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
張靈山被炸成漆黑色的手臂突然抬起,化為金色鐵臂,一瞬間從靜雷法師的胸口穿過。砰砰,砰砰。
血淋淋的的心臟在金色手掌裡跳動。
靜雷法師臉色刷的一白,一句話也說不出口,隻覺得渾身的力氣都消失掉,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蠶食自己的身體。
眨眼間。
他就什麽都看不到了。
原來,自己的身體以心臟為缺口被玄金意境蠶食,瞬間就化作了飛灰,消散在了天地之間。
“費盡心機,隻炸開我一層頭皮。”
張靈山淡淡說道,同時將手中的心臟捏爆,血光四濺飛出,落到了小雷音寺十二尊者身上。
嘩。
清風拂過。
所有人都化作了飛灰,連慘叫聲都沒有來得及發出。
玄金意境之威,恐怖如斯!
可謂是殺人滅口之極致法門。
難怪當年公冶長庚被人稱之為魔頭,令人聞風喪膽。
就這一招玄金意境,同層次之內,誰人能擋?
不過話說回來,小雷音寺這些家夥煞費苦心,確實給自己造成了不小的麻煩。
若非自己提前用紫氣金蠶領悟了紫金罩體之法,就這一下驚雷降魔杵,說什麽也得把自己的腦袋瓜子炸開一個大洞,極有可能都要動用面板的修複續命功能。
說到底還是陣法太難纏,可以將十二個平平無奇的五髒境擰成一股繩,發揮出超出蘊腑境的戰力。
加之這些家夥的陣旗、氣血鎖鏈等法器,還能束縛自己的氣血。
殊為麻煩!
以後要麽多了解一點陣法知識,或者讓天鶴道長多搞一些氣血符籙。
要麽,就得繼續加強氣血,直到任何法器都壓製不住為止!
‘果然還是太弱了。’
張靈山暗暗歎氣。
雖然殺了不少蘊腑境,但自己距離絕頂強者還差得很遠,不能驕傲,仍需努力。
天底下有本事的人太多了,特別是各種陰損手段,防不勝防。
不說別的,就說江沉魚。
變成女人之後自己無論如何都找不到。
若非洪公遇這個老色胚出手,江沉魚必然可以逃之夭夭,自己還茫然無知。
而洪公遇這家夥,逃命藏匿手段可稱一絕,若非自己有天眼通,根本找不到對方。
總之這些強者沒一個好相與的。
玄金意境是強,但暴露出來,會引來極大的麻煩,以後能不用就不要用。
好在小雷音寺這一乾人馬已經伏誅,接下來應該沒有其他人要暗算自己吧。
不過靜雷法師給他提了個醒。
張靈山立刻開始檢查自己身上,有沒有被人做下什麽記號。
半晌過去。
他發現左腳腳底板有一點不同之處,若非精心尋找,根本找不到。
正是靜安老和尚種下的佛光印記!
此印記在張靈山碰到無字真經的時候,就被轉移到了他的腳底板。
因為十分隱蔽,而且也沒有任何異樣,就好像和腳底的垢痂融為一體了,誰沒事能想到腳上的垢痂也會成為別人跟蹤自己的根據。
為了以防萬一,張靈山找了個山洞,進去脫光光,徹底用氣血將身體燒了一遍,又用天眼通配合妖化的三眼靈猴,三翻四次的檢查之後,才總算放了心。
已經做到了這樣的地步,如果身上還有其他人種下的印記,那他也沒轍了,說明對方的手段遠高於他,再小心謹慎都沒有意義。
不過應該沒有那麽牛逼的人物。
目前見過最強的,也就是倉長真一人了。
接下來,張靈山換了一身衣服,返回江城。
本打算將秦家滅了,但一想到倉長真還在城裡,還是不要多生枝節了吧。
回到寶玉閣。
“跑到哪裡去了?”
孔大圭站在院子裡,沉聲問道。
張靈山道:“孔監守,你怎麽來了。我出去撒了泡尿。”
“真能胡說八道,寶玉閣裡沒有你撒尿的地兒?”
孔大圭都懶得戳穿他,苦口婆心道:“你就不知道你現在該做什麽嗎?趕快提升實力,好為鎮魔使的選拔做準備啊。還亂跑什麽?”
“唉。”
張靈山歎道:“孔監守不知道,我父親被人抓了,關在金光寺裡,當做培育佛門護法金剛的養料。之前被拍賣會耽擱了,此間事了,我現在得趕快回去救他啊。”
孔大圭一愣:“還有這事兒。那你等著,我去找倉老大申請,與你同去。”
說罷,他徑直離開,都不給張靈山說話的機會。
半晌過去。
只見孔大圭又返了回來,道:“倉老大同意了,還賜下來三件寶物。哪怕路上遇到蘊腑境,咱們也不懼。”
說著,他將兩件寶物拿出來。
一件是冰絲寶甲,給張靈山穿的,此物吸收氣血之後,可凝出一層冰罩護體,按照孔大圭說法,可擋住蘊腑境致命一擊。
第二件,是一把刀,叫做鎮魔刀,外表看似和普通鎮魔司手下的佩刀一樣,但送入氣血之後,此物可綻放璀璨光芒,鎮壓一切宵小。
第三件,則是給孔大圭的,是一個小鈴鐺,用氣血激發之後可震人心魄,乃是靈識攻擊法器。
此三者價值不菲,放在拍賣會裡怎麽也得數百枚南海玉才能買下。
倉長真隨隨便便就賜下來,一來說明他不差錢,二來說明他對張靈山有多麽看重。
畢竟是好不容易冒出來可參加鎮魔使選拔的苗子,決不能在半路出么蛾子啊。
但他又不能阻止人家救父親,這是討嫌之舉,不得人心。
所以,不得不賜下寶物,以求張靈山能夠安然無恙。
不管怎麽說,這番舉動確實贏得了張靈山的好感,道:“孔監守,鎮撫使賜下這等寶物,我是否應該去感謝一番?”
“不用了,倉老大說了,立刻出發,速戰速決,然後返回玉城,參與初步篩選。”
“好。”
張靈山點頭。
既然對方都這麽說了,那就不要多此一舉,直接出發,正如他所願。
不過在離開之前,他還得帶上三個人。
一個是夏侯戈。
一個是趙還陽。
一個是天鶴道長。
夏侯戈出身隱世門派,懂得多。
趙還陽修的鬼道,而且做事穩重,萬一那金光寺比較邪門,和鬼道有關,他也能派上用場。
至於天鶴道長,一直都說好了要去幫忙,雖說他的實力比較弱小,但精通符法,乃是符道天才,說不定也能幫上忙。
“夏侯戈?”
孔大圭沉聲道:“他可能已經死了。當初白衣人殺了龔西平,大鬧拍賣場。那金光門佛憐和道光門穆宏偉等人全部消失。夏侯戈估計也在其內。”張靈山道:“不一定,我去找找看。孔監守代我通知趙還陽和天鶴道長。”
“好。”
孔大圭立刻行動。
以他的身份,隨便找個借口進去三陽會調查,一點兒都不突兀,沒人會覺得不對。
所以,張靈山也不擔心會牽連到什麽。
而在孔大圭去三陽會的時候,他就來到了許中印的大宅門口。
都不用吭聲,一站在門口,府邸大門就立刻打開,將張靈山迎了進去。
“太猛了老弟。”
許中印一見到張靈山,就大笑道:“此番托了老弟的福,拍賣會裡殘存的好東西,可都入了我口袋。好兄弟要什麽,盡管拿。”
張靈山笑道:“許老板開心就好,你的東西我就不要了。蒼先生如何了,我這裡有些療傷丹藥。”
“情況不樂觀,估計還得療傷一年半載。咱們進霧界闖蕩的計劃要擱置了。”
許中印歎道。
張靈山道:“無妨。正好我也要去參加鎮魔使選拔。”
“鎮魔使選拔?”
許中印大吃一驚:“完了,你通過選拔之後,就去了中州過好日子,可就把我們忘了,進霧界的計劃徹底要完蛋了。不過我還是要恭喜你,預祝你選拔順利!老蒼若是知道,也會為你高興的。”
“承許老板吉言,將來的事情將來再說,誰知道能不能通用呢。不過聽你的意思,蒼先生我是不能打擾了。這些丹藥你收下,代我轉交給蒼先生。”
“好。”
許中印收下丹藥。
張靈山又問:“夏侯戈有沒有在你這裡?”
“在。我給你把他挪上來。”
許中印隨手一翻,夏侯戈的身影就來到了房中,一看到張靈山,就大喜道:“張兄,你沒事!”
“我能有什麽事?”
“你沒事,那麽穆宏偉和佛憐他們……”
夏侯戈沒有繼續說下去,看來已經知道了答案。
張靈山心頭驚訝,夏侯戈居然猜出自己就是大鬧拍賣會的白衣人。
看來夏侯戈的觀察力很敏銳。
不錯。
正好可以幫得上忙,以他的觀察力,用來破金光寺的陣剛剛好。
“夏侯兄,之前說好一起去金光寺救我爹,我現在就要出發。”
“好。”
夏侯戈沒有二話,立刻跟著張靈山離開。
兩人一齊出城,在城外一座林中,見到了等候於此的孔大圭、趙還陽和天鶴道長三人。
“公子。”
“恩公。”
趙還陽和天鶴道長連忙上前。
張靈山道:“接下來去金光寺救我爹,還得兩位幫忙。”
“公子說哪裡話,能幫得上忙,是我的榮幸。”
“俺也一樣。”
“那就走吧。”張靈山一把架起天鶴道長,道:“天鶴道長實力低,速度慢,為了抓緊時間,我帶他在前面跑,孔監守你們跟上就行。”
“嗯,抓緊時間是對的。”孔大圭點頭。
以他們的實力,除非抓到同層次的妖獸代步,否則騎馬不如他們自己跑。
不過他卻不知道,張靈山帶著天鶴道長在前面跑,有他的小算盤。
只見張靈山奔行於前,速度比其他人快了幾分,道:“老鶴,我這裡有一個儲物袋,你能不能打開。”
張靈山隨手從囊包空間摸出一個,遞到天鶴道長手中。
天鶴道長目露無比驚訝,興奮道:“居然是儲物袋。恩公從哪裡得來的?”
張靈山道:“你別管從哪裡得來的,你若能打開,我將這儲物袋送給你。”
“送給我?”
天鶴道長忍不住一個哆嗦,又吃驚又激動。
但很快就冷靜下來,歎道:“送給我我也不敢要啊。我拿著這東西,就好像稚童持金,任誰見了都要殺我搶寶啊。”
“廢話真多。你藏在懷裡不完了,擔心不保險,你不是會畫符麽,畫個隱匿符貼到儲物袋上,誰也發現不了。”
張靈山啐道。
天鶴道長眼神瞬間一亮:“不愧是恩公,就是主意多。那我就嘗試破一破這個禁製,嘿嘿,這還是第一次摸到儲物袋呢,我可要好好研究研究。”
而在他研究的時候。
張靈山快馬加鞭,速度沒有絲毫減緩,直奔金光寺而去。
對以前弱小之時的他來說,金光寺不好找,必須跟著山上大樹的紅色痕跡走。
但以他現在的實力,根本不需要,直接橫衝直撞。
不到片刻,就來到了金光寺的大殿之前。
金碧輝煌的大佛殿,和張靈山當初見到時沒有多少差別。
入目處,佛殿正堂位置,成九行九列,擺放著整整八十一個金粉銅人,皆禿著腦袋、光著身子,背對著他們盤腿坐著。
這一幕和當初也幾乎一模一樣。
不一樣之處在於,其中有一些背影換了,估計和當初雷濤他爹一樣,被其他人替代,化作了金粉,成為了養料。
“這就是金光寺?”
天鶴道長從張靈山臂彎下來,盯著金光寺內看了片刻,急忙閉眼,道:“佛光刺眼,不可久視。但我發現有一個背影不對勁,和其他銅人格格不入。”
“嗯?”
張靈山仔細一瞧,確實有一個不對勁。
其他的銅人都盤腿老實坐著,只有呼吸的律動。
但這個卻坐不老實,過一會兒就扭動一下。
當真奇怪。
要知道當初來的時候,這些銅人都很老實。
只有在雷濤進去之後,銅人們才一起行動將雷濤壓製,逼迫雷濤加入他們。
而當雷濤父親化作金粉養料之後,連同雷濤在內的八十一個銅人則又再度盤腿坐下,形如雕塑。
可是現在……
“爹?”
張靈山盯了半晌,終於忍不住叫了一聲。
因為那個背影,真的越看越像他爹張鍾成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