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瞬息之間,韓征與呂堂,都在頃刻間被掀翻,拋到了遠處去。
而等他們落地,才駭然發現,那殿門之前,有著二十多個林焰的身影!
每一個林焰,都高舉信物!
“大長老,本座在此盡展本領,可敢來戰否?”
“裝神弄鬼,雕蟲小技耳!”
劫燼大長老從未將呂堂和韓征放在眼中,祂聚起周身所有的邪氣,宛如大片浪潮,滾滾席卷而去!
何須辨認真假之身?
將眼前所有的身影,連同辰龍的信物,全部推到殿門上,自能完成獻祭的儀式!
邪氣滾滾,浪潮無盡,便見這些紙人,陸續破散開來,紙屑紛飛!
“剪紙為馬,此術老夫也曾學過,不過如此而已!”
劫燼大長老這千百個眼睛當中,充滿了嘲諷之色。
紙人接連破碎,直到最後一個無常。
只見這個無常,面上有驚恐之色,不由得氣機外放,泄了心氣。
而他手中所持青銅令牌,蘊藏月中之精,在大量邪氣的衝擊下,更是映照了出來!
這就是真身!
於是大量的邪氣,將那帶著令牌的無常,給推到了殿門前!
在祂的心中,勢必將此人拍死在殿門上,作為一灘肉醬,與信物相合,成為祭品!
轟!
一聲巨響!
千百邪氣席卷如浪潮,卷著無常與令牌,拍打而去,砸在殿門之上!
只見青銅令牌,被拍碎在殿門之前!
大量月華之精,驟然爆發開來!
然而不待劫燼大長老露出喜色。
呂堂和韓征,眼中的驚怒之色尚未湧現。
就見無常被拍在殿門前,不見血肉,只見紙屑四散!
“人不在這兒?”
劫燼大長老忽然怔住,肉身裂縫之中延伸出來的千百道觸須,都在不斷顫動。
這千百個眼睛當中,逐漸浮現出驚駭之意。
嘭地一聲!
沒等祂細想其中的變化,就見不遠處的一塊岩石,竟然金光綻放!
金光閃耀之間,那岩石竟舒展開來,變成人身!
正是林焰推至圓滿的變化之術,以及金身神通!
轟隆!!!
只見林焰通體金色,軀體壯碩,有丈許來高。
他毫不猶豫,悍然衝撞過去!
這位劫燼大長老,畢生所修真氣,皆化邪氣,形成浪潮,往前而去,拍碎了那二十多個紙人,全數撲到了殿門之上。
此刻正是真氣不繼之時,來不及以邪氣抵禦,隻得憑著這徹底失控的肉身,以作抵禦!
“無知小輩!本座已盡去人形,肉身再無限制,你膽敢與我比拚體魄之壯?”
劫燼大長老千百眼眸當中,浮現嘲諷之意。
然後就見這丈許來高的金身壯漢,徑直將祂這一灘爛肉,給撞飛了出去!
神通!鎮魔!
林焰金身暴漲,體魄壯實,身負巨力,又有神通相助,真氣猶存!
鎮魔金身,衝撞肉身邪祟!
且林焰仍有真氣加持!
這轟然撞擊之下!
就見那劫燼大長老所化的肉身邪祟,宛如一塊巨大的“淤泥”,被撞飛了去!
徑直摔在到了那殿門之上!
一聲悶響!
這肉身邪祟,如淤泥般,在殿門上,攤開成了一大片的汙穢!
“就憑你,也想斬殺本座?”
這一灘爛肉,逐漸匯聚,森冷的聲音傳來:“無常,本座修至煉氣境巔峰時,你還沒出生呢!”
“殺伱確實不易。”
林焰周身金光逐漸散去,肉身體魄也逐漸恢復原狀。
他看著前方的劫燼大長老,說道:“所以剛才不動刀,隻撞翻了你。”
刹那之間,氣氛凝滯下來。
就連那劫燼大長老,都察覺到了異狀。
祂怒吼咆哮,運使周身之力,要前來滅殺林焰。
卻發現祂這一灘爛肉,已經完全貼在了殿門上,仿佛被澆築在上邊,無法掙脫。
大量的月華之精,不斷匯聚而來,融入殿門之後,也同時又將祂的肉身死死壓在殿門上。
“九個相應命格的祭品找不到,但是月華之精,可以替代。”
林焰退了半步,緩緩說道:“但是,血肉生靈,作為牲祭,必不可少,所以需要我持信物,開啟殿門。”
“你怎麽會知曉這其中內情?”大長老的嘶吼咆哮之聲,顯得歇斯底裡。
“你畢竟還是失控了,雖然保留了部分神智,可終究還是一灘肉身邪祟而已,種種蛛絲馬跡,不難看穿。”
林焰輕聲說道:“現在是你隨著信物,敲開了殿門……憑我三人,想殺死你這等超脫煉氣境范疇的肉身邪祟,自然不易,但讓你成為祭品,這神宮要吞了你,想必不是難事。”
“肉身邪祟……你敢辱我……”
劫燼大長老嘶吼著,不斷掙扎,卻如在泥潭之中。
祂就像是一灘爛泥,在泥潭裡掙扎著出來,卻不斷糜爛,散作大片,又灑落泥潭當中。
不過幾個呼吸的光景,祂的嘶吼聲便幾乎難以聽見。
而掙扎的力度,也變得極為微弱。
直至一切平靜下來。
殿門依然如舊,似是不曾吞噬過一尊強大的肉身邪祟,也不曾獲得大量的月華之精。
唯獨殿前,紙屑紛飛,荒涼枯寂。
“沒事吧?”
韓總旗使上前來,神色極為複雜。
呂堂也臉色驚疑不定,低聲道:“就這麽輕松把祂了結了?”
“不輕松,若非這殿門需要祭品,光憑咱們三個,很難擊敗祂,甚至難免死傷。”林焰這般說來,微微閉目。
先前他將墜入深淵之後順手斬殺的妖邪,所獲之煞氣,加在了“造身之法”與“變化之法”上面!
造身(213/365)
變化(97/100)
若非如此,瞞不過那劫燼大長老,無法順勢將對方推到殿門之上。
他在那一瞬間,也考慮到用煞氣增添真氣,但增添數百真氣,起不到扭轉敗局的作用。
更重要的是,這一路行來,種種細微跡象,可以推測出來,這位“清靈公”的諸般布置,似乎對於具備純正真氣的人族,更加“優待”一些。
“現在怎麽辦?”
韓總旗使看向了林焰,欲言又止,但終究沒有多言。
他歎了一聲,今日才發現,這小子除卻修為突飛猛進,令人驚駭之外,這一身本領,也早已超出了自己的預料。
剪紙為馬的手段,韓總旗使自問是了解的。
但最後那個紙人,能夠瞞過劫燼大長老,簡直已經如同“活人”一般!
已全然超出了“剪紙為馬”這一門技藝的范疇!
還有林焰本身化作一塊岩石,藏於石階邊上,也超出了“偽裝易容”的范疇。
剛才那一身金光,體魄驟然暴漲,丈許來高,宛如神將,同樣是前所未見。
呂堂也是深深看了林焰一眼。
若在之前,他勢必表示震驚,立即詢問林焰這些本事。
但此刻,他卻也只是沉默不語,看向前方。
“獻祭儀式,還在進行,稍等!”
林焰目光微凝,低聲說道:“那位劫燼大長老,不知為何,似乎是當真將我視作了劫燼的一員!”
“他在舊民新鄉的時候,大約是當真打算助我,但是如今完全失控,心頭欲念,也愈發重了。”
“尤其是這月門,應該是最為臨近至高鎮物的入口。”
停頓了下,林焰低聲道:“至高鎮物當前,這位大長老,便改了主意!或者說,從一開始,辰龍的信物,就是為了幫他得到至高鎮物的……”
韓總旗使也微微點頭,說道:“同為人族,尚且有許多,是為利益,而反目成仇!劫燼之輩,更是極端偏執,此人能夠坐到大長老的位置,自然不會是舍己為人之輩!”
呂堂思索了下,正打算開口。
前方轟然響動!
殿門驟然打開!
內中陰風撲面而來!
林焰不由上前半步,施展鎮魔神通,真氣外放,將韓總旗使和呂堂,擋在身後!
“儀式完成了。”
林焰神色凝重,看向其中。
只見內中一片漆黑陰暗,不見光亮,幽暗滲人,荒涼至極。
“打開殿門的儀式,可算是頗為凶險,內中難保沒有凶險!”
呂堂沉吟道:“不能一起進,咱們三個,要分先後,入殿中探查……”
林焰正要邁步,卻見韓總旗使搭住他的肩頭。
“我先行入內,若無凶險,呂堂隨後,你再過來。”
“此事可行。”呂堂頓時點頭,說道:“我們兩個老家夥,經驗相對豐富一些。”
“倒也不用。”
林焰忽然伸手一握,真氣凝聚。
就見地上的紙屑,驟然飛起,憑空凝練,宛如人形。
他以真氣操縱,便見那紙人,快步走入了殿門之後。
內中一片陰暗,但紙人尚在,沒有被摧毀掉。
這讓林焰松了口氣,點頭道:“可行!”
呂堂往後看了一眼,說道:“這座神宮,在懸崖之下。”
“其他各方勢力,未必知曉神宮的具體位置,可他們必然也會辨別方向,來到這裡,打算攀崖而上,去上邊尋天火神宮……”
“遲恐生變,咱們既然領先一頭,就不要耽擱了。”
三人對視一眼,均是點頭。
隨後林焰收回了控制紙人的真氣。
三人先後進入大殿當中。
殿中荒寂,幽暗滲人。
一番搜尋,全無所獲。
“這座殿宇是封閉的,沒有通往別處的方向。”
韓總旗使皺眉道:“怎麽會這樣?”
林焰露出沉吟之色。
卻見此刻呂堂指了指牆上的壁畫。
“知得清靈公,才見清靈公,方成清靈公。”
“想要得到清靈公的傳承,得要先了解清靈公。”
“線索在壁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