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睛淒厲大叫的無形之聲落到張靈山腦海之中。
與此同時,一道黑色的液體飛濺而出,直射張靈山而來。
似乎,想要張靈山同歸於盡。
張靈山施展行雲法,輕松閃躲而過,來到了大眼睛背後。
砰!
手持玄金化的玄絲寶錘,狠狠地砸下。
大眼睛一聲哀鳴,終於不再掙扎,任憑張靈山用火焰炙烤。
不到片刻。
大眼睛的睫毛觸須便被張靈山烤熟,散發出一股異香。
張靈山將其切斷送入口中,感覺和魷魚須一樣,很有嚼頭。
味道,相當不錯。
最關鍵的是,這一根睫毛觸須,便可提供一億的能量點。
而這一個大眼睛上面的觸須,至少一百根。
張靈山立刻將觸須都放到一個儲物袋裡收藏好,這可是難得的零食。
接下來,剝眼皮。
最後,則是眼珠子。
眼珠子很大,一口吃不下,而且也不能一口吞了,因為這眼珠子裡面有黑色的流水,十分腥臭。
之前大眼睛被自己邪王刀刺破之後,就想用這黑色液體毒死自己。
可見,這東西根本不能吃。
於是張靈山用了幾個大壇子將黑色毒液收集起來,然後用火焰將眼珠子內外烤乾。
隻吃其中的血管和神經脈絡,還有眼睛的膜層。
嘎吱嘎吱。
張靈山奮力的咀嚼。
足足花了半晌,才終於將眼珠子吃的一乾二淨,畢竟大眼睛太大了,哪怕將眼珠子的毒液放乾,也是一大片膜層,很不好吃。
【能量 100億】
面板突然跳動一下,張靈山喜出望外。
這大眼睛果然是寶貝啊。
哪怕不能幫自己複原眼睛,這麽多能量點也足以讓人滿意了。
‘眼睛,好像確實沒出現什麽變化。算了。’
張靈山不再去糾結這個問題。
他將東西都收好,便返回到山洞,對裴銅道:“要不要在第二層探探,碰碰運氣,說不定運氣好直接找到返回第一層的通道。”
“山哥說的是,是得探探。”
裴銅早就有這個想法了,聽到張靈山提議,立刻來了精神。
雖然只剩三天。
嚴格來說,只剩兩天和半個夜晚,但如果運氣好,也不是不能離開。
於是,他立刻拿出星鬥羅盤,開始尋找方向。
“這邊。”
裴銅指了一處,張靈山立刻帶著他施展急速而行。
可惜。
一夜過去。
根本沒有找到去往第一層的通道。
倒是找到了一些天材地寶。
但相比於第三層,這些天材地寶就不夠看了,聊勝於無,算是對他們這一夜奔跑尋路的安慰。
張靈山算是看明白了,裴銅的尋蹤問路之法,似乎看的是天地之間的靈氣韻律。
之所以能順利找到第三層通道口,那是因為第三層通道口的靈氣韻律更強烈一些。
特別是那個公雞,很奇特,給大家提供了方向。
但返回第一層的通道口,靈氣韻律就沒有這麽特殊。
所以,需要運氣。
要麽就花費時間去尋找。
因為第二層要比第三層小得多,只要時間足夠,花上個十天半個月,必然可以找到通道口。
但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而且張靈山發現,第二層的夜晚變得更長,白天更短,而且生出了一層厚重的霧氣。
他倒罷了,只是速度和感知受到影響。
裴銅則陷入長時間的沉睡,每天昏昏沉沉的,完全派不上用場了。
張靈山這才理解那公雞的眼神。
看來,最大的問題不是時間。
畢竟自己瘋狂施展行雲法,拚著燃燒大半的氣血,找到出路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最大的問題是,在試煉地即將關閉這三天,試煉地就開始陷入沉淪狀態。
如果自己繼續在這裡亂跑,遲早也會和裴銅一樣,陷入沉淪昏睡之中,最終被整個試煉地吞沒。
‘看來只能回去千年鍾乳髓所在地了。’
張靈山當機立斷,不再遲疑,立刻背著裴銅加足馬力,往第三層奔去。
雖然裴銅沉睡過去,發揮不出尋蹤問路的作用,但張靈山好歹擁有神識,且都是走過的路,加之時間尚短地勢沒有過多變化。
於是,他憑借記憶返回,很快就看到了大公雞的身影。
大公雞看到張靈山又返了回來,眼中露出驚訝又疑惑的眼神。
不過張靈山沒有理他,直接進入通道,繼續沿著記憶,往千年鍾乳髓所在山洞奔去。
要說整個試煉地張靈山對哪裡最熟悉,那就非第三層莫屬了。
畢竟,他為了尋求出路,可是在這裡狂砍了十幾天。
哪怕地形變化,被他砍傷的地方也沒那麽容易迅速複原的。
於是有驚無險,在霧氣越來越沉重的時候,張靈山終於背著裴銅進入了山洞之中。
直到這時候,他才松了口氣,放松下來。
……
試煉地外,檢測台前的廣場之中。
此時,站了形形色色二十來個少年男女。
一人急聲道:“有誰見到我們南海商會的南堂玉公子了嗎?”
無人理他。
另一人道:“左丘無風居然也沒有出來,不可思議。”
“進去的時候一百來人,現在卻只剩下二十來人。不自量力的人還是太多了。要是他們不貿然進入第二層和第三層,絕不會死。”
一人感歎道。
“閉嘴!”
張地麒突然厲喝一聲,口中噴出火焰氣息。
那人嚇了一跳,連忙躲到一邊,不敢再多嘴,免得觸怒張地麒這個神經病。
自己只是隨便感慨一句,這張地麒急什麽,他祖宗死在裡頭了?
“秀傑叔,太叔公怎麽還沒出來?”張地麒一臉擔憂地問道。
他之前還答應張靈山說要帶他返回張家,讓父親給太叔公傳授蘊腑境功法呢。
可是,太叔公卻不見了。
問秀傑叔,秀傑叔只是說在第三層出現了意外,大家分散開來,他只能救下張地麒一人。
這個說法若是用來騙一些精明的人,不一定能騙過。
但用來騙張地麒,張地麒不疑有他。
“不用擔心,吉人自有天相。”
張秀傑嘴上安慰著,兩眼則直勾勾地盯著試煉地的通道大門。
他自己都不知道,此時的心跳遠比以前更快,且忍不住屏氣凝神,生怕從通道大門看到那個身影出現。
嘎吱。
通道的兩扇大門終於開始緩緩關閉。
“太叔公!” 張地麒突然大叫一聲。
張秀傑臉色刷的一變,但並沒有看到張靈山的身影,只看到兩扇大門徹底關閉。
他忍不住瞪了張地麒一眼,怒道:“你亂叫什麽?”
張地麒面露傷心,眼含熱淚道:“太叔公沒有出來啊,我喚他一聲,希望他的魂靈能夠記得我,將來投胎回歸咱們張家,可不能忘了我啊。”
“唉。”
張秀傑歎了口氣,道:“你有這個心,我想張靈山不會忘記你的。”
“你怎麽能直呼太叔公的大名?按輩分,秀傑叔你應該稱太叔公做叔公呢。”
張地麒糾正道。
張秀傑心頭暗罵一句,不和他掰扯這個問題,道:“選拔已經結束,休息一下吧。”
說罷,立刻盤腿坐下,閉目養神。
“張地麒。”
張秀峰忽然叫了一聲。
張地麒疑惑道:“你叫我做什麽,咱們不熟。”
確實不熟。
雖然同屬中州張家,但中州張家大了去了,若非此次選拔,兩人幾乎都沒見過面。
張秀峰道:“我問你個事,和張靈山叔爺爺有關。”
“你也知道太叔公?”
張地麒立刻走了過來,忽然想到,張靈山好像確實提過他是經過張秀峰認證的張家人。
“你是在哪裡見到的叔爺爺?”張秀峰問。
張地麒立刻將他和張靈山所經歷的一切告知。
花無月、陳廣拓、費夏、甘露等人也都湊了過來,聽張地麒講述。
得知裴銅也跟他們一起,花無月道:“裴銅確實是得到了星鬥先生的傳承啊,竟真的和張師兄匯合了。可是,有裴銅在,為什麽他們不能順利返回?”
“一定是被某些人給暗害了!”陳廣拓恨恨道,“以山哥的實力,就算去了第三層,也可安然返回!”
說罷,他狠狠地瞪了張秀傑一眼。
因為從張地麒的敘述來開,就是在張秀傑出現之後,才出現了變故。
定是這家夥用了什麽不為人知的手段,把山哥暗害了。
張地麒叫道:“你瞪我秀傑叔幹什麽,難道懷疑我秀傑叔?秀傑叔說了是意外,若非秀傑叔出手救我,我都回不來了。你不可對秀傑叔不敬!”
“你個白癡!”陳廣拓大罵。
張地麒大怒:“你想打架!?”
張秀峰和花無月連忙將兩人拉住,避免衝突升級。
張秀傑則冷眼旁觀,嘴角泛起一絲不屑的冷笑。
他怕張靈山,是因為自己在張靈山手中吃過大虧,傷勢到現在都沒有痊愈。
但是,小小陳廣拓,連他一根腳指頭都比不上。
若非這裡不合適,就陳廣拓敢瞪他,自己一眼便可讓陳廣拓變成瞎子白癡,讓他和張靈山一起去作伴。
“大家不要吵。我相信,叔爺爺就算沒有出來,也絕對可以渡過難關。”
張秀峰高聲說道。
花無月道:“正是如此。張師兄的面相,就不是早夭的面相。”
“你會看相?”張地麒訝道。
花無月一陣無語。
陳廣拓哼道:“無月當然會看相,她一眼就看出你是個大白癡。”
“你才是白癡!”
張地麒怒目反罵。
眼看著兩人又要吵起來,張秀峰和花無月立刻將兩人分別拉到一邊。
陳廣拓對花無月道:“肯定是張秀傑搞的鬼!”
花無月歎道:“知道又如何,木已成舟。張秀傑此人深不可測,他若真的暗算了張師兄,你覺得,咱們又能是人家對手麽?”
“我不管,我要給山哥報仇。若不是山哥,我已經死了。”
陳廣拓沉聲道。
花無月道:“那就努力吧,等你什麽時候比張秀傑更強吧。”
她心頭則暗歎。
陳廣拓雖然也是天才,但想要超過張秀傑,只怕一輩子都做不到。
除非張秀傑不修煉,或是倒霉的遇到了什麽大難題。
否則,他就會一直遙遙領先。
這就是現實。
所謂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越早得道,得到的幫助就越多,連老天都會幫他。
一步快,便步步快啊。
如果張靈山不出意外,那也會比他們走得更快更遠。
可惜,他就是遇到了大難題,如今被困在了試煉地裡,生死不知。
就算他運氣好,在試煉地裡活了下來,並且順利從明年的選拔中出來。
但是,他失去的一年時間,也永遠回不來了。
到時候,他也只會比張秀傑弱,並且一輩子都追不上。
一步慢,那就步步慢啊。
花無月不禁為張靈山感到無比的惋惜。
她是很欣賞張靈山的,甚至心動,但世事無常,一個可以上地榜的好苗子,就這麽半路夭折了。
天妒英才!
“你們搞什麽鬼,那張靈山到底是誰啊,怎麽你們一個個都念念不忘。”
一個長發飄逸的俊秀少年突然疑惑道。
他聽了半天,感覺相當詫異。
不只是花無月他們對張靈山念念不忘,那張秀傑之前一直死盯著大門,似乎也是為了這個人。
可這人到底是誰。
很牛逼嗎,自己怎麽沒什麽印象。
“我記得此人,張靈山就是玉州的那個五髒境圓滿。號稱桀驁不馴。”
又一個聲音響起。
此人聲音極為渾厚,感覺胸膛裡放了一個喇叭。
他也很驚詫,道:“陳廣拓,我很好奇,你連我都不服,為何一口一個山哥。那張靈山到底有何奇妙之處?”
陳廣拓瞥了項和一眼,哼道:“我山哥的神異之能,言語無法表述。你若是有幸見到,你就知道,你連我山哥一根指頭都比不上。”
“哈哈。”
項和不怒反笑:“那我還真想見他一見。可惜了。”
長發俊秀少年也笑道:“說的我也很想見一見,希望他吉人天相,一年後再次選拔的時候他能出來。”
“承趙獵風你的吉言。我山哥一定會出來的!”
陳廣拓篤定說道。
趙獵風,便是天州的那位五髒境圓滿,實力出類拔萃,性格豁達,玩世不恭。
他說想見張靈山,絕不是嘲諷或是說風涼話,而是真的很想見一見,好滿足一下他的好奇心。
“你們說張靈山師兄可以出來,那麽我哥也吉人天相,也一定可以出來!”
一個少年突然大聲說道。
陳廣拓訝異地看了過去,發現這少年長得頗為眼熟,不禁愣了愣。
花無月道:“你哥是裴銅?”
少年道:“是。我叫裴亮,我和我哥都是為了給爺爺找寶藥而來。可是,我沒有找到……”
他黯然神傷。
花無月安慰道:“不用擔心,你哥應該找到了寶藥,明年就會拿出來。不過我記得你隻比你哥小了四個月,可見你們不是同胞兄弟。但你能這樣掛念他,你哥知道一定會很高興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