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前兩個步驟,杜祐謙已經擁有了一部分的築基力量。
只是神識比正經築基修士弱得多,畢竟沒有經歷“真火煉神”的過程。
而他的肉身和法力,卻和正經築基差別不大。
當然,只是普通築基,不是林莎、賀蘭若今這種天驕、精英的築基。
而且,他這力量是由丹藥強行提升上來的。
等到藥力消失,沒有經過真火煉神的他,便無法繼續維持神氣相合的狀態。
築基修士的液態法力又將重新變成練氣修士的普通法力。
而被靈氣濯體的身軀,也因為各種暗傷,而無法維持巔峰的力量,會迅速跌落。
因此,這份築基力量只能讓他短暫地擁有,卻無法固化下來,更無法真正突破到築基。
不過也無所謂,他也只需要擁有這麽一段時間。
“賀蘭若今!”
杜祐謙大叫出聲,也是為了讓猴兒能聽到他的聲音,及時趕來。
賀蘭若今那雙含情目瞥了杜祐謙一眼,讓杜祐謙有點毛骨悚然。
“小輩,別急著尋死。你是如此有情有義之人,老夫倒不願讓你死得太早了。總得讓你看著心愛的人受盡折磨,被抽魂煉魄,永遠沉淪,這才能對得起伱那一片癡心呐!”
用飽含深情的目光和語氣,說出這樣一番話,真是讓人打寒顫。
太變態了。
林莎也望了過來,一望之下,大驚失色:“清郎,你為何要服用天魔舍身丹?你難道不知這丹藥的危害?你……你別怕,妾身一定會找到方法,彌補你身體的虧空,讓你能真正築基!”
杜祐謙此時的模樣根本瞞不過人。
渾身氣血翻湧,皮膚處處滲血,還有那種借助藥力強行神氣相合帶來的不穩定的築基威壓……
服用天魔舍身丹的這種種症狀,大派出身,尤其是魔門大派,都見過許多這種表現的修士。
杜祐謙神色漠然,看都沒看林莎,死死盯著賀蘭若今,“賀蘭前輩,我與你本人沒有私人恩怨。但既然你與林莎是道途之爭,那我唯有請你……受死了!”
說著不再廢話,靈器飛劍無聲無息地劃出一道弧線,靈動地削向賀蘭若今。
客觀地說,杜祐謙這些年就沒有花費太多心思研究鬥法、劍術等。
不過他在法術、劍術方面的天賦還算中等偏上。
哪怕練習時間不多,這一劍也使得像模像樣,有一般築基修士的水準。
但賀蘭若今可不是一般築基修士。
而是曾經二等宗門的天驕!
作為宗門真傳的杜祐謙,最清楚天驕弟子與普通弟子的差距。
就像在重玄派裡,修為相同的普通入室弟子,哪怕三五個一起上,他也絕不畏懼。
那會兒在文哲城,他明知有情天恨海宗的入室弟子在主持,卻依然敢於現身,一方面是相信對方不敢在重玄派福地亂來。
另一方面,就是對自己實力的自信。
不到真傳,根本不懂真傳會有多少底牌。
每一個真傳,都是宗門的後備高層。
怎麽可能沒點保命的手段!
可想而知,作為二等宗門的天驕,賀蘭若今也曾是同階罕有敵手的。
因此,杜祐謙這一劍壓根就沒指望取得什麽戰果,而是試探意味居多。
但是賀蘭若今接下來的舉動,讓杜祐謙的眼皮直跳。
只見賀蘭若今禦劍凌空站在大陣外,笑吟吟的,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卻是直接大手一拍,將杜祐謙的靈器級飛劍拍落。
杜祐謙看得清清楚楚,賀蘭若今並沒有帶什麽法器、靈器手套,純是用肉身之力,拍落了飛劍。
仙家飛劍和凡俗寶劍不同。
凡俗寶劍,有鈍面,比如劍脊,劍從,劍莖的位置。
用手掌迅速拍打這些位置,便不會被割傷。
所有的空手入白刃功夫,都是建立在這樣的基礎上。
但是想把這經驗運用到飛劍方面,以空手入飛劍?
那就是癡心妄想了。
仙家飛劍可沒有所謂的鈍面。
飛劍也不像凡俗寶劍那樣,靠著劍刃部位的鋒利來傷人。
飛劍的厲害之處,在於其遍布周身的劍氣。
那無堅不摧的劍氣,不管從任何角度都可以傷人。
敵人哪怕是用手去拿劍柄,也要被戳百八十個血窟窿。
像當初杜祐謙欺負那個青竹堡好不容易集資攢出來的小修士端木青雲,就是飛劍飛過去,“嗖嗖嗖”地劍氣綻放,那人就“bia嘰”上半身被射成肉泥了。
所以賀蘭若今用一隻肉掌拍落飛劍,並不是因為他眼明手快,找到了飛劍的薄弱點。
而是他用肉身硬抗了下品靈器的鋒銳劍氣。
明白這一點,就能明白杜祐謙為何緊張起來了。
這是情報裡面沒有出現的內容。
按理說,賀蘭若今的肉身不該有這麽強悍才對!
有這樣強悍的肉身加持,賀蘭若今雖然修為僅是築基三層,實際的戰力,卻是絲毫不弱於築基中期。
不過雖然有點緊張,杜祐謙倒也沒有失去信心。
這是他布置的大陣,只要賀蘭若今敢進來,就讓他有去無回!
別說他一個跌落境界的天驕了,就算是築基後期來了都不行,我杜祐謙說的!
下一刻,賀蘭若今面帶人畜無害的微笑,掏出一張符。
那張符一看就不是凡品, 有無數金色微光閃爍,卻似乎是被某種力量束縛在符上,不能綻放出來。
那種難以控制的狂暴雷霆之力,讓稍微懂行的人都會色變。
“二階極品……葵水陰雷破陣符!”杜祐謙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
賀蘭若今略微一愣,“沒想到你竟認得,倒也難能可貴了。”
怎麽可能不認識……
這張符雖然是二階符,價值卻相當於三階中品、甚至三階下品。
幾乎難以用靈石來衡量。
許多小宗門,整個宗門打包賣掉,都買不起這樣一張符。
在漠南九國,魔門與玄門正宗各有一個高高在上的一等宗門,聖血宗和太和宗。
這兩家宗門數千年來一直是一等宗門,永遠有至少一位金丹巔峰大能坐鎮,並且製訂了種種規矩。
可以說,太和宗與聖血宗就是漠南的日與月。
日月高掛天空,周行而不殆,獨立而不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