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別說了。誰讓咱們隻認識他一個人,其他人想找也找不上啊。”
悶了一口旱煙,李福又憤恨起來,罵道:“早就說讓你好好管教小冬,你就不聽,這下好了,慈母多敗兒啊!”
“你就知道怪我,伱有本事把孩子救出來。”婆娘哭嚎。
兩人鬧騰了一陣,終於累了。
婆娘歎了口氣,哭道:“如果真如張靈山那小子所說,實在不行,咱們就把家裡的物什賣了,說什麽也要把小冬贖回來。我只有這一個兒子啊。沒錢偷也得偷夠二十兩!”
“嗯,我明天去看看三江賭坊到底是什麽說法。”
李福沉聲道:“如果根本沒有張靈山說的那麽可怕,那二十兩給張靈山,不如直接給三江賭坊。俗話說嘴上沒毛,辦事不牢,那小子連腦袋都能亂撞,肯定不靠譜。”
是夜,夫妻二人愁苦睡下。
翌日一大早,李福就趕到了三江賭坊確認,見到了屎尿堆裡乾活的兒子,頓時老淚縱橫。
賭坊不養閑人。
不但讓他兒子乾活,而且不給飯吃,動輒打罵,活得不如狗。
“爹啊,快帶我回家啊,我受不了啊。”
李冬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嚎。
賭坊的人冷笑道:“兒子你見到了,錢呢?”
“還在湊。”
“那你跑來幹什麽,什麽時候湊好了再來,滾!”賭坊的人不客氣道。
李福硬著頭皮問道:“我想知道,我兒子是不是還和你們簽了什麽借據。”
“呦,懂行啊。”
賭坊的人一下子笑了:“既然你知道,還來廢什麽話!我們賭坊大發慈悲,讓你二十兩先贖回兒子,之後的欠帳,給你們一個月慢慢去還,是不是很人性化?滾!”
“是是是,我這就滾,這就滾。”
被人家凶神惡煞一轟,李福連忙夾著尾巴逃出來,心中則又高興又愁苦。
高興的是找張靈山居然找對了,這半大小子出人意料的有用。
按照張靈山的說法,只要給那石師兄二十兩銀子,就能幫忙說和,讓小冬徹底和賭坊擺脫關系,不再被追債。
這是打燈都找不到的好事啊。
值得高興。
但愁苦的是,二十兩也不是小數目啊。
早知道有這麽個一劫,還不如砸鍋賣鐵早早湊夠二十兩,和那張靈山一樣,也把他們家小冬送到洪氏武館去。
那樣不但不會被賭坊訛詐,還能讓小冬出人頭地。
唉。
後悔不迭啊。
但現在想這麽多都沒用,湊錢才是最主要的。
而就在李福一家想辦法湊錢的時候,張靈山則早就將他們的事拋之腦後,繼續專心致志的修煉混元正陽樁。
這一日。
姓名:張靈山
武功:混元正陽樁(入門 )
能量:6.6
“咦,又可以升級了。”
張靈山又驚又喜。
他只是習慣性的打開面板查看,沒想到突然就看到了入門後面的加號。
可能量只有6.6點啊。
有零有整。
這說明什麽?
說明自己這些日子的努力站樁都是有用的!
雖然面板上沒有明確的數字化記載,但是在用能量加點升級的時候,他將自己的努力也算在其中,故而節省了能量點數。
按照他的估計,混元正陽樁從入門到小成,可能需要10點能量。
現在則減免了3.4的能量。
這都得益於自己堅持不懈的努力啊!
“能量!加點!”
張靈山心頭振奮大喝,將意念點擊在了入門後面的“ ”上面。
嘩!
“入門”二字黃光閃爍,然後搖身一變,化作“小成”二字。
呼呼呼。
體內突然傳來拉風箱的聲音。
好像有誰在自己體內給自己打氣,氣流瘋狂流動到身體四肢,仿佛將整個人都吹得發脹起來。
但這只是幻覺而已。
因為張靈山觀察自己的四肢手掌,並沒有充氣變脹。
唯一的變化,是手掌和手背都有些微微發紅,但也是可以正常理解的范疇,自己站混元正陽樁站久了之後,身體也會發熱發紅。
不同之處在於,這一次他分明可以感覺到身體的皮膚變得緊致起來。
隨著體內氣流的流淌,皮膚一次次的被拉扯,裡面的肌肉則不停地顫動,骨骼好像也被激發出了活性。
張靈山產生出一種詭異的感覺,自己好像能夠感覺到骨骼內的骨髓伴隨著體內的氣流而動。
如此感受,持續了沒有多久,但他感覺好像睡了一個長長的大覺。
慢慢地,氣流退散,身體歸於平靜。
如果不是身體裡還蘊藏著一道道暖流,他都要懷疑剛剛的一切是不是做夢。
“身高,好像又高了一點。”
從休息的角落站起身來,張靈山伸展了一下身子,發現褲子和袖子都有些變短。
如果按照這個勢頭速度長下去,估計用不了多久,這身衣服就得換了。
好在等自己成為正式弟子之後,就可以穿武館定製的練功服,可以省一筆不小的錢,真不錯。
“呼!哈!”
院子裡,眾記名弟子仍然在各自為政的扎樁練功,並沒有人察覺到張靈山的變化。
張靈山自然也沒有聲張,自顧自的也開始扎樁。
至於石磊是個憊懶貨,自從張靈山練的差不多之後,他就不經常指導,時不時的站在陰涼地休息偷懶。
現在他正乘涼睡覺呢。
除非洪正道館主突然出現,否則他能睡到開下午飯。
“張靈山師兄在嗎,外面有人找您。”
忽然有前院的學徒站在正堂那邊叫道。
張靈山心頭微訝,道:“來了。”
穿過正堂,來到前院,拐出屏風,張靈山就看到來人是誰。
鄰居李福。
只見李福佝僂著身子,局促的站在門口張望。
這短短幾日他仿佛老了十幾歲,兩鬢都有了白發,盡顯老態。
看到張靈山出來,李福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急忙一把拉住張靈山:“小山啊,錢我湊齊了,湊齊了!你快請你那石師兄去三江賭坊救我家小冬啊。
“你不知道,小冬這些日子過的是人不人鬼不鬼,我都快認不出來他了。
“要不是他娘去送了幾次飯,他都要餓死啊!
“再不把他贖出來,你福伯就要白發人送黑發人啊。
“小山,我求求你了,快請你石師兄出面啊。”
李福哭叫道,仿佛要把這些日子的壓力都發泄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