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
三女大驚,下意識做出判斷,身形飛射散開,分撤三個方向。
砰!
雨女背後一頂,撞到了什麽東西,臉色一下子變得慘白起來,驚恐到了極點。
只見一張通紅色的大手覆蓋在了她的面前,將她的視線全部遮蓋起來。
噗嗤。
肚中突然一痛。
雨女感覺到對方另一隻手刷的插入自己體內,將烏芳芳拉了出來。
“饒命……”
雨女哀聲求道,渾身的力氣在這一刻喪失的蕩然無存,隻覺得眼前這人就是一個大火爐子,無論自己可以釋放多少雨水,都會被對方頃刻烤乾。
此人就是自己最大的克星,平生所遇最恐怖的人。
“逃!!”
“快逃啊!!!”
紅傘女子和披面女子看到這一幕,一個個驚魂落魄,嚇得紅傘和頭髮都不受控制的炸起,急急地拉著她們瘋狂往遠處逃去。
“斬!”
張靈山一聲厲喝,右手刷的將漆黑砍刀扔了出去。
刀身劃破長空,切割意境加持其中,仿佛將整個空間都被切割開來,那正在瘋狂奔逃的披面女子隻覺得後背一冷,勁風襲來,整個人就嗤啦分成兩半,躺在地上掙扎扭曲。
紅傘女子無暇關注那邊,駕傘禦風逃向高處,卻見一道魁梧身影蹭的躍起,接著從天而降,碩大的腳掌迎面而來。
砰!
紅傘被一腳砸成粉碎,女子跟著直墜而下,落在紅傘碎末之中,身子扭曲為一團,發出哀嚎之聲。
“就你們三個嗎?”
張靈山將三人聚攏在一起,一邊問,一邊查看披發女子的傷勢。
他想知道,單純的切割意境,能對這些鬼物造成何等傷害。
只見披發女子分開的兩半身體無論如何也無法合為一體,好似那切割意境將她身體的所有紋理都破壞了,再也無法連接在一起。
“不吭聲嗎?”
張靈山看三人不回答問題,便擠出一滴精血,落到了披發女子的頭髮上。
嗤!
精血如同火種一般,瞬間就將女子的頭髮點燃,熊熊烈火焚燒殘驅。
“啊!”
披發女子發出淒厲的嘶吼聲:“殺了我,有本事殺了我。我們白夜會為我報仇的!”
“什麽白夜?”張靈山詫異問道。
雨女更驚訝:“你不知道我們白夜,莫非你不是幽冥的人?”
“當然不是,幽冥豈能和我相提並論。”
張靈山淡淡說道。
不是他自大,而是他根據當初方秋月的手冊上得知,幽冥中人吞噬陰靈邪祟,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去煉化。
而自己,氣血烘爐一燒,立刻就可以煉化,還能得到大量的能量點。
幽冥中人豈能和他相提並論?
“原來不是幽冥中人。”
雨女松了口氣,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不是敵人,你放我們走,我會幫你們對付梅玉環。”
張靈山道:“先說說白夜是什麽。”
雨女道:“白晝如夜,鬼道長存!我們都是白夜的人。只要你放了我們,我們白夜在暗處給你提供幫助,必可讓你成為整個玉州最有權勢的男人。”
“這麽厲害?”
張靈山面露驚訝,然後打量她們三人,道:“但伱們三個為何如此之弱?”
“你!”
三人大怒。
張靈山沒有理會她們的無能狂怒,而是一把將正在燃燒的披發女子抓起,大口一吞,將其送入幽府之中,道:“反正已經燒壞了,身體也恢復不了,不如幫我解解饞。”
雨女和傘女面露駭然,忍不住微微往後挪了一下,就聽到披發女子的慘叫聲在張靈山肚子裡響起。
接著,噗的一聲,化作虛無。
【能量點 10w】
‘比之前那個紙人多了一倍,但感覺還不如那紙人手段多,至少紙人隱藏在我身邊我都沒有察覺。可見這雨女和紙人的配合,實戰能力可翻幾番。’
張靈山暗暗分析,心道這些鬼物雖然抵不住自己的氣血烘爐,但其能力也不能小覷。
說不定有些鬼物就能傷到自己。
畢竟這幾人身後不是還有個白夜組織麽。
肯定有更多更詭異的邪祟。
若是能夠殺到對方的大本營,那麽……
“你騙我們,你就是幽冥的混蛋!”
雨女發出憤怒大叫。
“是有如何?”
張靈山懶得和她爭辯,雖然沒有加入幽冥,但他打開了幽府,也可以算是幽冥一員。
“白晝如夜,鬼道長存!府主會為我們報仇的!”
雨女一聲尖叫,身上的水氣忽然開始波動,宛如一個水球就要炸開。
唰。
張靈山一把捏住她的脖頸,手中的氣血轟然而至。
“啊!”
雨女發出淒厲大叫,身上的氣息立刻潰散開來,整個人一下子變得萎靡不振。
“在我面前,想自殺也沒門。”
張靈山冷笑一聲,看向了傘女,道:“你有什麽本事也施展出來。”
傘女默然,閉目等死,知道在幽冥面前她們絕無活路,沒必要浪費精力做什麽垂死掙扎。
“想死可以,回答我的問題,可以給你們一個痛快。”
張靈山說罷,不等他們同意,直接問道:“你們白夜總部在哪裡,府主是誰,什麽實力,能不能擋住我的意境?”
“你的意境很弱,只能欺負我們,連府主的影子都碰不上。”
雨女癱軟在地,看到張靈山又要將手放到她的腦門,急忙叫道,但沒有回答前兩個問題,可見要麽不知道,要麽哪怕就是死也不說。
張靈山又問:“你說我侄女是好苗子,好在何處,靈識又是什麽,如何特殊法?”
“呵呵呵。”
雨女聞言一笑,看向了烏芳芳,眼中突然流露出一絲譏諷:“她注定是鬼道聖女,只要你帶著她,就會有無窮無盡的麻煩。我勸你趁早……”
“還有這等好事?”
張靈山面露驚喜。
雨女聲音為之一滯,敢情這家夥是個瘋子啊,不但不怕麻煩,反而還想用烏芳芳引來其他人。
無知無畏啊!
玩火的人,必將被火焚燒。
雨女似乎已經看到了張靈山的結局,譏諷一笑:“你覺得是好事就行。”
“少說廢話,回答其他的問題。”
“行。那我就告訴你,什麽是靈識。道門主修靈根,佛門主修慧根,鬼道主修的就是靈識。在道門佛門中,也叫神魂、神識。你侄女天生靈識強大,又不具備靈慧之根,假以時日,身體必被靈識吞噬,成為真正的陰靈!”
張靈山心頭一動,道:“靈識是不是精神力?”
雨女道:“凡俗之人,可稱精神力。”
“原來如此。那你剛剛說她靈識特殊,可以幫你們遮蔽行蹤,如何遮蔽?”張靈山又問。
雨女道:“她還沒有徹底變成陰靈,身上又有特殊的陽氣加持,如此便可遮蓋我們身上的陰氣,從而遮蔽行蹤。但那只是對普通人來說,我想她身上的特殊陽氣就是你灌輸的,所以你能追上我們。”
她倒是很聰明,但是猜錯了。
張靈山可以追上他們不是因為給烏芳芳灌輸了陽氣,而是因為擁有天眼通。
不過這樣的事情就沒必要告訴對方了。
“如何解決她身上的靈識問題,讓她練武強身健體從而匹配過強的靈識,你覺得行不行得通?”
張靈山又問。
雨女一下子笑了:“想要匹配靈識,那得有何等強大的身體。你別想了,就她這個小身板,熬不了多久的。”
說到這裡,她忽然道:“我算是看明白了,你確實不是幽冥的人。要不然不會問出這麽多愚蠢的問題。這些都是常識。可見你出身低微,毫無背景,就你這樣的人,在何千手底下活不了多久的……”
唰。
張靈山突然出手,將雨女抓入口中,送入幽府,徹底煉化。
暫時沒有更多的問題要問了。
而且這些既然都是常識,等到了玉城找些書看看,應該也就了解差不多了,沒時間聽這女人說廢話。
另一邊的傘女見狀,知道下一個就是自己,臨死之際發出大呼:“白晝如夜,鬼道長存!”
咕嚕。
張靈山一口將她吞噬。
什麽狗屁鬼道,滋養了一群陰暗中的蛆蟲,那霍流銀也仗著鬼道法身自以為無敵,卻被自己一刀擊敗。
可見這鬼道,就是小道,翻不起什麽浪花,至少在自己的氣血烘爐面前,自己完全不懼。
不過雨女說了,自己如今的意境還很弱,連他們府主的影子都碰不到。
無論她說的是不是故意誇張,至少有一點沒說錯,自己確實得抓緊時間想辦法將切割意境提升到第二重。
‘咦,這是什麽。’
張靈山正欲離開,但常年摸屍的好習慣讓他注意到披發女子剛剛所處的位置,突然多了一個黑乎乎的小球。
雖然披發女子已經死了,且因為是靈體,連一點兒什麽銀票、兵器、丹藥都沒有留下。
但是,這小黑球,絕對是從她身上留下來的。
那麽從哪裡來的呢?
‘是剛剛被我用精血將頭髮燒毀之後,就留下來的嗎?’
張靈山暗暗思忖。
這麽想著,他又逼出一滴精血,落到了傘女的紅傘上面。
嘩。
紅傘瞬間點燃,燒成虛無。
果不其然,張靈山就看到了一個紅色小球顯現而出。
‘小黑球是頭髮,小紅球是紅傘,那雨女留下了什麽呢。’
張靈山仔細在山上翻找。
剛剛抓住雨女的時候,是否因為動作過大,將東西掉在了什麽地方呢。
唰。
天眼通迅速激發一瞬。
果然,就看到一個小琉璃瓶。
張靈山一把將其抓起,這次沒有用精血將其燒毀,而是拿在手中把玩,看看這東西如何使用。
可惜,無論他如何試驗,激發天眼通查看其中奧妙,也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東西。
‘算了,拿回去讓馬東閣看看,說不定他知道。’
想到這裡。
張靈山身形一動,便帶著烏芳芳返回了雨霖嶺的客棧之中。
只見,客棧裡的人都逃走了大半。
包括那藍衣中年的商隊,和奪風嶺的刀疤臉趙輝,都抓緊時間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山兄弟!”
馬東閣看到張靈山回來,頓時松了口氣:“看來對方已經跑遠了,不會再回來了。”
張靈山道:“何大人還沒回來?”
一邊說著,將烏芳芳遞給一臉擔憂的俞芸手中,接著順勢坐下,讓小二繼續上肉。
馬東閣也跟著坐下,道:“是啊。不過不用擔心,梅玉環本身就不是何大人對手,又被何大人擊傷,她此番就算不死,也翻不起什麽大浪了。”
“如此甚好。”
張靈山點點頭,然後拿出雨女的琉璃小瓶,道:“老馬幫我看看,這東西怎麽用?”
馬東閣接過此物,右手猛地一僵,差點將小瓶丟在地上,驚聲道:“這東西你怎麽來的?”
“你先說你能認識麽。”
“我不認識,但如果你說了來歷,我可能就認識了。”
“之前那雨是邪祟搞得,這小瓶就是我追邪祟的時候,從她身上掉下來的。”張靈山說道。
馬東閣連忙撒手,將小瓶丟在桌上,然後蹭的跳起退到一邊,叫道:“這是鬼寶!那邪祟可以弄出大雨,全靠著這東西。你拿她這玩意兒幹啥,沾了這東西就會有痕跡,萬一那邪祟背後的人找來,就完蛋了!”
一邊說著,他急忙把雙手不停地摩擦,似乎想要借此將手上的鬼寶痕跡消磨乾淨。
“原來這東西可以弄出大雨,如何施展?”
張靈山好奇問道。
馬東閣一臉無語,沒好氣道:“我怎麽知道,我又不是陰鬼。你趕快將這東西丟了,擁有鬼寶的絕非普通陰鬼,背後定有大勢力。”
“什麽大勢力,白夜嗎?”
“噤聲!”
馬東閣忽然一聲厲叫:“不要提起這個名字,同樣會有痕跡。背後之人循跡而來,哪怕就是何大人也應付不了。”
“如此厲害?”
張靈山感覺不可思議。
僅僅只是提起名字就會被對方發現痕跡。
難怪雨女三人臨死之前不停地喊口號,看來就是想要給自己身上施加痕跡,好讓他們背後的府主為她們報仇。
這府主究竟是何等實力,竟有如此神鬼莫測的手段?
蹭!
一道身影突然閃爍而入。
正是何千手。
他瞥了張靈山一眼,然後看向桌上的小瓶子,道:“此地不宜久留,出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