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直接閃現了一下,正在燈下奮筆疾書的葉白消失不見了。
影子夾裹著葉白鑽入到影子空間中。
葉白感覺自己好像經歷了一場泥濘的沼澤一般,他費力地穿梭著。
一種窒息的痛苦湧上了心頭。
時間過不了不知道多久,他才‘浮出’了水面。
影子則一點事都沒有,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葉白。
葉白大口大口地呼吸著,他覺得嗓子裡都泛著惡心,就像是無數爛泥湧入到葉白的口腔中。
那種窒息的痛苦再次襲來,現在葉白才明白,什麽是幽暗恐懼症,經歷過這一次後,他了解了。
“呦呵,竟然沒有暈過去,你的精神力強度不錯啊。”
“倒是一個不錯的祭品。”
“等你被獻祭成了祭品以後,我說不定還可以撈點殘羹剩飯,利用你的影子來製作寵獸。”
“之前我在嘉應市犧牲了傳染性極強的藥劑,製造了獸潮。”
“結果我差一點就成功了,結果被個死老頭阻止,我還死了兩頭寵獸。”
“搞得我現在不得不叛離福音會,選擇加入到了複生會。”
“嘉應市是我的傷心之地,每一個嘉應人,我都恨不得千刀萬剮,所以我才主動請纓前往嘉應市。”
“伱們的警覺性也太低了,我玩的也不盡興。”
影子笑了笑,無數的影子絲線刺入到葉白的身體中。
他仿佛是一個傀儡一般,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
“哎,不知道是不是老了,話變得嘮叨了許多。”
影子發出了一聲感慨。
葉白還是第一次有這樣被影子絲線牽著的體驗,他的眼睛滴溜溜地四處轉著。
這似乎是一個廢棄的地下水道,地面上出現了一個個小水窪。
暗夜蝙蝠正倒立懸掛在半空中。
它們一個個都膘肥體健,地面上還殘留著血漬,感覺黏糊糊的。
從它們流著鮮血的尖牙就可以看出,它們剛飽餐一頓。
“哈哈,聽說你的天賦是過目不忘,而你的同桌的天賦是洞察之眼。”
“可惜了,要是你有洞察之眼該多好。”
“這樣我就可以通過血祭,剝奪你的天賦。”
“我也用不著加入複生會,變成牛馬!”
影子的手放在了葉白的臉頰上輕輕撫摸著,他凝望著葉白的眼睛,讓葉白覺得惡寒。
他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影子帶著葉白來到了一個牢房門前。
這個牢房是用木頭搭建而成的,地上鋪著一堆稻草。
葉白發現了許多被影子擄過來的人。
“小子,我知道你還醒著,這裡的規矩就是安分守己。”
“你越是安分,在血祭的時候,痛苦就會減少,只需要輕松放血就可以了。”
“要是你不安分,你應該知道凌遲吧。”
“我們的寵獸,鋼刀螳螂,會將你們身上整整齊齊地割上三千六百片薄如蟬翼的肉。”
“我們會盡情享受著痛苦的哀嚎,在我們的眼中,這就是無上的饕餮盛宴。”
影子隨後解除了牢房的鎖頭。
門嘎吱一聲響了。
地牢上鋪著薄薄的乾草,散發著發霉的味道。
火光在周圍閃爍著。
昏暗的牢房中布滿著死氣沉沉的氣氛,仿佛就像深淵巨口一般。
乾草上還躺著數個橫七豎八的人。
“抱歉了,我得把你打暈。”
黑色的絲線扎入到葉白的大腦中,葉白非但沒有暈反而很清醒,他頭一歪,‘暈了’過去。
影子見葉白暈了以後,就操縱著黑色絲線將葉白直接丟了進去。
葉白剛進去,就看到了同樣將眼睛睜開的李辰和張伊伊。
只不過李辰對著葉白眨眼睛,示意葉白先不要說話。
影子滿意地看著從嘉應市俘虜來的前十名。
“哈哈,就快了,等到我擄來一百個人,儀式就要開始了。”
影子喃喃地說道,他隨後化成了一個黑影消失在這裡。
原本葉白想問李辰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結果李辰瘋狂對著自己眨眼睛。
葉白隨即就知道了,那個叫做影子的人,很有可能會殺個回馬槍。
於是他也倒地不說話。
就這樣反覆幾次,李辰才一骨碌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他的身體上沾滿著稻草屑,因為趴得太久了,他的其中一個胳膊有些不靈活了。
“葉白,終於等到你了,有東西吃沒。”
“我感覺我都快要餓瘋了!”
“我的寵獸空間被封閉住了,就連拳擊兔也無法從寵獸空間衝出來。”
“你幫我拿個主意吧!”
李辰連忙對著葉白說道,他知道葉白是最有主意的人。
“我看看我能不能召喚出寵獸出來。”
寵獸空間被屏蔽,也是葉白曾經計算過會出現的事情。
他的手裡擁有一支破除符文的金剛杵。
不過葉白決定還是用洞察之眼看看,能不能用洞察之眼破解。
他的寵獸空間被一層淡淡的灰霧包圍了起來。
葉白直接張開了洞察之眼,灰霧自然被破解。
一股清涼的氣息湧入到葉白的眼睛中,他感覺眼睛冰冰涼涼的,舒服極了。
【封禁楔石(二階):鬼系天材地寶,專門用來封印寵獸師的空間,封禁楔石等級多少就能夠封鎖對應等級的寵獸空間。】
灰霧破解以後,葉白寵獸空間裡的東西就能夠拿到了。
葉白先將太陽花王給召喚了出來。
這種寵獸體積小,能夠鑽地,還擅長隱藏,真是居家偵查的必備寵獸。
“太陽花王,給我聯系寵獸工會那邊。”
“然後你探測一下,這裡到底是在哪裡。”
寵獸工會處,二階的太陽花隨即點了點頭,它表示已經跟本體聯系上了。
“太陽花,你能夠感受到本體目前所在的位置嗎?”
張凌雪好奇地問道。
如果是單純這麽遠的跨市距離,太陽花是無法感應到的。
但是關鍵複生會所在的地方,被太陽花清潔公司滲透了。
如果將太陽花王當作基站,那二階的太陽花就是信號台。
它通過多個信號台,將消息一段又一段地傳了出去。
只見太陽花纏繞在張凌雪的手臂上,它朝前指了一個方向。
“很好,葉白的太陽花果然很變態。”
“你們三個要向誓言石發誓,絕對不能將這個秘密透露出去。”
“不然違背誓言的結果,你們是知道的?”
張凌雪的手中突然多了一塊乳白色的誓言石。
這塊誓言石能夠記錄人類曾經發過的誓,如果不小心破了戒,那就會遭到恐怖雷劫的洗禮,直到灰飛煙滅為止。
“大家走吧,張會長已經在前方等待集合了。”
“這一次,我們十幾個工會的會長,為了殲滅複生會,而聚集在一起。”
王金銀冷笑著說道。
“走吧,不要再羅裡吧嗦的感慨了。”
“我們晚到一步,我的學生的安全就會危險一步。”
“這次,葉白可是為了救你們的孩子,才甘願犧牲自己的。”
張凌雪再次強調道。
牢房中。
李辰和張伊伊都在狼吞虎咽地吃著漢堡包。
他們都沒想到葉白的寵獸空間竟然沒有被封禁。
“葉白,好兄弟一輩子。”
“這一次要是能夠大難不死,我必定跟你來個桃林結義。”
葉白的嘴角抽了抽,李辰這是電視劇看多了吧。
“先別吃了,有人來了。”
“趴下。”
李辰將最後一口漢堡塞入到嘴巴中。
一行人停留在了這裡。
‘何清遠’正用無比陰沉的眼神看著葉白。
“可惡,為什麽我最近才醒了過來。”
“而我那第二人格竟然是那該死的舔狗。”
“你們為什麽一個個不阻止。”
‘何清遠’大罵道。
這些身穿黑袍的人,沒有一個敢吭聲,都把頭低了下去,不敢直視聖子的目光。
“算了,舔狗就舔狗了,為什麽不把那個女孩抓起來。”
“洞察之眼啊,那可是洞察之眼啊,我處心積慮、撓心撓肺都想要的天賦啊。”
“要是一早就把她抓到手,舉辦血祭的時候,我大概有六成的把握能夠繼承洞察之眼,並且我還能夠將洞察之眼開發到更加強大的地步。”
這時,一個黑衣人惶恐地站了出來。
“聖子,你的主人格還沒覺醒,就是一個普通人,當初我們也不知道是你。”
“更何況,當初我們知道那個人覺醒了洞察之眼以後,已經晚了,被炎國的人保護起來了,我”
黑衣人還未說完,兩道火光從‘何清遠’的眼中飛射而出,落在了那個站出來的黑衣人身上。
“強詞奪理。”
“不管我有沒有覺醒,當你們知道洞察之眼出現的那一刻,就應該給我去將洞察之眼搶奪過來。”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我還要擄一百個人,從矮子裡挑將軍。”
“這簡直就是浪費時間,浪費精力。”
‘何清遠’也就是聖子大聲咆哮道。
黑衣人哀嚎著化成了焦炭,一股燒焦的氣味傳了出來。
葉白此時正豎著耳朵傾聽,他覺得這個被叫做聖子的人,聲音很熟悉。
舔狗、洞察之眼這樣的字眼,讓葉白心裡突然出現了這麽一個猜測。
我去,不會吧,不會吧,‘何清遠’那狗東西,竟然是聖子。
這聖子的選擇標準怎麽這麽低啊。
感覺我都可以混進去當聖子了。
葉白極度無語了。
不過他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也盡量讓自己的心跳變得平緩。
“還有這個人,當初對我的第二人格極盡羞辱,你們要給我將他凌遲處死。”
“三天后就是血祭的時候,你們可要上點心。”
聖子猛地一揮鬥篷,帶著其他人走了。
囚牢瞬間變得空蕩蕩的。
當葉白睜開眼睛之時,李辰也睜開了眼睛,兩人互相對望了一眼:“你聽到了,你也聽到了?”
張伊伊????
不是,你們兩個在打什麽啞謎啊。
“這個聖子竟然是何清遠!!!”
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這樣有些糟糕了,何清遠可是恨我們兩個恨之入骨啊。”
一個當眾擊敗了他的自尊,一個收了他的寵獸。
總之一句話,血祭的時候,可不會讓他們兩個好過的。
葉白覺得了事情的嚴重性,自己這是趕著往坑裡躺啊。
而且剛才‘何清遠’好像殺雞儆猴,讓自己凌遲處死。
“葉白,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李辰苦笑道,他只是一個愛吃愛玩,還沒成長起來的胖子,他可不想死在這裡啊。
“沒事,你們兩個放心吧。”
“老師他們已經知道了這裡的定位,正在往這個地方趕。”
“三天后,應該能夠趕到這裡了。”
“我現在擔心的是,會不會有人打草驚蛇,導致這個血祭儀式提前了。”
“李辰,你有沒有聽說過血祭儀式。”
葉白略微有些擔心地對著李辰問道。
李辰眼睛一亮,他還真的知道血祭儀式。
“血祭儀式是一種非常殘忍的儀式,他需要通過寵獸師的生命作為代價,召喚來自地獄的魔神。”
“地獄中有七十二柱魔神。”
“它們每個掌握的能力都不相同。”
“有強有弱,不過排名越是靠前的魔神,實力就會越強。”
“血祭儀式,就是用一百個寵獸師的靈魂和生命力,對著魔神進行等價交換。”
“血祭的規模越大,召喚出來的魔神就越恐怖。”
“魔神心情好的時候,會給你提純天賦。”
“召喚魔神是有固定的時間的,三天后的月圓之夜正是召喚魔神的最好時機。”
“雖然只是魔神的虛影,但是魔神都不是我們能夠力扛的存在。”
“我們只能夠在儀式開啟前,破壞掉儀式。”
“這樣才能夠避免魔神降臨。”
葉白一臉驚訝地看著李辰:“你是怎麽知道這麽多的東西的?”
“感覺就好像你經歷過一樣!”
李辰的眼裡帶著一絲悲傷:“我確實經歷過,七年前的紅雨傘殺人案件,我就是幸存者。”
“我的母親代替了我,成為了祭品,所以我這麽多年來,都在追查血祭這件事。”
“我想找到那個組織血祭的人,然後乾掉他。”
李辰緊緊握著雙手,惡狠狠地說道。
“那我們應該怎麽破壞血祭?”
葉白問出了第二個問題。
“其實這個問題也很好解決。”
“血祭的圖形是固定不變的。”
“我們只要破壞掉圖形,那麽血祭就會徹底被破壞掉。”
“但是你想想,這裡這麽多複生會的人在,還有所謂的聖子。”
“用屁股想想都知道,這裡的安保等級會變得非常恐怖。”
“估計就只有我們成為祭品之前,才會允許進入到了祭壇那裡。”
“除非時間趕得上,不然我覺得我們還是老老實實地等待老師的救援好了。”
李辰自從發生了紅雨傘事件後,還是第一次說了這麽多的話。
“我知道了,我明白你的意思。”
“我們先靜觀其變吧,然後再看看怎麽突破就是了。”
“我們要將主動權掌握在我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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