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牛大是什麽東西,豬狗都不如的玩意,怎麽可能把我發配到這裡,給一戶人類看家護院?”
猜測在胡九十三腦海之中,還沒有停留三四秒,就被它自我否認。
它知道,它們族長安排它來給一戶人家看家護院,是有古怪,它是北大門護衛,而且也不是它們族長的心腹,就算真有好事,也輪不到它。
尋常事也輪不到它來做,它們九頭山狐族又不是都有工作。
它很懷疑,是不是牛大這個畜生,到了它們族長那裡進了讒言,畢竟當初它剛當上北大門看守小隊隊長時,牛大這個畜生是一百個不服氣。
按照朱五的說法,是在它還沒來之前,北大門看守小隊隊長有空缺時,這個畜生,自認為這個職位是它這個畜生的,怎麽沒有想到會有人空降。
要不是這個畜生,顧忌它的出身,是九頭山狐族旁系,就這畜生的性格,怕是不會時不時在它面前陰陽怪氣,而是會找機會,對它使用拳腳功夫。
如果有機會,這個畜生,巴不得把它從北大門看守踢出去。
只是。
以這個畜生的身份背景,連見它們族長一面的資格都沒有,更別說進讒言?
然而。
等胡九十三剛驅散這個想法時,腦海之中浮現出一道人影。
“不對,牛大這個畜生是沒有辦法到族長面前進讒言,可是三小姐有這個資格!”
胡九十三陰沉著臉色,眼神之中,盡是難以掩飾的憤怒之意,道:
“雖然不知道三小姐對這個畜生,是什麽看法,但起碼這個畜生,做了一件,對三小姐有利的事。
如果這畜生跟三小姐說,它想當北大門看守小隊的隊長,說不定三小姐還真願意替它完成。”
還別說,以它對牛大這個畜生的了解,這種可能性很大。
一時之間,胡九十三是又氣又恨,它是怎麽都想不到,三小姐搶走了它的一門生意,一門能夠讓它出人頭地的生意不說,如今更是連它的職位:北大門看守小隊隊長,都給它剝奪了。
還把它發配到這個鬼地方來,替一戶人類看家護院。
“只是,就算是發配邊疆,也應該有個由頭,族長不可能無緣無故讓我給一戶人類看家護院!”
胡九十三眉頭微微一皺,腦海之中,再次有萬千種雜念浮現。
最初。
玄清道長給它傳音,說它族長,把它安排到這裡,給一戶人類看家護院,是看中了這戶人家剛出生的嬰兒,想要這個嬰兒給它們族長當女婿。
它是信的!
除了這種可能,它想不出,還有哪種可能會讓它們族長無緣無故做出這樣的事來。
然而。
這種想法在它腦海之中,還沒有停留太久的想法,一道靈光一閃即逝,想起它們九頭山狐族的事跡。
它們九頭山狐族,是很受大妖的追捧,不然也沒有資格當人家的愛妾。
嫡系子孫,更是極品中的極品,別說是給大妖當愛妾,就算是給大妖之子、妖將之子乃至是妖王之子當兒媳,都沒有任何問題。
以它族長的身份,別說是周遭,就算是其他地方,那些厲害乃至恐怖的妖怪,想要找個女婿,他們子孫都是任由挑選,哪能輪得到一個人類?
還是個普通農戶剛出生的嬰兒?
“等等……那是什麽?”
胡九十三陷入萬千思緒,不知道該做何種抉擇,一點頭緒都沒有,誰讓它們族長把它喊去,只是吩咐了幾句話,連一句關於這戶人家的都沒有。
它就算是聰明絕頂,在毫無頭緒的情況之下,想要猜測到,它們族長這樣做的目的,是不可能的。
就在這時,一道身熟悉的黑影出現在余光之中。
胡九十三急忙抬頭望去,只見天空飛來一隻遊隼,腦海之中,一道靈光一閃即逝,驚愕道:“這不是紙道友的坐騎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裡!”
當然。
讓胡九十三更加震驚的是,這一隻遊隼不僅出現在這裡,更是朝它們族長安排來它看家護院的人類家園落下。
胡九十三腦海之中,立即想起,胡媚娘、三小姐的自言自語,狂喜道:
“莫非是這一戶人家,其實是紙道友的藏身之處,族長安排我來這裡,其實不是把我發配邊疆,而是知道我和紙道友的關系,讓我給他看大門?”
如果。
是給紙道友李富貴看家護院,那就不是一件發配邊疆乃至丟妖現眼的事,反而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說不定還能舊夢重圓!
它不指望,能夠把紙道友出產的符咒全部包圓,起碼三小姐它當前招惹不起,但哪怕紙道友手上露出一點,就足夠它發家致富。
只是。
此處是不是它所猜測的那樣,是紙道友的藏身之處,還得它去確定。
胡九十三在心頭躁動的控制之下,正欲快步走進王家時,腦海之中,又浮現出,一具又一具屍體,是淒慘死在王平安手上,慘遭王平安虐殺的邪修和妖怪。
“我這突然闖進去,不會也會被紙道友給弄死吧?”
胡九十三下意識開口,話語還沒有說完,腦海之中再一次浮現一道靈光,若有所思道:
“不可能,我和紙道友,好歹是有交情的,他不可能這麽無情,而且既然是族長安排我來這裡看家護院,說不定是族長和紙道友的某種特殊約定。
人家紙道友可能知道我會來!
我這一次來,是去和紙道友打聲招呼,看他有什麽吩咐,他就算是再凶殘,也沒有理由害我性命!”
不多時。
胡九十三做好心理建設,強忍著恐懼和激動,小心翼翼地潛入王家。
臥室,王平安鬱悶地逗著他母親開心,在床上爬來爬去,忽然感覺到,有一股細微的妖氣靠近,眉頭微微一皺。
“平安,你是怎麽了,是不是累了,娘抱你去睡覺!”
母親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王平安連忙繼續逗他娘開心,雖然在床上爬來爬去,對他來說很是‘屈辱’,但只要讓他母親開心,丟人又算得了什麽?
自從他出生以來,他很少在他娘臉上看到有笑容。
王平安一邊繼續逗他母親開心,一邊趁他母親不注意,驅使著一隻被他隱藏在嬰兒床裡的超小號紙人。
是他自己造紙扎的紙人,比他繳獲的紙人要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