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發燒,她倒是不怕,驅除這種小病,她得心應手,但是被祭司長知道自己值夜班的時候打瞌睡,少不了又得挨一頓訓斥,罰抄幾遍禱文了。
少女牧師一邊往壁爐中添柴火,一邊對著窗戶外的橡樹合手道:“橡樹爺爺……您大人有大量的……原諒我的無知……竟然……竟然錯認了你的好心,等後天,我一定給你多澆兩桶水,多施一桶肥!”
隨著壁爐中的火焰重新升起,大廳中的溫度逐漸回暖,睡魔再一次向少女牧師,伸出了自己的邪惡之手。
少女牧師一邊拍拍自己的臉蛋,一邊為自己打氣道:“安娜,堅持,一定要堅持住,不能因為祭司長不在,就松懈了……一定要……啊……完了,完了……這一次祭司長肯定會罵死我……”
剛剛坐下的安娜,又被針戳了一樣,從座位上躥了起來,發出淒厲慘叫。
先前迷迷糊糊睡著的時候,她把祈禱經書,當成了枕頭,半頁被她的口水淹透了,上面很多墨跡已經散開。
“怎麽辦……怎麽辦……這可是祭司長最喜歡的書……她要知道我偷看……肯定會殺了我的……怎麽辦……”少女牧師都快哭出來了,急忙用一塊手巾擦拭,卻不想越擦越花,“完了,完了……安娜,你這個笨蛋……你又乾砸了……祭司長一定會把我趕出教堂的……爸爸、媽媽,肯定會殺了我的……”
砰!砰!砰!
就在少女牧師急的團團轉的時候,厚重的教堂大門真的響了起來。
少女牧師被驚的一跳三尺高,不會是祭司長她們回來了吧?
不會,不會的,聽說祭司長她們去的那個鎮子出了瘟疫,很麻煩的那種,沒有十天半個月,肯定解決不了,一定是病人,沒錯,一定是尋求幫助的人。
“等等……等等……馬上……馬上來……”少女牧師慌亂的將祈禱經書重重的合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盡可能讓自己表現出一副嚴肅、成熟的模樣來。
只是配在她帶有嬰兒肥的圓臉上,這種模樣,給人的感覺,一言難盡。
少女牧師教堂大門都開了一道縫隙了,又想起了什麽,轟的又關上了,手忙腳亂的道:“再等等,再等等……”
虧得門外的人閃得快,否則厚重的教堂大門,將會與他的腦門來一記親密接觸。
少女牧師將教堂大門上的小窗戶打開,一邊向外便窺視,一邊小心翼翼的道,“你……你有什麽事情嗎?”
“我是一名冒險者……我是來尋求幫助的……我有一名同伴受了重傷……”門外的人,有氣無力的道,一副趕了很遠的路,很疲憊的樣子。
“原來是冒險者……”一聽冒險者,少女牧師的圓溜溜眼睛睜的更大了,“伱……你是好人嗎?”
壞人會說自己是壞人嗎?
門外的蓋文,差點沒笑出聲來,那個成熟、穩重、老練的家夥,年輕時候,原來如此純真,若不是名字、特點和出身,一絲不差的對上,他差點以為自己找錯人了。
憋住,憋住,一定要憋住,做戲要做全套。
蓋文一本正經的回答道:“你的門都打開了,我若是壞人的話,早衝進去了。
” “也是哈!”門後的少女牧師不好意思的吐了吐粉嫩的舌頭,一邊開門,一邊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是第一次……自己值夜班,還不太熟練……相信以後會好的……冒險者大人,你先進來暖和……暖和暖和……我去給你倒杯水……”
最主要還是蓋文乾淨,略帶秀氣的臉龐,很具有殺傷力。
用少女牧師的話形容,看起來不像壞人。
“不用麻煩了,救人如救火,我的兄弟,還在冰天雪地裡,等著我帶人去救他,若是牧師大人方便,還請帶著裝備,跟我跑一趟,事後,我一定重金感謝。”蓋文說話間,已經走進了這家樸素的小教堂。
正中間擺著一座受難之神伊爾馬特的神像,外面不起眼,裡面卻收拾的很乾淨、很溫馨,溫度剛好合適,一點感受不到外面春初的刺骨寒冷。
“稍等一下,我去收拾一下裝備。”少女牧師急匆匆的往後面走。
“多帶一點醫療藥水,裝備最好也換一下,最好是帶兩身換的衣服,畢竟是春初,夜裡雖然很冷,但是到了中午,太陽就很毒,很熱了。”蓋文亦步亦趨的跟在少女牧師身後,用建議的口吻說。
一副我是冒險者,野外生活我很了解,聽我的一準沒錯的表情。
“原來如此,不愧是冒險者大人,考慮的還真是周全。”少女牧師連連點頭,急忙找出了一個祭司長她們,外出時常用的大背包,按照蓋文的建議,開始收拾起來。
想了想,少女牧師拿了一串鑰匙,打開了祭司長房間的藥劑櫃的門,從上面摘下一根戰鬥藥劑腰帶,捆在腰上,一邊念叨著,一邊在一堆藥劑中挑挑揀揀。
“在野外,絕對不能隻帶治療藥劑,其他輔助性法術的藥劑也很重要,若是可能,一定要多帶,我們這一次就是吃了藥劑帶的少的虧,沒想到那群豺狼人中,還有一隻獲得惡魔力量的煉獄豺狼人。”蓋文一邊說著,一邊從裡面挑了一瓶治療中傷,仰頭灌了下去,原先有些蒼白面孔,頓時紅潤起來。
他們是假戲真唱,確實與一個豺狼人隊伍,血戰了一場,又趕了十幾公裡夜路,兜裡的魔法藥劑全耗空了。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真的對不起,我竟然沒有發現……冒險者大人身上還有傷……實在……實在失職,我現在……現在就為你……施展……施展治療法術。”少女牧師接二連三的道歉,手忙腳亂的要施展法術,一緊張,自己結巴的毛病又開始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