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岛源司抿着唇说道,他开口时脸色没有变,扭捏只是因为拜托别人的不好意思。
及川彻脑海里几乎炸开,富士山喷发似包裹着他的大脑,血液逆流一般地离开四肢百骸,他甚至感觉自己开始耳鸣。
“就那天之后,别人拍我的背,我都没有难受。”雾岛源司露出欣喜的表情,握住他的手,“所以继续帮我吧……”
“呃……”及川彻张开嘴费了点力气才发出声音,“居然有效果吗?”
“嗯。”雾岛源司郑重点点头。
其实脱敏治疗对雾岛源司是有效果的,只是以前的医生只会帮他做握手、拥抱等简单的肢体接触,但是经过治疗之后,雾岛确实可以正常的与人交流生活了。
“那个,再来吧……前面也拜托了。”雾岛源司说道,然后在及川彻惊惧的目光下,开始解开自己的领带,将衬衣的下摆从裤子里抽出来,原本整齐的校服瞬间变得凌乱。
他像上次那样摊开手,但又害怕自己逃跑,四下看了看,将后背抵在一棵树上,那颗是倾斜的,雾岛就像是半躺在树上一样。
及川彻:“……”
及川彻凝望着他的碧绿色的眼睛,却发现他的双眼清澈如旧完全没有梦中的颜色,他张了张嘴,终于用尽全力闭上眼睛回答:
“不要。”
雾岛源司看到及川彻的果断拒绝,有些纳闷,平时及川彻绝不会对自己这么强硬,但理性来说,任何人都有不帮你的权力。
“为什么啊……”
“不想就是不想,哪有为什么?快穿好衣服。”及川彻不满地说道。
雾岛源司看他要走,用两只手握紧他的手,也有些生气——
IH比赛临近,他走在路上都会被陌生人打招呼,完全不认识的人都会说:“IH加油哦,雾岛君。”
班里的陌生同学也会围着他和矢巾秀问——训练怎么样了?
在这个学校,好像所有人都在用包含期待、祝愿、以及关心的目光看着他……甚至包括刚才的久保内奈绪送他的礼物。
只因为他要代表学校和所有人去参加全国的大赛。
这时候,好多人都希望他赢……好像承载了很多人梦想,他不是为了自己而赢。
他惊喜交加的发现他喜欢这种感觉。
也是这一次,没人会用理所应当的、嫉妒的、嘲弄的眼神看他……
唯有这一次,实在是不想输。
他好像忘记当初是为了什么才打排球,但是他现在真的很喜欢排球。
于是他废寝忘食的研究历届IH大赛所有参赛过的队伍,无论赢或者输……
他觉得如果自己努力,加上百分百队友们的努力,赢过白鸟泽并非天方夜谭。
而进入全国的话,其他队伍同样棘手,就拿井闼山来说,雾岛就觉得他们不一定能够战胜佐久早圣臣的队伍,但也并非绝对不可能。
只是要所有人努力,所有人发挥百分之二百的努力。
雾岛自己也是,他第一次觉得,他不想让自己,成为绊脚石……
“上次和伊达工业,就差点不想和别人握手……”雾岛源司小声地说道:“要因为这个判罚,就……而且就算是握了手,一整场比赛都会难受,而且还有鱼跃……”
雾岛源司强硬地用力把他拉过来,再次靠在树上,拉着他的手,想要塞进自己的衣服里。
“……”
及川彻的手指浮在他的皮肤上方。
他很清楚雾岛源司确实如此,至少至今他还不能接受鱼跃,也就是不能拿出百分百的能力。
如果真的有效果,让他做什么都没问题。
但是……他心里有杂念,对他来说雾岛要他做的这件事,就变成了另一件完全相反的事情,而且雾岛完全没有其他心思的诚挚请求……
理智告诉他,雾岛或许根本没有把他当做……
“帮我吧,我不想因为这个输……”
雾岛噘着嘴,不满及川彻的无所作为,他开始萌生找别人帮忙的心思,但他发现似乎只能接受及川彻,最后他终于睁开眼睛——
绿色的双眸浮起水雾,他把及川彻当做唯一能做这件事的人,但对方却完全不想帮他,这个事实让他觉得难受,他感到一丝无力感,认为可行的办法却是失败的,又像是抓不住蝴蝶一样。
“只有你能做这件事……”雾岛源司缓缓开口,祈求道:“如果你不帮我的话,那我没办法了……”
及川彻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你说,只有我吗?”
雾岛源司噘着嘴点点头。
他无声叹息,放下手想要重新穿好衣服,却被及川彻强硬的制止,在他抬起诧异的目光之前,却在下一秒感受到冰冷熟悉的手覆到自己的腰上。
冰冷的手指触碰,让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缩了一下身体,发出轻声低吟。
“别动。”
及川彻有些严厉的声音钻进耳朵,抬起的深棕色双眸有点让人恐惧,他把雾岛的手拉起来,举高交叉放到树上,毫不犹豫地带着沉重呼吸,欺身压了上去。
“呼吸。”
及川彻命令道,他甫一触碰就发现雾岛已经紧张到闭息了,他连忙拍拍他的脸,“小源,乖,张开嘴呼吸。”
雾岛源司脑袋里有东西轰鸣,只能听从及川彻的命令张开嘴,小口地抽吸着氧气。
他在及川彻手掌下颤抖,他的肌肤不再滑腻而是泛起一层细软的汗毛,然后又被及川彻用手抚平。
随着及川彻的动作,他突然觉得眼前的东西从有序变成无序,从纯粹变成复杂,从线条变成画面,从有理数变成无理数,他确实做到了所有人要求的那样……
停止思考。
忽然——
及川彻触碰到了某个位置,身体里有某种奇异的流体传遍四肢百骸,他像是触电般发出一丝略带痛苦的低吟。
他感觉到及川彻的手僵了一下。
他开始口干舌燥,从无数直白的情绪中迸发出一丝羞涩,将手放下掩住自己的眼睛。
又过了好久,这种煎熬持续不间断,他听见及川彻俯下身,近乎着迷地开口:
“……我想亲你。”
“……?”是及川彻实在对我说话吗?他大脑机械性的发问,但是没有任何思考,头在手臂下用力地摇了摇。
看到他动作的及川彻离开他的身体,没过多久他手上的动作却惩罚一样地加重,激烈地像是暴风骤雨一般,他甚至感觉到了疼痛。
终于,在及川彻指尖开始反复流连于那个位置的时候……
他像是初次摘下苹果的夏娃,大量的羞涩很迟地抵达他的大脑,好像明白了什么,猛地用力把及川彻推开了。
此时的雾岛源司已经脸色涨红,及川彻亦是如此。
雾岛源司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