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廖當急忙告退,行動起來,心道尉遲大人終究還是怒了,要殺到三陽會。
讓你們囂張跋扈,不給我廖當面子,這下知道厲害了吧。
“秦不欺呢?”
尉遲媛忽然皺眉問道。
院中的親衛立刻回答道:“秦大人好像被尉遲留香小姐請去喝茶了。”
“怎麽這時候跑去喝茶,自己的傷勢都沒有痊愈,人家一叫就屁顛屁顛過去。早說過留香不喜歡他這個類型,還非要糾纏,真是沒有出息的家夥。”
尉遲媛吐槽一句,然後對親衛道:“召集所有人馬,三陽會的陰鬼作惡多端,今日便將他們徹底鏟除。”
“是!”
親衛心頭凜然。
三陽會一向都是他們的附屬,如狗一般聽話,可惜這一次他們犯了忌諱,惹惱了尉遲媛大人,迎接他們的,便只有死路一條了。
誰讓他們的存在本身就名不正言不順。
能一直呆在江城裡面,全都仰仗人家尉遲媛大人的面子。
現在,他們不給尉遲媛大人面子,那也就沒必要存在了啊。
“要快,不要走漏風聲,在正院集合,我去去就來。”
尉遲媛一聲吩咐。
身形一閃。
整個人就消失不見。
等她再度露面的時候,則已經返回了尉遲家。
“無常大人回來了。”
有家丁立刻問候。
尉遲媛道:“秦不欺是不是來了?”
家丁道:“是,秦大人進了留香小姐的院子,還沒有出來呢。”
“好。”
尉遲媛點點頭,立刻往尉遲留香的院子而去。
此時。
尉遲留香和秦不欺同桌對飲喝茶,兩人似乎已經談到了尾聲。
就聽尉遲留香道:“這麽說來,夜姿的鬼道法身,就是那心火公子滅掉的?”
“是啊,可惜我們自始至終也沒看出這小子什麽來歷……”
秦不欺歎道。
正說著。
一個身影從天而降,道:“秦不欺,別聊了,趕快帶上秦家的人隨我一起剿滅三陽會。”
“什麽!?”
秦不欺驚愕。
自己離開的期間發生什麽事了,怎麽尉遲媛突然就要帶人動手。
如此著急。
就連歇一會兒的功夫都沒有嗎?
“見過姑姑。”
尉遲留香站起身來,欠了欠身子。
尉遲媛道:“又從秦不欺這裡探聽什麽消息?”
“不是啦,就是好久不見秦大哥了,聊一聊嘛。”
尉遲留香嫣然一笑。
秦不欺看到她的笑容,瞬間感覺身體都酥了,別說尉遲留香從他這裡探聽消息,就算尉遲留香想要他秦不欺的命,他都願意給。
尉遲媛懶得和侄女爭辯,哼道:“你這一套給秦不欺有用,但能否在心火小子那裡奏效,可不一定。本打算將他介紹給你,你對心火小子有沒有興趣,想不想見他一見?”
“有興趣。”
尉遲留香一點都不矯揉造作,直接乾脆的承認,道:“此人能單槍匹馬滅了夜姿,絕非凡俗,我對這種天才人傑最感興趣了。”
秦不欺糾正道:“並非單槍匹馬,若非我們提前消耗了夜姿大量功力,那心火小子豈能是夜姿對手。”
“是,是,秦大哥說得對,但他能從你們手上摘走桃子,那也是本領嘛,見一見也不礙事,正好也幫你們探查一下他的來歷。”
尉遲留香笑道。
秦不欺點點頭道:“那就見一見。”
尉遲媛道:“好,有你出面,那就改變計劃。”
“什麽計劃?”
尉遲留香好奇問道。
尉遲媛道:“那心火小子拿了夜姿身上的寶物,正在突破境界。天鶴道人乃是隱藏的符道宗師,兩人都是不世出的奇才。今日將兩人拿下,若你不能成功,便由我們動手,強行控制。”
“這個計劃是不是太簡單了?”尉遲留香感覺不怎麽靠譜。
尉遲媛道:“簡單,但是有效。本來我打算直接動手,但如果伱能發揮奇效,最好不過。”
“好吧。”
尉遲留香道:“那我就換一身衣服,好好梳妝打扮一番。姑姑和秦大哥去準備吧,若兩人當真如此天才,爭取一舉將其拿下,萬萬不可便宜了別人。”
她心中則道,這心火小子如此厲害,連夜姿的鬼道法身都能滅掉。
那可是用師父傳授的《玄鬼金身法》凝聚而成的鬼道法身。
此人的氣血當真如此神異,對鬼怪有克制之效?
如果可以將其收為己用,便可借助其力量,將《玄鬼金身法》中的弊端祛除。
呵呵。
師父這賤人,在《玄鬼金身法》裡面安插了小手段,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我尉遲留香,那也是不世出的奇才啊。
一門功法,只要我修煉一次,我就可以感悟到此功法的優劣之處。
沒有什麽功法可以陰我尉遲留香。
‘可是不對,以師父的智力,喜怒形於色的情緒控制力,那《玄鬼金身法》裡的小手段,隱蔽而神妙,估計並非她種下。莫非,她背後還有人?十有**,她也是被人利用的。’
尉遲留香一邊對著銅鏡梳妝,心頭一邊思忖。
但不管如何,心火公子這個人是必須見一見的,她真想看看這個人的氣血到底有何特殊之處。
而在她梳妝打扮的時候。
尉遲媛和秦不欺則分別召集了四個人,皆是五髒境的好手。
算上他們兩個,則是整整十個五髒境。
可謂絕對的大手筆!
尉遲家,扎根江城多年,又是城主江沉魚的親家,高手如雲。
秦家,雖然不及尉遲家靠山這麽硬,但也是老牌的大家族,在江沉魚沒有成為城主之前,秦家就是江城大佬。
他們底蘊深厚無比,集齊四個五髒境,也絕非難事。
“是不是有些小題大作了?”
秦不欺身邊一個比他還小的青年不屑道:“那心火小子再厲害,也不過是一髒境,真的需要咱們十個五髒境一齊出手圍殺他?”
此人名叫秦不滅,據說小時候一個人離家出走,在深山野外獨行千裡,最後又獨自返回。
他的戰鬥力如何很少有人知道,但是其生存能力,那絕對是一等一的。
有傳言他隻用一眼,就讓妖獸跪地發抖,號稱是他在深山野外練出來的能力。
那是一種號稱萬獸之王的氣場。
如此天賦,可謂秦家年輕一輩最傑出的天才。
他有資格對任何人表示不屑,誰敢不服?
所以,聽到他說話,沒有人表示反對,反而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秦不欺笑道:“不滅弟弟你說的對,小小心火公子,確實不值得如此大動乾戈。但是,這家夥身邊跟了一個天鶴道人,乃是符道高手,一手定身符,連夜姿都能定殺……”
“當真?”
秦不滅打斷道,心頭驚異。
他對自己的實力相當自信,五髒境以下包括五髒境在內,沒幾個人能被他佩服。
但夜姿,算是一個。
無他,因為夜姿有挪移之法。
此法在手,夜姿便可來去無影無蹤,自己曾經也幫過秦不欺的忙,去追殺夜姿,結果被人家耍了一套,根本連人家影子都沒摸到。
可這個心火公子和天鶴道人配合,僅僅用一張定字符,就能將夜姿定殺。
那確實了不起。
值得大家一齊動手,以防萬一。
秦不欺道:“當然保真,我親眼所見。而且,此番咱們的目的不是圍殺二人,而是將兩人活捉拿下。此二人活著,可比死了更有價值啊。”
“不錯。”
秦不滅重重點頭。
他現在對那定字符也有了興趣。
其實不只是他,在場所有人,都來了興趣。
一個能夠定殺夜姿的寶物,而且並非一次性,而是可以一直通過畫符製造的寶物。
誰不想要?
只要拿下二人,得知二人施展定字符的法門,他們尉遲家和秦家,必將更進一步!
超越城主府江家,那也不是不可能。
江沉魚此人,規矩太多,誰若一句話說的不對,就要承受其怒火。
哪怕就是尉遲家,也被他懲治了多次,對他頗有微詞。
若能借此機會使尉遲家高出一頭,他們也就不用再看江沉魚臉色了。
嘎吱。
尉遲留香的房門打開。
只見一個身穿藍色碎花裙子的姑娘俏生生立在大家面前。
所有人都為之一愣。
不是因為她太美,而是因為她太樸素了。
不是說要梳妝打扮嗎?
怎麽反而卸了妝,不施粉黛,而且衣服也十分簡樸,好像普通鄰家的小家碧玉,而並非尉遲家的大家閨秀。
“不好看嗎?”
尉遲留香笑著轉了一圈。
一股香風立刻彌漫在整個院子裡。
秦不欺暗暗咽了口唾沫,但沒等他先出言誇讚,秦不滅就大叫道:“好看!太美了!留香姐天生麗質,胭脂俗粉反而遮蓋了留香姐的美貌。”
“就你會說話。”
尉遲留香輕笑道:“我看你小時候去深山野林,那些妖獸都是被你說服的。”
“哈哈。”
秦不滅大笑。
秦不欺暗暗嫉妒後悔,自己怎麽就說的慢了呢,被秦不滅這家夥搶了風頭。
他居然能引得留香妹妹誇讚。
自己若能得到誇讚,死了都願意啊。
不過話說回來,自己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樸素的尉遲留香。
正如秦不滅所說,什麽胭脂俗粉糊在臉上,反而遮蓋了尉遲留香的美貌。
剛剛乍一看,感覺尉遲留香不如之前的裝扮華麗高貴,仿佛層次下降了幾分。
但誰知越看越無法自拔,而且莫名的生出親近感。
看來,這就是留香妹妹的目的所在。
她去掉了與生俱來的高貴,反而把自己弄得普普通通接地氣。
而那心火公子,行事作風確實也不算什麽高貴的人。
甚至可以說是粗鄙!
他這種泥腿子,肯定更能接受現在的尉遲留香。
不愧是留香妹妹,就是聰明伶俐,一下子就抓住了心火小子的命脈啊。
這樣的留香妹妹,誰能不愛?
心火小子說他臉盲,那是胡言亂語,就算是真的,說的也是普通女子胭脂俗粉。
面對留香妹妹,盲人都會生出眼睛,別說什麽臉盲。
“出發!”
尉遲媛也很滿意親侄女的聰慧,一聲令下,十人縱身一躍,就消失在了原地。
尉遲留香則被尉遲媛伸手一帶,也消失在了院中。
片刻功夫。
他們就來到了三陽會附近。
尉遲媛道:“我和留香先去會會心火小子,秦不欺你回酆都,將廖當他們全部帶上。對付符法,還得靠廖當他們這些搞符道的。”
“好。”
秦不欺立刻行動。
其他人則不緊不慢的往三陽會走去,分立四周,從四面八方將三陽會包圍。
如此,只要尉遲媛一聲令下,大家便齊齊躍入戰場,勢必一招就將心火公子和天鶴道人拿下。
要知道這可是十個五髒境的高手。
且除了秦不滅之外,其他人都是老牌高手,壓箱底的本事數不勝數。
按照陳璽的說法,境界無法提升,便提升:神通、神兵利刃、法器、勢和意境。
到了他們這個層次,別的不說,神兵利器和意境,那都是一等一的。
僅僅只是大家所有人的意境壓過去,對方二人鐵定就扛不住。
若是使兵器,只怕剛一出手,二人就被碎屍萬段了。
所以,自信如他們,自然就沒有絲毫壓力,閑庭信步的走,好像郊遊來了一樣。
畢竟,優勢在我,而且是絕對優勢。
小小心火公子和天鶴道人,如甕中之鱉耳,任人宰割而已啊。
三陽會。
尉遲媛還是以前的作風,大呼小叫著,便闖了進來。
門口的三陽會屬下,根本攔她不住,反而被其一巴掌扇飛出去,口吐白沫,暈厥倒地。
“奇了。”
尉遲留香訝道:“姑姑你看這些人,好多都還陽成功了。這三陽會還真的得償所願了?”
“呵呵。”
尉遲媛譏諷一笑:“心火小子將時間都放在給他們還陽上面,耽擱自己的修煉時間,何其愚蠢。就三陽會這些廢物,還陽不還陽,有有何區別?”
“這倒也是。”尉遲留香深以為然。
一群活在夾縫中的可憐蟲,還陽成功又如何,你們是人是鬼,還不是全憑姑姑一句話。
姑姑,是酆都的無常差司。
而是人是鬼的定義權,恰恰就在酆都口中。
姑姑說你們是鬼,那你們就還是鬼。
真以為攀上了心火小子,就敢違逆姑姑,對姑姑不敬?
真是一群愚蠢的可憐蟲啊。
尉遲留香對趙還陽等人的智商深表同情。
而隨著兩人深入。
一個敦厚如農民的漢子,還有一個瘦骨嶙峋的老者迎了上來。
正是農少保和薛古。
薛古拱手道:“不知尉遲大人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啊。”
“我回這裡和回家一樣,迎什麽?”
尉遲媛哼了一聲,道:“心火小子怎麽沒在趙還陽的院子,還有趙還陽呢,知道我過來還躲著不見我?好大的狗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