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裡看起來實在不像是個巫妖居住的地方。
無論是頭頂明亮的魔法光芒,還是周圍那宛如少女閨房般豔麗、精致且華貴的裝飾跟擺設。
一眼望去,呈現出漂亮的澹黃色,還有一些紅色和粉色作為點綴。
除此之外,在桌子上還擺放著一盆盛開的水仙花。
一隻像是剛出生不久的小奶貓,眼下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落在了一個可怕不死生物的手中。
“這裡真是吉瑪納的老巢?”左思驚訝的挑起眉毛。
蕾茵不加思索的點了點頭:“沒錯!這裡就是另外一位符記之主,香格拉成為巫妖之前最親密情人——吉瑪納的老巢。
她跟其他符記之主不太一樣,可能是實力最弱的關系,所以行事一直都非常低調。
而且吉瑪納對於年輕時候的歲月非常懷念,一直佩戴魔法面具讓自己保持在少女時的模樣。
所以這家夥的行為舉止非常怪異,甚至偶爾會偽裝成無辜的少女,去主動勾引那些被她看上的英俊青年,然後將對方玩弄致死。”
“都變成巫妖了,吉瑪納還有這方面的**?”
左思瞬間愣住了。
他做夢都沒想到,對方居然玩得這麽花。
而且香格拉難道就沒有什麽反應,任由一頂綠帽子戴在自己頭上?
“也許只是某種惡趣味吧。
反正我的導師對此好像並沒有什麽意見。
事實上,每一名符記之主,都或多或少會有一些喜好和生前遺留下來的強烈執念。
比如說香格拉喜歡追求刺激和冒險,謝來莎熱衷於製造後裔,拉凱斯克對於尹馬斯卡帝國的跨位面傳送門非常感興趣。”
蕾茵一臉見怪不怪的解釋道。
“好吧。看來糾纏符記裡個個都是人才呢。”
左思聳了聳肩膀,立刻帶著人從這個像是臥室的地方走出去,把外面的各種魔像、構裝體、不死生物守衛統統摧毀。
由於吉瑪納跟其他符記之主一樣,都趕過去支援香格拉了,所以她本人眼下並不在巢穴中。
清理掉所有的威脅後,眾人便散開四處尋找可能隱藏命匣的地方。
最終,在一具看上去像是香格拉沒變成巫妖之前模樣的玩偶體內,找到了兩個緊密連接在一起的手鐲。
透過魔法偵測,左思很容易就判斷出,這分別是屬於兩個巫妖的命匣。
其中一個不用問也知道,肯定是屬於吉瑪納自己的,還有一個則八成是香格拉的。
想不到這對情人在肉體死亡之後,竟然還能保持如此親密的關系。
甚至就連命匣都製作的一模一樣,並且還通過強大的魔法力量連接在一起,象征著同生共死的決心。
“有趣!”
看著手中的命匣,左思臉上浮現出玩味的表情。
“主人,要我現在立刻摧毀這兩個命匣嗎?”蕾茵小心翼翼的詢問道。
左思輕輕輕輕搖了搖頭:“不,不急。我要當著包括拉貢在內所有符記之主的面,摧毀這兩個命匣,同時讓他們親眼看到吉瑪納死亡的全過程。”
“您確定要這樣做?那可意味著跟整個糾纏符記宣戰。”蕾茵驚訝的挑起眉毛。
“別擔心。等乾完這一票,我很快就會暫時離開這個世界。就算糾纏符記想要找我的麻煩,那也要等幾年之後再說了。有幾年學習、積累和發展的時間,到時候誰找誰麻煩還不一定呢。”
說罷,左思抿起嘴角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
盡管到目前為止,他還沒有搞清楚澤拉諾拉的真實身份,但可以確定對方肯定不是原本那個月精靈。
因為他偷偷調查過澤拉諾拉在蒙面法師公會崛起的記錄,發現這個家夥在動蕩之年還是個低級法師學徒,可沒過多久就變成了一名掌握九環魔法的**師。
沒有正常人可以在短短兩年時間,就從LV3提升到LV17以上。
更何況,從這次胸有成竹對付複數擁有傳奇施法等級的符記之主基本可以判斷出,澤拉諾拉必然也是一名傳奇法師,而且等級肯定要超過LV30以上。
不然的話,應該很快就會落敗才對。
所以左思在決定發起突襲的時候,才會選擇拉上這位名義上的“盟友”。
當糾纏符記發動報復的時候發現找不到他本人,肯定會把目光投向此次突襲行動的另外一名參與者——澤拉諾拉。
到時候雙方打的越凶,所能搜集到的情報也就越多,而且說不定還能揭開澤拉諾拉的真實身份。
“那我呢?是表明身份,還是繼續在糾纏符記內部潛伏?”蕾茵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
左思不加思索的回答道:“當然是繼續潛伏了。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也能成為一名符記之主,直接潛伏在內部將這個組織裡裡外外調查清楚。
然後等幾年,我的實力足夠強大,再殺回來乾掉拉貢,由你來成為新的領導人。
到時候,我們裡應外合,把那些巫妖、龍巫妖、吸血鬼,統統都變成生物卡牌。
你覺得這個計劃怎麽樣?”
“就像您吞並翡翠結社一樣嗎?”蕾茵眼睛裡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對!卡林杉的混亂、無序和殘忍落後的奴隸製,是時候該徹底終結了。而且我討厭希瑞克教會和他的選民在卡林港擴張勢力。所以……我決定等時機成熟的時候,將其連根拔起一個不留。”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左思渾身上下散發出毫不掩飾的殺意。
至於所謂的“時機成熟”,當然指的是希瑞克讀了那本自己通過神職和神力書寫的《希瑞克經》,然後開始像瘋了一樣發動無差別攻擊,導致整個費倫的眾神都對其產生強烈不滿的時候。
而且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最後讓希瑞克恢復清醒的,就是在卡林港的商人選民——馬利克。
左思很想看看,如果自己提前宰了這個家夥,希瑞克會不會遭到眾神聯手封印。
“明白了。我服從您的安排和命令。不過要成為符記之主需要先轉化成不死生物形態,我自己恐怕做不到這一點。”蕾茵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別急。等這次行動結束,你單獨找個時間去跟拉貢談談,得到他的許可之後再來找我。到時候,我會幫你轉化成巫妖,並且提升你的施法等級。”
左思毫不猶豫給出了承諾。
盡管他本人的奧術施法等級還沒有跨過LV21。
可是在剛才掃蕩香格拉老巢的時候,不僅搜到了對方的法術書,同時還有記載著幾個傳奇魔法的研究筆記。
再加上《死者之書》中記載的巫妖轉化方法,將其中一張卡牌提升到“傳奇”水平並不是什麽太大的問題。
無非就是要支付更多的法力值,另外還有許多進階所需要的“道具”。
事實上,前一段時間給戴維安和漢丁頓升級的時候,左思就消耗了許多的價值不菲的東西。
包括各種武器裝備,還有青年紅龍的完整屍體。
他發現,如果是按照火花原本給出的升級路線進行升級,那麽自己除了法力值之外無需支付其他任何東西。
但要是自創升級路線,就需要提前準備好相應的東西。
這也就意味著,在“遺產”中肯定有許多的“庫存”,確保卡牌升級的時候有足夠的武器裝備可以替換。
要不然就是,這些生物卡牌原本等級都非常高,但為了照顧自己這個“新手”,前任旅法師臨死前將一部分卡牌強行降級。
總之,“遺產”中絕對還有相當多值得去挖掘的秘密。
就在左思考慮升級的時候要給蕾茵加入哪些傳奇法術的時候,遠在香格拉巢穴上方的地表,一場傳奇施法者之戰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中。
通過預言系和咒法系魔法的雙重欺騙,夏恩七世很輕松的就讓這些符記之主的傳送法術出現了一點點小偏差。
只見他十分輕松的操控者六個用七環魔法【擬像術】製造出來的分身,與在場包括拉貢在內的糾纏符記高層打得有來有回。
由於擁有高達LV36總施法等級,所以即便是只有本體一半實力的擬像分身,也擁有LV18的奧術施法等級跟九環法術位,以及大量的超魔技巧。
再加上夏恩七世本人就站在一旁,只要那邊出現局勢不利的情況,立馬就會介入並給予敵人迎頭痛擊。
看看吸血鬼謝來莎那一身被嚴重灼傷跟燒焦的痕跡就知道,死靈皇帝夏恩七世的力量有多麽強大、恐怖。
畢竟再怎麽說,也是能夠跟龍王艾薇柯拉撒格蘭“銳齒”正面硬碰硬打個勢均力敵的強者。
根本不是糾纏符記這些隻敢躲在暗處操控仆人四處搞事情的“膽小鬼”所能媲美的。
尤其是對於各種法術的理解,以及相互之間的配合、戰術安排,愣是把這群平日裡自視甚高的符記之主給打蒙了。
他們完全無法理解,眼前這個年輕的女性月精靈法師究竟是誰?
為什麽能隻身一人遊刃有余擋這麽多傳奇施法者聯手?
還有這些用【擬像術】創造出來的分身,為什麽能夠施展最高級的九環法術?
對方的真正施法等級該有多高?
尤其是拉貢這種“苟”習慣了的家夥,越打越心驚、越打越膽寒。
因為這件事情從一開始就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而且還在朝著更加無法預料的方向發展。
“你究竟是什麽人?!”
在反製了對方一個法術之後,糾纏符記的最高領導人拉貢終於忍不住發出了質問。
夏恩七世用略帶輕蔑的眼神瞥了一眼對方,用意味深長的語氣回答道:“你可以叫我澤拉諾拉。”
“澤拉諾拉?你就是那個安姆蒙面法師公會新晉級的高層?”
拉貢眼眶內的兩點紅光不停閃爍,彰顯著主人內心之中的不平靜。
早在一年之前,他就曾經聽香格拉匯報過,在阿斯卡特拉出現了一個魔法天才,短短一年時間就把自己的施法等級從LV3提升到LV15。
這個天才的名字就叫做澤拉諾拉,是一名擁有美麗容貌的月精靈。
可拉貢卻萬萬沒想到,時隔一年多之後,對方竟然能以一己之力同時壓製好幾位符記之主。
並且奧術施法等級貌似要比自己高得多。
這種掌握魔法知識和力量的速度,怕是耐瑟瑞爾時代最著名的天才,兩歲就成功施展第一個戲法,二十二歲就成為大奧術師的卡爾薩斯,與之相比都要自歎不如。
拉貢可不覺得世界上真的存在這樣的“天才”。
他更傾向於,眼前這個月精靈已經被某個更加強大的施法者控制,甚至是佔據了身體。
也只有如此才能解釋得通,對方為何用如此豐富且驚人的法術決鬥經驗。
尤其是其中一些不起眼低環法術的運用,簡直讓在場的符記之主們感到歎為觀止。
而這樣的戰鬥經驗根本不是整天待在高塔裡學習和研究能夠鍛煉出來的。
恰恰相反!
它需要大量的實戰來一點一點積累。
盡管眼下雙方仍處在相互試探階段,都沒有動真格的。
可拉貢仍舊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哪怕自己亮出底牌,恐怕也奈何不了對方。
“呵呵,沒錯,就是我。你們在阿斯卡特拉一帶的秘密活動,觸犯了安姆的法律和蒙面法師公會定下的規矩。所以應劇毒與疾病女神塔洛娜選民索斯的邀請,我決定跟他聯手發起一次對等的報復行動。尤其是作為主謀的香格拉,必須要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死亡的代價。”
夏恩七世故意裝模作樣的打起了“官腔”。
他很清楚在剛才的戰鬥中,自己已經暴露了施法等級和豐富的戰鬥經驗。
事實上,從同意幫左思阻擋這些前來增援的符記之主時,這位死靈皇帝就明白有些東西是隱瞞不住的。
但這並不意味著,他會把自己的身份泄露給對方,而是打算把水攪渾,讓糾纏符記把注意力集中在左思身上。
“索斯?!”
拉貢腦海中瞬間浮現出那個在法師塔裡全神貫注,為組織製作【藍龍克星】的年輕身影。
夏恩七世意味深長的點了點頭:“沒錯,就是索斯。
你們沒完沒了的監視和騷擾惹惱了他,所以才決定你們一點顏色瞧瞧。
畢竟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強者才配得到尊重,才有資格自由自在按照自己的意志活著。
索然索斯還很年輕,但他的確已經是個強者了。
可你們卻沒有給予他足夠的尊重。
光憑這一點,那個叫做香格拉的巫妖就該死。
別擔心,我們今天來不是要摧毀整個糾纏符記,只是為了向你們證明一件事情。
那就是符記之主也是可以被殺死的……”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脫口而出,包括拉貢在內的符記之主們都瞬間愣住了。
由於他們不是巫妖就是龍巫妖,都死了不知道多少年,渾身上下只剩下一副骨頭架子,所以根本看不出表情。
但吸血鬼謝來莎臉上的震驚與錯愕,卻很好的將這種情緒和反應表達了出來。
吉瑪納更是像中了不死生物定身術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眼眶裡的兩點寒光瞬間暴漲。
很顯然,在這些人的理解中,“殺死”這個詞的意思並不僅僅只是指單純的殺戮,而是要將巫妖保存自己靈魂和生命本質的命匣摧毀。
而一個巫妖的命匣,往往是其內心之中最重要的秘密,絕對不會輕易透露給別人知道。
起碼拉貢並不清楚,香格拉把自己的命匣藏在了什麽地方。
至於吉瑪納則是被嚇得不輕,立刻就想要返回自己的老巢檢查自己和香格拉的命匣是否安全。
可遺憾的是,她現在還真沒有辦法這樣做。
因為如果這樣做了,那就等同於告訴在場所有人,自己是香格拉命匣的保管者。
所以局勢一下子陷入了僵持。
雖然法術對抗已經基本都停了下來,可是雙方仍然高度戒備,似乎在等待下邊的戰鬥結果。
畢竟符記之主們可不知道,香格拉因為研究了左思故意送給他的筆記,結果導致其喪失了施法能力,還覺得這家夥的勝算很大呢。
但是沒過多久,隨著一扇傳送門憑空打開,左思緩緩從另外一邊走出來,符記之主們徹底傻眼了。
尤其是吉瑪納,一眼就看到了那兩個連接在一起的手鐲,正是自己與香格拉的命匣。
下一秒……
她整個人就像瘋了一樣,瞬間施展短距離傳送魔法來到近前,起手就想要釋放九環【禁錮術】,打算把左思永久性的關起來,然後奪回那對連接在一起的手鐲。
可遺憾的是,吉瑪納並不知曉,任何施法者靠近左思三十米范圍內,基本都跟自殺沒有任何區別。
結果咒語才吟唱了不到一半,其維持法術結構穩定的能量就被創造職業的能力抽走了超過七成。
最終整個法術不出意外的失敗了。
還沒等這位實力最弱的符記之主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麽,便看到一隻不大的手按在自己腦袋上。
眨眼功夫,身上所有的防護法術都全部崩潰瓦解。
緊跟著,一根閃爍著刺眼魔法靈光的權杖劈頭蓋臉的砸下來。
砰!
巫妖最堅硬的顱骨被一下敲碎,大量碎骨片向周圍四散飛濺。
僅僅一擊!
吉瑪納的骷髏腦袋就徹底開瓢,只剩下一截從法師長袍裡延伸出來的脊椎骨,隨後直挺挺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同時,一團蘊含著神聖能量的火焰迅速從遺骸體內噴湧而出,將她整個人從頭到腳包裹起來並慢慢焚燒殆盡。
很顯然,這一擊觸發了百分之二十概率的【灰飛煙滅】。
這是一個高達七環的神術,牧師等級越高造成的傷害就越驚人。
正如其名字一樣,當目標被命中後,如果其體質屬性和生命力不夠強大(強韌豁免低下),那麽分分鍾就會神聖或者不潔的能量火焰吞噬(法術釋放瞬間由施法者決定),連一點殘渣都不會留下。
眾所周知,大部分奧術施法者的體質屬性和生命力原本就是個渣渣,轉化成不死生物巫妖之後更是沒有了這一屬性。
因此凡是要過強韌豁免的法術,基本都別指望能夠像那些強壯的戰士或者野蠻人硬扛過去。
像六環神術【不死亡歸】、七環的【灰飛煙滅】,對於不死生物來說簡直比那些強大的九環奧術與神術都更加致命。
如此快速且乾淨利落的擊殺,顯然讓在場的其他人始料未及。
即便是身為“盟友”的夏恩七世,都忍不住露出了十分震驚和警惕的神情。
因為他可是清晰的感受到,在命中一瞬間從權杖中噴湧而出的神力與來自神祇的祝福。
“幼!好久不見,糾纏符記的諸位。距離我離開卡林港已經過去了這麽久,你們想我了嗎?”左思像個老朋友一樣十分熱情的打著招呼。
“你知道我們?”
拉貢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試探道。
左思嗤笑著回答道:“我當然知道。從我跟艾莎合作的時候,拿出了那種能夠吸收閃電傷害的儲能裝置,你們就已經盯上了我,不是嗎?
後來包括委托我製作【藍龍克星】,故意讓沙漠強盜襲擊我,然後跟我玩了一場遊戲,統統都是你們的安排。
甚至就連這隻【龍化手套】也是不懷好意,想讓我的體質變得越來越差,最終不得不把自己轉化成巫妖續命。
雖然我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沒有察覺,但最終還是通過其他方式得知了真相。”
“所以你今天的舉動是為了報復?”拉貢不動聲色的繼續詢問。
因為符記之主的領導者需要確認,左思的動機究竟是什麽,然後才能決定接下來要怎樣應對。
“是,也不是。如果僅僅是在卡林杉發生的那點事情,我還不至於做出現在這樣的舉動。可問題是,在我抵達阿斯卡特拉之後,香格拉還仍舊糾纏不休。既然他自己找死,那我為什麽不成全他呢?我想要的只是你們的尊重,僅此而已。”
說著,左思高高舉起手中的權杖,對準兩個命匣狠狠砸了下去。
“不!
等等!”
拉貢見狀頓時變得異常緊張,試圖施展法術阻止左思摧毀兩名符記之主的命匣。
可遺憾的是,他的動作實在太慢了。
當左思手裡的權杖落下去之後,咒語吟唱了還不到五分之一。
緊跟著,轟的一聲巨響差點把人的耳朵給震聾了。
猛烈的能量爆炸和衝擊,直接席卷了周圍好幾米范圍內的一切。
等漫天的塵土和碎石小時候。拉貢看到自己親手培養的符記之主就這樣永遠的消失了。
他們的命匣被權杖砸了個稀巴爛,根本沒有了任何修複的可能。
而且封印在裡邊的靈魂與生命本質,也都徹底消失的無影無蹤。
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現在的左思,已經擁有找到和摧毀一名符記之主命匣的恐怖能力。
這讓在場其他的符記之主都緊張、害怕的要死。
而且那柄權杖——【塔洛娜的寵愛】,一看就是威力相當恐怖的神器,由神明親自賜下力量和祝福。
即便是拉貢,也不敢確保自己在挨上一下能活下來。
除非他提前給自己加持【法術反轉】,亦或是【能量免疫】和【能量吸收】。
當著一眾符記之主的面摧毀了香格拉與吉瑪納的命匣後,左思隨手將徹底報廢的兩個手鐲丟到對方腳下,臉上掛著危險的笑容說道:“我想現在,你們應該學會尊重我了,不是麽?”
沉默!
可怕的沉默!
甚至就連龍巫妖——薩普赫拉克塔,都沒有因為吉瑪納的死亡而感到半點高興。
由於後者的勢力范圍和情報網跟他有所重疊,因此他一直都在謀劃著想要將其摧毀。
但因為忌憚香格拉的力量,所以始終不敢付諸實際行動。
可讓薩普赫拉克塔萬萬沒想到的是,被自己視為競爭對手和敵人的吉瑪納,竟然會以這種方式死在一個原本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身上。
是的!
在這條高傲虛榮的龍巫妖眼中,左思始終都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哪怕他引起了糾纏符記首領拉貢的特別關注也不例外。
不過隨著香格拉和吉瑪納的徹底死亡,薩普赫拉克塔開始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一個巨大無比的錯誤,那就是忽略了“選民”這兩個字的含義。
同樣的,左思也注意到了這個【龍化手套】的製作者,當著龍巫妖的面啟動了變身成為半龍人的能力,並且瘋狂催動火花與神力,從被封印的老年藍龍身上抽取魔法力量和生命力。
才短短幾秒鍾的功夫,刺眼的奧術靈光便從手套裡噴湧而出。
很快,他的身體就開始急劇變化、膨脹。
大概幾分鍾之後,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從一個普通的半龍人,變成一條算上尾巴體長超過十六米,直立時頸部達到接近五米,雙翼展開達到驚人二十多米的老年藍龍。
《劍來》
不用問也知道,就在剛才,左思親手殺死了封印在手套裡的那條受傷老龍,並將其所有的力量吸收進自己體內,獲得了一個永久性且沒有任何限制的變身能力,或者叫做第二形態也可以。
因為這並不是單純的變身,而是徹底吞噬掉了一條藍龍。
最明顯的特征就是他的力量屬性,從十七點直接飆升到與龍一樣的三十一點,魅力屬性也從十三點提升到了十八點,直接朝著老年藍龍的標準看齊。
至於那些沒有動的屬性,則是原本就超過了這個年齡層藍龍的最高上限。
除此之外,還包括天生的類法術能力、閃電噴吐。
反正這條老龍所擁有的一切,現在全部都成了左思的所有物。
從現在開始,他甚至可以通過鍛煉巨龍血脈中流淌的魔法力量來讓自己成為一名術士。
毫無疑問!
與凡人相比,巨龍的優勢實在是太大了。
無論是高達數千年的悠長壽命,還是與生俱來的堅硬鱗片、魔法抗性,又或是堪比魔法武器的利爪、威力驚人的噴吐,統統都是凡人望塵莫及的。
尤其是強大的魔法天賦,足以讓許多自詡為“天才”的法師、術士感到羨慕嫉妒恨。
如果不是大部分龍都非常懶,幾乎不會怎麽認真開發自己的魔法天賦,通常只是等年齡層慢慢增長自動覺醒一些施法能力,否則哪裡還會有那麽多屠龍勇士。
估計不被龍屠殺就是一件相當值得慶幸的事情了。
感受著巨龍形態下所擁有的強大力量,左思不由的微微抿起嘴角,對不遠處的龍巫妖說道:“你在製作【龍化手套】的時候,恐怕沒有想到我可以將這件詛咒物品徹底變成自己力量的一部分,對嗎?”
“你是怎麽做到的?”
薩普赫拉克塔語氣中帶著難以掩飾的震驚跟難以置信。
因為按照他的設計,就算左思足夠幸運每一次都能通過意志對抗,成功從被封印的受傷老龍奪取生命力,充其量也就是增加一些身體的基本屬性,比如說力量、體質和魅力,根本不可能做到讓自己變成一條真正的藍龍。
“很簡單!是塔洛娜賜予我的神力,以及自己的一些小手段。”
左思一邊說著,一邊檢查身上的魔法物品是否因為變身而出現損壞、脫落之類的情況。
結果發現,自己變身的時候,它們也都隨之產生了變化。
畢竟隨著不斷的升級和淘汰,身上大部分低級魔法物品都已經被替換掉,取而代之的是高級魔法物品。
而高級魔法物品,通常都會額外附加針對佩戴者形態變化的魔法。
當然,這也不是絕對的。
不過左思並沒有保持在巨龍形態太久,大概幾秒鍾就又變回了人類模樣。
在沒有經過嚴格訓練的情況下,他的巨龍形態並不具備任何實戰能力,充其量也就拿來嚇唬人或者“虐菜”。
“神力……”
薩普赫拉克塔眼眶裡的兩點紅光劇烈閃爍。
作為極少數掌握通過掠奪同類生命力來強化自身禁忌法術的他,比其他符記之主都更清楚這意味著什麽。
這意味著對方也掌握了這個禁忌的法術。
並且由於左思本身還是生者,所以可以不斷去狩獵其他巨龍來強化自身。
一想到自己親手送給了對方這樣一個超級大禮包,龍巫妖的內心就如同被成千上萬隻螞蟻啃食一樣痛苦、難受。
因為那正是當初他無比渴望得到的東西,即成為一條費倫大陸上各個種族和勢力公認的強大龍王。
“親愛的索斯,你隱藏的手段還真是令人感到吃驚。”夏恩七世意味深長的說道。
左思擺出一副無奈的樣子聳了聳肩膀:“沒辦法。這個世界實在是太危險了,各種對我不懷好意的家夥多如牛毛。如果不多預備幾張底牌,到時候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夏恩七世深以為然點了下頭:“我完全同意。相信兩位符記之主的死亡,已經足以讓他們學會尊重你了。現在,我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畢竟要是再打下去,某些家夥應該就要忍不住開始動用傳奇魔法了。”
“既然您這麽說,那今天就到此為止吧。再見了,糾纏符記的諸位。請記住,以後別來煩我。不然我保證你們很快都會落得跟香格拉與吉瑪納一樣的下場。”
說完這番充滿威脅跟恐嚇的話,左思直接衝身邊的夏恩七世點了下頭。
兩人幾乎在同一時間施展傳送魔法消失在原地。
整個施法過程符記之主們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根本不敢有任何動作。
要知道那些用【擬像術】創造出來的分身還在盯著他們呢。
至於左思帶來的人,早就通過傳送門全部返回了法師塔。
目送兩個可能是自糾纏符記成立以來遇到最危險的兩個敵人徹底離開,拉貢這才松了一口氣,頭也不回的問:“你們覺得那個叫做澤拉諾拉女人真正身份究竟是誰?”
“有沒有可能是耐瑟瑞爾時代遺留下來的那幾個老怪物?”拉凱斯克的語氣中帶著強烈的忌憚。
在他看來,費倫大陸上能擁有如此高施法等級和豐富戰鬥經驗的傳奇施法者,也只剩下那些活了數千年的大奧術師了。
可薩普赫拉克塔卻搖了搖頭否定道:“不,不對。那個月精靈絕對不可能是耐瑟瑞爾時代遺留下來的大奧術師。因為他的施法方式跟奧術師完全不同,更接近於跟我們一樣的魔網法師。”
“該死!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有我們不知道的傳奇施法者嗎?”謝來莎咬牙切齒的問道。
由於太過年輕的關系,她對於各種秘聞知道的遠沒有其他符記之主那麽多。
“當然有!而且數量不少!這也是為什麽,我一直要求整個組織低調行動的原因。香格拉與吉瑪納的死亡,對於我們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個教訓,一個必須要被銘記的教訓。千萬不要覺得自己成為傳奇施法者之後就可以為所欲為。”拉貢用十分嚴厲的語氣訓斥道。
因為在他看來,這次招致的攻擊,就是香格拉擅自行動導致的嚴重後果。
畢竟在左思成為神祇選民的消息傳來後,他就下令停止一切接觸。
謝來莎趕忙低下頭回應道:“請您放心,我可不是巫妖,只有一條命。哪怕是為了自己的安全,我也會小心行事,絕對不觸犯組織的禁忌。”
“關於這兩個知曉組織秘密的人,我們要怎麽處理?”拉凱斯克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總之……先收集情報吧。尤其是澤拉諾拉,在搞清楚她的真實身份之前,我們絕地不能輕舉妄動。”拉貢低著頭思索了片刻後立馬做出指示。
盡管兩個符記之主的死亡,讓他感到異常的憤怒和懊惱,但終究還是“苟”的本能佔據了上風。
不打沒把握的仗,也絕不跟過於強大的敵人死磕。
這就是巫妖拉貢為人處世的原則跟作風,也是他能活這麽久沒有被乾掉的原因。
“明白了。等過一段時間,我會重新在安姆建立一個新據點,專門搜集這個叫做澤拉諾拉女人的情報。”
聽到不用去跟強大的敵人拚命,拉凱斯克瞬間放松了不少。
就在拉貢打算宣布讓符記之主們原地解散的時候,一道傳送門突然憑空打開。
下一秒……
渾身是血的蕾茵跌跌撞撞從另外一邊衝了出來,驚慌失措的大喊道:“不……不好了!我……我的老師香格拉,被索斯和他的手下殺掉了。”
“蕾茵?你居然還活著!”
謝來莎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作為一名強大的吸血鬼,她輕而易舉就辨認出對方身上那數不清的致命傷口,以及出血量。
如果不是有【生命守護】的法術生效,恐怕早就已經死透了。
不過遺憾的是,在場幾位全都是不死生物,根本沒有隨身攜帶治療藥水的習慣。
因為那些富含正能量的藥劑,對於他們而言統統都是致命的毒藥。
就在拉凱斯克準備施展七環【有限願望術】為其恢復傷勢的時候,拉貢抬起手製止了這一舉動,並且盯著蕾茵的眼睛質問:“告訴我,在香格拉的秘密基地內究竟發生了什麽?對方又是如何找到並殺進去的?”
“抱歉,我什麽都不知道。
最近一段時間,我一直都在安姆掌控翡翠結社,並按照導師的命令去接近索斯,想方設法從他手上獲得異世界的魔法知識。
等接到求援信號趕過去的時候,整個基地內的守衛力量已經全軍覆沒,就連導師也被那柄神器權杖敲碎了頭骨。
當那些敵人發現我之後,也立刻發起了攻擊。
幸虧我今天記憶的觸發法術是任意門,這才勉強逃過一劫。”
蕾茵將自己事先編好的故事一口氣說了出來。
由於知道自己已經變成了旅法師的召喚生物,所以她根本不害怕死亡。
就算被識破,大不了被乾掉返回卡牌墓地等待重生。
“蕾茵最近一段時間,的確在安姆暗中掌控翡翠結社,這一點我可以證明。”
謝來莎主動站出來替這個跟自己關系一直不錯的**師做了擔保。
身為糾纏符記中最年輕的符記之主,她一直都在尋找一個可靠的盟友。
而距離符記之主只差一步的
蕾茵,自然就是最理想的結盟對象。
“那你從索斯手中拿到什麽有用的東西了嗎?”拉貢用不帶任何感情的語氣繼續追問。
“有!我通過交換,從他那裡拿到的一本筆記。”
蕾茵故技重施,又把那本記錄著如何成為創造者的筆記掏出來,遞給了符記之主的首領。
反正知道真相的人都已經死了,她萬全可以冒險試上一試。
拉貢下意識接過來迅速翻閱,眼眶內的紅光瞬間暴漲,明顯跟香格拉一樣,也被創造者強大的造物能力所吸引,態度瞬間子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只見他合上筆記,伸出只剩下骨頭的右手輕輕拍了拍蕾茵的肩膀誇獎道:“這件事情你乾得不錯。雖然違反了組織的規矩,但考慮到是香格拉下達的命令,我也就不追究你的責任了。另外,你的導師和他的情人現在都已經死了。糾纏符記眼下正是缺乏人手的時候。我認為你是時候應該邁出那一步,成為一名真正的符記之主了。”
“您的意思是……讓我轉化成巫妖?”
蕾茵故意裝出一副激動中摻雜著驚喜的模樣。
“沒錯。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之後,我希望你能以新的姿態出現在我的面前。”
說完這句話,拉貢便衝在場其他符記之主點頭示意了一下,隨後施展傳送魔法消失在原地。
要知道兩位符記之主的死亡可不是一件小事。
接下來他需要花費很多時間,將香格拉和吉瑪納手下控制的商會、家族、傭兵、盜賊公會等勢力一點一點納入自己的掌控,亦或是進行分割並交給其他符記之主負責。
如此龐大的工作量加上還必須隱秘行事, 恐怕沒有幾個月乃至一兩年功夫,別指望能夠恢復運轉。
這也是為何拉貢急不可耐要提拔蕾茵成為符記之主的理由之一。
一方面是蕾茵在糾纏符記待的時間足夠長,身份方面基本沒有任何問題,早就不止一次證明過自己對於組織的忠誠。
另外一方面,蕾茵是香格拉最出色且信任的弟子,知曉許多後者的秘密。
如果由她來出面接手,理論上可以用最短時間完成對整個區域的控制,甚至是無縫銜接。
只不過拉貢並不知道,其實蕾茵才是這場突襲行動中唯一的“內鬼”。
如果沒有她把那本筆記交給香格拉,並且在對方失去施法能力後第一時間通風報信,同時將整個老巢內所有的布置都交代清楚,左思根本不可能如此輕易拿到了擊殺符記之主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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