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俘获……”
盛京延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收回情绪,倒也没生气,一手插着兜,他往前走,一个人身高腿长的,在他们之间站定。
低眸,摸出打火机,握在手心打出花火,他点燃了桌上剩余的一根蜡烛,握在手心,一簇跳跃的烛火。
那双黑漆的眸子,安静地看着相距不过两米的温书,他嗓音很低,“生日快乐。”
我错过你的两年。
程蕾弯着唇角,甜甜的笑,她拿起切蛋糕的刀切了一块最大的给他,“谢谢盛老师的祝福,我很开心你能来。”
温书抱胸,慢悠悠地喝着杯中的酒,也没看他一眼,她偏头听阙姗讲话,偶尔笑一下。
明净漂亮的一张脸,情绪始终很淡,当他是空气,从他进来至今都没再看他一眼。
手心蜡烛的火苗渐渐燃到头,盛京延蜷曲了下手指,骨节凸起,青色血管明显。
他没接程蕾递的蛋糕,只是冷淡开口:“以后不是学业上的问题不要叫我。”
程蕾笑容有些僵,她端着蛋糕的手僵滞了会,最后重新放回桌上,“好的,盛老师。”
余下几位女同学,开玩笑说了些其他话题缓和气氛,后面商量着去隔壁唱歌。
温书已经坐在卡座上了,并没有要和他们一起跟着去的意思。
阙姗一直有点精神不在状态,握着酒杯,目光不知在盯哪儿,他们在前面走的时候,她也跟着走了几步。
意识到温书没动,她才又回来,坐她对面,弯唇笑笑:“刚刚差点跟错人了。”
注意到刚刚阙姗的心不在焉,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她似乎一直在盯着一个人看,眼神都和平常看别人不一样。
轻轻撩了她的刘海,温书轻轻问:“你想跟着去唱歌?”
眼神闪躲,阙姗耳朵红了点,否认:“哪有。”
想起什么,她开口:“还是不去了,我刚刚好像看见你前夫了。”
“我怕勾起你伤心事。”
抿了口酒,温书笑笑,神色淡然,一汪杏眸在灯光下轻闪,“我早忘了。”
“就算有能勾起我伤心事的人,也不该是他。”眼底情绪很淡,她嗓音轻柔却冰冷:
“其实原本今年我打算和他结婚的。”
阙姗惊讶,捂着嘴,“难道是……你在英国的男朋友?”
“嗯。”温书点了点头,眼里光柔和了些,她语气里有遗憾:“选择的路不同,所以分开了。”
“你忘不掉他?”阙姗追问。
端起酒杯轻轻抿了口,冰块撞在玻璃杯上,温书声音很轻,却很清晰,“估计没人能像他一样在我生命中这样深刻了。”
从籍籍无名到站至顶峰,都是他在她身边陪伴支持。
他用自己的包容,让温书成长,也让她看到了更好的风景。
刚分手那段时间,温书对他是有埋怨的,她想谈谷为什么不能为她选择回国,为什么在承诺娶她之后又亲手摧毁这承诺。
可现在这么些天过去,她才明白谈谷所说的那句“我爱你,六六”有多沉重。
想看你变得更好,做不让自己后悔的选择。
她成为了更好的自己,所以她现在回国也不用仰人鼻息,她可以靠自己就能很好的生活。
可是分手那会她太情绪化了,总以为是谈谷不够爱她,所以才选择理想放弃她。
现在回想,的确是她太过任性。
…
许颐清轻轻碰了下盛京延的手肘,他第一次在他盛哥眼里看到这种情绪,后悔,深而无力的后悔。
一双单薄漆黑的眼底,像映进月光下的湖面,粼粼泛着波光,水入骨的冷。
垂下眼睫,盛京延背靠着墙,棱角分明的脸半陷入阴影里,有点颓丧感。
食指和拇指间抓着一只烟,虎口凹凸不平的疤痕,指腹摩挲过去,他扯了扯唇角笑了下。
许颐清看到他这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他叹了口气,“你在伦敦放的那场烟花。”
“终究是为他人做嫁衣了。”
万家城市灯火之下,他在无人的黑暗之地,目睹她和她的男友拥抱,亲昵,许下嫁给彼此的承诺。
烟花绽放后火星都不剩,一地残灰,烟灰烟蒂夹杂其间,伦敦的二月很冷。
轻轻敲了敲烟身,盛京延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淡漠的,清醒的,他嗓音很低,“这些算什么。”
他曾经用肩背所有力量搬起那巨大石块救出的小女孩,对她,他终究还是食言了。
没能宠她,也没能好好对她。
伸手搭上他肩,许颐清带他往里走,语气无奈,“你从不把自己心里的事说出来,怎么能指望她理解你。”
“受着吧,不还没死。”许颐清笑了下,轻轻推了推他手,“盛哥那么多事都经历过来了,真的喜欢她,想追回来,就拿这辈子赔罪吧。”
“别又想不开啊,兄弟我可盯着你呢。”
食指捻着烟尾,抽出烟丝,压下心底的郁痛,盛京延弯唇笑笑,眉目疏冷:“我没那么脆弱。”
程蕾的同学们拥过来把他们往里面带,“盛老师和盛老师的朋友,我们里面已经点好小吃和东西了,玩游戏牌,你们会吗?”
盛京延懒懒地靠墙站着,一手插兜,有点漫不经心地咬着烟,人没动,他不想进去。
许颐清贴在那女同学耳边说了句话后,那女同学立刻会意,“老师,你和你朋友就先进去吧。”
“我们去把那两个姐姐也一起叫来。”
“今天蕾蕾生日,你们别扫兴呀,虽然你是拒绝了她,可我们还是友好的师生关系不是。”
这女孩长了张能说会道的嘴,很会调和气氛。
许颐清看着盛京延还在这别扭的模样,扯了把他,“走吧。”
…
温书和阙姗进去的时候,见到的场景便是程蕾和她的朋友坐一边沙发,盛京延和许颐清坐另一边,泾渭分明,一边欢腾,一边安静。
她和阙姗只好坐到中间位置。
液晶屏幕在播放歌曲,还没人敢唱,在座的人都显得有些拘束。
过了会,有位个子高高绑着马尾的女孩起来,把话筒递给温书一个,“姐姐,你英语很好吧,陪我一起唱一首英文歌吧。”
女孩笑得甜甜的,温书简直没法拒绝。
就和她一起合唱了一首《shallow》,基调挺悲伤的,弄得生日宴的气氛都不太对了。
阙姗是个活跃分子,她站起来,“嗨,我来唱一首欢快一点的歌。”
她点了首《告白气球》,唱到一半,没想到许颐清也拿起话筒,忍不住加入进来,和阙姗一起你一句我一句地唱完了剩下半首歌。
从温书的角度抬头看,能看见阙姗耳根发红了,她直觉,她的珊珊肯定和那位姓许的有些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