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果融合的進度,又增加了。
而融合的加深,也讓道果能力進一步加強,其中的【性命雙修】更是對薑離的三元有著極大裨益。
如此,攜兩戰兩勝之威,又有功力增進之勢,薑離顧盼生威,第三個挑戰者竟是遲遲未現。
“大家不要被唬住了,他連戰兩場,真氣消耗肯定不小,現在不過是外強中乾而已。”
周邊圍觀的弟子中,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緊接著,有人附和:“就是就是,他便是再強也只是九品境界,打一個兩個還行,難不成還能打五個十個?”
“上,打贏了可就是五百善功,一次追緝任務的收獲。”
“我們這麽多人,難道還怕了他不成?”
在接連的挑唆聲中,圍觀的弟子們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五百善功先不說,光說這終結薑離連勝的誘惑,就足以讓他們心動了。
其他弟子可不像薑離那般能藏就藏,對於他們而言,出名,便是一個比善功更強的誘惑。更別說,還有名帶來的利了。
打敗薑離,得宗門看重,走上人生巔峰,這麽想想,是不是有一點小激動?
眼看著眾弟子的心思被調動起來,下一場挑戰即將開始,突然——
“哼。”
一聲冷哼,如炸雷般響起,武曲坪上擴散開一道明顯的空氣漣漪,一眾圍觀弟子竟是被這一聲冷哼帶來的氣浪推動,一時間紛紛倒退數步。
薑離也覺無形推力如潮水般拍打而來,衣衫獵獵而動,發絲向後繃得筆直,連忙全力運轉真氣,方才站住腳跟,穩住身形不動。
‘單憑一聲冷哼就需要我出全力才能抵擋,此人境界怕是有七品了吧,會是他嗎?薑逐雲這麽快就現身了?’
薑離這般想著,看向聲音的來源。
就見武曲坪的東側,一赤袍劍客扶劍而來,其人面若冠玉,劍眉星目,冷峻的身姿帶著不加掩飾的凌厲之氣。
“著青袍,巧變音,挑人心,齊長生,可知罪?”
劍客說話語調抑揚頓挫,如金鐵交鳴,凌厲異常,就是這三字成段的話語,聽起來未免有點古怪。
就薑離所知,內門弟子中,應當就只有一人有這習慣,那便是內門的二師兄——風紫陽。
這一位身居宗門執法弟子一職,其人行事向來是眼裡不揉沙,加上這三字成段的說話習慣,可謂是宗門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而被他稱之為“齊長生”的······
無論是薑離,還是其余外門弟子,皆將目光轉向人群中唯一一個沒有狼狽後退的。
一個身穿青袍的外門弟子······或者說,一個故意穿青袍的內門弟子。
巧的是,薑離也認識這位,並且非常熟悉。
這齊師兄,可是雲長老的得意門生,深得雲長老真傳。要是他的話,確實做得出單口相聲這種事情。
“誰?你說誰?”
齊長生撓著頭,一張五官端正的面容上帶著苦惱之色,叫屈道:“風師兄,冤枉啊,我就是昨晚衣服沒洗,只能找出以前的青袍穿一下,可沒有做什麽壞事。”
“思返谷,三日禁。”
風紫陽卻是不管他狡辯,直接下達判決,
而後又看向薑離,“宗門內,禁私鬥,薑師弟,請收手。” “同門切磋,不算私鬥吧?”薑離挑了挑眉頭,道。
風紫陽指著李重嶽和張振陽道:“傷匪淺,非切磋,乃私鬥。薑師弟,若有意,待明日,開風雲,任爭鬥。”
風雲台,宗門內部唯一合法爭鬥的地方,不過上風雲台需要經過內門長老的同意才行。一般來說,外門弟子可沒那分量驚動內門長老,還讓他們同意開風雲台。
‘看來萬長老說的沒錯,內門長老中確實有人對薑家相當不滿。’薑離心中暗道。
他唯一能想到的理由,也只有這個了。
不是他薑離有分量驚動內門長老,而是薑家有資格讓內門長老進行針對。
易容易名進入鼎湖派,可以說是提防敵人,可讓分家中人也隱姓埋名拜入宗門,還在暗中勾連,那就過分了。
便是鼎湖派和薑家有著交情,也不是薑家這麽做的理由。
於是就有了這麽一出。
薑離現在是真的好奇薑逐雲想要什麽,非要做出這種傷交情的事來達成目的。
“既然如此,那就明日再戰吧。 ”薑離想到這裡,便順勢應了下來。
這是機遇也是挑戰,要是薑離沒在風雲台上贏到最後,那他可能就要成近幾年來最大的笑柄。若是能贏到最後,他薑某人便是宗門內最靚的那個仔。
哪怕是八品七品,也沒他靚。
“有勞師兄跑一趟了。”薑離向著風紫陽稱謝道。
“分內事,不必謝。”
風紫陽搖頭轉身便走,臨走時還不忘說一句,“齊長生,明日前,來報到,思返谷,三日禁。”
後邊傳來齊長生的長歎。
而薑離,他則是回頭看向開陽殿,和直盯著此處的羅儀對上眼,歪嘴一笑。
【他看起好氣啊,都快氣炸了吧。
我這樣做好賤啊,但是真爽。】
然後因果集上就出現這麽兩句話,讓薑離的歪嘴一笑有點僵。
然後這有點僵的笑看起來更陰陽怪氣了,羅儀更氣了。
“白眼狼。”羅儀忍不住恨聲道。
他不去看那陰陽怪氣的笑,免得自己忍不住出手,徑直拂袖離去。
而薑離則是收起長幡,走向道法閣。
他已經決定了,要多盡一點當晚輩的責任,今晚就不回弟子寮舍睡了。
嗯······這絕對不是怕那薑逐雲被逼急了,鋌而走險,在宗門內對自己下手。偌大宗門,難道還護不住自己一個區區外門弟子?
而且,我薑家好歹是炎帝後裔,主家公子豈會這般無腦?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所以,薑離只是尊敬老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