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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化不止他的身體，還有一旁的蘑菇。
白金色的雲光正在逐漸朝著蘑菇那邊遊走和堆砌，逐漸形成了白金色的結晶，緩慢地覆蓋住蘑菇。
這些由歌斐木和樂聲引導之後匯聚而成的光暈在補充蘑菇的消耗。
“白金雲氣，啊，好久不見了。”
小小的天使拍打著翅膀，臉上的表情愜意而又享受，本來白色的羽翼逐漸染上了一抹金色。
祂的眼中滿是愉悅。
“隱藏於存在之中的花園啊，出現吧！”
天使輕輕揮了揮手。
以蘑菇為中心，有白金色的光立刻勾勒，數秒之後形成一道頗為神秘繁雜的法陣魔紋。
這似乎是一種很特殊的空間法陣。
它在蘑菇的上方成型，虛幻和現實糾纏，白金色的光暈彌漫，內裡有一片奇妙的花園若隱若現。
那花園被月色般迷蒙的薄紗所遮掩，只是借助著這樣一道法陣才極其勉強的撕開了口子。
“歸來吧！”
天使對著花園輕輕開口。
花園裡面，那些魔植們都震動了起來，似乎是在爭論誰先出去一樣。
片刻之後。
有一根奇異的竹子和一片看起來像是睡蓮蓮葉一樣的魔植從花園之中飛了出來，瞬間突破了由至寶創造的“不存在”屏障，抵達了現世。
它們緩緩落地的時候，空間法陣也逐漸消失。
“嗯？”
克洛亞感覺到了空間的震動，回頭一看。
“啊，好奇怪的魔植。”
只見那根奇特的竹子粗壯無比，目測估計都有一人橫抱。
算是竹子裡面的巨無霸了。
它中心的竹乾筆直，像是一位披著甲胄的騎士，左右兩邊的竹枝和葉片像是手臂拿著武器和盾牌——一半是修長鋒利像是長劍，另外一半則是平坦堅固宛如盾牌。
乍一看還以為是騎士拿著長劍和盾牌。
它的每一枚竹節之間都有非常明顯的拚接痕跡，表面有奇特的魔紋，似乎還有流動著的魔力，看起來不像是自然生長的。
“好怪。”克洛亞看向了另一邊。
另外一個睡蓮的碩大蓮葉直接落到了泉水那邊，在裡面靜靜地飄蕩著，蓮葉的正中心有一個奇怪的魔紋。
除此之外，看起來也沒啥特殊的。
“這是什麽？”
克洛亞當然是能夠通過星靈體刻印術看到這兩樣東西的名字的——一個叫做艾斯特拉組合竹·騎士，另外一個叫做信仰泉睡蓮。
都挺奇怪的名字。
聽到他的詢問，天使出聲解釋道：“第一種是曾經登上方舟的一位泰坦培育製作的。”
祂指著那奇怪的竹子，“這種竹子會吸收金元素魔力，逐漸變得堅硬而銳利。
這株只是幼竹，曾經她培育過一株吸收了一整個金元素位面的竹子，甚至能夠抵擋的住雷神的劍，刺穿帕拉斯的盾。
同時它還能學習幾乎一切劍技，只要是它學會的劍技，都可以完美地施展並且傳授給任何人。”
“啊？”克洛亞眨眨眼睛：“雷神的劍，帕拉斯的盾？真的假的。”
倒不是他大驚小怪，而是這段日子也看過一些有關教會聖靈諸神的描述，對那些過去的神明也有了一點了解。
雷神據說是聖靈諸神裡面的最強戰力，兼具戰神和毀滅的神職，在那本典籍的描述裡面，祂的神劍甚至可以撕裂神國。
有神明在的神國可是最堅固的東西，甚至沒有之一。
結果居然能被竹子給擋住？
後者那位帕拉斯更是不得了，祂的盾牌是和祂一同降生的神器，據說能夠無視一切攻擊，就連因果律的攻擊都不例外。
老實說，要是這種描述不是天使說的，而是隨便一本典籍上面記載的，克洛亞都會覺得是誇大其詞的說法。
但這就是天使說的，所以他還真的有所期待。
“我的朋友。”天使搖搖頭：“你或許太小看泰坦一族的能力了，那些大個子朋友的文明形態早就已經超出了這個世界的極限。
他們已經乘坐著星艦離開，或許至今都還在星界之中遊歷。”
“況且我所說的金元素位面，是財富女神的神國。”
克洛亞：“……”
你這樣會顯得我很尷尬。
為了避免尷尬，他立刻轉移了話題，“那這朵睡蓮蓮葉呢？”
“它是在方舟許願池裡面待著的，是當初女神製造的一種信仰的轉化魔植，跟方舟的維生陣列聯系在一起。
這種蓮葉，它所代表的就是水。
只要朝向你的有信仰流淌，它就可以將信仰轉化為絕對純粹的水，信仰越多，水就會越特殊。”
解釋完了之後祂看著克洛亞：“幸運的朋友，伱的魔力裡面絕對不能摻雜入任何信仰的力量。
不然在你抵達傳奇之前，等待你的……很可能就是接替太陽的神職。
神明並不自由。”
這真的是很誠懇的告誡了，也越來越讓克洛亞感到疑惑，這家夥到底是什麽？
能對神明有這樣不屑一顧的發言。
“空曜方舟是神明造出來的嗎？是哪位古神？”他很好奇。
天使回答道：“空曜方舟是一座巨大的魔導器，以環為核心，以空曜之力作為能源。
它不是神明創造，是環混合了無數種族的智慧和技巧，最終組合出來的結晶。”
“那，環……”克洛亞試探著詢問。
結果這次天使嚴肅地搖搖頭：“不要對環產生**，千萬不要！”
其實此刻天使非常忐忑。
祂和那朵蘑菇的力量就是由環最後的力量構成，環向來對於任何願望和要求都從不拒絕。
假如克洛亞真的很想知道……那祂們也只能回答。
一旦回答，祂們就會被環的力量影響，很有可能會發生一些不對勁的變化，這種來自於**的願望，對祂們來說就是毒藥。
好在克洛亞也就是好奇一下，他點點頭：
“嗯。”
他將目光放在竹子和睡蓮上面，思考著它們的用處。
其實天使已經算是明示了，這根竹子應該可以用燦金神蝶產出的金子強化。
它還能學習劍技，那是不是還能當做一個記錄劍技的活典籍和老師？
正好男爵要給自己關於荊棘劍技的技巧，到時候試著嫁接到這根竹子上面……
以後培養起來，這絕對是一個超級強大的戰力啊！
至於信仰泉睡蓮就更簡單了，能夠幫助自己祛除信仰，也算是非常不錯的幫手。
‘這天使挑的兩種魔植都不錯啊。’克洛亞滿意地想著。
然後突然想起來剛才天使提到的方舟的維生系統，好像是由魔植構成的？
那他能不能學習複刻一下？
想到這裡，他立刻提問道：
“你剛才說的方舟維生系統，除了這朵睡蓮，還有什麽？”
“水，空氣，陽光。”祂回答道：“有了這三種物質，絕大多數生命都可以生存。”
“這就是空曜方舟最基本的維生系統，更多特殊的環境需要的就是複雜的魔紋陣列了。”
“唯有這三種，都是利用魔植來完成的，是非常精妙的設計和法陣。”
“陽光？”克洛亞眼前一亮：“有能夠發出陽光的魔植嗎？是真正的陽光嗎？”
“……那是遠古太陽神隕落之後的神力，被泰坦之王收集起來，經過生命女神的幫助，創造出的特爾納斯之眼。
它借助神格碎片，可以汲取並且折射來自於星界之中太陽的無盡偉力，散發出源源不斷的光滋潤方舟上的一切。”
天使甚至不由得露出了苦笑。
“朋友，那株魔植在方舟墜毀的時候就徹底碎裂了，大概這個世界所有的向日葵都算是它的子嗣和後代吧。”
祂這樣說是為了打消克洛亞的想法，但是克洛亞的眼睛卻越來越亮——這，這算是向日葵的終極進化版本嗎？
他是不是可以給向日葵添加對應的能力，達到返祖的效果？
或者說乾脆把向日葵都給集齊。
然後再進行雜交嫁接，能不能複刻出那什麽“特爾納斯之眼”的榮光？
“特爾納斯之眼有什麽力量？”他直接問道。
知道力量的話，應該就可以嘗試著創造一下看看了。
“你想重新創造出特爾納斯之眼？”
饒是天使也被克洛亞這種巨大的野心給震驚到了，祂思忖片刻，卻再次苦笑著搖頭。“我的數據庫有損壞，不然倒是可以把泰坦之王培育特爾納斯之眼的資料交給你。”
“這樣麽。”克洛亞有點失望。
不過老實說，他也沒有特別失落，大不了自己收集這個世界的所有向日葵就是了嘛。
一條路走不通就換一條。
只要知道終點是有東西的，那就有目標了。
天使見他陷入沉思，生怕他繼續再問，開口道：
“特爾納斯之眼我是無能為力，但是還有一樣東西，就是代表著方舟裡面的空氣。
你現在已經走在了一條和原本的它截然不同，卻又正確的路上。”
祂指了指撐起這座水下草地的氣泡。
“就是它的進化才喚醒了我，我後續吸收了聖白鐵裡面的神聖之力，才終於能夠勉強展露出物質的軀體。”
至此，天使和蘑菇出現的謎團算是有了答案。
克洛亞看了一眼那些氣珊瑚們，並沒有詢問方舟裡面代表空氣的魔植到底是怎麽樣構成的。
既然自己已經走在了正確的路上，那就不用在意之前的路是什麽，靠自己走出來一條路確實挺有成就感的。
他點點頭，繼續問道：
“那你還需要這種神聖之力嗎？”
“能幫助你恢復，打開方舟花園取出更多的魔植嗎？”
“需要，歌斐木的力量雖然能夠引來這些白金雲氣，但是量很少，畢竟這裡不是雲海之上的浮空島群落。
如果有足夠的神聖之力，我會恢復的更快。
不過我需要的是上一代教廷留下的神聖之力，它們的源頭沒有被汙染。”
祂的話裡又透露出了一個相當重要的信息——現在教廷信仰的神明力量，恐怕有問題。
“我知道了。”克洛亞覺得自己今天知道的事情夠多了，需要消化一下。
他沒有繼續再問，而是看向了那片浮在水裡面的睡蓮蓮葉，伸出手將自己的魔力灌注了進去。
“等等……”
天使頓時瞪大了眼睛想要阻攔。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在他力量注入裡面的一瞬間，似乎有一股堪稱海量的力量湧了過來，直接全部湧進了睡蓮蓮葉裡面。
可憐的蓮葉微微顫抖著，表面不停地收縮，就像是消化不良一樣。
下一秒——
“轟隆隆！！！”
宛如火山噴發一樣的聲音響起，在睡蓮蓮葉的正中心位置，一道蔚藍色的水流升騰而起。
水流以一股難以抑製的氣勢瞬間衝破了氣珊瑚的氣泡，衝出了湖泊。
水柱在離開了湖泊之後，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噴泉，開始將蔚藍色的水潑灑向整個島嶼。
它們在陽光的照耀下變成了一些特殊的水霧，就像是海洋深處迷蒙的海霧一樣，這些藍色的煙霧瞬間覆蓋了整座島嶼。
島嶼上的人們見狀，立刻躲進了家裡，透過窗戶朝外面看去。
結果……
令人震驚的一幕出現了。
本來在海邊徘徊著享受陽光的魚兒們忽然離開了海水，朝著這些藍色的海霧裡面遊去，就像是在水裡一樣，遊的非常自在。
有了第一批上岸地魚兒，然後是第二批，第三批……五顏六色，各種各樣的魚兒和海生物全都離開了海水，進入了瀚礁島上空。
躲在家裡的人們頓時驚呆了。
“那是魚吧？”
“不是法師大人的魔法？”
“啊？法師大人在上……”
他們雖然是靠著打漁為生，見到的魚估計比人還多，但是這魚飛上天可是從來沒見過。
可真是漲了見識了。
那些來自於海裡的生命在飛上岸之後，也沒有爭鬥或者對著人們攻擊。它們只是非常暢快地在藍色的霧氣裡面遊動，享受著天空中灑落的陽光。
有些膽子大一點的小孩子們離開了房子，睜大眼睛對著魚兒們發出感慨。
“哇，好漂亮！”
甚至他們還伸出手去觸摸了一下那些魚兒，後者也完全沒有攻擊的動作，尾巴一甩，就靈動地遊走了。
孩子們越發興奮，追著魚跑，時不時發出感歎的聲音。
海靈豚們聽到聲音遊了過來，一百多條海靈豚絕對算得上的霸主。
它們靈動地環繞著孩子們遊動，隨後輕輕托起這些追逐著魚兒的孩子們，搖擺著尾巴向著天空遊去。
可算是讓它們逮到機會了。
在海裡的時候，它們雖然想和人類一起玩耍，然而那些人都不敢靠近它們，就因為它們是領主大人養的魔獸。
但是這些孩子可不一樣，他們雖然敬畏領主，但還是敢於進行一些大人不敢做的事情。
海靈豚和孩子們都很開心。
……
湖底，注視著這一切的克洛亞眨眨眼睛，老實說他也挺想去坐一坐的，這種騎著海豚在天空中飛，可不就是童話故事的標配嗎？
雖然對於成年人來說可能有點幼稚，但是對於一位成熟的法師而言，就剛剛好。
不過要是真被人看到，那他領主的面子可能會受些影響，他只能失落地壓下了這個想法。
看向了天使，奇怪道：“這些霧氣是什麽？”
後者解釋道：“信仰泉睡蓮會根據信仰做出變化，你接收到了那麽海中生物的信仰，就變化成了這種泉水。”
“它是來自於水元素位面的一種名為霧海藍泉的泉水，化作水霧擴散之後，一些海中的生靈就能夠在裡面生存。
水元素位面幾乎就都是這種泉水。”
克洛亞恍然大悟，“那也就是說……我如果能維持的了這些泉水，是不是可以……”
“不要這樣做。”天使勸道：“海中的生靈信仰都是朝向海神和人魚之神，祂們雖然已經沉睡，但是人魚族還在。
他們如果發現你這樣竊取它們神明的信仰，絕對會和你拚命。
如果你打算離開海邊，倒是可以這樣做。”
這一句警告立刻讓克洛亞冷靜了下來，他苦惱道：“那它們啥時候會散去，一直在島上面，也不行啊。”
“你將這些泉水收起來吧，不然那些魚兒一邊享受著太陽一邊遊動，對你的信仰會不間斷地供應。
按照現在的情況計算，這些泉水幾乎會一直存在。”
“……”
克洛亞再次苦惱地看了一眼那朵蓮葉，後者依然是在源源不斷地噴發著蔚藍色的泉水，幾乎沒有停止的跡象。
這麽多泉水，這是要他怎麽收起來啊？
“等等，你說這些東西……聖光四葉草可以存起來嗎？”他突發奇想。
雲不就是水蒸氣和霧氣凝聚成的嗎？那這些霧氣不同樣也是水嗎，按理來說應該是相通的。
“可以試一試。”
天使這樣回答他一句之後，忽然伸了個懶腰，揮了揮手：“我要去沉睡一段時間，幸運的朋友，願你的路永遠自由。”
“……”
怎麽感覺這家夥越來越像是人了。
克洛亞狐疑地看著天使在蘑菇上面四仰八叉地睡著，頓時感覺自己對於天使的濾鏡碎了一地。
他看了一會兒，起身去拿了那兩盆聖光四葉草，對它們碎碎念道：“把水吸進去，把水吸進去……”
兩朵四葉草緩緩懸浮起來，飄向了蓮葉那邊，在水柱邊緣開始汲取起來那些散溢出來的霧氣。
速度從慢到快，最後猶如鯨吞牛飲一般，把所有的霧氣全部吸入自己的身體。
沒了霧海藍泉的供應，天空之中彌漫著的霧氣當然也就逐漸消散。
魚兒們爭先恐後地趁著霧氣沒有完全消散之前返回大海。
島嶼上終於又恢復了平靜。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