑娘,你生日要到了,我让人送了条鱼回来,先养着,到时候杀了,老妈子做给你尝尝。”
温书勉强弯了弯唇角,轻轻开口:“谢谢。”
张妈拍了拍头,想起什么连忙丢下鱼,“对了,先生的书房没关窗,今早外面修剪的工人递工具我开了窗,忘关了,现在怕是书被打湿了!”
“我去关,你把鱼放池子里去吧。”温书轻轻道。
转身他往盛京延缩在的水房走去,走廊左手边第三个房间,一推开门适应了会光线。
温书看见那窗户果然是开着的,有雨丝飘进来,窗台上的毛巾都被雨水打湿。
她走近,轻轻推上窗,雨滴很快在玻璃上汇成一朵水花。
捏着手机,抬头她看了一眼书架,第四排右边第五本书突出来,要掉下来了,温书踮脚去拿,想把它往里推一点。
却不慎踩在地板上的雨水滑了一下,她抓住那本书往下一扯,掉下来,厚厚的经济学书籍砸在怀里,一张照片从里面飘出来。
背面写着日期,已经是五年前。
温书捡起照片,翻开一看,霎时脑海空白一片,耳边嗡的一声炸开。
闪电在天际划开一条弧线,照亮这室内,也照亮照片上的男女。
手机这时震动个不停,温书伸手去点开,一滴泪砸落在照片上。
盛京延拨回的电话,她点了接听。
紧攥着五指揪在心口,温书说不出话来。
一两秒后,她听见那边的声音,一道娇美的女声,
“阿延,你还有糖嘛,我想吃,刚刚的药太苦了。”
“还有一颗,荔枝味。”他的嗓音一如既往低哑磁性,好听又温柔。
拧着的一颗心几近碎裂,温书在电话这端无声流泪。
那边的声音还在继续。
“阿延,你今天不回家,会一直在这儿陪我的对吧?”
“嗯,在这陪你。”
“小猫好可爱,你看这张照片。我以后也想养一只,美短还是英短,还是暹罗猫,挖矿脸,我们一起养,好不好呀?”
男人轻笑了一声,对她无限温柔,“依你。”
“你以后也不会和别的女人一起养猫的对吧?阿延,对不对?”
手指攥紧,温书闭眼,眼睫湿漉漉一片,她背靠着书架,手指蜷曲得筋脉都跟着疼。
他的回答慢了几秒,但声音清晰,他回:“对。”
想到花花,温书只觉得有个小人拿锤子在她胸口锤,一下一下,疼痛从血管蔓延至全身。
因为苏橙不喜欢,所以他一大早就派人回来捉走她的猫丢掉。
他凭什么,能这样坦然而残忍。
雨水从窗户缝隙爬进来,屋外的树木在风中摇晃,云很低,晦暗世界仿佛末日。
手指轻轻扣着书架的横木,温书继续听着那边的声音。
不多时,
“啊!”女人尖叫了一声。
男人顿时担心起来,“苏苏,怎么,你伤口裂开了?”她嗓音急切,从未那样关心一个人。
他从来不肯喊他书书,原来是心底早已经住了另一个“苏苏”。
温书另一只手捏紧那张照片,只觉得自己一定是世界上最可笑的人。
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那边的声音像诅咒,每一句都在她心尖上拿刀划,鲜血滴落,痛至淋漓。
…
“喏,你看这是什么,我给你准备的红色领带,我说了你很适合红色,喜欢吗?”
“嗯,喜欢。”
他们的对话悉数传来,一切所有,都在嘲笑温书。
哪里是不喜欢颜料,不喜欢画,只是不喜欢你画画;哪里是不喜欢小猫,只是不喜欢和你一起养;哪里又是不会喜欢人,只是不喜欢你。
一切的一切,桩桩件件,都在昭示她的可笑。
心疼得撕裂一般,温书着手背,拼力让自己不哭出声来。
她颤抖着手指挂掉电话,看了那照片最后一眼,盛京延搂着那姑娘亲吻,眼神缱绻,深情无限。
忽然弯腰开始猛烈地咳嗽,咳得温书眼泪直往下掉。
温书啊温书,过去十三年,你将自己活成了个笑话。
捂不热的冰川,自以为是的爱念,十二岁许下的心愿。
那个温润清朗的少年早就不存在了,什么也没剩下,什么也不记得。
风把窗户重新吹开,雨灌进来,淋湿地上的那张照片。
扔了那礼物,缓过咳嗽温书直起腰,她走出门,静静想,该醒了。
这场无望的爱恋,埋葬在雨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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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喝茶
◎“盛京延,我们离婚吧。”◎
走廊光线昏暗,张妈看见温书惨白着一张脸出来,手指还流着血都吓到了,她连忙去搀扶她。
垂了垂眼睫,温书看着手心的伤,刚刚捏那张照片太过用力,被照片的纸面割伤了都没察觉,现在才后知后觉地感到疼痛。
血珠汇成成一大滴一大滴地往下流,沾在指尖,衬得手指肤色更为苍白。
生理上的疼,让人清醒。
温书接过张妈递来的手帕,她一点一点擦干手心的血,然后用那染血的手帕擦去眼角的泪。
张妈颤巍巍地,看见她这副模样担忧又害怕:“姑娘,你想怎么办?”
没有安慰,没有同情,而是在试探她的反应。
刚刚张妈在过道,听那些话也一清二楚,她一点不惊讶。原来所有人,甚至连下人都知道盛京延有个深爱许多年的人,只有她不知分毫。
目睹花园里的花开败几次,人来又走,她待在这明园五年,此刻却忽然觉得,这一切毫无意义。
她喜欢的少年,早已死了。
抓起那染血和泪的手帕扔进垃圾桶,温书勉力撑直背脊走回房间,她嗓音很轻也很低,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她说,“我想想。”
脱了拖鞋,温书觉得好累,她将自己蜷缩进被子里,厚厚地裹了一层,却还是觉得冷。
又冷又疼,眼皮沉重地耷下,她好像没有力气了。
后面迷迷糊糊睡着,梦中男人的身影始终很遥远,在雨中撑伞离开,决然无比。
不自觉抓紧了被子,冷汗直冒,温书热一阵冷一阵,意识也不太清醒。
只是隐隐约约觉得,自己不能再洗脑,再欺骗自己了。
这段关系,应该走到终点。
那夜,温书发高烧,被人送到医院,点滴打了大半夜,烧退又热,反反复复,折腾了两天才好。
高烧完全消退那天是一个晴天,意识清醒很多,温书睁开眼,刚好看见窗外一盆茉莉上栖息着一只翅羽白色的蝴蝶。
阳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