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世妖孽 第420章 六道輪回（大結局）

‘唰……’西方飛來紅色蓮花，落到無障手中，無障心知這是佛門至寶，淨土紅蓮，刹那間明白釋迦心意，向著秦陌瑤到道：“陌瑤，將盤古九碑的法決傳與我！”

雖面臨生死之戰，但聽到無障的親切的話語，心中暖意綻放，毫不猶豫，一道魂識打入無障眉心。

無障在躲閃的同時，將盤古九碑分散開來，又對浩天道：“天道印借我一用！”顯然是帶著命令的語氣。

浩天聞言，眼中略帶失望之色，還是將天道印丟給了無障。

三尊見無障似乎要謀劃什麽，“你那點小伎倆，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不堪一擊！”超控著神器殺向無障。

無障接過天道印，將淨土紅蓮祭了出去，那紅蓮飛速旋轉，‘嗖’的一聲，整個空間變成了紅色。

緊接著，無障揮超控天道印，與那飛來的神器發生碰撞，‘叮叮……當當……’按照韻律，發出悅耳的鳴響。

每次鳴響，那盤古九碑便跟著共鳴，回蕩在整個天地間，無障並不像在決戰，倒是像一個樂手，在敲擊著樂器。

使得三尊越來越惱火，這擺明了是在戲弄他，整個空間都因為他的憤怒而在怒吼，而他卻不由自主的迎合著那韻律。

無障撞擊神器的同時，吟唱起來：“明道若昧，進道若退，夷道若類，上德若谷，大白若辱，……”

神器共鳴，交相輝映，時空隨著那遠古的樂聲，緩慢轉動，光影變換，波光粼粼，虛實不定，變幻迷離，不知不覺，鬥轉星移，周遭光影穿梭，幾人已身處無盡的紅土之上。

三尊打著打著突然停手了，因為他發覺周圍發生了變化，怒視無障問道：“臭小子，這是哪裡？”

無障道：“這裡是宇宙的盡頭。”

“宇宙的盡頭，你騙誰呢，我乃無極之境，任何法陣都困不住我。”

“你既已無極之境，法陣固然困不住你，自然也殺不死你，所以我利用淨土紅蓮，引動神器共鳴，扭轉時空，突破時間壁壘，來到了宇宙的盡頭，其余的人都已死在了時間的長河裡，這裡只有我們四個人，最終我們也會隨這紅土的消失而覆滅，宇宙便是如此，何況我們這些生靈，所以，根本沒有什麽天長地久，因為海會枯，石會爛，沒有永恆，這便是天道。”

三尊瞪大了眼睛，看向四周，四周孤寂無際，那紅土不是土，而是沒有任何靈氣的物質，天空是黑暗的，沒有星辰，更無日月。

“快……，快帶我回去！”三尊恐懼道。

無障道：“回不去啦，時空只能向前走，絕不可能向後退，這也是天道。”

秦陌瑤聞言也是一驚，不過轉念一想，若是回不去，他必然不會帶我們來，既然帶來了她們，必然有回去的法子。

浩天卻是沉默不語，也沒有先前那般帝王的威嚴，她靜靜地聽著，若有所思。

三尊怒吼道：“我要殺了你，快帶我回去！”剛一釋放魂力，周圍的紅土瞬間被吸了過來，將釋放的魂力吞噬。

“我勸你還是省省你的魂力，這裡你只要釋放魂力，便會被這紅土吞噬。”

三尊收了魂力，拍掉周身的紅土，已是怒不可遏，“你……，你帶我來這裡，你也同樣會留在這裡。”

“佛家有句話，‘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這也是除掉你，唯一的辦法。”

“我已頓悟造化之力，是這個世界的主宰，你們殺不了我，而我能殺了你們，殺了你們！”三尊已開始瘋癲起來。

“這個世界只有你一人，你活著還有意義嗎？”

三尊聞言一顫，這句話如同響雷，在腦中炸響，他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所謂權利地位，無外乎凌駕他人之上，控制他人的思想，執掌生殺大權，指使著他人行動，完成自己的意願，享受著控制一切的快感，備受尊重，利欲熏心，而這一切都如鏡花水月，不過一念之間，熟不知，眾生平等，活著的意義，是感受，是經歷，是做過，是愛過，被認同，被感動，被掛念，被人愛，即便你實力最強，你的主宰也不過是你一個人的主宰，與此時的你沒有分別，因為你從來沒有為他人付出過，為他人著想過，為他人犧牲過，你的主宰只會得到他人的恐懼，不會得到他人的認同，你永遠是位孤家寡人。”

“你……，你說的不對，……不對，……不對，我要唯我獨尊，……唯我獨尊，……我的，……是我的，……殺了他，……殺了他就沒有人啦，孤家寡人，……孤家寡人，……不，……”三尊捂著腦袋，搖晃著身體，已精神錯亂，他本就是三魂合一，思想渾濁不堪，這時已引爆，魂識開始爭鬥起來。

無障的話語字字傳入浩天內心，她又何嘗不是那個利欲熏心之人，為了穩固自己的地位，處心積慮，最終落得如此下場，只有在人間走那一回，才體會到了人情冷暖，思念、擔心、感動、癡情、無悔，看向無障，“他知道這一切的時候，便再也回不去啦。”兩滴眼淚劃過臉頰，恰好被秦陌瑤看到。

秦陌瑤微微一笑，明白浩天之所想，心道：“最終只有我，才有這個資格，陪他一生一世。”

突然，三尊暴起，“我要殺了你！”揮劍刺向無障，無障揮劍抵擋，兩人均沒有動用魂力，完全如同凡人在打架，無障劍招伶俐，幾招便刺中三尊，但三尊已是不死之身，即便刺中也無影響，久攻不下之後三尊劍鋒一轉，“我要殺了你！”殺向浩天，浩天手中無劍，只能接連躲閃。

無障擋在浩天身前，一劍將三尊逼退，“不要白費力氣了，我們誰也殺不死對方。”

三尊停下手來，又開始抱著腦袋胡言亂語起來，“我們殺不死他，殺不死也要殺，不殺他就殺你，你殺我，我就殺你，……”忽又動用魂力欲要開辟造化，結局便是灰頭土臉，一身紅土。

無障喊道：“動用造化之力，不但會消耗掉你的魂力，而且你也回不去，你創造的世界也不會有生靈。”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你能帶我來，必然有回去的辦法，快告訴我，我什麽條件都答應你，絕無食言。”

無障道：“倒是有一法，可以一試。”

三尊瘋癲道：“你快說，什麽方法？”

“放棄執念。”

“放棄執念？”

“唯有放棄執念，放棄不屬於你的魂魄，跳出輪回，入無我相，無人相，無眾生相，無壽者相之境界，穿越世間長河，尋回真我，到達彼岸。”

“不可能，絕不可能，釋放魂魄，入無我之境，這和死了有什麽區別！”

“二者只能取其一，留在這裡，最終隨著宇宙一同消亡，或者，放下執念，到達彼岸。”

三尊身體一軟，坐在了地上，“放棄執念，不……，我不會放棄，……放棄吧，留在這裡活著有何意義，有意義，沒意義，……”

見三尊瘋癲，秦陌瑤來到無障身邊低聲問道：“我們真的回不去了嗎？”

無障思慮良久，沒有直接回答秦陌瑤的話，“當吸納寂滅最後一縷魂魄時，感知到他的前世緣起，為何化身盤古開天辟地，孕育萬靈，為何取名寂滅，滅掉無盡的孤寂，讓這個世界不在孤單，豐富多彩。”轉而看向浩天，“他明知道那是一場騙局，卻是愛的義無反顧，那是因為他想用他的死讓你明白一個道理，這個世界並不是只有權利和地位才最為重要，而是愛，愛才是這個世界最為無私的，最為珍貴的，愛才讓活著充滿意義。”

浩天的淚水止不住的流了下來，癡情看著無障，她無言以對，只能用淚水證明自己的悔恨。三人無話，如同這個世界般沉寂，只聽見三尊在一邊瘋癲的話語。

……

也不知過了多久，也沒有時間，三尊突然跪倒在無障面前，瘋癲道：“快帶我回去吧，我受夠這種孤寂，我願放棄我的執念，釋放魂力。”

無障睜開眼睛，“你可想好了。”

三尊點頭道：“想好了，絕無食言！”

無障道了一聲，“好！”取出淨土紅蓮，走到三尊身前，“將你所有的魂力注入紅蓮之中。”

三尊接過紅蓮，看了又看，仔細端詳了一番後，“你莫要騙我。”

無障歎息一聲道，“不只是你，還有我們這裡所有的人，都需要將魂力注入到這淨土紅蓮中，少了誰的魂力都不可能完成。”說著，便看向秦陌瑤、浩天兩人。

秦陌瑤毫不猶豫跟了過來，將手放到了紅蓮之上，無障走到哪裡，她便會跟到哪裡，至於所謂的權勢，離不開這裡，一切都毫無意義。

浩天猶豫了片刻，上前將手放了上去，她本想向無障解釋，但是他會聽嗎，會原諒嗎？

三尊見情形，這才將手放了上去，狠狠瞪著無障道：“你若騙我，我絕不饒你！”

無障沒有理會道：“開始吧！”率先將魂力注入到了紅蓮之中，其余幾人也都照做。

紅蓮光芒吸納魂力之後，放射出耀眼光芒，驀然變大擴散整個空間，這時那些神器又都飛了起來，吸入盛開的蓮花中，盤古九碑鏘然作響，遠古的樂聲再度響起。

魂力被蓮花吸納後，三尊本欲有所保留，奈何魂力如決口之堤，一發不可收，其余三人也是如此結果。

那種魂力被剝離的痛苦，猶如千刀萬剮，每一寸骨肉都在烈火中炙烤，三尊仰天大吼，秦陌瑤、浩天也是忍耐不住，失聲痛叫，周遭變得模糊不清，整個身體也變成了光影，猶如漂浮在無始無終的長河中。

秦陌瑤吸納鯤鵬魂魄後，魂力便已是至強的存在，三尊的魂力、浩天的魂力自然也不用說，而無障吸納地火金蓮，魂力也是至強，這幾人幾乎佔據了從宇宙誕生至今的絕大部分的魂力。

神器熔化，灑滿整個空間，淨土紅蓮金光閃爍。

無障又將胸前卍字和太極圖釋放出來，卍字在天，太極在地，快速旋轉，只聽無障大喊道：“六道輪回，啟！”四周登時打開六道光門，直聳天際。

“萬千魂靈去吧！”隨著無障大喝一聲，蓮花中的魂力，化作萬萬千千縷魂魄向那六道門飛去，頃刻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三尊指著無障顫顫巍巍道：“你將我們的魂力都放跑了，這才是你的目的，你一開始便是在騙我，是不是？”見無障不答，伸手來抓，“將我的魂力還給我，還給我。”卻抓不動無障。

無障沉聲道：“這周圍的六道門，任選其一便可回去，只是不知哪一道是天道，不過選錯了沒關系，只要你心存善念，再入輪回，下一次便是天道，但若你做盡壞事，下一次便是餓鬼道，永世不得超生。”

三尊聞言，手漸漸地松開了，再也沒說什麽，失魂落魄坐在了地上，打量著每一道光門，每一道門看上去都一樣。

秦陌瑤握住無障的手，“無障，我要跟你走。”

無障搖頭苦笑道：“我走不出去啦，我已完成創始元靈最後的使命，先天之魂已經耗盡，很快便會消散。”

秦陌瑤‘啊！’的一聲，抱住無障，流淚道：“你騙人，不會的，先天之魂怎會消散，這不可能，對吧，你不要丟下我，千萬不要丟下我。”

浩天聞言，嬌軀一顫，張大眼睛看著無障，淚如雨下，再也忍不住，像一個犯錯的孩子，哭喊道：“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你，給我一次改過的機會好嗎，我只要一次，求你原諒我，……”

無障看著浩天微笑著道：“當我明白前世因果，能有你們陪伴，走完我最後一程，我已心滿意足，沒什麽不可原諒的，應該感謝你們才對，我可以安心離去啦，……”

話音未了，無障的身體化成漫天飛舞的花火，消散在虛空之中。

留下淚水、呼喊、無助、心痛、不甘、不舍……

……

……

……

浩天一萬三千三百三十三年，天界頒布法令：

天界神仙不得乾預地界朝政，不得收刮亡靈，違令者斬。

地界有大德大功之人，死後入天界為神，受人間香火供奉。

地界修仙者，如泰山碧霞元君為民造福者，升天屆為聖。

列天庭各職，按天律，各司其責，恪守六道，懈怠者斬。

……

……

……

凌霄殿後花園，瓊香繚繞，瑞靄繽紛，仙花鬥豔，氤氳飄香。

秦陌瑤一身粉紅仙衣，衣袂微動，歲月在她臉上留不下任何痕跡，依然明媚動人，眉頭微蹙，似乎靜聽仙府內的動靜。

……

“不行，不行，我們再來一局！”撒嬌耍賴的聲音傳了出來。

秦陌瑤聞聲，掐著腰、嗔怒道：“又跑到這來下棋，再不出來，我便殺進去了！”

本書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