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該直接在大殿上彈劾太子殿下呢?”
范閑轉向李承澤,語氣中帶著一絲詢問的意味。
“此舉恐會讓聖上陷入兩難之境,顯得尷尬不已。”李承澤回答道,神色凝重。
“確實,查證屬實後,彈劾勢在必行,但需講求策略,不宜公然行事。”“只需讓聖上心中明了此事即可。”
“僅憑此事雖不足以撼動太子之位,但正如堤壩因蟻穴而潰,聖上或許能一時庇護他,但豈能長久?”
“時日一長,若此類事件頻發,聖上定會對太子的能力產生疑慮。身為儲君,若連自身事務都無法妥善處理,何談治國安邦?”
李承澤緩緩道來,向范閑剖析了自己的看法。
“我並無他念,只是堅信這數千條無辜性命不應枉死,真相必須大白於天下,僅此而已。”
范閑內心深處對李承澤的觀點深表讚同,但他自己並未過多深思這些政治博弈。
“說到查案,你如今掌管監察院一處,自然比我更為得心應手。”
“因此,此事便拜托於你了。”李承澤順勢將任務交予范閑。
“怎麽又是我?”范閑故作無奈,對李承澤投去一個略帶抱怨的眼神。
“能者自然要多擔待些。”李承澤笑著打趣道,語氣中滿是鼓勵。
言畢,
范閑沒再推辭,就走了。
另一邊!
北齊
在北齊繁華的市井之中,隱藏著一處不為人知的秘密據點。
范思轍緊隨郭寶坤的腳步,踏入了這家看似普通的商鋪,心中滿是好奇:
“郭兄,這地方真是你所說的暗探聯絡站?選在鬧市區,就不怕暴露嗎?”
郭寶坤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向范思轍解釋道:
“哈哈,范老弟,這正是我們的高明之處。正所謂‘大隱隱於市’,
最顯眼的地方反而成了最安全的避風港。自你兄長任命我為北齊暗探首領以來,我們團隊行事謹慎,至今無一失手。”
范思轍聞言,不禁鼓掌讚歎,甘願充當起捧場的角色。
郭寶坤興致高昂,繼續介紹起他們的運作模式:
“而且,我們暗探的生活也並非枯燥無味。
每逢佳節,我們還會組織活動,大家結伴出遊,享受片刻的輕松時光。當然,這一切都是在確保安全的前提下進行的。”
范思轍聞言,眉頭微皺,擔憂道:“這樣豈不是風險更大?萬一被一網打盡怎麽辦?”
郭寶坤輕搖手指,一臉自信:
“范老弟,你多慮了。我們這些老探子,個個都是偽裝高手。
就算是在皇宮門口溜達一圈,也能讓人誤以為我們只是路過的百姓。北齊的那些家夥,想抓我們?難如登天!”
說著,郭寶坤得意地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豪氣乾雲:
“我郭寶坤,不僅有著成為一代名將的潛力,就連這暗探的差事也能乾得風生水起。真是天生我材必有用,慶國因我而更精彩啊!”
話音剛落,屋頂上傳來輕微的瓦片移動聲,顯然有人暗中窺視,心中暗自咒罵:
“這家夥,真是太囂張了!”
然而,沉浸在自我陶醉中的郭寶坤與范思轍卻對此渾然不覺,後者更是對郭寶坤的“詩作”讚不絕口:
“郭兄此言,氣勢磅礴,與我家兄長小范詩仙相比,也是各有千秋,難分伯仲啊!”
“謬讚了,謬讚了,與小范大人的風采相比,我郭某尚需努力。”郭寶坤笑得滿面春風,以兩根手指輕輕比劃著,“就那麽一點點差距而已。”
范思轍見他竟在當值期間飲酒,忍不住提醒道:
“郭兄,兄長有令,要我們即刻返回慶國,這酒不如先放一放,咱們商量下歸程如何?”
郭寶坤一聽能回慶國,心中自是歡喜,但隨即又憂慮起來:
“不過,我這一走,北齊的暗探事務誰來接手?沒有我的統籌,他們恐怕會手忙腳亂。”
此時,屋頂隱約傳來細微聲響,郭寶坤渾然未覺,范思轍卻眉頭緊鎖,疑惑道:
“郭兄,這屋裡是不是進了什麽小動物?怎麽有奇怪的聲音?”
郭寶坤自信滿滿地拍了拍胸膛,向范思轍保證:
“定是你聽岔了,有我在的地方,別說老鼠,就連最機敏的飛蟲也休想靠近!”
言罷,郭寶坤迅速整理好從燕小乙手中奪回、屬於無辜慶國老兵的遺物,準備啟程。
他的高效讓范思轍都感到驚訝:
“郭兄真是雷厲風行,我已備好馬車,為避免引人注意,隻吩咐車夫送至邊境。”
范思轍聞言,心中的大石終於落地,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郭兄果然深思熟慮!”
而在北齊皇宮的另一端,聖女海棠朵朵正悠然地攪拌著酸酪,準備享用,卻被匆匆歸來的狼桃一把奪去,一飲而盡。
“師妹,有好消息,郭寶坤和范思轍那兩個家夥已經租了馬車,打算悄悄溜回慶國了。”
海棠朵朵輕輕撇了撇嘴,語帶調侃:
“郭寶坤一走,誰能接替他那份‘獨特’的愚蠢呢?怕是再難尋得如此‘奇才’了。”
狼桃放下手中的瓷碗,沉思片刻後搖了搖頭:
“確實,這樣的機會難得一見,郭寶坤此人,在間諜界也算是獨樹一幟了。”
他苦笑,心中也覺得這提議有些荒謬。
海棠朵朵聞言,並未立即做出決定,只是淡淡道:“此事還是交由陛下裁斷更為妥當。”
在北齊皇宮的一隅,小皇帝戰豆豆手執書卷,正低吟著一句句詩詞:
“爾食爾祿,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難欺。”言辭間透露出對民生的關懷與對天道的敬畏,他對此詞頗為讚賞。
司理理輕盈步入,眼眸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她以她那特有的狐媚之聲問道:
“陛下,此詞意蘊深遠,氣勢磅礴,莫非又是范閑大人的新作?”
戰豆豆輕輕搖頭,眉頭微蹙:
“非也,范閑雖才情出眾,但對此詞卻矢口否認,既不言是自己所作,也不承認是夢中所得,著實令人費解。”
司理理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興味:
“莫非,這慶國又要誕生一位能與范閑比肩的才子,成為第二個‘小范詩仙’?”
戰豆豆微微一笑,未置可否,目光穿越宮牆,投向遠方的慶國:
“慶國能否再出范閑這樣的奇才,朕不敢斷言。
但今日之慶國,確有一人,以宅心仁厚、寬懷大度著稱二皇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