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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4章总以牺牲为代价
那一股黑烟翻涌而上,肆意地在空中蔓延,显得厚重而浓密。浓烈的焦糊味弥漫开来,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刺耳的警报声由远及近,消防车从路边呼啸而过,红色的车身显得异常醒目,犹如一道道疾驰的红色闪电。
路边的行人纷纷驻足,几辆小轿车也停下来让行,乘客好奇地探出头来,伸长脖子,相互询问:「前面那是什麽地方?怎麽起火了?」
两个穿着警服的胖男人拉起路障,大声喊道:「不要靠近,原路返回或者绕行.·前面可能会爆炸—」
听到这话,原本抱怨火灾耽误时间的路人扭头就走,但也有少数人留下来,
似乎觉得这地方已经足够远了,就算爆炸也波及不到,不如看看热闹。
一辆黑色MPV同样停在路边,车上的几人脸色煞白,完全没有下车围观的意思。
约翰·阿德勒抱着自己视若生命的手提箱,颤声问道:「喂—那个方向那是我的庄园吧?」
戴着白手套的司机尽量语气平稳地说:「是的,阿德勒先生。」
约翰·阿德勒好长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他隐约知道自己这边是诱饵,但是在来之前,也有人跟他信誓旦旦地保证,
说这次的行动一定会取得成功,他的庄园可能会有一些损失,但会以其他方式补给他。
比如说,生意上其他人会让渡给他更多的利益,或者增加长寿药剂的份额等等。
至于他本人,在这次行动中肯定没有任何危险。
这也叫没有危险?
要不是他跑得快,现在说不定已经被烤熟了!
同样坐在车上的阿比盖尔,右手已经暗暗握住了魔杖。
她试着联系留在庄园里的人,却始终没有收到回复,几乎可以肯定,他们全都被杀或者被抓走了。
阿比盖尔其实也不明百为什麽计划会失败一一在之前的模拟中,他们获胜的概率超过百分之六十;即使失败,主力逃脱的成功率也超过百分之九十。
但结果却完全出乎意料。
一一是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联手了吗?还是说有些巫师就像传奇故事一样,在面对危机的时候会爆发出更强的力量?
但不管怎麽说,既然没人活着跑出来,那就也没人能找到她和阿德勒。
往好处想想,可能庄园里的人还没把阿德勒临阵脱逃的事上报呢!毕竟这家伙虽然性格讨厌,平时撒钱却十分爽快。
阿比盖尔眼中流露出危险的神色,魔杖无声无息地从袖口伸出了一小截。
从小到大,她经历过不知多少次战斗,无声咒早就已经用得非常熟练。
约翰·阿德勒没注意到旁边「巫师保镖」的小动作,他拿出手机一边翻找联系人的名录,一边抱怨道:
「竟然全都给烧没了,他们答应的赔偿必须翻上三倍——不,五倍才行!别等其他人了,肯定全死了!现在就开车,我们去赫瑞森——.」
约翰·阿德勒刚翻到自己要找的名字,陡然间全身僵硬地像是被石化了一样,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得。
手机从他的掌心滑落下去,没等掉到地上,就被一只手接了起来,然后合上盖子。
约翰·阿德勒满头冒汗,他慌忙转动着眼珠,看到自己的保镖和司机也全都变成了雕像,不言不动,连呼吸的声音都微弱得几乎无法听见。
车内仍然能正常行动的人一一是那个好说话的巫师保镖。
约翰·阿德勒明白了什麽,他震惊又恐惧地看着对方,不明白她为什麽忽然对他们动手。
阿比盖尔看看那几个身强力壮的保镖,这里面有的曾经是特战队员,有的是神枪手,还有人是拳击冠军,每个人的近身战斗能力都比阿比盖尔要强得多。
但直到被魔法定住,他们才知道发生了什麽。
坐在最后一排的秘书因为角度关系,还没被魔法控制,但她敏锐地察觉到周围人突然石化的状态,下意识地就要扑过去拉开车门,然后发现自己的位置根本不方便这麽做。
细细的魔杖已经指到了她的鼻尖。
秘书举起双手,勉强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颤声问:「为什麽?阿比盖尔小姐·如果您丶您对报酬不满意,我们还可以再商量。我相信阿德勒先生一定愿意付出一个让你心动的价格。」
约翰·阿德勒拼命眨眼睛,表示自己也是这麽想的。
「知道吗?我的父母是因为两个肆意妄为的巫师才死的。」阿比盖尔忽然说「那个—」秘书不明所以,小心翼翼地说:「是这样吗?这太令人难过了......」
阿比盖尔说:「我加入组织,就是为了报仇—我认为那种肆意妄为的巫师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上,组织的BOSS能带领我们建立新的秩序一一建立一种不管什麽种族丶不管有没有魔力,都要受到法律约束丶绝对不能肆意妄为的新秩序!」
秘书赔笑称赞:「很崇高的理想-所以阿德勒先生为了支持你们的组织,
每年都提供大量的资金——」」
阿德勒热泪盈眶地看着她,希望她多说点。
但阿比盖尔却同样石化了秘书,继续面无表情地说:「我很清楚,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必要的牺牲当然会有,也肯定有无辜的人受到伤害。」
「我甚至愿意去当组织的这一把刀一一藉助巫师身份窃取魔法界的机密,修改别人的记忆,伤害我本来不想伤害的人,杀死无辜的父母和可怜的孩子,把原本能正常上学的孩子送进组织的基地,让他们能培养成组织合格的战土。」
「他们告诉我,什麽都不舍得牺牲的人,就什麽都无法改变。短期的痛苦和损失肯定会有,但这些会带来更大的变革和进步,是为了让后来者活在一个更美好丶更公正的世界当中。」
「我被骗了。」
阿比盖尔看似平静地说。
「当然,骗我的人不是你们,但你们也是组织罪恶的一部分—-当然还有愚蠢至极的我。」
秘书还想说什麽,却被绿色的索命咒击中胸口,她尖叫一声,身体弹跳了一下,倒在椅子上,已经死去了。
女巫转动魔杖,指向其他那些惊恐的眼睛。
「抱歉了,各位——希望我们下辈子都能当个普通人。」
车内闪过几道绿光,深黑色的窗户也亮了几下,但在遮光膜的作用下,这麽一点微弱的光,并没有引起路人的注意。
所有保镖都倒在座位上,脸色惨白,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但全死了。
阿德勒也快吓尿了。
他瞪大了眼睛,瞳孔几乎要撑破眼眶,惊恐地看着阿比盖尔,试图用眼神向她传达自己的哀求和利益交换条件。
阿比盖尔看到了,但并没有放他一马的意思,魔杖指着阿德勒的脑袋,轻声道:「摄魂取念!」
半个小时后,戴着鸭舌帽的女巫低着头走下汽车,她把装着银色记忆的水晶瓶塞进背包,看了看周围,反手拉上车门。
此时远处的黑烟已经变细了很多,人们聚集在几百米之外的小酒馆里,一边喝酒一边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倒霉的阿德勒家。
周围没有其他人。
藏在袖子里的魔杖轻轻晃了晃,停在路边的汽车似乎被启动了,缓缓地向前滑去。它沿着下坡路,速度越来越快,最终一头撞破栏杆,奔向自由的天空。
「轰一——」
陡峭的斜坡下方,传来剧烈的爆炸声。
阿比盖尔看着那道火光,脑海里回想着流镜视频中呈现的种种画面。
那些被她一直忽视的真相就这麽突兀又直观地暴露出来,全方位地展示她所效命的组织丶她所信任的同事都是那麽残忍丶残酷丶冷血,他们没有理想和原则,只有无尽的贪婪与掠夺,甚至连人都算不上。
那些蛀虫享受着奢靡的生活,还想要强大的力量和永恒的寿命,把除了自己以外的巫师和普通人都当做可以随便消耗的材料,毫无怜悯之心,也从不感到一丝愧疚。
翻遍了阿德勒的脑子,阿比盖尔更是确认了这一点。
她为了给父母报仇加入这样的组织,但是组织的所作所为,比当初那两个胡作非为的巫师邪恶了何止千百倍?
阿比盖尔缓缓吐出一口气,转身往旁边的密林走去。
维德捧着茶杯,坐在霍格沃茨的校长办公室里,感觉惬意地想要躺下来睡一觉。
这种让人安心的环境,在拥有的时候没觉得有什麽特别的,失去了才发现有多珍贵。
不过现在还不是睡觉的时候。
邓布利多刚才把他带回来以后,说还要去接其他人,又匆匆离开了,想必要不了多长时间还会回来。
维德喝了杯热可可,又随意地在房间里走了走。
沉睡的画像和旋转的银器一如既往,靠墙的地方突然多了一大片空间,里面竟然是一片景观丰富的迷你世界,仿佛是大自然的精华被浓缩在方寸之间。
三四英尺高的山脉靠墙耸立,山间流出一条豌的小河,河床上竟然还铺看细小的鹅卵石,河边的草原上分布着米粒大小的野花。
靠山的一侧有一片微型森林,邓布利多的几只动物魔偶就分布在各自喜欢的地方,甚至数量还多了一些,比如指甲盖大小的野兔和豌豆一样大的松鼠。
山脚下还有一栋房子,小小的人形魔偶一家五口就住在里面,有的在打水,
有的在喂鸡,有的躺在草垛上睡觉,还有两个趴在阁楼地板上,似乎正在玩高布石游戏。
过了一会儿,喂完鸡的「母亲」拿着喂鸡的勺子,把躲着睡觉的儿子敲起来,又把楼上玩游戏的两个孩子也叫下来。一家人挎着篮子,结伴出门,似乎是要去采桑果。
那种原始的生活虽然简朴,却带着种无忧无虑的感觉,看着看着,就让人的心也跟看静下来。
维德看了好一阵,在它们踏上返程的时候,他也打算给自己倒杯水,转身时才发现邓布利多已经回来了。
他看起来跟之前没什麽区别,和蔼地笑着,招手让维德坐在他的对面。
「教授。」维德坐下来说:「你的这个迷你世界越来越丰富了。」
「是啊。」邓布利多含笑说:「有时候我觉得心烦意乱,看看它们就会让我平静下来虽然我可能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但是我还要再夸一次一一真是了不起的发明,维德。」
维德露出笑容:「谢谢您,教授。」
「说说你这段时间的经历吧。」邓布利多说:「我想你肯定有很多要倾诉的东西。」
校长办公室的烛火从明亮变得渐渐黯淡,直到完全熄灭。
因为窗外已经天光大亮,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洒在地上,勾勒出窗棱模糊的边界。
维德甚至能听到校园里学生吵闹的声音,远处的魁地奇球场里有几个身影翻飞追逐,那是正在训练的魁地奇球员。
他忽然想起来,大概再过一个月,就是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的比赛了,此时或许就是其中的某一支队伍在训练。
「格林德沃的态度让我有些迷惑,教授。」维德说:「我是说我大概能理解他想要展现的意图,但我不明白——」
「为什麽是你?」邓布利多双手拇指交错,问道。
「是巫粹党丶德姆斯特朗,或者其他国家也有很多优秀的年轻巫师。」
维德说:「我不会妄自菲薄,但我毕竟是你的学生。我认为—我后来想,
格林德沃拉拢我最主要的原因,可能就是为了——为了针对您。」
邓布利多笑了。
「你太看轻自己的价值了,维德。如果我是格林德沃,我也会对你寄予厚望当然,我并不是说你可以毫无保留地相信他。」
邓布利多眼中闪过一抹冷意和复杂,目光透过半月形眼镜,凝视着洒在桌子上的光斑。
「就像我以前告诉你的-盖勒特·格林德沃,他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能轻易用言语点燃人心,把他的理想变成别人的理想,甚至令人追随至死。」
「他最危险的地方,就是让人们相信他的目标是高尚的,他的手段是正当的,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全人类的进步.—-但实际上,他只是以牺牲他人为代价,为了实现自己的目的而不择手段。」
「我相信你不会被他迷惑,维德。因为你不光有清醒的头脑,还有爱你的父母和朋友,即使是为了他们,你也不会像格林德沃一样,走上一条黑暗毁灭的道路。」
「但有时候,我们要做什麽不是由我们自己决定的,而总是被外界推着走。
所以我还是要提醒你」
「时刻警惕,维德,警惕权力的诱惑和思想的毒药,经常审视自己的内心记住,选择比能力更能体现一个人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