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樣的策略無疑是一步險棋,稍有不慎便會暴露自身。
但話雖如此……
雲天聖尊的首要懷疑目標注定不會是方雷,而是那時時刻刻都想要進入殷墟的千面之主。
……
果不其然,下一刻雲天聖尊的怒喝聲在殷墟上空回蕩,如同凜冽的寒風,瞬間打破了殷墟的死寂。
“千面!”
他的聲音充滿了威嚴與憤怒,仿佛能穿透時空的隔閡,傳入那殷墟之外的千面耳中。
下一刻,似乎是為了回應雲天聖尊的問話,殷墟之中竟然真的開始變得詭譎莫測起來。
緊接著,一股漆黑如墨的血氣從殷墟深處緩緩溢出,它們絲絲縷縷地飄散在空氣中,逐漸匯聚成一隻龐大的巨獸。
這隻巨獸的大小約莫數十丈,身體的色調偏向於深血色。
祂擁有著八個形態各異頭顱,擁有八個截然不同的頭顱,每一個都散發出令人心悸的凶戾氣息。
其中最為龐大的那個頭顱之上,還帶著一個血肉形成的荊棘王冠,顯得既詭異又威嚴。
除此之外,它的軀體上,還融合了無數種凶獸的肢體、利爪和皮毛,每一處都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雖然大小有著明顯的詫異,但看到這隻巨獸的瞬間,方雷還是一眼認出了對方就是那隻被混沌鍾阻攔在外的千面之主。
“果然,這家夥早就滲透進來了!”方雷並沒有意外。
他不是懷疑混沌鍾的能力,而是合理的猜測。
縱然混沌鍾的威力足以堵住巨大的天之痕,但是……
既然有著如此巨大的天之痕存在,那麽想必應該還有這更小的天之痕才對。
方雷從不將自己的對手視為蠢豬,千面之主不可能日複一日的乾等。
這些微小的天之痕,的確不足以讓千面之主的真身通過。
但日積月累之下,千面有的是辦法繞過混沌鍾,將自己的部分力量滲透進入殷墟之中。
眼前的這個分身就是最好的例子!
方雷的思緒如流水般流轉,回想起追逐混沌鍾的那群修士的身影,以及出現殷墟之中的無數活死人臨道境……
“血神教,滅血樓……”
“這兩個勢力,都有問題!”方雷言之鑿鑿。
*****
“吼——”
一聲震耳欲聾的吼聲在殷墟上空回蕩,吼聲之中充滿了蔑視與挑釁。
這是千面的分身對著雲天聖尊的直接挑釁。
“你……”雲天聖尊的聲音再次回蕩在殷墟的上空。
只是這次的聲音,露出了些許的驚愕和憤怒。
饒是他也沒有料到,明明有著混沌鍾鎮守天之痕,為何會有千面的分身溜了進來。
“你竟然繞過了混沌鍾?”
此時殷墟上空,雲海山脈之中,逐漸出現了雲天聖尊的面龐。
他的眼神如寒冰般冷漠無情,沒有流露出絲毫溫暖和慈悲,他冷漠但卻忌憚地注視著千面之主的分身。
身處詭域之內的千面之主,用他的八個頭顱同時注視著雲天聖尊,沒有回話,但眼神中的凶光卻足以讓人膽寒。
雲天聖尊見到這一幕,自然怒極!
“撥雲見日!”
似乎是更為含怒出手的緣故,雲海如帷幔般瞬間被撕裂開來。
隨即,一個熾熱無比的太陽再次躍出,照耀著下方的世界。
太陽真火的熾熱,仿佛能焚燒一切。
此刻,它無情地灼燒著千面之主的分身,僅僅片刻就使得對方的身上冒出了無盡的血氣,氣息也顯得略有虛弱。
然而,千面之主可不是原地等死的存在。他猛然揚起頭顱,隨後以無數隻利爪同時狠狠地拍擊著大地。
瞬間,大地四分五裂,無數的岩土騰空而起。
這些岩土猶如被激怒的飛蛾一般,朝著名為“太陽”的燭火飛撲而去。
岩土越來越多,越來越厚,逐漸匯聚成一個巨大的石球,仿佛要將那炙熱的太陽徹底的包住。
同時,隨著岩土的越來越多,越來越厚,太陽的光芒也越來越弱,高度也越來越低。
就好似被大地正在吞噬和封印太陽一般。
……
見到這一幕,雲天聖尊的面龐更顯陰沉,他的聲音如同冰冷的鐵石撞擊:
“天雯墜日!”(雯:五色祥雲)
這句話使得原本搖搖欲墜的太陽瞬間失去了支撐,它不再抵抗,加速朝著千面之主的分身砸去!
千面之主的分身見狀,知道避無可避。
於是將所有的力量灌注進入最大的獸首之中,下一刻,這個獸首的氣息變得無比的危險,仿佛蘊含了毀滅一切的力量和原身的偉力。
它凶戾的目光睜開,巨嘴一張,朝著撞來的太陽一口咬下。
轟——爆炸聲震耳欲聾,整個大地都被震動。
無邊無際的濃煙彌漫開來,遮掩了一切視線。
當濃煙漸漸散去,一個略顯暗淡的小太陽從塵霧中飛回天空。
空氣中依舊彌漫著硝煙和火焰的味道,大地上的裂痕仿佛在訴說著剛剛發生的激烈戰鬥。
但千面之主的分身卻在這一記攻擊之下,蹤跡跡全無,消失不見。
雲天聖尊也仿佛完成了自己的目的一樣,掃視了一番殷墟之後,雲海之上的虛臉消失不見。
……
內景地中——
“走吧,該你們去撿便宜了!”
方雷看向了身後已經養好傷勢的李長祿等人。
“那隻重傷的千面分身,交給你們了!”
方雷在一處將他們這些臨道、法相拋下……
“李長祿,拜謝方雷氏!拜謝恩公!”
“貊沛兒,拜謝方雷氏!……”
“黎喆,拜謝……”
方雷頭也未回的帶著顧蒼灝離開了,但他再次用出了言出法隨:
“僵臥孤村不自哀,尚思為國戍輪台。
夜闌臥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
(出處《十一月四日風雨大作》陸遊)
此詩,再喚雄心壯志!
“龍馬花雪毛,金鞍五陵豪。秋霜切玉劍,落日明珠袍。
鬥雞事萬乘,軒蓋一何高。弓摧南山虎,手接太行猱。
酒後競風采,三杯弄寶刀。殺人如剪草,劇孟同遊遨。
發憤去函谷,從軍向臨洮。叱吒經百戰,匈奴盡奔逃。
歸來使酒氣,未肯拜蕭曹。羞入原憲室,荒淫隱蓬蒿。”
(出處《白馬篇》李白)
此詩,再賜寶劍坐騎,靜待凱旋!
兩詩落下,這些老弱盡皆昂首挺胸,眼中再無蒼老死暮。
……
而不遠處——
那隻藏身此處的千面分身也好似察覺到了危險,變得尤為警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