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安志冷冷地看著韋遠,一言不發,他不明白,韋遠是發哪門子瘋,一而再再而三針對他。是因為他剛才慘敗在那個神秘人之手,讓這狗官知道,他修為一般,所以這狗官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冷嘲熱諷?
報仇?
他怎麽可能會沒有想過報仇之事,他自認為自己沒有得罪過神秘人,連認都不認識。
偏偏神秘人突然冒出來,挾持這個狗官,放走那個狐妖,之後更是以鬼打牆算計他,讓他中招,最後更是布置一門厲害的陣法。
任由他全力抵抗,卻還是無濟於事,哪怕他是把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九鼎經》施展到極致。
卻還是沒有能防禦住猶如一條又一條的遊龍襲擊,在他周身各處,留下一道又一道駭人的傷口。
哪怕他如今全力運轉功法治療,再加上服用大量的丹藥,還是沒能把周身的傷口治療痊愈。
起碼得十天半個月才能恢復痊愈!
當時。
如果不是他有一件保命的寶貝——替身稻草人,他怕是已經命喪黃泉。
他又怎麽可能會不怨恨神秘人,怎麽可能會沒有想報仇雪恨?
他從張承澤這裡打探神秘人的消息,就是想找機會報仇雪恨,他可不是那種差點丟掉性命,就會大肚原諒對方的人。
當然。
他得先打探清楚,神秘人的來歷,具體修為,估算自己是否是對方的對手,他還沒有被仇恨衝昏了頭腦,要是自己還不是對方的對手,報仇之事——不能說不提,也不會放棄,他會從其他地方報仇。
比如!
唐安志深深地看著張承澤,眼神深處,一抹冰冷的殺意一閃即逝,道:“張獵戶,你不願意說?”
他如果沒有本事找神秘人報仇,他會找神秘人的親朋好友報仇,讓神秘人知道,招惹他的下場,等他有本事,就會再找神秘人報仇。
張承澤渾身一顫,像是被一條陰狠的毒蛇窺視,臉色煞白,毫無一絲血色,目光看了一眼唐安志,發現危險好像不是來自唐安志,唐安志臉色只是有些難看,沒有其他神色,目光擔憂地在周遭看了一眼,回答道:
“這位大人,那個神秘人,那個襲擊你的神秘人,我不知道他是誰!”
“不知道……”
唐安志冷笑一聲,話語還沒有說完,就被韋遠不耐煩地打斷道:
“行了,唐供奉,你要是想報仇,伱就留在這裡,我相信那個神秘人還沒有走遠,你只要大喊三聲,說你想要找他報仇雪恨,我相信他一定會回應的。
你還是先把獅子嶺的山神令拿出來,至於你報不報仇是你自己的事,別因為你的事,耽誤了大家的事!”
唐安志冷哼一聲,沒有多說什麽,心念一動,一塊古樸的令牌出現在掌心之中,正是獅子嶺山神令,隨手一丟。
“唐供奉,你要是想報仇雪恨,你就留在這裡,等神秘人出現找你,我們還有事,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韋遠大喊一聲,像是幫唐安志,讓神秘人知道唐安志的想法,他是巴不得唐安志死在神秘人之手,把山神令遞給張承澤,熱情道:
“張兄弟,你快把這一塊山神令給你爹,讓他千萬不要再丟了!”張承澤一手接過韋遠遞過來的山神令,點了點頭。
韋遠跟隨著張承澤離開,余光見唐安志跟了過來,臉上盡是譏諷之意,正欲冷嘲熱諷幾句,就見呂圖轉身,朝其他地方走去,急忙開口說道:
“呂千戶,呂千戶,你這是做什麽去?”
“韋縣令,我還有其他事!”
呂圖冷淡道。
“別!”
韋遠臉色巨變,他剛才敢給唐安志甩臉色,除了發泄心底對唐安志的憤怒之外,更是因為,他的生命安全,不用指望唐安志,他指望的是呂圖,呂圖可比唐安志厲害的多,眼睛轉了轉,急忙開口說道:
“呂千戶,我們這裡需要你,剛才你可能不知道,別看唐供奉是青陽縣前任仙官,有一身好本事,可是剛才差點被神秘人虐殺,誰也不敢保證,神秘人是否隱藏在附近,你要是走了,我們大家可都有性命安全。
呂千戶,你是鎮魔司千戶,斬妖除魔的事,是你的職責,同樣保護朝廷命——咳咳,大夏百姓,也是你的職責,你可千萬不能見死不救,等我把事情忙完,咱們再一起離開,你看怎麽樣?”
要是就這樣任由呂圖離開,神秘人沒有再次出現還好,一旦再次出現,指望唐安志保護他的性命?
別說他剛才才冷嘲熱諷一頓唐安志,就算他沒有,以唐安志剛才的所作所為,沒把他當墊腳石就不錯,指望他救命,還不如白日做夢!
可恨他。
這麽多年的福利待遇都是喂了狗!
不。
是連喂狗都不如,好歹狗看到他,還會衝他搖一搖尾巴。
呂圖譏笑道:“韋縣令,你說笑了吧,你這裡有一位京城裡下來的百戶,還需要我?”
韋遠先是歉意地看了一眼於蝶,見她臉色淡然,像是一點都不在意呂圖的冷嘲熱諷,心底暗自佩服於蝶的心胸,就這心胸,再加上通天的背景,只要不輕易夭折,怕是百年之後,定是鎮魔司的巨擘,道:
“呂千戶,瞧你這話說的,於百戶雖然也是你們鎮魔司的百戶,但她終究年輕,而且是京城裡下來的,在咱們這片地區,人生地不熟,可能對咱們這一片地區的邪修不太了解,哪裡比得上呂千戶你,我們大家的性命還得呂千戶你來保護!”
呂圖譏諷似得看了一眼於蝶,雖然他沒和韋遠打過交道,不知道韋遠是什麽人,但從他這一番話來看,還是讓他看出來韋遠是有眼力的人,淡然道:
“韋縣令,你這話,不是逗我開心的?”
“怎敢,怎敢,我這都是真心話!”
韋遠諂媚著笑容,雖然知道,自己這樣說,會得罪於蝶,可相對於得罪於蝶,他更在意自己的性命安全,大不了事後給於蝶賠禮道歉。
呂圖冷笑道:“我留在這裡倒沒有關系,我怕就怕,有人會眼見我心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