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冬妹不愧為情報高手,一下子就想到了兩個人,道:“一個是尉遲家的,叫尉遲留神,二十歲,因為天賦異稟,所以十分自傲。只需略施小計,便可將其引出來。
“另一個是秦家的,叫秦不音。也是二十歲,和尉遲留神算是青梅竹馬,情深意篤。
“這兩人只要引出一人,另一人自然而然就會自投羅網,而且很大概率,兩人會在一起。”
張靈山眼神一亮:“你有什麽妙計?若能成功,我可送你精血一瓶。”
許冬妹心頭頓時振奮。
他們這些人還陽之後的肉身,全部依附在人家張靈山的氣血和精血之上,若能得到一瓶精血,不但還陽之體更加穩固,而且實力還會突飛猛進。
這麽好的獎勵,豈能錯過?
許冬妹立刻說道:“尉遲媛號令我們三陽會的時候,我也幫她辦事,一來二去就和尉遲留神相熟。他經常出沒的地方我都知道,其中有一個叫清水苑的地方,是他和秦不音約會的好地方,經常一待就是十天半個月。”
“清水苑在哪裡?”
張靈山攤開趙還陽給的江城地圖。
許冬妹立刻指了一處,這清水苑位置還頗為偏僻,但有個好處,就是此地有山有水,哪怕就是人造的,也是風景秀麗之地。
難怪尉遲留神和秦不音要在這裡約會。
不比城中心那麽繁華,但勝在清淨,而且風景優美,他張靈山要是有的選,他也想住在那裡。
“尉遲媛這才死了沒多久,你確定尉遲留神會和秦不音去清水苑約會?”
張靈山沉聲問道。
許冬妹搖頭:“不確定。但以尉遲留神的個性,十有**會在那裡。此人沉不住氣,而且癮特別大,在家裡待不住。秦不音和他一樣,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倆算是天生一對。”
張靈山明白了。
許冬妹肯定跟蹤對方的時候偷聽偷看過,要不然不會知道的這麽清楚。
“行,我知道了。”
張靈山說罷,隨手擠出幾滴精血,道:“先給你點獎勵,成功之後,再給你剩下的。”
“多謝公子!”許冬妹喜不自勝。
……
“終於,出來了。音音,我想你的想的都快死了。都怪那什麽心火狗子,害得我們尉遲家都戒嚴了。不找點由頭,還真不好出來。”
清水苑,水榭涼亭之中,一個身材高大的青年抱著一個美貌女子亂啃,手中的動作十分不老實。
女子就喜歡對方的不老實,迅速開始迎合對方,嘴裡一邊道:“我們秦家也是一樣,都被那心火狗子給嚇到了,不過心火狗子一直待在三陽會也沒有動靜,大家也就自由出入,根本沒把他放在心上。唔……”
她突然輕吟一聲,臉上現出紅暈。
“不過就是一條突然冒出來的野狗,咱們尉遲家和秦家屹立江城多年,還怕一條外來的野狗?”
尉遲留神冷哼一聲,面露不屑,正打算更進一步。
忽然。
一個聲音在耳邊幽幽響起:“背後罵人,可不是什麽好習慣。”
“誰!?”
尉遲留神臉色大變,啪的就在秦不音臀上一拍,將其推遠,同時借力蹭的躍起,很快啊!
可惜。
還沒等他看到什麽人影,就看到一個拳頭迎面而上。
砰。
腦袋受到重擊,瞬間暈厥過去。
一旁的秦不音正忙著提裙子,一聲驚呼,就看到那人影閃爍而來。
砰。
同樣是一拳,她就和心上人一起進入了夢鄉。
張靈山隨手提起兩人,施展行雲法,返回了三陽會。
砰砰!
當他將兩人扔到許冬妹等人面前的時候,許冬妹連一滴精血都沒來得及吸收。
“這麽快?”
趙還陽等人皆大吃一驚,直到心火公子的身法很快,但沒想到這麽快。
這一來一回才過了多久?
尉遲留神和秦不音再差,也是尉遲家和秦家的佼佼者,絕非什麽無名之輩,要不然根本連綁架的價值都沒有。
可是。
他們兩人就這麽輕易地被抓了回來?
不可思議!
在眾人愣神的時候,張靈山道:“現在,趙會主你找個人去尉遲家和秦家報信,就說尉遲留神和秦不音擅闖我們三陽會,被我們抓住。若想讓他們活命,就拿出買命錢吧。”
“明白。我親自去吧。”
趙還陽點點頭,立刻出發。
半晌過去。
她返了回來,面色沉重道:“尉遲家說,請公子去江風茶樓,一手交南海玉,一手交人。”
“哦?”
張靈山眉頭一挑:“看來江風茶樓果然是江沉魚在背後,讓我去那裡,就是想逼江沉魚插手麽?秦家怎麽說?”
趙還陽道:“秦正絕說,秦不音還在他們家裡呆的好好的,讓我不要胡言亂語,然後把我趕了出來。”
“哈哈。”
張靈山大笑:“看來這個秦不音爺爺不疼姥姥不愛,沒有什麽價值,那就殺了了帳。”
“公子,暫時不要殺,說不定尉遲留神願意賠錢買下秦不音。”
許冬妹提議道。
張靈山點頭:“說的不錯,那就留著。對了,我有個問題,你去報信,尉遲家和秦家為何不將伱拿下,然後用你的性命來換尉遲留神和秦不音呢?”
趙還陽苦笑一聲:“可能,覺得我不重要吧。在他們眼中,心火公子十惡不赦,豈會做換人這種賠錢的事情。”
“那他們可真是看錯我了。其實我是一個好人,其他人不知道,你們還能不知道?”
“對,公子是大善人。”
眾人連忙附和。
這可不是胡說八道,人家耗費氣血幫他們還陽成功,這不是大善人是什麽?
更別提,農少保和薛古被尉遲媛打傷之後,都是人家張靈山耗費精血幫他們複原的。
妥妥的大善人。
“可是公子,真的要去江風茶樓嗎?”
趙還陽擔憂問道。
一直以來,公子能夠大殺四方,是因為江沉魚始終沒有露面。
可若是去了江風茶樓,真被尉遲文敏逼出了江沉魚,公子還能戰而勝之嗎?
不能不讓人擔憂啊。
畢竟,公子再厲害也只是煉髒境,而江沉魚可是蘊腑境的強人!
“去,為什麽不去,正好見識一下江沉魚的手段。我對蘊腑境,十分好奇。”
張靈山淡淡說道。
此乃肺腑之言。他確實很想知道蘊腑境到底有何神妙之處。
見不到江沉魚就罷了,若是見到了,試試手,絕對有好處。
反正打不過,還可以跑。
所以,他決定一個人前往,將尉遲留神和秦不音留在三陽會。
“走了。”
張靈山對趙還陽等人擺了擺手,然後大搖大擺的走出了三陽會大門。
之前施展行雲法急速而行,路人只能感覺到風,而看不到人。
但現在,路人皆可看到一個戴著青銅面具,覆蓋著心火氣膜的魁梧高大紅袍身影,紛紛急速退避。
再不問世事的人都知道,這個打扮就是最近聲名鵲起的大惡人心火公子。
此人怎麽從三陽會出來了?
而且如此大搖大擺,想幹什麽?
在眾人注視的目光下,張靈山一步步走向了江風茶樓。
只見,江風茶樓門口站著一個青年人。
他看到張靈山過來,立刻拱手道:“在下尉遲家尉遲關,見過心火公子。家主在六層等您。”
“一起進去吧,你走前面。”
張靈山淡淡道。
尉遲關連忙擺手:“不敢,我沒有資格……”
“那麽你的意思,就是要拒絕我的提議?”
“不敢,我……”
尉遲關左右為難,咬了咬牙,好漢不吃眼前虧,連忙做了個請字,道:“那就一起,我來帶路,公子請。”
“好。”
張靈山點點頭,跟在他身後,進入江風茶樓。
此時的江風茶樓,和當初進來的時候不痛,居然,沒有一個人來迎接。
當初可是有很多衣著清涼的鶯鶯燕燕迎上來讓人挑選呢。
眼下全都沒了,直接清場。
可見人家尉遲家的面子就是大,連江風茶樓都能命令。
這更加印證了張靈山的猜測。
“六層只有你們家主一人嗎?”張靈山忽然發問。
尉遲關連忙道:“是,就我們家主一人。”
“呵呵。再給你一個機會,說實話。否則若我再發現一人,樓上的人沒事,但我要將你打死,送你去見尉遲媛。”
張靈山嘴上含笑說道。
尉遲關臉色大變,渾身忍不住抖了一下,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作答。
這時候,就聽到一個聲音在樓上響起:“心火公子,不要為難年輕人。我來回答你的問題。”
是個女聲。
當然不可能是尉遲家主尉遲文峰了。
那麽能在這時候自作主張出聲的,其身份自然呼之欲出。
除了江沉魚的發妻尉遲文敏之外,還有誰這麽大膽?
“原來是城主夫人,失敬失敬。”
張靈山對空拱了拱手,然後對尉遲關道:“走吧,一起上去。”
“我……”尉遲關不知如何是好。
直到尉遲文敏又道:“那就上來吧。”
“是。”
尉遲關如蒙大赦,立刻縱身一躍,落到了六層。
只見尉遲文敏坐在椅子上,冷冷的看向這邊,忽然臉色一變,喝道:“人呢?”
“什麽人?”
尉遲關一愣,然後迅速回頭,環顧四周,竟發現張靈山根本沒有跟上來,整個人瞬間蒙住:“怎麽會,我明明看到他一起和我上來,可怎麽沒出現。莫非在半空中變了方向,他怎麽做到的?”
“不管怎麽做到的,這家夥消失了!”
尉遲文敏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忽然。
他身旁的尉遲文峰蹭的跳起來,發出驚呼:“不好!這家夥猜到我們調虎離山,定返回三陽會去了。”
不用他提醒,尉遲文敏也在一瞬間想到,兩人急忙跳下樓去,衝到門口。
正好,就看到一個裹著心火氣膜的紅袍身影走了過來,語氣含笑道:“兩位,聞名不如見面啊,一起來迎接我來了。實在是受寵若驚。”
一邊說著。
他袖袍一甩,將兩個腦袋送到兩人懷裡,道:“不好意思啊兩位,本來我是帶著誠意撲面而來的,但有人在後面搞小動作,想要破壞咱們的談判,十足可惡,定是你們尉遲家的叛徒。不過兩位放心,我已經幫你們將叛徒鏟除,不用客氣。”
“你!”
尉遲文敏迅速躲開,任憑腦袋落到地上,兩眼幾欲噴火,怒不可遏。
這個計劃,是她提出來的。
因為尉遲媛的事情,她埋怨江沉魚不出手,生江沉魚的悶氣,故而這些日子都呆在娘家。
正好就見到了趙還陽來報信。
於是她當機立斷,就提出了這個計劃,本以為萬無一失,因為張靈山都明明來到了江風茶樓,只要拖住他,尉遲病二人就能順利將人救出來。
順便,還能滅了三陽會,讓三陽會這些叛變的奴才得到應有的懲罰。
可是,她萬萬沒想到,這張靈山居然在一瞬間發現了端倪,而且以超乎想象的速度跑了個來回。
他到底怎麽做到的?
難道是,和白夜的夜姿一樣,也有一個分身,可以瞬間挪移?
或者說這家夥背後的那個天鶴道人,給他畫了什麽頂尖的符籙,可以讓他挪移?
尉遲文敏百思不得其解,且震撼到了極點。
張靈山可以瞬間挪移,速度夠快,倒也罷了,算是他天賦異稟。
可他怎麽能夠在一瞬間就將尉遲病二人殺了呢。
此番為了不出意外,她可是派出了尉遲病這兩個家族宿老,皆是最頂尖的五髒境強者,且有各種底牌,比尉遲媛不知道強出哪裡去了。
可他們居然連人家一招都擋不住,直接被秒殺將腦袋帶過來。
怎麽做到的?
莫非這小子在三陽會裡面還藏有高手。
尉遲文敏一瞬間想到這麽多,腦海裡思緒萬千,怒火都因此被澆滅,蹙著眉頭,陷入了沉思。
“病老……”
尉遲文峰顫抖著雙手,將懷裡的尉遲腦袋抱住,心驚膽戰到了極點。
但他反應很快,知道眼下不是痛苦的時候,立刻啪的將腦袋丟在地上,喝道:“該死的叛徒,居然敢偷偷搞小動作破壞談判,十足該死!心火公子,既然首惡已誅,還請繼續上樓,大家有什麽話好好說,這裡定有誤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