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雨樓迎來了貴客,姑娘無不個個盡情的展示魅力,巴望著能得到俊美王爺的青睞,琴聲優揚伴著漫妙舞姿從不間斷。
辛懷南藉著酒氣微瞇著眼放著膽子道:「這杏花雨樓的姑娘們都不及簡美人萬分之一的美艷。」
雪裳聞言,眉頭緊蹙臉色頓變,這是莫大的羞辱,是把她當妓子放在一起比較。
明邱喜歡過雪裳,也曾看過她未落凡塵潔玉如雪的樣子。
當下,也是拉下臉,但夜王在旁,他不敢有任何異常的舉措,以避免之前的重蹈覆轍。
於此同時,夜王則是直接暴起一把掐住了辛懷南的脖頸,冷冷駭人道:「你膽子肥了,有膽再說一遍。」
辛懷南雖然酒氣上身喝的有些迷茫,但突如其來的壓迫感,讓他頓時清醒不少,驚嚇的說不出話來。
明邱見狀,拉過夜王的手,「他喝多了,別跟他計較。」
夜王忿怒的將人大力的甩在地上,「要不看在你爹還有用的份上,我現在便殺了你。」
這一摔,辛懷南算是徹底醒了過來,驚覺闖了大禍,求生欲曝棚,直接就跪在地上磕頭求饒,「殿下,我錯了,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夜王怒喝道:「還有以後,給我滾。」
「是,是,是…….」辛懷南嚇的從地上快速爬起,連滾帶爬的跌跌撞撞跑的不見人影。
雪裳眸色微紅,見此,她心裏還是有所觸動的,從來都沒有人這般維護過她,就算是她仗著是梨花院的大師姐夫子寵愛她,但也沒有如此偏愛。
夜王竟然為了辛懷南的一句話,而為她出頭,嚇的讓人當場差點屁滾尿流。
她溫柔撫媚地貼近夜王,「殿下,謝謝您。」
夜王不致可否,語氣冰冷道:「掃興,回府。」
夜王府。
夜王斜靠地慵懶坐在太師椅,陰惻道:「青州那些人是怎麼辦事的?不僅樂綏沒捉到,連小小梨花院的人也都一個跑沒影。」
明邱攢眉蹙額悶聲道:「此次,青州那邊確實辦事不利,不僅損失慘重,現在更連樂王躲藏之地也查不出來。」
雪裳低低輕笑了一聲,現場的兩個男人齊刷刷地不解地看向她。
夜王不悅道:「妳笑什麼?」
雪裳眸光閃亮道:「我是笑,殿下您是不是忘了還有一人,那個人便足以讓樂王自投羅網。」
半响,兩個男人相視,「秋雲暮。」,他們齊道。
她淺笑道:「秋雲暮與樂王一向交好,只要掌握好小秋大人,還愁樂王不上勾嗎?」
夜王若有所思道:「樂王真的會為了雲暮而現身嗎?」
雪裳臉色帶笑的眼裏卻像是淬了寒冰般冰冷,「會的,樂王重情,必定會來,就如當初派人去捉梨花院的人一般,他軟肋太多,被您所擒獲也只是遲早的事。」
既然我得不到的,那就一同墮落無邊地獄的毀滅吧!
明邱聞言沉聲道:「小秋大人現在我們還動他不得,秋宰相對我們還有用。」
雪裳輕笑:「此事並不急於一時,等時機成熟之時,小秋大人將是我們牽制秋宰相及樂王的絕佳利器。」
夜王呵呵的笑了起來,隻手環抱住雪裳的纖腰,將人摟到懷中,若有所指道:「不錯,本王真真得了一個寶貝。」
雪裳大膽撫媚妖嬈親密的反摟住夜王的脖頸,完全未避諱明邱還在此處,附在夜王耳邊輕輕呼氣道:「殿下,現下才知裳裳的好嘛!」
夜王頓時酥麻的情緒陰轉晴,暗地輕揑了揑雪裳的腰肢。
明邱看著兩人無所顧忌地打情駡俏,表情有些不自在,木然的站在一旁。
好一會後才道:「此次青州梨花院的人被半路攔劫,十分蹊蹺,來人似乎早有所知,藏匿在狹谷彎,一舉救走眾人。」
夜王雖不滿氣氛正好被打斷的濃情蜜意,但雙手也沒閒著繼續游移在雪裳飽滿的身軀。
皺起眉頭道:「青花軍跟青龍山匪是死了不成?兩隊人馬竟捉不回一群手無寸鐵的普通人。」
「此次,壓送梨花院眾人的青花軍全軍覆沒,無一生還,不然就是失踪,似乎有強力介入,不知道是那方人馬?」
雪裳面色緋紅,氣息略為不穩道:「青花軍前後既派兩隊隊伍壓送,而能將兩隊伍人馬悄無聲息的擊敗,必然是訓練有素的團隊,最有可能是軍隊。」
夜王對明邱問道:「最近可有軍隊異動?」
明邱回道:「太子最近派振武軍的一小隊人馬去捉捕樂王,其他軍隊雖有少許異動,但並未徘徊在青州附近。」
夜王冷聲道:「振武軍!」
明邱趕緊補充道:「應該不是振武軍,因為沒有消息指出振武軍離開駐地前往青州,而那一小隊人馬與青花軍人數懸殊,不可能是對手,更不可能大戰後不留痕跡。」
三人同時陷入沈思。
半响後,雪裳克制情緒,懷疑地輕聲道:「外來勢力?」
她心中暗酌:“我恨千玖,就算不能禍引東水,也要讓殿下與千玖心生嫌隙,日後,就算千玖嫁給殿下,我也尚存一席之地。"
沒想到她的故亂攀附,竟然是真相了!
夜王狐疑道:「嚴國玖公主——」
明邱思索道:「梨花院與玖公主頗有淵源,這倒是有可能,但她怎麼敢將嚴國軍隊引至滄國。」
夜王一抺深意的笑了笑,「那個狠人還真的說不準!」
明邱道:「讓我們留在嚴國的細作去調查玖公主的動向,到時便知分曉。」
夜王冷笑一聲,「聽說她現在已是嚴國皇女,到時候我要她帶著嚴國一起陪嫁過來。」
明邱也一同呵呵道:「那是自然。」
夜王續道:「青龍山可有消息傳來?此次參與搜捕樂綏,遇上振武軍竟然能亳髮無傷的逃回青龍山,而且樂綏也沒有被振武軍所擒,著實有些疑點。」
「目前青龍山方面消息持續都有回覆,看起來均無異樣,一切如常,或許只是礙於山匪身份,不方便過於大肆張揚。」
女人的第六感一向敏銳,雪裳心裏生出一絲異樣,「殿下,妾身也覺得青龍山似乎過於平靜。」
明邱有些不悅,青龍山確實都有依原先設置的暗號回傳消息,並無不妥,如今雪裳的質疑,無疑是挑撥夜王對自己的信任度。
明邱淡淡道:「我會通知青龍山儘快做好備戰準備,裳夫人就不用擔心了。」
夜王點頭道:「如此便好,青州離嚴國邊境不足百里,明年來春時,可助嚴國一臂之力,到時百家齊放,大事水到渠成。」
雪裳不願得罪明邱沒有僵持下去,反而是滿臉喜色對夜王討好道:「預祝殿下如願以償。」
夜王大悅,呵呵笑道:「就屬妳最會討本王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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鄴京城郊,靈云寺。
無心禪師端坐佛祖面前,專心致志地吟誦佛經,這是無心禪師常日裏鮮少的莊嚴肅穆。
做完今日課程,他便自在的伸個懶腰,回歸本性。
「時候到了…….」他一邊喃喃自語道,一邊大步流星的朝寺外方向走去。
前腳剛走到寺外,林邊便立了一位風光霽月身形俊朗的男子,可惜臉上的鬼面具遮蔽了整個容貌,看不出面容。
無心淡然的瞥了一眼,「尊上等很久了。」
鬼面人的肩頭及帷帽堆積著一層厚厚的積雪,連腳邊的雪也有些深度了,看來是等不少時間。
但他無所謂般雲淡風清慢條斯理回道:「剛到不久。」
無心並未理會,反而逕直朝前走去,「走吧!」
鬼面人嗯了一聲,不快不慢的跟在無心後方,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
「大陣開啟後,尊上有什麼計劃?」無心路上隨口問了一句。
「如果可能,把魔君困在這個世界中。」鬼面人平淡地說道。
「魔君不死不滅的,尊上如何將其困死在此世界?」
鬼面人不在意地隨口道:「我來做陣眼吧!」
無心輕笑地搖了搖頭,「不行,你不是佛門中人化不了伏魔杵,做不得陣眼。」
鬼面人有些訝意,「你別忘了本尊是誰,沒有本尊做不了的事。」
無心嘰諷道:「呵——無所不能,那你怎麼不把魔君消滅?」
鬼面人冷冷回了一句,「你不是明知故問嘛!」
無心正了臉色,嚴肅道:「用一城百姓做犠牲,這事我做不到,我來做陣眼吧!你去救人,換一城百姓的命跟我徒弟的命。」
「你何必執著於此,若能將魔君困在這裏,或許能避免更多人的死亡,何況你徒弟只要不再涉足京城,就能平安順歲。」,鬼面人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道。
無心仰天長望,沉聲道:「神本無情,用在您身上,一點也不為過。」
鬼面人無奈輕言道:「你又何必如此說呢!眾生皆平等,有時只是為選擇更佳的方式進行罷了!」
「我做不到你的冷血無情,我所信奉的是所到之處能度人者度,能救人者救,況且,你早就知道我徒弟會回京,對吧?」
鬼面人平靜地說道:「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回來,但未來不可測,最後會什麼結果,尚未可知。」
無心呼了一口氣,「至少你不是一心一意拿他的命去淨化魔氣就好。」
「沒想到在你心裏,我竟是這般冷血的個性。」鬼面人失笑道。
無心斜眼一瞥,勾起唇角道:「難道不是嘛!」
幾日後的天空,風雲湧現鄴京上空,頓時烏雲蔽日雷聲隆隆,九重萬里天上若隱若現手執伏魔金鋼杵的羅漢金身護佑盤踞於天際。
鄴京所有人都望見了這般奇景,不少百姓認為是神明顯靈,紛紛跪地朝拜起雲上羅漢。
此刻,夜王府眾人也正抬眼望著那座高聳於天際看不真切地羅漢金身。
夜王的只覺得被金光赤目照射的混身都難以忍受。
「混障!」,他煩燥看了天際一眼,怒吼了一聲,滿臉陰霾地走回屋內,明邱緊跟在後,一前一後進了屋內。
明邱納悶道:「天出異像,必有妖。」
「你那隻眼睛看出是妖?那是伏魔羅漢,這陣法是伏魔大陣。」夜王擺了擺手不耐煩道。
「伏魔大陣?那是什麼陣法?有何做用?」
夜王訕笑道:「就是用來困住本王的大陣。」
明邱聞言嗤之以鼻,笑道:「殿下莫要說笑,子不語怪力亂神,神怪妖魔不過是市井小民間亳無根據流傳的故事。」
夜王陡然走近明邱,周身散發著濃濃黑氣,眸子瞬間變成妖異的血紅,壓迫十足邪逆道:「如果我說有呢!」
明邱看到夜王的變化,不可致信的汗毛豎起額角冷汗薄發,語氣壓抑道:「殿下………」
夜王冷冷笑道:「明邱,我的人間表哥,你難道從來就沒有懷疑過我為什麼要捉那些流民乞丐。」
明邱臉色頓時刷白,什麼“人間表哥?"
他不是沒有懷疑過,為什麼夜王府需要這麼多人,為什麼那些人進了夜王府後就不見踪影。
但那又能說明什麼,他給自己合理的解釋,那些人被送去充軍了,但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那些老弱殘兵呢?去那啦!
夜王再次靠近,幾乎是俯身貼在他的耳邊低聲道:「他們都死了。」
明邱彷彿聽到惡魔在耳邊的呼喚,原本京城內的流民乞丐幾乎捉盡,最後目標都轉向到勾欄賭場等下九流之地,那可是上百成千的人命。
他眸框泛紅驚嚇的跌坐在地上,隻手緊緊捂住雙唇不敢叫出聲音。
雖然自知自己不是什麼好人,但死了那麼多的人命,還是令他膽寒不已。
夜王似乎很滿意明邱此刻的反應,趁勝追擊道:「怎麼,怕了嗎?」
他從來都沒有像此刻感到如此恐懼,彷若說錯一句話,就會被眼前的惡魔拉入無邊地嶽,如同那些消失的人一般。
他顫抖地說不出話來。
夜王若無其事的雙手將他扶起,但仍持續在他耳朵旁拉長音地低語邪笑。
「我就是魔——」
明邱雙腳發軟的任由夜王扶至圈椅上,結結巴巴似哀求又似求饒道:「表弟……,你….是….說笑…..的吧!
夜王被取悅般的笑了,「你覺得我像是開玩笑的嗎?」
「我…….」他害怕的牙齒直打顫,說話也不如往昔般利索。
夜王半瞇著紅色的眸子,喜形於色,他喜歡人類恐懼的味道,就如同此刻。
不過明邱是他在這個世界的左膀右臂,他不希望他就此廢了,距離魔界復甦,還有很多的事要做,他需要他的能力。
夜王周身頓時便沒有了黑色的戾氣,眼眸也呈現正常的黑色,他淡然道:「你應該比較習慣我現在這個樣子。」
明邱還是止不住的顫抖,「你…..到底….是人….是鬼?」
夜王不耐煩地聲音也漸冷了下來道:「不要讓我再第三遍,我是魔!無所不能,永生不滅的魔。」
半响,明邱強迫自己必需冷靜下來,明家上千口人的性命都在他手上,他必需帶領族人活下來。
他畢竟是極為聰明,在夜王似乎不想殺人滅口的態度上,雖然恐懼但仍強作鎮定,「是是是……魔王大人,您有何吩咐?」
夜王似乎很滿意明邱的轉換,很識時務,他唇角微勾,不愧是他的得力手下。
他眼神和緩了許多,悅色溫和道:「明邱,我很滿意你,你願不願意永生永世認我為主?跟著我,我會賞你無盡的生命跟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
明邱心裏是掙扎的,他此生所做之事就只是為了扶持夜王上位,興盛明家,在他鮮少不多的良知裏,也不願殘殺同族投身為魔。
沒有等到明邱的答覆,夜王微斂神色,語調下沉道:「怎麼不願意?」
明邱知道,這根本就不是尋問,僅僅是告知,只要他不願意,不止是他死路一條,整個明家也都要跟著陪葬。
他心中已有主意,雙膝跪下整個人伏拜於地,「明邱願為主人效力,至死不渝。」
「很好,起來吧!我賜你一道魔氣,此後你跳脫天道的約束,為我魔奴,不生不死。」
「謝魔王大人。」明邱拱手答謝。
說罷,夜王指尖便泛起濃濃黑霧,直指明邱,黑霧便儘數收入明邱的額間內。
他能感覺到魔氣逐漸浸入五臟六腑,胸口一片滯悶,雙手用力地摀著疼痛難捱的胸口,宛若溺水的人想吸一口新鮮空氣。
沒多久,明邱的周身便泛起一層薄霧般的黑色魔氣。
他驚怔的雙手貼在胸口上,他的心臟沒有跳動了……..不生不死!
夜王見狀,愉快地道:「契成!你以後就是我的魔僕了,為免麻煩,還是稱呼我為夜王或殿下吧!」
明邱眼眸中一閃而過一抺複雜的情緒。
一切皆已成定局,這些都是拜天上異相所賜,他聲音中沒有情緒道:「是,殿下。」
夜王拍了拍他肩膀,熟稔地一如往昔道:「今後,你與雪裳就是我的左膀右臂。」
明邱怔了怔道:「裳夫人也是魔僕?」
夜王點了點頭,「沒錯,因為魔氣不足,現下只足夠分與你們兩人,等未來一統天下,要多少魔氣就有多少魔氣,到時就能壯大我魔族,復甦我魔界。」
明邱瞳孔放大汗毛直豎,腦中不斷浮現夜王的話,“統一天下。要多少魔氣。壯大魔族。復甦魔界。"
如今死了這麼多人,只換得兩人得到魔氣,若要壯大魔族,那還得死多少人,難道世上所有的人都得死?
他後悔了,如同芒刺在背般地背叛所有的人族,但一切都來不及了,他不敢再想下去。
唯有克制維持著臉部神色淡然地表情,眸框微微泛紅,緊咬著嘴唇,不敢發出任何聲響。
夜王說了半天,沒有聽到回應,納悶地抬眸瞥了一眼明邱,看到他壓抑的表情。
不由道:「你不舒服?剛開始變成魔僕,都會有些不習慣,過些日子就好了。」
明邱壓下心中的恐懼,或許外面的伏魔陣是一個轉機!
他想捉住最後的一根稻草,於是道:「我沒事,眼下外面的伏魔陣對殿下是否有影響?」
夜王哈哈大笑道:「那個伏魔陣若放在有靈氣的世界,或許能發揮完整的效果將本王陣壓暫時封印住,但這個世界靈氣匱乏,伏魔陣的效力不及百分之一,只能將我困守一方而已。」
明邱聞言,暗自竊喜,「那殿下是走不出鄴京了?」
但夜王接下來的話,又讓明邱燃起的希望生生打回絕望。
夜王笑道:「無所謂,我只要在鄴京指揮,便有你跟雪裳幫我代勞,記住千萬別背叛我,否則後果不是你能承擔得了的。」
明邱倒吸一口氣,彷彿夜王知道他剛剛後悔之意,倒戈的盤算。
他儘量讓自己保持平靜道:「殿下,若他日一統天下,是否能放過明氏一族?」
夜王直勾地望入他的眼底,低沈道:「只要你忠心不悔,你的族人便能安然無恙。」
明邱艱難的閉上雙眼,眼角滑出一滴清透的淚水。
這個世界再無身而為人的明邱,只有不生不死的魔僕。
半响後,他驀然睜開雙眼,眸色中再無原有的憐憫。
「殿下,您可知此陣是何人所設?」
夜王不在意道:「大抵是這個世界的隱世之人感知本王甦醒所佈的陣吧!」
明邱驚訝道:「這個世界竟有如此能力之人!」
夜王自信道:「有何大驚小怪,大千世界能人者多,但不管是何人,這些凡夫俗子都不會是本王的對手。」
明邱無與倫比的驚悚,難道大千世界裏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攔住夜王的野心,跟著夜王究竟是好是壞是福是禍?
他佯作崇拜欽慕,心中藏著不為人知的打算,如果知道夜王的弱點,或許有一天是否就能脫離他的掌控。
「殿下自然是所向披靡無人能敵,只是如殿下所言,大千世界能人者眾多,難道就真的什麼不利於您的克制之物,若告知屬下,屬下願為您儘早鏟除障礙。」
夜王聞言微愣了一下,他才剛剛甦醒,對於很多傳承的記憶及能力尚未完全恢復,面對這個問題確實在第一時間將他困住。
腦海中似乎有什麼模糊的記憶想不起來,但那似乎能夠鎮壓封印住他,潛意識中直覺是段非常不美好的回憶。
他不願想起那段回憶,嫌惡道:「收起你的小心思,這些事不用你處理。」
明邱不敢深究下去,道:「現在伏魔陣總歸是對殿下行動有所鉗制,殿下,可有破陣之法?」
夜王,「除去陣眼,伏魔陣便會消失,所以走出京城,僅是早晚的事罷了,這事暫時交給雪裳去查找陣眼,你另有要事要辦。」
「是明年大戰的事嗎?」
「沒錯,嚴皇來信,所有的兵力均已集結完畢,只等冬雪消融,就能出兵,我們要與他們來個裏應外合。」
「殿下想怎麼做?」
「全力支持太子西征,只有太子離開鄴京,本王便能掌握皇城。」
明邱訝異,「皇城內仍有皇上主持大局,殿下為何如此肯定屆時能順利掌握皇城?」
夜王輕笑一聲,「我唯一忌憚的就只有太子,太子一旦離京,只要母妃在父皇吹個耳邊風,招我入宮,配合秋宰相門下的御林軍統領風無敵,如此,還怕拿不下整座皇城嗎?」
說完,夜王便從身體內憑空緩緩拿出一泛著黑色光澤的一把魔弩及一支泛著黑氣的弓箭。
明邱再次驚恐地看著夜王拿出的魔弩及弓箭,如此詭異離奇的事,他今日接二連三刷新目光,愣是呆若木雞的睜眼望著。
夜王道:「這是我的大殺器,弑神弩及魔箭,因為此空間魔氣有限,僅能煉製此一箭。」
明邱心中已有猜想,於是道:「殿下,是想用弑神弩及魔箭行刺太子?」
「不,太子身手了得不易下手,而我無法離開京城,所以僅此一箭絕不能有誤,你拿著弩及箭前去嚴國。
聽聞嚴國將軍韓瑞是個神射手,百步穿揚,讓他在戰場上一箭射殺太子,不僅能打擊滄國戰士士氣又能除去個對手,一舉兩得。」
明邱接過弑神弩及魔箭,恭敬道:「屬下定不辱使命,將弩及箭親自交給韓瑞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