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金色的‘麒麟’在兩輛黑色汽車的護衛下駛出武大的校門。車隊一路向張府開去,在張府大門外停下。
張澤棟帶著人親自在大門外等待。
他是止戈總院的執劍使,朝廷命官,公務還是很繁忙的。
但今天在得知李飛要上門後,第一時間推掉所有公務,回到張府,在大門口親自迎接!
因為上官筱的事,張家好不容易才重新建立的聲望,一下又跌落到了谷底。
好在身為盟友的青面鬼王還在,青元城管公司和青面山莊也都沒有被牽連。
但沒了上官筱,張家和青面鬼還有李飛之間的‘羈絆’就減弱了太多,將來還會不會一起合作,張家人心裡都沒底。
如今李飛這個‘青史第一’突然主動提出要來張家,整個張家都不敢輕視。
但李飛畢竟不是青面鬼王,所有高層都去迎接就顯得太跌份了,所以最終是由張澤棟這個大房的話事人來迎接李飛。
“小飛,好久不見了。”
張澤棟主動招呼道。
李飛點點頭,聲音有些沙啞:“麻煩直接帶我去煉製廠。”
他顯得有些傲慢,張澤棟對此並不在意。
人家是青史第一,狂一點怎麽了?
不狂還是年輕人?
“好,裡面請。”
張澤棟側身示意。
此前李飛讓青元城管公司將‘獸王’鬱龍慶那兩隻異獸的屍體送到了張家,讓張家找人幫忙處理掉。
五品上等的異獸,渾身都是寶!
可以製作防護衣,異兵,還能製作五品的植入體。
張家的府邸內就有一座專門用來煉製異獸的小型作坊,而且有整個大同府最頂級的一批工匠!
這也是李飛將兩隻異獸交給張家的原因。
如今已經過去了快兩個月,李飛來張家看看進度,驗收成品。
“魔麟角虎獸的麟甲有著非常出色的防禦力,若是用來製作防護衣,防禦力甚至能夠達到六級!”
張澤棟一邊給李飛引路,一邊介紹道:
“我們張家的師傅和工匠都是最頂級的,師傅們最終給出的結論是,一隻魔麟角虎獸的全身麟甲可以製作出一件六級防護衣和兩件五級防護衣!”
魔麟角虎獸並非全身所有部位的鱗片厚度都一樣,有的地方強,有的地方弱,所以最終製作出的防護衣,並不是三件都能達到六級。
四級防護衣就能擋住步槍子彈的近距離射擊,五級防護衣可以擋住機槍的近距離掃射。
六級防護衣甚至能夠承受小口徑火炮的轟炸而不破!
六級防護衣還能對高階勁力起到很強的削弱效果,是比六級異兵更加珍貴的裝備。
就算是一名武道大師都未必能弄到一件六級防護衣。
“雷光雪豹獸的防禦力較差,只能製作出三件四級防護衣。除了製作防護衣,按照此前鬼王的要求,我們還用兩隻異獸的身體材料製作了兩件五級異兵:一面盾牌和一把弓。”
張澤棟繼續介紹道:
“盾牌主要用魔麟角虎獸的骨頭製作而成,也加入了它的鱗甲,防禦力比六級的防護衣還要更強一些。弓的弓弦用雷光雪豹獸的尾巴製作而成,可以給箭矢附帶雷電攻擊。”
異兵不僅僅要考慮堅硬或是鋒利程度,還要考慮別的特性,比如對先天一炁和勁力增幅,又或是有沒有什麽特殊的功能。
用魔麟角虎獸製作的盾牌,在防禦力上堪比六級異兵,但其他方面並不突出,所以依然只是五級異兵。
魔麟角虎獸除了防禦力強和力量大,也沒有別的特性了,所以它的身體材料也隻適合用來製作盾牌。
至於那把五級的弓,雖然李飛並不擅長用弓,但雷光雪豹獸最珍貴的就是那條尾巴,想要將其利用好,要麽用來製作鞭子,要麽就只能用來製作弓弦。
相比起鞭子,弓能用到的地方更多,說不定將來能發揮奇效。
所以李飛當初在定製作方向時,就定了盾牌和弓。
“最後就是植入體的製作,能夠製作出兩件五品上等的植入體。”
“目前防護衣已經全部製作完畢,兩件異兵還差最後的鍛造,預計幾天之內就能完成,兩件植入體還至少需要一個月。”
中三品的植入體,只有武道大師才會用到,要是直接拿出去賣掉,未必能賣個好價錢,但可以留著將來和別人交換自己需要用的植入體。
一路介紹著,張澤棟帶著李飛來到張府後院的一座小型作坊外。
“裡面請。”
張澤棟側身示意。
當李飛去張家‘驗收’東西時,青面山莊正在舉辦一場白事。
整個山莊都掛上白布,白燈籠,擺上了花圈。
青面鬼王親自現身,帶著人從城外運了兩口棺材一路運進了青面山莊。
隨後誰也沒有邀請,開始閉門祭奠。
當青面鬼王帶著兩口棺材進城時,一行人登上了列車。
也有一口棺材被送上了列車。
這口棺材裡裝的是閻世金被燒焦的屍體。
登上列車的人除了調查組的官員們,還有溫可,關昊軒等打算和許競一起去省城,將來加入新大學的人。
兩天前的那場變故後,眼看邊鏡如打算和省城撕破臉,調查組的官員們很快就接到了命令,讓他們回去。
把該收尾的工作全部做完後,調查組於今日乘坐省城開來的專列返回省城。
從武大離職的溫可等人和他們同行。
專列上沒有其余的乘客,除了調查組和溫可等人,就只剩下省城派來的護衛。
“盧大人這次特意派了四隊蒼林衛來護送諸位,大家盡可以放心。”
車廂內,一名身材健壯的男子笑著對調查組的一眾官員們說道。
他叫宋天森,和已死的‘裂龍手’樊彥一樣,也是省城政務大樓安保處的供奉,是道基期強者。
這個從省城開來大同府的專列,由他作為領隊,負責護送調查組的官員們回去。
“連蒼林衛都派來了,盧大人真是有心了。”
“是啊,這下我們放心了。”
“那些宵小之輩定然不敢亂來了!”
“.”
調查組的官員們紛紛誇讚。
大藍朝盧姓的世家有不少,但只要提起‘蒼林盧氏’,世人就知道這是指的‘十門閥’之一的盧家。
盧家祖宅在蒼林城,蒼林衛是盧家特有的護衛。
和七冥衛,武安衛這種護衛類似,一隻蒼林衛由六名練勁武師組成,通過組成陣法,聯手後能夠匹敵道基期強者!
這次盧文政不僅派了宋天森和另外一名道基期的安保處供奉,還派了四隊蒼林衛。
這讓一眾調查組的官員們頓時安心很多。
他們之所以沒有立刻離開大同府,除了還有收尾工作要做,同時也是在等省城派人來接他們。
邊鏡如已經和省城撕破臉,指望大同府好好護送他們回去是不現實的,這些調查組的官員們自然要考慮一下自己的安全問題。
在得知郝毅已死後,他們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那位青面鬼王。
“剛剛得到消息,青面鬼王從城外護送了兩具棺材進城,現在正在青面山莊舉辦葬禮,看樣子應該不會亂來。”
一名調查組的官員說道。“郝毅劫法場那天,青面鬼也公開出現了,可法場上不也來了個血面鬼嗎?焉不知這次對方也會用同樣的手段,咱們也會遇到一個血面鬼?”
有人提出不同的看法。
“我問過溫教授和關教授,他們都說那個血面鬼肯定被許大師重創了,短時間內沒法痊愈。”
“當真?”
“關教授可是風雲榜第四,不會看錯的。”
“.”
眾人議論間,列車緩緩啟動了。
“諸位大人是不是太高看那個青面鬼了?”
一直聽著眾人議論的宋天森忍不住開口道:
“有武大的兩位教授,有我和劉供奉,還有四隊蒼林衛,哪怕青面鬼在全盛時期也未必能夠匹敵,更何況他極有可能已經被重創?”
他和另外一名道基期的供奉,加上溫可和關昊軒,這就是四個道基期。
其中溫可和關昊軒還都是風雲榜上的強者。
四隊蒼林衛在組陣的情況下,在短時間內等同於四個道基期戰力。
加在一起就是八個道基期戰力!
另外還有十幾名出自武大的特級講師,這些人都是炁變期巔峰,且各有各的絕技,不然也沒法被武大評為特級。
這些人加在一起,怎麽也能頂兩個道基期戰力吧?
算下來,這趟專列的護衛陣容差不多等同於擁有十個道基期戰力!
這等陣容,如果不來個武道大師,宋天森都不知道要怎麽輸?
所以他覺得這些調查組的官員們實在太看得起那個青面鬼了。
與此同時,當這些人在討論青面鬼時,隔壁車廂的關昊軒也正在和溫可談論那天遇到的那個血面鬼:
“你覺得對方有可能會出手嗎?”
溫可戴著眼鏡,一臉溫婉地看著窗外:
“我不知道。”
關昊軒見狀也不再多說,只是默默地撫摸自己佩刀的刀鞘。
兩天前的那一戰,他成功蒙蔽了血面鬼的感知,一刀斬中了對方的脖子,但那一刀最終卻無功而返。
這樣的防禦力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不過他不相信這個世上有沒法被攻破的防禦,至少在道基期階段,他不認為有人能做到這一點。
血面鬼被自己斬中,必然也是要付出代價的,只不過這種代價從表面上看不出來而已。
“如果再遇到,那就多斬幾刀,看看你能接下多少刀?”
關昊軒心中暗道。
反而有些期待能夠再次遇到那個血面鬼。
他好印證自己的刀法。
列車駛出了大同府城,一路朝南,開往省城所在的方向。
大同府城修建的第一條鐵路就是直通省城的,加上這趟專列沿途不停靠,所以能夠在明天晚上之前抵達省城。
列車行駛了近十個小時後,已經駛離了大同府境內,進入了隔壁的慶立府。
此時外面的天色已晚,車內的眾人也開始用晚餐。
兩名持槍的護衛和同伴完成換班,準備返回另外一節車廂內吃飯。
這列車上的護衛除了武者,還有幾十名持槍的普通護衛。
最中間的兩節車廂分別被調查組官員和溫可等人佔據。
往前一節車廂被四隊蒼林衛佔據。
再往前的兩節車廂就是幾十名持槍的護衛們待的地方。
兩名護衛有說有笑地推開門,走進第一列車廂,車廂內已經有十幾名護衛正在吃飯了。
看著餐盤裡油汪汪的肥肉,兩人頓時咽口水:
“謔,這跟著大人們出趟差,格局就是不一樣,吃的這麽好。”
“哈哈哈,快來,肉還有很多!”
同伴們招呼兩人坐下。
就當兩人打算坐下時,前方的車廂門突然被人推開。
一股濃鬱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兩人下意識抬頭看去,只見一個穿著黑色武服,身材並不高大,長相很凶的男子推門走了進來。
在男子身後的那節車廂裡,一具具被切開的屍體倒在血泊中。
男子宛如從地獄推門走出來的惡魔!
兩名護衛愣了一下,不等他們反應過來,推門而入的男子已經邁步朝前走,消失在他們眼前。
下一秒,一道血紅色的光芒從這節車廂的這頭瞬間劃到那頭。
血芒所過之處,座椅,人體、槍械,通通被切成兩半!
鮮血,內髒、座椅內的棉絮、槍械內部的零件,在一瞬間通通散開,布滿整節車廂。
“有情況!”
後方的那節車廂內,四隊蒼林衛察覺到了異常,紛紛站起身。
有人持刀,有人持盾,勁力從體內爆發出來,和周圍的同伴相互勾連,組成了陣勢。
下一秒,長相凶惡的男子推開門,走進了這列車廂。
來人自然是李飛。
和那天一樣,他讓自己的本尊和青面鬼都公開露面,然後以‘血面鬼’的身份悄悄潛入這趟專列。
一直等到列車開出了大同府,他才突然暴起出手。
郝毅和上官筱死後,李飛沒有表現得歇斯底裡,反而顯得很平靜。
但不代表他心中沒有恨意。
相反,這恨意似洪水滔天,難以消解!
何以解恨?
以殺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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