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雲飛手持天邪骨槍,不甘的看向韓錚。 費了這麽大力氣,結果竟然連個小輩都殺不掉。
就算他此後沒有被陳霸先懲戒,在山南道蕩魔司內他的臉也丟盡了。
堂堂五大鎮守都尉之一,真丹境的武道宗師,平日裡在蕩魔司衙門倒是威風的很。
結果現在倒好,費了這麽大力氣卻連一個小輩武者都拿不下,這讓他的臉往哪擱?
之前武雲飛想殺韓錚是要報仇,而現在則是為了自己的顏面,他也必需要殺韓錚!
而此時韓錚那邊也不好過。
他雖然凝練天妖真丹,但沒有丹海,力量底蘊還是差武雲飛這種丹海真丹齊聚的真正武道宗師一籌。
強行解開第三重封印,引動魔氣入體,這一刀過後,韓錚甚至只剩下了一絲理智。
就是靠著最後這一絲理智,韓錚瘋狂的催動氣血,將魔氣收斂,同時將天魔變重新封禁,這才猛然松了一口氣。
武雲飛面色猙獰,眼看著溫庭韻已經直奔自己而來,他還是沒有松開手中的天邪骨槍,還想要再次一搏。
溫庭韻冷聲道:“武雲飛,你這是找死!”
“我倒是漏算了你這女人!早知如此,就應該找機會引你們離開總部我再動手!”
武雲飛的心中也有一絲悔意。
他之前忽然聽聞自己的弟子被韓錚所殺,也是心中氣急了,直接便要當著溫庭韻和徐存保面殺了韓錚。
在他心中可從來都沒將徐存保和溫庭韻這一個老人,一個女人放在眼裡。
誰成想就是一個老人,一個女人,還有韓錚一個小輩,自己三人卻奈何不得。
就在武雲飛還想要強行動手,想要越過溫庭韻斬殺韓錚時,蕩魔司外一個森冷肅然的聲音忽然傳來。
“你們山南道蕩魔司好生熱鬧啊。
我也走過十幾處蕩魔司的,但唯有你們山南道蕩魔司是最熱鬧的。
膽敢在蕩魔司總部公然內鬥,自相殘殺,你們好大的膽子!”
上百名玄甲衛接連踏入蕩魔司內,強行將兩撥人分開。
方恨歌帶著楚星河等人大步走到眾人身前,神色凜冽肅然。
“蕩魔司巡查使方恨歌,奉命巡查各地蕩魔司分部。”
說罷,方恨歌直接亮出了一塊黑玉令牌來,其上用金漆銘刻著巡查使三個大字,散發出一股獨有的駭人威勢。
在場的眾人面色都是一變。
但凡是地方蕩魔司的人,就沒有人不懼怕巡查使的。
天高皇帝遠,各個地方上蕩魔司的人或多或少,其實都不會那麽太遵守蕩魔司的規矩。
只不過有些只是稍微自由發揮了點,有些則是違法亂紀,觸碰蕩魔司底線。
但不論是哪種,一旦被巡查使盯上,輕則是一頓訓斥扣罰功績,重則直接被上報京城總部,押回總部受審。
武雲飛三人的面色都略微有些蒼白。
他們公然在蕩魔司總部內動手,已經算是違法亂紀,觸碰到蕩魔司底線了。
若是事後傳出去還好說,但現在卻被巡查使給逮了個現行,這可有些倒霉。
徐存保拱手道:“方大人,不是我等想要動手,而是他們三個欺人太甚!
我等都是山南道的鎮守都尉,他武雲飛卻要在總部內強行殺害我山南道蕩魔司的年輕俊傑韓錚,簡直無法無天!
我們二人出手,也只是為了自保,不讓他肆意濫殺。”
武雲飛冷聲道:“徐存保,之前我還以為你是個厚道人,現在一看也是老奸巨猾之輩!
我為何要殺那韓錚?還不是他殺害我的弟子在先!
我山南道蕩魔司如今是內鬥了,但這內鬥,也是他韓錚先行挑起來的!”
今日也算是他們倒霉,竟然被巡查使抓了個正著,肯定是要被重罰一番的。
但就算是受罰,他也要拉著徐存保他們一起受罰!
反正是大家一起內鬥的,沒道理他們受罰,徐存保等人卻沒事。
方恨歌看了韓錚一眼,卻好像不認得他一樣。
楚星河也是面無表情,很顯然之前方恨歌就吩咐過,讓他莫要透露出自己認得韓錚。
“我是蕩魔司巡查使,又不是你們山南道的鎮撫使。 你們之間誰對誰錯,又有什麽恩怨不歸我管,我也不是來給你們當判官的。”
方恨歌面無表情的看著眾人:“巡查使隻負責巡查各地有無違法亂紀一事,你們如今在蕩魔司內公然內鬥,我會如實上報給總部,到時候自然有你們鎮撫使來處置。”
聽到方恨歌這般說,武雲飛卻是松了一口氣。
若只是上報京城總部的話,他反倒是不用擔心了。
他在京城總部可是後台在的,上面並不會過多責怪他們。
但就在這時,方恨歌卻忽然沉聲道:“內鬥一事你們自己解決,我來山南道,是要調查另外一件事情。
你便是山南道五大鎮守都尉之一的天邪槍武雲飛是吧?”
武雲飛聽到方恨歌提起自己,他心頭頓時‘咯噔’一下。
方恨歌知道自己不稀奇。
巡查使巡查各道,出京時便帶著各道蕩魔司的大致資料,足以精確到鎮守都尉一級。
但現在方恨歌單獨提起自己,那準沒好事。
“正是,不知道方大人有何吩咐?”
方恨歌凝視著武雲飛,一股凝重的氣勢瞬間撲面而來:“武雲飛,你好大的膽子啊!
你在山南道這麽多年,結黨營私,收受賄賂,公然賣買職位,還讓自己安排的那些的心腹手下為自己收斂修行資源。
你一個鎮守都尉過的簡直比土皇帝都要滋潤。”
“胡說八道!我什麽時候做過這些事情!?”
武雲飛驟然暴怒,好像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
但他心中卻慌亂無比,瘋狂想著自己究竟什麽時候露出了馬腳。
巡查使的人之前還在西江道巡查,方恨歌來山南道,自己可沒有收到一丁點的消息。
對方哪怕是在暗中調查,也應該流露出一些蛛絲馬跡才對。
難不成對方是在詐自己?
但他為什麽是詐自己,而不是龐鎮或者是陸天放。
方恨歌淡淡道:“每個被巡查使抓到馬腳的人都會這般說。
武雲飛,證據確鑿,你抵賴不承認也是無用的。
我與你說這些不是讓你辯解的,而是告訴你放棄無用的抵抗,與我回京城受審!”
其實正常來說,巡查使大部分時候是不會直接抓人的,通常都會讓當地鎮撫使動手。
這也算是給對方一個面子,不至於鬧的太僵。
而當地鎮撫使若是識趣的話,抓了人也會主動交給巡查使的。
畢竟一個是自己大義滅親抓起來,一個是被巡查使查出來的,這完全是兩個概念。
這樣一來,雙方一個有了面子,一個有了功勞,都不吃虧。
但山南道這邊陳鎮撫不在,方恨歌只能直接抓人了。
武雲飛心中頓時一沉。
方恨歌如此篤定,很顯然他手裡是真的有證據。
自己做過的事情陸天放和龐鎮也做過,但方恨歌卻隻說自己,很顯然只有自己的證據落到了他手中。
深吸一口氣,武雲飛低聲道:“方大人,我的老上司是總部六大指揮使之一的西南指揮使何天雄。
還望方大人給個面子,這件事情以後我會跟方大人你好好交代的。”
方恨歌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就在武雲飛剛松一口氣時,方恨歌的面色卻忽然一沉。
“我給你面子,誰又給蕩魔司律法面子?
何指揮使是你的老上司是吧?
很好,等回到蕩魔司總部後,我會親自問問何指揮使,認不認你這個屬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