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穿上了代表著家主之尊的長袍,主體黑色,用銀絲編織著一些雲紋,下擺和衣縫用了金絲,腰間環繞著玉帶。
低調內斂又奢華。
小紅又將的頭髮打理的一絲不苟。
張福走了進來,行禮之後上下打量,頗為滿意:“家主英俊剛毅,風流倜儻,此一去必將吸引諸多目光,若有機會,可嘗試認識認識一些大家小姐。你也該開枝散葉,為家族延續血脈了。”
“福爺爺,我才十五歲!”秦峰幽幽道。
“哈哈,十五歲怎麽了,很多十五歲都娶妻生子,甚至孩子都滿地跑了。”福爺爺不禁笑了。
眼看時間不早了,秦峰就坐上了馬車,小青和小紅一起。
秦開帶著二十與護衛跟隨。
馬車上,秦峰閉目思量著呂家的情況。
在萬安城內,呂家不能排在一流,但除了秦,項和劉家之外,就數呂家和曹家最強了。
族內有兩位七品高手。
底蘊強勁。
秦峰又想到了項、劉兩家,全都有八品坐鎮,七品不止一位。
“父親隕落在外,讓秦家底蘊耗盡了大半,若不是我穿越而來,秦家基本完了。”
家再大,被群狼一擁而上,也會啃得連渣子都不剩。
很快就到了城主府。
這邊已經停了很多馬車。
可看到秦家標志,不少人都讓開了道路。
“秦府秦峰家主到!”讓小青和小紅奉上禮品,聽著門房高升唱喏,秦峰就走了進去。
丫鬟婆子來來往往。
前院的賓客都不少,臉上帶著笑容。
小青和小紅被引到了偏院,秦峰正被帶著要前往主院,卻被人擋住了去路。
“吆,秦老弟,你終於來了,讓為兄好想。”一位青年迎了過來,斜著眼睛,有些吊兒郎當,“這些天不見你去賭坊了,也不見伱前往翠雲樓,更不見你來醉血莊,怎麽,是發財了,不想和兄弟們一起玩了。”
秦峰臉色一沉。
賭坊自不必說。
翠雲樓是青樓。
醉血莊是打黑拳的,激情,賭注,血肉紛飛。
說著一番話,明顯是在羞辱他。
“呂義,你呂家就是這等家教,不知禮數,不懂尊卑,沒有涵養。”秦峰說著,抬手落在了對方肩頭,真氣洶湧而出,頃刻間就將對方體內的真氣衝擊的支離破碎,也控制住了身體。
根本沒理會呂義難看的臉色,他繼續道:“怪不得你呂家只能是二流家族,就是因為有你這等貨色,聲色犬馬,賣弄口舌,陰謀伎倆,卑鄙齷齪,上不得台面的東西,丟人都丟到城主府了。若是呂奎呂兄知道了,說不得會將你這個逆子回爐重造,免得惹到了不該惹的人給你呂家帶來滅頂之災。”
秦峰將對方推開,繼續前行。
至於呂奎?
那是呂家家主,也是呂義的父親。
這一番話,讓周圍準備看笑話的公子哥們,無不瞠目結舌。
呂義卻羞憤的臉色漲紅,恨不得當場殺人,可看到城主府的護衛虎視眈眈,只能強壓下怒火。
可眼裡卻流露出濃鬱之極的恨意。
今天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主院。
“城主!”秦峰看著迎過來的氣宇非凡的中年人,連忙拱手。
“秦家主!”周義誠拱手回應,然後看著秦峰感慨道,“賢侄,一轉眼,你都這麽大了,也成了秦家的家主。孩子,也苦了你了,以後有什麽麻煩,就過來找我。”
“伯父!”秦峰微微欠身,“以後定少不了麻煩伯父。”
“哈哈,這就對了,走,見見你雲海哥!”
不由分說,他被拉著來到了正廳。
這裡已經有不少人。
都落座位置上。
秦峰掃了一眼,發現項家,劉家,曹家也都到了。
還有不少有頭有臉的人物。
這裡面就屬他最小,不過也都衝他拱了拱手,畢竟他現在是秦家的家主,哪怕看不上,臉面上也要過得去。
周雲海走了過來,與他聊了幾句。
今天就是這位的冠禮。
性子比較清冷。
秦峰不動聲色的打量,也觀察著周圍之人,臉上都帶著笑容,看到他的目光,也都樂呵呵的點頭致意。一團和氣。
可秦峰卻感應得了兩道隱晦之極的殺機。
一道來自呂家主。
一道來自項家主。
從劉家主身上感受到了惡意。
這時一位青年湊了過來,晃著酒杯道:“秦家主,你現在成了一家之主,我都不好意思往你身邊湊了。”
“我是無可奈何,哪像你曹建,身無負擔,瀟灑自在。”秦峰笑道。
這位是曹家的二公子,與前身關系還算不錯。
“哪裡有什麽瀟灑,不是被父親督促著修煉,就是被大哥監督著讀書,連出去吃花酒都要偷偷摸摸,這日子,都沒法過了!”曹建說著又往這邊湊了湊,悄無聲息的遞過來一個紙團。
秦峰目光一凝,不禁一笑:“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小心你爹聽到揍你一頓,來,飲!”
“飲!”曹建碰了一杯,就低低道,“不說了,否則等回去我老爹還真會揍我。”
曹建退到了曹德行身後,坐的筆直。
秦峰用衣袖掩著,慢慢的展開了紙團,上面寫著兩行字:連雲寨進城入呂府,嘍囉逼近秦老莊。
他瞳孔一縮。
連雲寨來人也就罷了,並不太出乎意料。
可逼近秦老莊?
“找死!”
秦峰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秦老莊是隸屬於秦家的老莊子。
秦家就是從那裡發跡的。
嘍囉前往那邊,不言而喻,十有**是要滅了莊子。
“曹家怎麽會知道?又怎麽會賣我這個好?先前引導著查出呂家的事情莫非也是曹家?”
秦峰疑竇叢生。
他掃過一眼曹德行,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了不懷好意。
“驅狼吞虎!”秦峰閃過幾分明悟之色。
他假裝不適,衝周圍拱了拱手,就走了出去。
找到秦開吩咐了一聲,就再次回到了客廳。
看著周義誠威風八面,看著周雲海文質彬彬,看著觥籌交錯交口稱讚,看著談天論地說五湖四海,看著周雲海冠禮成……
秦峰莫名的有種疏離感。
一曲舞罷,杯盤狼藉。
夜色闌珊,夜半月明。
賓客逐漸的退場。
秦峰佯裝醉酒,腳步踉蹌,被仆人慘扶著離去。
馬車內部空間很大,小青已經溫好醒酒湯,舀起一杓送到了他嘴邊。這時響起了敲車窗聲,也傳來了秦開的聲音:“家主,馬朝親自去了一趟秦老莊,急速奔波,已經返回,那邊確實隱藏著陌生人,都是武者,沒有打草驚蛇。呂家確實有數人入住,被呂奎親自接待。”
“你派人通知馬朝,讓他再辛苦一趟,帶人去滅了。”秦峰已經坐直了身子,吩咐之後,接過醒酒湯一飲而盡,“呂家行走哪條路線?”
“他們走的是德馨街,正常而言,然後會走清風街,過清河橋,走石方街,然後就到了。”秦開快速回答。
“好。你們正常回家,若我不能提前返回,就讓人假裝我醉酒,直接攙扶到臥室中。”秦峰抓起了流雲劍,撩起車簾看了看,正好轉過街角,他一躍而出。
“老爺……”小青低呼一聲,想要勸說已經來不及。
另一邊。
呂奎父子騎在馬上,後面跟著十余位護衛,緩緩的走著。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奶娃子。”呂奎聽到兒子講說和秦峰的交鋒,不禁冷哼一聲,“就讓他佔些口角便宜,等明天計劃實施,就徹底的埋了秦家。”
“父親,計劃真行得通嗎?即使滅了秦老莊,恐怕他也不會走出秦府。”呂義道。
“若是不離開,就強攻。”呂奎閃過狠辣之色,“連雲寨的大當家和二當家的都來了,過兩天,白家也會派人前來,到時候就橫推了秦家。哼,要不是周義誠有意無意的偏袒秦家,豈能讓他們活到現在。等到了現在都沒有大舉出手,這是給周義誠面子,若是他還插手家族之爭,那就是壞了規矩。”
“父親,孩兒一直不明白,我們和秦家沒有仇怨,為何要滅了秦家?莫非,秦文山是被父親你殺的?”呂義詢問。
“為父要是有能力弄死秦文山,也就不會被他們三家壓了一頭了,這裡面的恩怨情由你暫時不需要知道。”呂義又冷笑一聲,“他秦家是作死。哪怕我們不出手,秦家也必被滅。”
陡然,月光下,銀芒閃爍,劍氣如雨。
彈指間,身後的護衛全部捂住了喉嚨。
“我秦家為什麽必被滅?”
早已追上的秦峰暴起出手,然後幽幽開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