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副將推門而入,「將軍,已經確定山寨外的軍隊為青花軍,現離山寨不足1里,是否要派先行部隊攔截?」
何仁恪面色凝重地搖了搖頭,單手緩慢拿起如若千金之重的鑲金令牌,令牌正中僅單一個字“振"。
振武軍的鑲金令牌僅此一面,等同虎符,代表的是振武軍,更是代表何仁恪將軍身分。
「花理,拿我令牌,至山寨門道前阻擋青花軍入寨。」
花理了然道:「末將領命,末將必率眾兄弟誓死保衛青龍山寨!」
叩——
一聲暴栗再次迎上花理的額頭,敲的花理一臉茫然,再次摀著額頭,不解的看向臉色泛著黑氣的上官。
何仁恪陰沈著臉,「都說了不能打起來。」
花理委屈道:「你都已經拿令牌,讓我阻止青花軍入寨了嘛!不打,他們能乖乖退兵嘛!」
何仁恪無奈扶額道:「傳我令牌至青花軍,便說振武軍何仁恪奉朝庭之命,清剿青龍山山匪,現山匪已除,暫時駐紮於此,讓他們不用來了,盡快支援西南邊境。」
「喔…喔….原來如此,早說嘛!」
接著,花理頓時想起眾人鎮守青龍山的目的,於是震驚道:「但是如此一來,太子殿下讓我們秘密佈防的事,不就暴露了!」
何仁恪聳了聳肩道,「不然能怎麼辦?既不能讓青花軍上山,又不能讓兩軍真的打起來。」
此刻,他深有感受,體會到振武軍多麼需要一名聰明而強大的軍師,而不是一群蠢笨如豬的部下,雖然他們對於行軍打戰也是很重要的。
如果可以早些未雨綢繆,今時也不用如此被動的交出底牌,將一手好牌打成了平局!
何仁恪下定決心,有朝一日必找一個有用的軍師,那怕用哄或拐也要將人拉至軍中。
但糾結猶豫裹足不前從來就不是何仁恪的性格,他的個性一如同他在戰場上的表現不畏困難勇往直前。
擇期不如撞日,「叫小三兒來。」,他揮了揮手,重重的吐了一氣。
小三兒依令而來,不知所謂何事,一臉茫然的問:「將軍找我什麼事?」
何仁恪道:「聽說你是開州人,對附近人事物了如指掌。」
「是啊!我算是土生土長的當地人,對附近是有些熟悉,將軍問這個做什麼?」
何仁恪道:「你知道開州或青州附近有什麼聰明的讀書人,最好是有點拳腳功夫的。」
小三兒搖頭晃腦的思索片刻後,興奮大叫道:「我知道,開州最有名的才子是開州府郡大公子路欽竹,此人能文能武,在開州可是出名了的大天才。」
「開州府郡大公子啊……這可不太好辦,若他拒絕綁過來也不好善後….」,何仁恪喃喃自語道。
小三兒猥瑣訕笑道:「嘿嘿…..將軍,路公子在前些日子已脫離路家自立門戶了,現今好像住在開州城郊處。」
沒想到將軍竟然好這口,路公子確實聽說像貌非凡一表人材,真要綁來,也不是不可。
何將軍看到小三兒一臉下流樣,隨手在他頭上賞賜了一記暴栗。
今日不知賞了多少顆屬下暴粟了的何仁恪,不僅心中鬱悶,還更加煩燥。
「哎呦~~,小三兒帶一隊人將路公子綁來就是了,將軍崩我頭做啥。」,小三兒摀著頭哀哀叫了兩聲。
何仁恪此刻真是無語問蒼天,真想撬開眼前這些人的腦子,一天天都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想請路公子來振武軍做軍師!」,何將軍無奈吼道。
小三兒恍然大悟道:「喔..喔..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貪圖人家美色。
「以為什麼?」
小三兒那敢繼續說下去,趕緊道:「沒什麼,沒什麼!」
何將軍嘆道:「你給我說說路公子的事吧!如果合適,就算三顧矛蘆也得把他請來。」,不然離早會被你們這群人氣到腦溢血。
小三兒口沬橫飛地將路欽竹在開州出名的事跡一一說道,說的口乾舌燥,何仁恪還未曾想過放人。
何仁恪稱奇,在路府郡及路欽竹的治理之下,開州竟然多年不見山匪,民風自由且生活富足,十分令人驚訝。
不過,路欽竹在開州經營多年,為何突然脫離路家,當中迷點確實有些懸疑,但並不妨礙他對路欽竹的興趣。
對他而言,開州赫赫有名的才子,聰明又能武,正是軍師的好苗子。
小三兒還在淘淘不絕的稱讚路欽竹,時已過了幾個時辰,久到花副將已從山匪外滿面春風地風風火火的回來。
「將軍,將軍,你交待我的事,我已經辦妥,青花軍看到您的令牌,尊敬的不得了,只差跪了…….」,又多了一個口沬橫飛的人。
「廢話少說!」,何將軍沉聲道。
花副將摸了摸鼻尖道:「喔,已經全數退兵了!青花軍此次帶兵的是節開將軍,看到山寨時,顯些就要開打了,但在我們表明身份時,看得出來有些驚愕。」
何將軍意味不明道:「驚愕……」
花副將道:「嗯,眼神中閃過一絲怪異,感覺不對勁。」
「若太子揣測屬實,青花軍與青龍山匪之間確實有些不可告人的事。」
「如果我們已經暴露,後續該怎麼辦?繼續駐守在青龍山嗎?」
何將軍思酌一會,便在書案上振筆疾書起來,待手下停筆時,將微濕的墨汁吹乾裝入信封內。
「花理,你快馬拿著我的手書至青州州府,將信交給江大人,記住不能假手他人,必定要親手交給江大人。」
「是!」,知道這是重要的文件,對於要事,花副理還是拎的清輕重,小心翼翼的將信放於懷中。
「我這就去辦。」,花副將一反嬉皮笑臉認真道。
「去吧!之後我們將會轉移陣地,到時候會留下記號,你追踪記號來尋我們。」
花副將疑問道:「為什麼不繼續留在這裏?」
「我們原先目的就是隱藏目標,在未來嚴滄兩國大戰時,做為奇兵攻其不備,如今具體位置已暴露,失去功能,所以我們需要掩人耳目找個新的駐紮之地。」
「我們走後,山寨的人不就陷入危險之中。」
花副將有些擔心,經過了幾個月的相處,他與山寨的人及梨花院的人都成了朋友,也不忍心他們發生意外。
何將軍道:「不用擔心,我會留下一些人保護山寨裏的人,而且,只要這信交給了江大人,相信好一段時間,青花軍都不會有人來騷擾山寨了。」
「信…..」
何將軍忍不住道:「總之,你快去送信吧!」
不同於上次化整為零進駐青龍山寨,此時,何將軍反而是大張其鼓,生怕別人不知道振武軍大軍開拔,一路浩浩蕩蕩地離開青龍山寨。
與此之前,大軍離開山寨的前一日。
夫子傅君成前來送行,一同前來的還有柳前。
傅夫子誠心感謝道:「多謝將軍幾個月來的照顧。」
何將軍笑道:「夫子不用客氣,都是因為您的協助,山寨眾人才能脫胎換骨,感化不少山匪改邪歸正,投入軍旅,成為我振武軍的一員。」
「那是因為何將軍仁義,今日前來除了送行之外,希望我的弟子柳前能跟著您學習。」
何將軍聞言轉頭看向二十來歲一臉凜然正氣的小青年。
「請將軍成全!」,柳前拱手一拜,眼神堅毅道。
「棄筆從戎可是相當辛苦的一件事,你確定要跟我走?」
「是,雖然知道自己僅有綿薄之力,無法發揮太大的功用,就算如此,也想盡一份心力保家護國。」
何將軍拍了拍他肩膀,連說三聲:「好!好!好!」
幾天後,振武軍便在知會開州府郡後,來到了開州城郊駐紮的同時,花理同時去到了青州州府。
花理遠遠便瞧見青州州府大門,門前有兩名守衛駐守在門口。
正當花理慢條斯理地從懷中拿出自己名牌,準備朝門前走去,以表明了振武軍身份之時。
便看見一名書生在接近州府大門前,便被不知從何處出現的多名男子團團圍住,拉拉扯扯的被拖到巷弄內。
花理見此一時好奇心泛爛,便閃身隱藏了身形,跟著一群人前往巷弄內。
書生激動的與那幾人拉扯過程中,反抗著被揍了好幾拳。
他左眼黑青雙頰泛紅,眸光悲慟,嘶吼道:「你們是誰?為什麼將我拉來暗巷內?難道你們是王員外的人,我今日就是也要告官,告你們強搶民女,救出姐姐。」
聞言,拉扯的幾人面面相覷,幾個人默默地看向其中一名長相普通的男人,似乎等那人指示下一步該如何。
那人思酌著,奉上級的命令,阻止江大人知曉青龍山匪已被振武軍剿滅,特地埋伏在州府門口,排查可疑人物。
這書生在這節骨眼出現,著實可疑,禀持寧可錯殺,不可錯放,這人已不能留。
此時,那書生被幾人五花大綁的壓制在地,連口中都被塞了破布,發不出聲音,只有一雙兇惡的眼神無用地怒瞪眾人。
那人憐憫地看了一眼地上可憐又無助的書生,但手臂抬起卻做了與眼神迥異的手勢。
一個抺頸的動作,所有人都知道這人活不下去了。
眾人拉扯著書生,想拖往隱密的地點。
花理急匆匆的跑入巷弄內,佯作不可致信般睜大雙眼看著眼前一幕。
他誇張的大聲呼叫:「小舅子,你怎麼被人打了!大哥、二哥、三哥一會就到,岳父岳母去報官了,你再忍耐一下,我就來救你了。」
跟著,他便撲身向前,擋在書生面前,眾人被他衝出的舉動嚇了一跳。
眾人聽到他說的大哥、二哥、三哥,不由的有些愕然,不由自主地紛紛向後退了一步。
眾人再次望向領頭人,眼神似乎說又來了一個,怎麼辦?
領頭人片刻地沈默,花理也不敢妄動,雙方相互注視,有那麼一瞬間空氣間瀰漫著有些尷尬。
領頭人忌憚花理所說,殺一個人或許能神不知鬼不覺,但多了幾人就不好說,且看書生說的情真意切,應該是真的,書生應該與振武軍應該沒有關係。
於是他直接道了句,「撤!」,那群人便朝巷弄外逃去。
花理看到那幾名男子鳥獸散,頓時心裏得意地嘴角冒開了花。
他洋洋得意的想著,沒想到我這麼聰明,簡單就化解了一場危機,將軍就應該找我當軍師,何必捨近求遠呢?
此時遠在開州的何將軍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噴嚏,自覺有人偷偷駡他。
花理嘖嘖出聲的,看著地上躺著的人,嘲笑道:「真是百無一用是書生啊!」
書生本以為花理與長姐真有幾分噯味,基於對花理的感激之意,想成全兩人,但聽到他的嘲諷,臉色頓時不悅。
花理一邊幫書生解除束縛,一邊問:「你怎麼得罪了那群人?」
聞言,書生微怔後,抬眼看著花理,發現他眼神中的疑問,不似做假。
他問出心中的疑問:「你不是阿姐的情人嗎?怎麼會不知道那群人是王員外派來的家丁,就是為了阻止我去報官啊!」
實則不知道是花理運氣好,還是他難得聰明一回。
他瞬間想起那些人的身手,絕對不是一般的家丁,那些人動作整齊利落,對於自己就是一名標準的軍人,所以對於職業的識知。
他突發奇想,對……!那些人就像是……訓練有素的軍人。
花理還是沒往攔劫自己的方向去想,反而痞痞的壞笑,「你阿姐長的漂亮嗎?」。
書生得意道:「那是當然,不然王員外怎麼會強搶阿姐做妾……」
他後知後覺地發現此人並不認識他的阿姐,否則怎麼連阿姐長像都不知,他吶吶道:「你究竟是誰?」
花理好笑的看著書生,一把將人從地上拉起道:「這重要嗎?現在我陪你一起去報官吧!」
書生瞬間推開花理,保持了一些距離,臉上多了幾分警惕,早已沒了剛才的幾許的親切。
他狐疑道:「為什麼幫我?你有何目的?又是黃員外的陰謀!」
花理看到書生,宛若炸毛的花猫,忍不住想逗弄一番。
他邪笑道:「我不認識什麼黃員外,本是個路見不平的路人,但聽聞你阿姐長的好,既然我對你有大恩,就讓你阿姐以身相許,還了你的恩情吧!」
書生臉色難看的嘖了一聲,「我阿姐豈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嫁的,憑你也想娶我阿姐,簡直與黃員外那禽獸沒什麼不同。」
花理聞言不惱反而嘲弄道:「欸欸….好好說話,別駡人呀!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讀書人應該知道什麼是知恩圖報吧!」
書生面對花理無賴般的言辭,訥訥地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氣的只能咬緊牙糟。
花理好一會才緩和了語氣道:「開個玩笑,不要生氣了。」
順了順書生的毛,認真道:「我懷疑剛剛那群人並不是你口中黃員外家的侍衛,那群人更像是軍人。」
書生驚訝道:「軍人?!」
他似乎查察事情的嚴重性,快速地思索了一番。
那群人確實出現的十分蹊蹺,照理而言,自己隻身隱密而來,黃員外不該這麼快查察。
書生反應極快,若不黃員外家的,而是軍人,那自己恐怕便是被誤傷的,他神色不明的打量著花理。
「你究竟為何人?」,他再次問道。
花理直覺這書生不像壞人,索性從袖中拿出自己的腰牌,木牌刻著大大的振字,右下角則是刻著花理的名字。
「振武軍!」
花理頗為自豪的微笑道:「在下振武軍副將花理。」
書生頓時眼眸泛著光亮,激動的雙手緊握,那是他崇拜的軍隊。
「我…我很崇拜何將軍。」,書生聲音微顫。
他聽說過何將軍年輕時曾經七日內三進三出北方風城,一舉大破北方蠻族的故事,因此對於振武軍有極大的推崇。
書生心中大膽猜測,若那群人不是針對自己,那極有可能就是針對眼前的這個人,而這個是振武軍的人,難道與軍情有關。
他神情嚴肅道:「你是來青州州府辦事的吧?」
花理聞言微怔,這人怎麼知道,還是利落回道:「是啊!」
「走,我帶你進州府。」
花理有些納悶,不明所以道:「好。」,反正有人結伴而行,也不是不行。
少頃,花理親熱的扶著書生一拐一拐再次走向州府大門,這次沒有人再阻止,原來書生乃是青州的秀才,經過通傳很順利的便進入州府。
這點讓花理對眼前這呆頭呆腦的青年高看了幾眼,“沒想到這人竟是個秀才!"
當兩人走進青州州府大堂中時,等在大堂中的尚有州府大人江大人及劉師爺。
書生說明來意將狀紙遞給江大人後,江大人雖然只當是一般尋常案件,但還是慎重的將狀紙交給師爺,讓師爺好生調查。
畢竟書生秀才的身分,江大人也要給幾分薄面的。
就當眾人以為此事了結之時,花理向前走至江大人面前,弓身施禮道:「在下振武軍花副將,奉何將軍之命將手信交給大人。」
其他人聞言微怔,江大人還尚回神之際,就見花理從懷裏掏出一封信遞給了江大人。
師爺怕書生聽到什麼不該聽的話,趕緊將書生領出門外,書生沒有遲滯自覺的便朝外走遠。
江大人此刻已看完信件內容,面容沉重道:「何將軍此信所言可有依據?」
花理未看過內容,一頭霧水道:「將軍令在下將信親自交予大人,其他的事,在下一慨不知。」
但他又突然想起了什麼,從袖口拿出一道令牌,「這是將軍讓我一併交給大人的,請江大人依信中內容行事。」
江大人將令牌拿到手上,一見大為震驚,「這….這是太子令!」
花理道:「請大人依計行事。」
江大人謹慎的將令牌入揣入懷中,「請小將軍至客房休息。」
「不用了,我趕著回去復命,多謝大人美意。」
江大人,「劉師爺,麻煩您送送小將軍,小將軍慢走。」
花理腳剛步出了州府大門,便看到站在拐角處侷促不安的書生。
他明知道書生極有可能是在等自己,但仍不改痞痞活潑個性,打了聲招呼,調笑道:「等人啊!」
「啊!是….等你。」,書生顯然沒想到花理會這樣跟他打招呼。
花理道:「想帶我回家,做你姐夫!」
「你……」,書生再次炸毛。
花理好笑地看著書生,「說吧!等我做啥?」
書生似是下了很大的決心道:「小生不才,自我介紹一下,青州秀才胡不言,仰慕何將軍已久,想….參軍,望花副將引薦。」
花理嚇了一跳,「你一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秀才,參軍能做什麼?」
「我能做幕僚,出謀劃策。」,書生一腔熱血道。
花理嗤笑一聲,「呵!做幕僚!你見過戰爭的殘酷嗎?你的一個計策,隨時都可能讓所有的戰士戰死沙場,甚至全軍覆沒死無全屍,你….憑什麼說你能出謀劃策。」
「我…..我…..我…..」
花理收起笑意,正色道:「戰場上不如你們這些平民百姓所想的這般容易簡單,你不適合從軍,去做你該做的事。」
語罷,頭也不回的走了,書生還想說什麼,但花理腳程很快,一會便至遠處。
「我一定會讓你對我改觀的!!」
書生拋棄了讀書人的斯文,朝花理的背影大力嘶吼道。
花理練武的身體,聽力一向極好,在遠遠的地方也聽的清楚,嘴角隱隱勾起弧度。
反觀,此刻大堂內的劉師爺,看見江大人愁眉不展的模樣。
「大人,何將軍信裏寫些什麼?」,劉師爺問。
江大人直接將信拿給劉師爺,只見劉師爺面色越發嚴肅。
劉師爺道,「大人,若夜王真與嚴國有所勾結,您…..是否要改投太子一方。」
信中的內容是何仁恪針對太子對於夜王勾結的揣測分析,同時也是想透過這封信,試探江大人對於滄國的忠心,以及江大人對於夜王的底線。
劉師爺心裏明白江大人雖然是夜黨,但他多年以來身為邊境守將,勾結嚴國是他眼中不能容許的底線。
江大人低頭輕抿了一口好茶,「這些都是揣測,一面之辭,未經證實,我們一向與夜王一派交好,若此時另投新主,恐怕不妥。」
「但…..太子令…..」
「先依信中內容行事,信中之事也是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事,至於太子令,暫時收好便是,其他的以後再說。」
劉師爺煩惱道:「如今節將軍尚未回歸,只希望不要被何將軍猜中——」夜王有通敵之嫌。
江大人眸光一冷打斷劉師爺未盡之言,顯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他道:「傳我口令,青龍山山匪已除,讓節將軍三日內赴西南邊境,不得有誤,否則將以軍法處置。」
劉師爺還是有些手段,不足一日,他便找到躲在城郊的青花軍,告知奉江大人的命令,著節開率領青花軍即刻前往西南邊境。
前往西南邊境的路上,大軍急行,但卻能聽到一人的吼叫聲。
節開對著屬下怒不可遏駡駡咧咧道:「到底是誰漏放了消息進去給江大人?把前些日子派至州府門口的人都給我行軍杖二十,領隊之人三十。」
屬下們各各不敢出聲,眼光盯著腳下的鞋,跟著前方的人一步步悶著頭的朝前走,深怕莫名其妙便成了杖下之人。
節開接著道:「真是夠糟心,為了這事,不僅把夜王殿下交待的事給搞碴了,老子還得親自上戰場。」
他揮手招來了一個人,此人正是暗夜軍潛伏在青花軍之人,也是節開的軍師,明家人明尚。
明尚縱馬鄰靠於節開戰馬的身側,轉過頭道:「將軍不用如此氣惱,至少此次並非全然無功。」
節開心情不悅,「連門衛都是自家人,還能被蟲子給爬了進去,你知道是誰帶進去的蟲子嗎?」
明尚,「是秀才胡不言,說為了替姐伸冤,卻夾帶了振武軍的人。」
「胡不言是吧!我記住了。這筆帳之後我必定討回來。」
明尚笑而不語,他只是想宣洩節開的怒火,結束大家不好過的日子,而讓他宣洩最好的辦法,就是禍引東水。
他知道節開睚眥必報的個性,未來胡不言這個人日子並不會好過,但胡不言的生死又與他有何干呢!
果然,節開的心緒穩定了不少,問道:「青龍山寨叛離的消息,夜王殿下可已收到?」
明尚回道:「算算時間應該已經收到,另外,振武軍已離開青龍山寨,是否要一併通知夜王殿下。」
節開,「當然要通知殿下,我如今需親自去邊境,再無暇顧及青龍山寨,就算振武軍已離開,青龍山寨這招暗棋也算是撤底廢了。」
明尚低聲問:「此次將軍至邊境抗敵,憑夜王與嚴國的關係,將軍該如何打,還是不打。」
節開嘆了一口氣,「夜王殿下還不到與皇上攤牌的時候,該做的還是要做,該打的戰的還是得打,只是,這次算是被何仁恪擺了一道。」
明尚低笑道:「沒想到他們藏的如此之深,但這次我們把他們挖出來,這局我們不算全盤皆輸。」
「派人去盯著他們,既然知道振武軍有所行動,就不能再放過他們的動向,對了,江大人那邊該如何自圓其說。」,節開問。
明尚不以為意道:「江大人不足為懼,想必他也不敢多加惴測夜王殿下,畢竟他本是夜黨之人,沒有十足保握,他不會背叛夜王。」
「也是,這次我們主要就是去支援西南邊境,短時間不會有什麼衝突,未來真正大戰之時,就算他發覺時,或許已成定局。」
明尚接著道:「最近京城傳來消息,太子不久後應該會至西南邊境,到時候青花軍的兵權可能會落入太子之手。」
節開斂了斂雙眸,神情略感不悅道:「夜王殿下不該讓太子過早至邊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