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竹額角微發汗,帶著不安又緊張的心情,低聲問道:「兄長,你與橋煙兄在雪地裏都談些什麼?」
欽竹看到小妹如此忐忑不安,只能佯作一點遺憾,難過而深沉道:「唉~~為了妳的幸福唄!」
她吶吶地道:「那….他怎麼說?」
欽竹搖了搖嘆氣道:「紀公子坦言已經有心上人了,現在人在京城,不日他便會返京,去尋他的心上人了。」
她聞言原先光亮的眸光逐漸暗淡,鬱悶又沮喪道:「他真的這麼說了…..」
他有些同情的望向胞妹,肯定而溫柔道:「千真萬確!」
遙竹眼眸逐漸佈上一層氤氳,為免被人瞧見,撇著頭低垂地望向地面。
此刻她心中隱隱糾疼著,雖然是初出萌芽的愛戀,但終歸是心有好感,就這般無疾而終,該有的難過還是有的。
垂頭喪氣低淺道:「嗯!我知道了。」
之後,遙竹一路上便沈默不語,欽竹盯了好一會妹妹,看起來沒什麼事,才緩慢看向前方,放下心。
他了解自家妹妹不是沒有理智藕斷絲連的人,趁著情緣未深,讓她斷了對紀公子的心思,這樣對她對開州都是好事。
過了沒有多久,前面路家帶隊的侍衛不合時宜的全部停了下。
不遠處參差不齊地圍著一群騎著大馬的壯漢,這些人個個兇神惡煞般在遠處叫囂。
千玖見此心中冷笑不已,暗道滄國的馬匪真的無所不在!青州有,開州也不少。
相較於眾人的冷靜,路欽竹見到馬匪的那一刻,反倒是嚇了一跳,臉上浮現一言難盡的怪異表情。
他並非害怕,而是訝意竟然有馬匪敢來開州做亂。
開州一向治理嚴明,民風淳普百姓安居樂業,鮮少有馬匪的出沒。
爾後,他才勾著薄唇暗暗輕笑,心道今日馬匪敢攔下府郡公子的人馬,算是很有膽子,好的很!
前方叫囂著讓人把值錢的物品留下,這群馬匪見來人不論衣著或氣質都是上層,肯定是那家的富家公子及小姐出遊,是一群肥羊。
更有馬匪遠遠便看到身段窈窕的千玖及路遙竹,一邊輕佻地吹著口哨,一邊嚷嚷著要帶回當壓寨夫人。
欽竹想安撫一下樂綏眾人,擔心京城來養尊處優的樂綏眾人應該會有所懼怕。
沒想到一個回頭,那群人表情一個比一個生動,臉上看起來就是寫滿躍躍欲試,好像下一秒就要衝出去與山匪拼個你死我活。
實際上也是如此,不論是樂綏或千玖帶來的人,都是身經百戰的暗衛,多日來的鬆懶,直覺的肌肉都鬆軟了。
現在好不容易看到能伸展筋骨的場子,個個自然像是打滿雞血般的蠢蠢欲動,此時身上的兇狠之戾氣是再也收斂不住。
欽竹神情微妙地看著這群人,不過他很快地重新評估了一下敵我狀況,雖然對方人數佔優勢,但不過是烏合之眾不足為懼。
他想以最快最簡化的方式將敵人擊潰,以最少的傷亡完成最後的勝利,思酌片刻後,他評估這需要樂綏等眾人的配合。
於是他對樂綏說道:「紀公子,可否與我連手擊潰馬匪?待擊敗敵人後,開州府必有重賞。」
樂綏知道沒多久滄嚴兩國必有一場惡戰,滄戰良兵甚多就缺良將,他趁此也想考驗一下路欽竹的行軍佈陣能力。
他頜首道:「重賞就不必了,解決馬匪比較重要,我就將人馬全部借予路兄,且看路公子行軍列陣。」
欽竹笑道:「紀公子儘管看著,不用多久,我們就能回城用膳,到時侯紀公子務必賞臉,我們不醉不歸。」
樂綏爽朗笑道,「好,不過路兄可要快些,錯過時辰可就不美了。」
「曉得!」欽竹果斷回道。
樂綏跟千玖說明了情況,讓帶來的人暫时都聽從路欽竹的安排,路欽竹將眾人帶走,僅留下樂綏、千玖及遙竹觀戰。
將門之女的遙竹也想加入剿匪的行列,卻被欽竹調侃道:「妳都不想在紀公子眼中留點形象?」
以致於遙竹跺了跺腳,心癢難耐,但還是只好做罷,待在後方觀戰。
路欽竹很有軍事頭腦,他看出來樂綏帶來的人個個武藝高超,於是採取口袋包超方式,讓他們從後方將人趕向前,再四面伏擊,能爭取快速解決馬匪。
果然,不到一刻鐘,所有的馬匪都已落馬被打的落花流水,全部被俘捆在一起,鼻青臉腫連連慘叫唉聲求饒。
反觀路欽竹帶去的人,僅有少數幾人受了點皮肉傷,可謂大獲全勝。
路欽竹在前方便對著屬下喊道:「收隊,把這些人先送至府衙內。」
樂綏訝意路欽竹竟比自己想像中交戰勝利的時間短了許多,這麼短的時間,就突破馬匪防線並加以擊潰。
他看向路欽竹的眼神,不僅不由多了幾分佩服。
果然是位將才,有勇有謀,若日後能領兵出戰,必是滄國之福。
當下樂綏便起了愛才之心,想要攏絡路欽竹,若能給太子哥哥添加助力也是好的。
想到太子,樂綏的眼眸頓時暗淡了下來。
雖然太子對自己不義,但這禍自己也有一半的責任,來日應該是太子親自掛帥,為太子尋到好的人材,也算是贖罪。
路欽竹面對勝利,沒有驕傲自大,反而是謙遜有禮地前來道謝,「多謝紀公子相助,事情才得以迅速解決。」
樂綏笑著擺了擺手,道:「一切都是路兄指揮得宜!」
欽竹捉了做亂的馬匪,心情極好,哈哈大笑,「我們就不要互吹互捧了,走,喝酒去!」
「好!」
弦月高掛,夜幕降臨。
今夜欽竹帶著眾人至一間規模不大的酒樓,整個酒樓都被路欽竹所包場。
裝修風格偏顯豪邁,適合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好地方。
一群人落坐時,樂綏就刻意坐在欽竹旁邊。
面對整桌香味撲鼻的菜肴,欽竹舉起酒杯對著樂綏道:「此間的全羊宴及女兒紅堪稱一流,紀公子快些嘗嘗。」
酒過三巡,紀公子已變橋煙,路兄也變成欽竹兄,兩人推杯換盞稱兄道弟,樂絡地都忘記身邊還有千玖及遙竹兩位美女。
此刻兩位美女看到兩美男全然忽視自己的這個樣子,心中滿腹的鱉屈。
難得想法一致地認為,路欽竹/哥哥有比自己香,比自己好看嗎?
「酒逢知己千杯少,橋煙啊!我們真是相見恨晚。」欽竹三杯黃湯下肚,語無倫次,少些平日裏的老成持重,多了分原本年紀該有的意氣風發。
「欽竹兄,我們再喝一杯。」樂綏亦是半醉樂呵呵地呼應。
「喝~喝~」
樂綏酣醉地紅著臉,「兄弟,我覺得你是位將才,龜縮在這開州,著實有些可惜啊!」
欽竹聞言表情微怔,接著眼眸半垂神色有些迷漓。
他半許沮喪道:「家父是開州府郡,需要對開州的百姓負責,身為人子,我只能多加幫襯,就算有再大的鴻鵠之志,也不能輕易離開的。」
樂綏繼續勸說道:「有能者不僅能助一方百姓安居,更能平天下之不平,助天下百姓安穩,兩者熟輕熟重,你應該分得清。」
欽竹似有興趣憨笑道:「說來聽聽。」
「沒有國何談家,若滄國不在,開州何存,所謂齊家治國平天下,以欽竹兄的能力,足以開擴更遠大的目標。」
欽竹續問:「不知橋煙有什麼好的建議。」
「當今太子知人善用,且適逢國家此刻內憂外患之際,時機正好,若投靠於太子,日後建功立業未來可期,更能造服百姓安穩,又能保家衛家,何樂不為。」
欽竹聞言輕笑,「橋煙啊!你以為太子是隨便的人都可以見得到的嗎?
如果投軍,我現在並無任何軍功,或許依身份混個百夫長。
但單純的武力比拼,白白浪費我滿身才華不說,更容易讓自身致於危險之中,恐怕得不嘗失。
反而待在開州,雖然無法發揮我全部的實力,但是至少是兩全的辦法。」
樂綏挑了挑眉沈思片候後道:「如果……我能幫你引薦太子殿下呢!保你從副將做起,你可願意?」
欽竹掩飾了心中的驚滔駭浪,表面佯作無事,手上的酒杯晃動卻洩漏此刻的心情,一抖散出了幾滴酒水。
他抬眸便看到樂綏此刻眼底的認真赤誠,吶吶道:「你真的能幫我引薦太子殿下……」
樂綏微笑道:「真的。」
欽竹說話有些不利索,這是他夢寐以求的事,但此刻卻顯的如此不真實。
他嘆了一口氣道:「橋煙,你究竟是什麼人?」
「一個閒散的人罷了。」樂綏略感悲意,曾經的他也想幫著太子哥哥保國安家,但一切不過是自己的自做多情。
他是想透過雲暮,讓雲暮將路欽竹引薦給太子,如果自己直接引薦,也不知道太子會不會接受,但以雲暮和太子的關係,他的推薦,太子絕對會欣然接受。
欽竹從驚訝中回過神,誠摯感謝道:「我考慮一下,過幾天再給你回覆。」
樂綏知道他心裏已然鬆動,心情愉快道:「我還會在開州停留一段時間,等你想清楚再來找我吧!」
隔天。
開州府郡內,府郡路大人與一雙兒女正在討論樂綏的事。
路大人是位眉慈善目的中年人,眼中處處透著狡詰的睿智,他含笑地面對自己的最親近及信任的兩個孩子。
「怎麼樣,那個紀公子有沒有什麼問題?」
遙竹自從知道樂綏已有心上人,情緒多少受到影響,沈默未語。
這讓路大人有些驚訝,平日裏嘰嘰喳喳的小公主,怎麼突然轉性了。
反而是路欽竹開口道:「父親,我覺得他是性情中人不像是作奸犯科之人,但因為來路不明,身上藏了太多的秘密,對於開州,不知是福是禍。」
路大人道:「對於此人身分可有什麼線索?」
欽竹整了整思緒道:「此人身分應該不簡單,他對我說可以將我引薦給太子殿下,從副將做起,可見此人能直接接觸到太子殿下,身分非富即貴。」
路大人心道猜想此人或許是那個王公貴族在外遊歷,也或許是江湖騙子,只要對開州沒有威脅,就不用理會。
他不甚在意地順口問道:「你們此次同行還有什麼異常?」
路遙竹聽到父親問此次出行的異常,忍不住的就想與父親分享在雪吟川看到奇景。
她忍不住贊嘆道:「父親,我們在雪吟川看到漫天虹光,這是我有始以來第一看到這麼美的虹光,就像人間仙境一般。」
路大人眉角有些抽動,強作鎮定道:「真的是漫天虹光?紀公子可否在場?」
她不明白為什麼父親這麼問,但還是回答:「在啊!他還在那裏恍神了一會,叫都叫不醒呢!」
路大人聞言眼眸一抬,突然問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紀公子年歲幾何?」
兄妹兩人有些納悶,問他幾歲做啥,遙竹想到另一種可能不由的紅了耳朵。
只見欽竹見妹妹頓時害羞的神情,不由的輕咳一聲道:「看起來不足二十。」
接著吶吶道:「紀公子已有心上人。」,直接潑了妹妹一桶冷水。
路大人不明所以望向自家兒子,不明白為何要強調他有心上人,不過好在此事他並未放在心上。
路大人突然垂首陷入沈思,口中喃喃自語,「難道真的是他?」
十九年前,滄國皇宮傳言天降祥瑞,就在此時遠在開州的雪吟川似乎相互呼應。
當時,不少遊客在雪吟川看到的正是漫天虹彩的奇異景象,那是數百年來都不曾有過的美景。
那年欽竹年僅3歲,遙竹尚未出生,所以不知此事,沒想到,十九年後,再次出現奇景,是巧合還是天降預警!
欽竹看到路大人低眉沈思的模樣,「父親,覺得此異象有何不妥?」
路大人答非所問道:「你覺得紀公子可有過人之處?」
欽竹眼眸轉動思索後道:「胸懷天下悲天憫人,且瀟灑磊落,是個不錯的人。」
路大人搖了搖頭道:「我問的是他身上是否有與生俱來的帝王之氣?」
欽竹兄妹倆聽到路大人所言,瞬時瞠目結舌,久久回不出話來。
欽竹最先快速反應過來,「父親,您在胡說什麼!普天之下莫非皇土,您不是時刻教導孩兒,謹言慎行,今日怎會說出這般荒唐之語。」
兄妹倆很少看到父親如此失態,印象中的父親一向冷靜自持,做事亦是滴水不漏,此刻的反常,讓兩人很是疑惑。
更何況什麼是與生俱來的帝王之氣?
路大人驚覺到確實是自己失言了,不好意思道:「欽兒說的對,為父失言了,我想與紀公子見上一面,欽兒,你去安排一下。」
「您想見紀公子?他…他在京城已有心上人。」欽竹有些尷尬地再次強調此事,不忍看妹妹再失望一次。
路大人狐疑地望向自家兒子,不明白為何他為一而再的強調此事。
看路大人發愣,欽竹以為父親沒有聽清楚,於是硬著頭皮再說一次,「紀公子有心上人了。」
此刻的遙竹臉紅的已經快滴出血來,難道父親…..是要幫我爭取?
半响,路大人終於是受不了一雙兄女的陰陽怪氣,開口問:「我想見他,與他有沒有心上人又有何干?」
「蛤——」兄妹兩人同時被父親的話給驚醒。
欽竹直覺反應道:「您不是為了給妹妹看夫郎,才見他的嗎?」
此時,換成路大人怔了好一會,知道他們有所誤會,於是進一步斂容正色解釋道:「欽兒,你知道最近京城發生了什麼大事嗎?」
欽竹緩緩細數道:「夜王與太子龍虎相爭越演越烈、樂王逃婚、伏魔羅漢現神跡……」
路大人又道:「你聽過滄國祥瑞的傳說嗎?」
欽竹不解的點了點頭,「您說的是樂王。」
他還是不能理解路大人的意思,前幾月就已收到京城來的捉拿樂王的文案,文案中有樂王的基本資料,當然包含圖像,圖像中的人氣質及長相均不差。
欽竹思酌地父親應該是誤會了,連忙道:「我見過樂王的圖像與紀公子並不相像。」
路大人並未正面回應,反而是不徐不緩道:「當年為父在京為官時,曾見過帝后恩愛,對於尚在襁褓中的樂王殿下更是疼愛有佳。
現今嚴國野心勃勃,再如何皇帝也不可能將樂王送至嚴國送死,最有可能的是,讓樂王至外地避避風頭。
既然是避風頭,追捕文案的圖像怎能做准,當然隱藏身分扮做他人最為穩妥。」
兄妹兩人同時震驚,欽竹恍然大悟快速道:「父親,懷疑紀公子是樂王殿下?」
路大人淡然輕嗯了一聲,隨後道:「此事極為重要,切不可告訴第四人。」
兄妹兩人同時應聲。
半刻後。
欽竹眉頭深鎖,似乎糾結了許久,既然紀公子有可能是樂王,那他所言之事就有可能成真。
他神情嚴肅道:「父親,我想從軍,紀公子願意為我引薦給太子殿下,許我副將之位,我…….。」
路大人想都沒想就果斷拒絕,「這個問題我們以前就討論過,你答應過留在開州,不再提起從軍之事。」
欽竹不死心解釋道:「那是因為以前沒人引薦,就算從軍,我也只能從基層做起,如今我能做副將,發揮我的長才,所以我想…….」
他尚未說完再次被打斷,路大人語氣略冷幾分道:「你是嫌棄官小所以才放棄從軍嗎?如今能做副將,便想依此加官進爵。」
欽竹聞言,雙眸微紅,急於解釋道:「父親您怎能這樣說,前幾年,我想從軍,那時年紀小,就算從基層一路拼搏上來,待國家有難,也能儘一已之力,但那時被您與娘勸阻下來。
如今嚴國虎視眈眈,探子也回報近期滄國及嚴國調兵頻繁,恐有惡戰之跡,如今我再從基層做起,只是浪費我的能力,若我能領兵做戰,必有更大的效用。」
路大人何嘗不知是此道理,但他並不想讓自己的獨子面對戰場的危險,幾年前是如此,現在亦是如此。
他搖了搖頭,語意堅持道:「我不同意,你娘也不會同意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欽竹聞言撩起衣擺雙膝直接跪地,父子兩人眼神同樣堅定,可惜兩人意見正好相左,僵持不下。
他拱手伏拜於地,「求父親成全。」
見氣氛越加僵硬,遙竹許是從小被兄長志向所影響,想也不想便道:「不然我去從軍,大哥留在家裏!」
父子二人頗有默氣的同時轉頭,滿眼嫌棄地看向傻大妞。
遙竹被兩人看的頭皮發麻,於是小聲嘟嚷道:「嘿嘿….我開笑的……」
被遙竹這麼一鬧,氣氛反倒是沒這麼低沉。
不過路大人還是氣惱道:「說過不行就是不行,還有你有沒有想過,你若接受樂王的招攬,我們開州就是在皇位之爭做了選擇,開州的命運就由不得我們了。」
欽竹無畏的抬眼直視路大人,堅毅道:「可現在嚴國虎視眈眈,正是國家用人之際,大不了這場硬仗打完完了,我便回開州。」
路大人扶額訕笑道:「你以為事情真能如你所說這麼簡單嗎?你還太年輕了。」
欽竹:「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若永遠都束手束腳,那國之傾覆家園何在?求父親成全。」
路大人仍是不肯讓步,冷眼旁觀著親兒,最後只冷冷留下:「不論如何,你是不聽勸了是嗎?那好,等你想通了,再起來。」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書房,不再理會。
遙竹嘆了一口氣,勸道:「哥哥,你起來別跪著了,爹娘是不會讓你去從軍的,你之前也鬧過,最後不也是屈服了。」
欽竹閉眼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次不一樣,錯過了這個機會,我這輩子就很難再有發揮的機會了。」
「從軍到底有什麼好?」
「你不懂,男兒志在四方,困守於一城並非所願,千里凌霄俯瞰大地才是吾往矣。」
遙竹似懂非懂道:「雖然我不是男兒身,不過,哥哥若是真的棄筆從戎,能否帶上我,我也想闖出一番事業。」
欽竹失笑,這個妹妹真的是被自己影響太深了,真是如此,只怕到時候父親母親會恨不得砍死自己。
他滿目溫柔自豪道:「我的好妹妹果然巾幗不讓鬚眉,但是我希望妳能留下來,戰場上刀劍無情,我若有個萬一,妳也能代替我盡孝及守護好開州。」
她還想說些什麼,欽竹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繼續道:「等我凱旋歸來,我一定會讓開州搏一個不一樣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