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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冰月的話，讓第五巫女一滯。隨即她就大怒。
“水冰月，你在幹什麽！你是怕了嗎？怕了你就說，我水月寨，不需要伱這樣的巫女！”
水冰月看著第五巫女憤怒的臉，又想起那個從坑裡跳出來的身影。
怕？
水冰月覺得不是怕。
她只是不知道怎麽贏罷了。
“第五巫女，你先出去療傷吧，順帶著穩定一下寨民的心，這一次，寨民也損失不少，不能在下一次攻擊之前，沒有了可用之人。”
第五巫女瞪了水冰月一眼，扭頭走了出去。
“第十三巫女，你給我講講第二巫女與那人的戰鬥。”
水冰月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那個和第二巫女戰鬥的，應該不是人。”
隨即，水冰月將所有的事情經過都講述了出來，大巫女和三巫女都在認真聽。
“你是說，那個爆炸是從那人身上發出的，然後爆炸過後，他又從爆炸坑中出現了？”
水冰月點了點頭。
過了好一會，大巫女這才讓水冰月離開。
等屋子裡就剩下大巫女和三巫女兩個人的時候，大巫女這才問道：“能確定那是什麽東西嗎？”
三巫女搖了搖頭。
“不好說，可能是異族，也可能是萬族寨神異所操控的人身，還有可能是一些上古之法操控的傀儡。”
大巫女點了點頭。
心中多了許多無奈。
“這萬族寨，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複雜啊。”
三巫女也沉默了。
最開始，她以為只是一個有著上古遺澤的小寨子。
結果之後，又發現了對方有幻陣一類的東西，似乎有傳承留下。
可現在，萬族寨所表現出來的東西，已經堪比水月寨的底蘊了。
又是碧水虺，又是靈巫，還有那種比單神通境造成的傷害還要大的攻擊手段。
越接觸，她就越發現這萬族寨的不同。
如果一開始，水月寨就用對待同等級敵人的態度對待萬族寨，那會不會就沒有現在的尷尬了？
或者，如果最開始，水月寨和萬族寨，真的友好互助呢？
三巫女想著，心中浮現了一絲後悔。
隨後，她想到了什麽。
“大巫女，你說那萬族寨，是否也有圖騰流傳下來？”
大巫女被這話問的一愣。
“這，倒是不知。”
如果萬族寨也有圖騰從上古流傳下來的話，那倒是能解釋一些東西了。
“大巫女，我佔卜一下吧。”
三巫女忽然說道。
“不可，涉及到圖騰的，都要慎重，如果對方的圖騰涉及到了上古大部落，那你會有危險的。”
大巫女雖然也想知道那萬族寨是否有圖騰流傳下來，以此也好判斷之後該做出如何應對。
可寨子裡的巫女已經損失了大半，如果三巫女再出事，那就有些得不償失了。
她，可不想以後的日子，孤獨的過下去。
“知道了。”
第三巫女點了點頭。
隨後，兩人又在屋子裡對萬族寨的情況商議了很多。
“我去水月圖騰那邊看看，說不定……”
大巫女沒有說完，就被水霧抬著，出了屋子。
第三巫女聽到大巫女的話，無奈的搖了搖頭。
“那處地方如果能開啟的話，早就開啟了，又怎麽會這麽巧，在這個危機的時候恰好開啟呢？”
“不過，我不能左右水月圖騰之主是否開啟那處地方，但我可以……”
三巫女說著，手中忽然就出現了一枚龜甲。
看了龜甲一眼，三巫女又從脖頸上拿下一枚閃爍著月光的石頭。
撫摸了石頭幾下，三巫女一手拿著龜甲，一手拿著石頭，閉上了眼睛。
隨即，她神念緩緩探出，落在了那枚龜甲之上。
神念接觸到龜甲的刹那，第三巫女的意識就被帶入了一處周圍全部都是龜甲拚接而成的空間。
看著這處意識空間，三巫女開始佔卜。
“萬族寨中，是否有……”
第三巫女停了停，隨後換了一個說法。
“萬族寨中，有著何種圖騰？”
問題問出，周圍龜甲空間就開始轉動起來。
每一次轉動，第三巫女的神念就要被抽走一分。
第三巫女此時的心情也是緊張的。
如果沒能堅持到龜甲轉動結束，她的神念就消耗完畢的話。
那迎接她的，只有一個。
死！
也正因此，以往第三巫女在做佔卜的時候，都會對佔卜的內容做出一個自己的判斷。
覺得可以，那就佔卜。
覺得問題太過龐大，或者太過詳細，自己可能承受不了，那就換一個問法。
爭取能得到有效答案的時候，還不會被反噬。
可這次，水月寨雖說還有水月圖騰之主的庇佑，萬族寨的人進不來。
但也正如水冰月所說，她們，也很難出去。
如此，豈不是水月寨被囚禁了？
她可以不將這事當回事，可這讓驕傲了一輩子大巫女，又如何能忍？
所以這次，第三巫女決定冒險一試。
為此，她不惜將蘊養了百年的月光石也拿了出來。
這顆月光石，是她的奶奶留給她的母親，然後她的母親又留給她。
三代巫女每日用神念蘊養，足足百年。
其中所蘊含的溫和力量，足夠讓第三巫女的神念恢復多次，度過可能出現的危機。
可這次之後，那月光石也將不複存在。
雖然可惜，但它存在的價值，不就是要在這一刻體現嗎？
第三巫女嘴角，露出了微笑。
龜甲緩緩轉動，閉著眼的第三巫女的神色，也逐漸鄭重起來。
以往佔卜，此時已經得到了結果。
可如今，神念消耗了一半，卻還什麽都沒有看到。
難不成，真的如大巫女所說，萬族寨的圖騰是上古大部落的圖騰？
就在神念消耗了四分之三，第三巫女心懷忐忑的時候，周圍那些龜甲上，終於有了模糊的虛影。
看著有了動靜的龜甲，第三巫女心中松了一口氣。
既然出現，那距離看到也就不遠了。
說不定，這次根本用不到月光石。
第三巫女的心情，好了起來。
果然，當神念僅剩十分之一的時候，那幅圖案，顯現了出來。
“這是……”
第三巫女看著那幅對月咆哮的狼，忽然想起了什麽。
“嘯月部落？還是狼部落？跟狼有關的上古圖騰，寨子裡的記錄中，也有幾個，如果能找到對應的圖騰之力的話，那對付起萬族寨來，就更有把握了！”
第三巫女滿心歡喜的要撤回自己的神念。可隨即，她卻傻眼了。
“怎麽撤不走……”
第三巫女的疑惑剛剛升起，就看到龜甲又再次轉動了起來。
現實中，第三巫女的臉色一白。
“這，為什麽又開始了？”
第三巫女想不明白，她使用過無數次的佔卜，為什麽這次出了問題？
不是應該佔卜完成之後，就可以離開龜甲空間了嗎？
為什麽，還在轉動？
可現在，第三巫女就算有疑惑，也沒有任何辦法。
只能看著龜甲空間繼續汲取她的神念。
轉眼，第三巫女本體的神念就消耗一空，也就在這時，第三巫女手裡的月光石，開始溢出一縷縷的白色氣息。
這些氣息被第三巫女吸收後，那乾涸的神念，就有恢復了一些。
可剛恢復，就又被抽走。
“到底是怎麽回事？”
第三巫女的疑惑沒有持續多久，等她看到周圍龜甲上浮現而出的第二幅圖案後，頓時就明白了。
“萬族寨，竟然有兩個圖騰！他們到底是什麽人！”
看著浮現在龜甲上的那個渾身布滿紋路的人類圖騰，第三巫女想到了水冰月之前描述過萬族寨的情況。
萬族寨的人，身上都有這種紋路！
“不行，得將這個消息盡快告訴大巫女！”
“可是，萬族寨為什麽會有兩個圖騰呢？”
第三巫女將水月部落流傳下來的那些古籍看了不知多少遍，都沒有見過說，哪個部落信仰著多個圖騰的情況。
可現在，這種情況出現在了她的眼前，不由得她不信。
“還好，還好佔卜了，不然等大巫女在對上那萬族寨的時候，肯定會吃大虧！”
就在第三巫女慶幸的時候，她又傻眼了。
“為，為什麽，為什麽還沒停？”
隨著月光石的補充，第三幅圖案緩緩出現，那是一個柳樹。
此時，第三巫女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因為，第三幅圖案出現後，龜甲，還在轉動。
“我之前，到底問了什麽？”
第三巫女此時已經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問錯了。
可她明明記得，問的是萬族寨的圖騰是什麽。
而這處龜甲空間，也會根據她意識中指向的那個萬族寨來佔卜。
所以並不存在佔卜到了其他同名的寨子。
可如果問題沒錯，難道萬族寨有四個圖騰？
隨後，當第四幅獠牙的圖案過去後，第三巫女已經絕望了。
因為，龜甲空間，還在轉動！
而月光石中所剩的神念，已經不足以支撐這次佔卜了。
“萬族寨，到底是什麽存在呢？”
第三巫女忽然想到了她母親教過她的一個佔卜方法。
那個方法，當初在她看來，根本是一個雞肋。
因為那個方法，需要佔卜人以自身性命為代價，強行佔卜。
並且這次佔卜的優先程度最高，甚至可以中斷正在運行的佔卜。
當時她還笑著說，怎麽可能有人會用自己的命去佔卜，畢竟死了，佔卜結果也出不來啊！
可她母親卻笑著摸了摸她的頭，說道：“這種方法，並不是平時用的，而是在我們佔卜師臨死之際，用來看自己最想看的東西的。”
如今，第三巫女也到了臨死之際。
所以，那個她曾經嘲笑過的佔卜方法，成為了她彌補最後遺憾的機會。
眼看神念將空。
第三巫女也不再猶豫，使用出了那個方法。
當第三巫女感受到自己的生命力被抽取之後，她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萬族寨，為什麽有那麽多圖騰？”
此話一出，第三巫女忽然就看到了整個龜甲空間開始卡動。
一直運轉流暢的龜甲空間，竟然卡頓了？
就在第三巫女驚愕的時候，所有龜甲中，忽然出現了一道模糊的影子。
那是，一根柱子。
當第三巫女看到那根柱子上，那些之前出現過的圖騰後。
新的疑惑，又出來了。
“為什麽，這根柱子可以承載這麽多圖騰？”
可這個疑惑，終究沒人能回答她。
第三巫女的意識消亡，身體也失去了生機。
而第三巫女不知道的是，當她死後，那處龜甲空間多了數道裂痕。
……
大商國，一處氣派的莊園中。
一個少年興衝衝拿出了一枚龜甲，躲在一個犄角旮旯裡，開始進行他第一次佔卜。
不多時，有人追了過來。
待看到男孩已經進入了佔卜狀態，臉色頓時一白。
“千萬不要問太過的問題！”
來人話音剛落，那個小男孩就睜開了眼睛。
男人見狀，一把將其抓了起來。
“誰讓你進行佔卜的！我說了沒有，你的神念還不夠！”
雖然心中慶幸男孩活了下來，但此時男子的怒火，卻格外的高漲。
可男孩卻沒有在意男人的話，而是一臉疑惑的問男人。
“爹，為什麽龜甲空間，是裂開的？”
“嗯？”
正要教訓小男孩的男人，一愣。
“裂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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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