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突然來了。
“阿諾!”
“阿諾!”
陳諾皺眉,“大伯,怎麽了?”
自從他展現實力後,大伯已經很知道分寸了,平時在外面都回稱呼他為族長的,現在卻是這個樣子。
肯定發生了什麽大事!
“阿諾,商隊的消息,白綾教在甌越郡造反了!”
???
造反了?
一時間。
一種情理之中也是預料之中的感覺油然而生。
早該造反了!
流民這麽多,沒鬧出點亂子來才奇怪吧?
事實上,能等到現在才出現人造反,已經出乎陳諾預料了,想來應該是和武者有關系。
導致平民百姓的起義變得更加困難了。
“來,你詳細說說。”
很快。
陳諾就知道了個大概。
白綾教,那個邪教。
勢力極大,現在造反的勢頭也很猛烈。
能不能成已經沒人敢說了。
聽說甌越郡已經被白綾教打了個稀巴爛,不管平民百姓,豪門望族,通通打碎!
最緊要的是,白綾教還派了兵馬來流水郡了!
這才是最要命的!
自古以來,天災人禍中有種災就叫做兵災,匪過如梳,兵過如篦,就是形容這些家夥的。
“現在,大伯,拿著錢出去買糧,不管是多高的價錢,通通買進來,從速從快!”
“糧鋪估計快要漲價了!”
“好!”
知道事情重要。
陳水文喝了口水就立馬動身了。
陳諾則是沉思著。
“天下要大亂了。”
“我陳氏該何去何從呢?”
跟著造反,他暫時沒想過,底子太薄了。
先自保,再想稱王稱霸。
“還好安縣處於流水郡西方,比較遠,短時間內根本過不來,且先看看局勢發展吧,越國應該沒那麽容易就完蛋。”
……
一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
來到了三月。
這一個月陳諾除了繼續加大功法收集力度以外,就是不斷的煉藥,發展家族。
以及和叔祖重新製訂族規。
家族大了,家風還有規矩必須得盡快定下來才是。
清河鎮。
陳家大院。
原本的高家大院已經被擴建了一次,白灰色鋪就的練武場,假人,標靶,武器,擂台,應有盡有。
而在後方,還有一處不斷散發濃鬱藥味兒的小院,外面則是一棟棟小屋子。
一個又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小少年不斷的進進出出,手中拿著藥材,秤砣,藥杵,煎鍋……
而在那小院中,陳諾看著鍋裡熬煮著散發淡淡異香的白色液體,若有所思。
“加火,扇風。”
淡淡話語落下。
兩個身著灰色勁裝的少年開始賣力的扇了起來。
看著火苗高度,陳諾微微點頭,“記住這個火候,凝血膏就算是成了。”
“是,族長。”
將熬煮到只剩巴掌大小的藥膏拿石碗乘起,放入紅木盒中加以保存。
噔噔噔的跑到一邊,將木盒放到一面牆中,在那牆上,密密麻麻擺滿了各種木盒,上面還寫著字條。
隨後,繼續添藥,熬煮……
陳諾則到了另一旁,抄起毛筆,對著一本書開始記錄,微微翻頁,可以看出,前面已經寫了幾十頁了。
而在院中,那些小小少年也各有分工,一切都像流水線一般,其實就是在造一種東西——清涼液。
這就是分工。
其實,也是培養藥工的一個過程。
有天賦有悟性的,深造培養,往高級醫師的方向走。
沒有悟性,或者悟性低微的,就做藥工,慢慢磨,以後靠著這些經驗,拿上陳諾寫出的醫術,也能成為一個普通醫師(不完全的中級)。
就是限制大了些,行事比較僵硬,很多病都治不了,全看陳諾醫書裡寫了多少。
這樣,便能批量製造低端醫師了。
按陳諾的預計,這些藥工最多三年就能出師了。
至於那些好苗子,那就說不準了,起碼也得五六年。
早在成為族長那一刻,陳諾就定下了家族的核心產業——醫藥。
這短短五個月時間,靠著醫藥和武力,他已經帶領家族脫離了村莊,稱霸了鎮子,擠入了縣城。
陳諾總結過了,要是還想快速發展,一是擴大醫師數量加大藥物產量,二是加強武力增多勢力,三是和縣城勢力糾纏不清融入其中。
目前都在穩步進行中。
一個月以來,清涼液銷量一擴再擴,為家族帶來了大量金錢。
這些錢除了購買糧食進行儲存以外,就是購買藥材,購買土地,購買武器,以及……購買人口。
沒錯。
買人。
人口貿易在這年頭實在不足為奇。
人牙子更是到處都是。
多的是活不下去的人到街頭,往自己頭上插根禾草賣身的呢。
更別說現在戰爭一起,流離失所之人越來越多,賣身的也就越來越多了,甚至於,裡面還摻雜著很多人才。
白綾教可不管你是什麽人家,照殺不誤!
不過陳諾暫時還不急,因為根據消息,白綾教叛軍進入流水郡後,剛剛攻下兩城,就被駐守流水郡的玄蛇將軍帶著玄蛇軍一萬余人給攔住了。
而甌越郡方向,越國大將軍已經率兵將白綾教主力擋住,正在試圖反攻。
所以,還有發展時間。
……
清河鎮。
鎮中心。
一個面貌憨厚的人手裡拿著鞭子,趕著一群人。
“快點!馬上就到了,一個個的,懶驢上磨屎尿多。”
看似憨厚,可看向這些人的時候,面目卻極為凶惡。
一群人踉踉蹌蹌的走著,沒有人出聲,偶爾有幾個人看了眼後,也急忙低下了頭。
“行了,到了,你們等著啊,要是亂跑自己丟了,老子可不管飯。”
這時候。
有一個**歲的女童拿著糖葫蘆走了過來,好奇的看著他們。
“叔叔,你們是誰啊?”
一個抱著繈褓的大叔看了眼女童,露出點點笑容,“我們?我們是奴隸。”
“奴隸?!”
女童似乎被嚇到了,又四處環繞了一圈,趕忙道,“叔叔,好像沒人看著你們,快跑啊。”
大叔搖搖頭,卻沒說話。
確實沒人看著他們。
但沒人會選擇離開的。
咕咕。
大叔肚子猛的叫起來,他有些羞恥的閉上眼睛扭過頭去。
再睜開眼時,卻看見一顆糖葫蘆放在他的眼前。
“叔叔,給。”
“……謝謝,你叫什麽啊。”
“我?我叫黑妞啊。”
“好,黑妞,叔叔叫魏叔敖,記住了。”
他接過糖葫蘆,沒有猶豫,咬成兩半,含化了,喂給繈褓中的孩子。
這時候。
人牙子回來了。
“快走,這不是啥好地方。”
“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