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樣鎮壓動亂,主動除禍的大帝,實乃人族之幸。
古路上的聖賢無一不感慨激動,今日是親眼見證了歷史。
有人當即揮灑墨水,在傳記上又填了一筆。
神帝未死,晚年佯裝坐化,引誘數位至尊出世一舉滅殺,威懾禁區。
而後為人族未來躬身親為,在宇宙各處鎮壓災禍,有大功績。
張桓將魔井填補好,往後這裡不再會有陰神,根源已被他消去。
他又去了別的地方,一連打開七口魔井,有的是聖靈的頭顱,元神所在,妄圖襲殺張桓,反被震碎。
有的埋葬了它半個軀乾,內藏一部古經,是這個聖靈所修的至高法。
與那枚石令上的補天秘術相仿,可以補全跟腳,使先天有缺的聖靈蛻變圓滿,有終極一躍成皇的可能。
他將這隻聖靈以及磨出的仙液盡數取走。
重歸北鬥,他去了姬家。
將玄鳥接回,灌頂提升她的修為,在近百年內將她提升為了準帝。
天賦神通質變,在本源中發生了玄之又玄的變化,張桓將看到的一切都記了下來。
自此放她自由,憑準帝修為未來可保無憂。
玄鳥落寞地搖了搖頭,隻想陪著張桓繼續生活下去,上千年的共處早已讓她將張桓視作了親人。
張桓並沒有心軟,劃過一道裂縫將她傳送至了星海的另一岸,送她離開。
在隔空相望的彼方,她會過的更好,無拘無束直至消亡。
隨後他在瑤池請北鬥極道勢力的帝兵一敘,了卻些事。
瑤池仙女夾道相迎。
過去他們有著盟約,共同抗擊至尊,是張桓在準帝時立下的。
當時的極道勢力幾乎都沒了帝兵。
外有至尊蠢蠢欲動,內有人心不穩,聖地的高層們連覺都睡不著。
各家迫切追求穩定,維持頭部力量之間的均衡。
若有人能夠站在台上,那萬事大吉。
張桓主動湊了上去,將各大勢力的戰略性資源幾近掏空。
後來成了帝,破開地府的封印放帝兵回歸,在這之後就再也沒提及過盟約。
如今他又舊事重提,希望將盟約繼續延續下去。
他要對付的不止有至尊,更囊括進來了不死天皇。
未來想不想延續全靠它們說了算,不過料想它們也不會拒絕。
單靠一個不死天皇弄死太皇的消息,恐怕就夠太皇劍誓死與不死天皇不共戴天。
先埋一個雷,等以後各大帝兵入了套,張桓能玩出花來。
他又煉了一些神源液送出,這東西對大帝不值一提,但對其他人可以說是無價之寶。
可以用來自封延續壽元不說,還能煉化快速精進提升修為,好處多多。
商議完,他四顧茫然,下意識又走到了不死山。
來北鬥了,自然不能落下禁區。
古皇不肯語,悟道古茶樹又一次淚奔。
他一家一家的獅子大開口,連太初古礦也付出了不少。
禁區第一次與當世大帝如此和諧,沒一點爭端,將以和為貴作為了最高準則。
荒古禁地,大成聖體艱難起身,張桓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坐下。
以張桓的修為和對詛咒的了解,幫他祛除詛咒並不難。
他自身就是地府名義上的一尊皇,不能搞定地府的手段那就太說不過去了。
金色毛發逐漸褪去,蒸騰著燃燒,露出了大成聖體的真容。
大概中年模樣,面上堅毅,給人以親切安全之感。
這次的詛咒被壓下就再也不會再犯,自源頭上就被摘掉了。
大成聖體凝重地道謝,困擾了多年的詛咒終於消除,久違的有了神識清明之感,能喘口粗氣。
“道友,成仙路再見了,一切保重。”
張桓抱拳,向他拋出一顆丹藥,以皇道人物精血淬煉而成,聖體服之可短暫恢復巔峰氣血。
他未見更深處的狠人,知曉她狀態不對。
在離開時,他摘走了幾座山上的聖藥及部分枝芽,聖體不吭聲,狠人也一樣同意。
回到神墟,張桓將通天冥寶拋向空中,緩步前行,又坐回荒塔一側。
時光匆匆,他靜靜地推演仙道,偶爾起身找尋至尊藏身的區域,與他們隔著仙源對視。
兩個圓滿聖靈更是重點照顧的對象,十來年裡被驚醒了數十次,比得上過去自封至張桓來臨前的總和了。
一睜眼就是一個遲暮之年的老人,笑眯眯的上下打量著,令聖靈都不寒而栗。
有至尊實在忍受不了了,當即提出投奔其他禁區。
每一次醒來都得耗費氣血,再這樣下去他們還沒等到成仙路就得先被折磨死。
他們也看出來了,這位大帝像是故意在這樣,以損耗他們的狀態。
以對方的行為與履歷來看,多半是對他們還有想法,圖謀不軌啊。
狼與羊共處一室,再待下去指不定哪天一睡就再也起不來了。
一位至尊主動出世,帶上所剩無幾的仙源,兩手空空,朝著輪回海走去。
另一位也同樣,聯絡仙陵,也打算離開這是非之地。
他是神墟之主,被逼的連神墟都不要了,淨身離開也不願觸及魔帝的胡須,另求托身之所。
然而,他發出的神念像是泥石入海,消失的乾乾淨淨。
另一邊,出世的那位至尊也察覺到了異常,神墟不知何時已經被設下了天地大陣,隔絕了一切。
連他都無法突破,額頭冒出冷汗。漫天仙道符號交織在一起,組成了一方仙陣,將神墟包裹的嚴嚴實實。
他一瞬間就懂了,為什麽魔帝這麽不厭其煩地打擾他們。
感情是早就布置了手段,將他們當成盤中餐,一個一個的品鑒。
“悔不及當初,為何要放這個殺神進來。”
他唏噓地長歎,而在身後,張桓提著一把歲月刀,似笑非笑。
此刀專斬壽元,為自身道的載體。
指尖劃過,法則之刀脆鳴,在至尊眼中,宛若成了奪命利器。
外界,風和日麗,一片祥和,與昨日沒有任何不同。
各個禁區依舊高高在上,在東荒大地沉浮,渾然不知神墟中的至尊已經遭了毒手。
兩位至尊被打爆,皇血浸染了山河,碎骨觸目驚心,看起來悲慘苦楚。
兩道元神如小雞般被提著,張桓破開禁製,研究透徹,將帝經秘術一覽無余。
神墟的四個至尊全部落入了他的手裡。
在記憶中,他又得了兩種九秘,代表戰力極致的鬥字秘,修元神的前字秘。
將他們四個的元神封印在了一起,留待他用。張桓側目,兩個圓滿聖靈瑟瑟發抖。
他們親眼看見了面前的人是如何幾刀砍爆的升華至尊。
殘暴之程度平生僅見,震撼之情難以言喻,升不起絲毫敵意。
“一個火系聖靈,一個木系聖靈,圓滿無缺,足以媲美古皇血。”
張桓對著它們和藹地微笑。
不久後,神墟拔地而起,塵土飛揚,驚動東荒,它化為一道流光遁走,飛向宇宙深處。
沙朔漫天,煙塵四溢沆瀣。
灰土霧靄之間,隱約可見仙光,荒塔現世,孤獨地身處億萬裡碎石礫土中央。
霎時間吸引了無數目光,人群如潮水般蜂擁而至,見到荒塔紅了眼,都想將這件至寶佔為己有。
雖然不知道禁區神墟離開時為什麽獨獨留下了這件仙器,但不妨礙他們佔有。
若是有了荒塔,未來連古之大帝都或許能碰上一碰,這可是一樁大機緣。
某些至尊也出手掠奪,帝氣縱橫三萬裡山河宏圖,化作擎天巨掌,就要將它奪過來。
荒塔見狀閃爍仙光,起伏不止,對著巨掌就放出仙紋,連著將出手的禁區一部分也打成齏粉。
它綻放璀璨的光芒,耀眼的讓人睜不開眼,下一刻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仙器有靈,不知去了哪裡,會便宜哪個人。
修士們無一不扼腕歎息,痛失東荒至寶,誰能接受得了。
“神墟避世,留下了荒塔。”
“荒塔啊,鎮死過仙的至寶,就這麽消失了。”
北鬥的修士都想把大地鋤一遍,荒塔的誘惑太大。
星空中,魔庭本部。
沒了荒塔,張桓放心地將神墟安置在了這裡中。
天宮之上是為南天門,神墟在茫茫雲霧間,不時顯露真跡,輝煌宏大,密集的道紋漫天。
沒有了至尊蟄伏,這處寶地遲早要被侵佔瓜分,不若他自己先收走,免得給了其他至尊可乘之機。
兩個聖靈與古路的那隻一同被熬練為了仙液。
張桓視察天宮中留守的一眾人,滿意的點了點頭,坐在南天門之上仰望諸界。
“我余下三千多載壽命,長也不長,需做些安排了。”
張桓低語,他準備趁著還有些時間早做打算。
心中還有些想法,想付諸實踐。
若是到了暮年,就不太好在外面繼續浪了,有絕世大黑手盯著他。
屆時余下千百載壽元,氣血真的就乾枯了,戰力大不如巔峰。
不說有些至尊會盯上他,就是不死那個老六,也足夠讓他小心的了。
他可不想一直跟不死耗著,自己又打不死他,找不找的出來還兩說。
對峙下去就是白白浪費時間,論耗命,誰耗的過仙凰。
到了那個時候,他要安心苟著,以防節外生枝,直至此世終結。
重新掩蓋魔庭的天機,張桓落至一片邊荒,放出冥寶。
它這些年本分地履行承諾,未有過越雷池之舉。
“放你回地府,未來我若是重歸,喚你之時再度與我征伐。”
他算得上冥寶半個主人,禁製在手,某些事上由不得它,不從也得從。
冥寶脫手,沉默間轉瞬湧現仙光,飛向至暗星海中。
“仙器裡,我已鑽研過了成仙鼎,冥寶,荒塔,仙殿。”
“還余下昆侖遺族的仙鍾,可惜不能一觀玄妙。”
仙鍾,出世的次數很少。
距離此世最近的一次現身是太古神戰,鎮壓熒惑魔海之眼。
至少也有上百萬年了,蹤跡不可尋,不知去了何處。
張桓假借天命推演,試圖洞察仙鍾所在。
時光回溯,一幕幕景劃過,來到了神話時代,仙鍾還在昆侖的時期。
有傳聞記載,它是昆侖孕育出的仙寶,與昆侖的一群強大生靈相關。
真偽難以辨別,也有人稱它是恰好落在了昆侖。
張桓沒有看到真相,天機紊亂,那一段歲月被遮掩了。
他再順著時光長河向下,見證了昆侖的興衰。
神話末年帝尊欲舉教飛仙,看上了這裡,想借昆侖寶地鑄就一尊成仙鼎。
數位至尊級的生靈攜仙鍾同出,與帝尊櫻鋒。結果被斬殺了個乾淨,仙鍾自行飛走,不知所蹤。
能與仙鍾一同並肩作戰,證明它們之間關系匪淺。
若是能將這群人找出,說不定有聯通仙鍾的辦法。
可惜,自從被帝尊打的自雲巔跌落至凡塵,這群生靈就再也沒了心氣,遺部流放至了各處。
後來不死持它偷襲了帝尊,昆侖遺部大仇得報,說是沒點與仙鍾聯系的方法是站不住腳的。
“唉,人力終有盡時,未窺得仙鍾下落,留待後世吧。”
張桓輕歎一聲,此世大概是與仙鍾無緣了。
天機朦朧,大事件皆被遮掩,難以尋出訊息,那段古老的歲月早已被葬入了恆沙之中。
或許需要真正與它相關的人站在這裡推演,憑借自身的因果才能順著尋見一二蹤跡。
“不過供我研究仙道符號的器也夠了,倒也沒什麽大不了。”
對於仙鍾張桓並不患得患失,大可等以後接觸甚至收服。
他並非只有這一世的時光可以用來鑽研仙道。
“氣運一道也該提上日程了,不必創為帝經,直接熔煉在術法當中。”
“另外,九秘已得五,我自身也創出了穢兵之秘。”
“其余的幾秘,可昭告天宇尋找,施以重利。”
他有現成的不死藥與仙金,也能拿手上的九秘來換。
更吸引人的是自身的法,比之古皇還強大莫測的帝,所擁有的法,想必有不少天才妖孽與道統會感興趣。
只要價值足夠,連法也可傳下去。
不過是閹割般,去除了遭天妒的部分,不再能夠以己身代天命,截取天地本源。
但就是如此也比之其他帝經絲毫不差,闡述的玄妙之理直指無窮大道,可令大多古皇一輩子鑽研。
“如今我沒了行宮,地點是個問題.”
以後晚點了加更,兄弟們共同監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