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虎看著陳解道:“九四哥,耶律到底是如何被毒死的啊?”陳解微笑道:“這個啊,說簡單倒也簡單。”
說著,陳解道:“那龍紋河豚無毒,那解藥無毒,那毒在哪裡呢?”
“毒其實在耶律自己的身上。”
“耶律自己的身上?”
陳小虎皺起眉頭一臉不解道:“九四哥,我沒聽懂。”
陳解笑著從懷裡掏出了一本書遞給了小虎。
“你看一看。”
小虎聞言立刻拿過這本書,一看竟然是那五毒教的秘籍,而且是蠱篇。
小虎皺眉道:“這本書,我好像從未看見過啊!”
陳解道:“這是五毒教核心本之一,叫做蠱毒篇。”
“啊,九四哥,你從哪得到的這五毒教的秘籍啊,我好像給您的那一本,裡面並沒有什麽蠱毒篇啊。”
陳解聞言笑而不語,自己能從那裡得來,自然是長春谷的傳承啊,長春谷乃是醫藥名門,而自古醫毒不分家。
這蠱毒篇就是長春谷的收藏之一。
其中也是講述五毒教的一些傳承問題。
五毒教地處湘西,而湘西便是少數民族聚集,其中包括土家族,苗族,回族,侗族等多個民族。
諸多民族雜居在一起,組成了神秘莫測的湘西。
而湘西五毒教就是由這些民族組建成的,同時也把許多民族獨有的手段帶入了五毒教之中。
更有五門成為核心,故聯合在一起稱為五毒教。
其中就包括苗族的蠱毒,還有趕屍人的屍毒等等……
長春谷的谷主長春子曾經去過湘西,也與五毒教的人交過手,故得到過他們一些功法,比如這苗族的半卷蠱毒篇。
而陳解最開始的想法是準備毒藥下在解藥之中。
然後以河豚劇毒,誘使耶律吞下帶毒的解藥,或者以混毒之法,解藥沒毒,河豚無毒,混合在一起便是劇毒。
可是思來想去,總歸有破綻。
耶律是個很能找破綻的人,因此陳解不能留下一絲把柄給他。
要下毒,就要讓耶律毫無還手之力。
所以翻來翻去,陳解就在長春谷的傳承中,翻到了這蠱毒篇。
蠱毒篇中有一篇,叫做人篇,其中記載了一個以人為培養皿,養劇毒血蠱的過程。
其中便寫了,養這種血蠱,最好的培養皿就是河邊的漁夫,尤其是經常是生吃魚的漁夫。
這些漁夫看著是很健壯,可是體內卻寄養了大量的水蟲,平時不發作也就罷了。
要是以血蠱催動之,這些水蟲立刻就會成為血蠱的養分,血蠱可以在須臾之間長大,緊跟著血蠱就會咬破培養者的內髒,培養者也就徹底失去了價值。
陳解看到這一篇之後,立刻就想到了耶律,此人雖然不是漁夫,可是幾乎日日吃魚生,要知道就是普通的漁夫也沒有日日吃魚生啊。
而長期吃魚生導致他體內有大量的寄生蟲,嗯,應該就是蠱毒篇記載的水蟲。
而這樣一個耶律就是血蠱天然的培養皿,只要吞下血蠱,定然會受到血蠱的毒殺,完成自己的刺殺目的。
所以陳解就把這血蠱,藏在了解藥之中。
而血蠱本身並無毒,只有培養完成之後,才會有毒,或者不叫毒,而是一種生物本能,開始撕咬宿主的內髒。
而快刀吳他們師徒二人,陳解已經一早給他們吞服了防止血蠱成長的藥物,其次就是二人雖然是魚生師父,可是卻很少吃魚生。
原因也很簡單,那就是他們這一行的行規。
所有魚生學徒,學徒之前,第一課,就是吃魚生,而且是日日吃,天天吃,足足吃一個月,這時候你看到魚生就會有一種天然的生理不適。
也就是老百姓說的:吃傷了。
從此他們就再也不會想著吃魚生,這樣就杜絕了,他們會在給主人家做魚生的時候,偷吃人家魚生。
也正因為如此,二人身體內,就沒有適合血蠱生長的環境,外加有陳解提前給的解藥,血蠱對他們沒有任何危害。
而最開始的時候,阿合台用解藥灌給奴隸喝,也沒事,原因很簡單,奴隸一年都見不到一點葷腥,更別提魚生了,他們平日裡吃的都是摻了糠的高粱米,哪來的寄生蟲,給血蠱提供生長環境呢?
因此那些奴隸喝了這解藥也沒事。
陳解把前因後果跟小虎說了一遍,小虎直呼,九四哥,你這也太厲害了,這般下毒,誰能擋的住啊。
陳解只是笑道:“如此就好,現在耶律一死,沔水的情況就好轉很多,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把沔水的其他小幫派全部收編,如此沔水便是咱們漁幫一人的沔水。”
“另外知縣唐萬年也投誠咱們,如此咱們在官面上也佔據著優勢,現在我給他們打下了一個牢固的根基,只要周處他們不亂搞,一兩個月之後,就能把整個沔水打造的銅牆鐵壁,鐵桶一般,這般將來就是朝廷再下發達魯花赤,咱們也可以成功的架空他們。”
“以後這沔水,就是你我的沔水了。”
聽了這話,小虎眼睛都亮了:“九四哥,那咱們的豈不是成了沔水的土皇帝了。”
陳解笑道:“不然呢?”
小虎道:“九四哥,既然是土皇帝咱們為何還要離開沔水?”
陳解道:“呵呵……若是一直在沔水,咱們只能做井底之蛙,虎子,記住了,這區區的沔水只是咱們的起點,咱們的目標是這天下!”
“天下!”
小虎聽了這話,眼珠子都亮了,緊跟著道:“哥,你肯定能當皇帝的。”
陳解看著小虎道:“何以見得?”
小虎道:“因為哥,你隻適合當皇帝,不然做什麽都難以施展你的抱負!”
陳解白了小虎一眼道:“你何時學會了吹捧的啊?”
小虎道:“我可沒有吹捧,我說的都是真的。”
看著小虎這個樣子,陳解道:“行了,不說這些了,你現在跟下屬們說,此去沔水還有一日夜的路程,大家打起精神,另外去了黃州府在沒搞清楚情況之前,一定要低調,不可惹事。”
“是,幫主,我這就去。”
小虎說著,直接跑去傳達命令了。
……
就這般,一路無話,很快一行人趕到了黃州府。
黃州府隸屬湖北路,其治下一共有八個縣城,分別是黃岡,麻城,黃坡,永安,沔水,羅田,廣濟,黃梅八縣。
人口近八十萬,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大府。
而黃州府城,更是恢弘,經過一路的顛簸,眾人終於來到了黃州城下。
只見黃州城牆,不愧是州府的城牆,比沔水縣的高出很多。
沔水縣的城牆高不過三丈,可是黃州府的城牆高足足有六丈之余。
城內面積也遠大於沔水縣。
而整個黃州府也分東西南北中五個城區,其中一個城區的面積,就堪比沔水縣的大小了。
而城內的情況也很複雜,勢力盤根錯節,各佔一方。
而其中各個勢力,陳解在來之前,已經所有偵查。
其中勢力最大的乃是城中區,那裡是黃州府達魯花赤,汝陽王府三小王爺的勢力范圍。
汝陽王府三小王爺,作為本地的達魯花赤,手中有一支兩千人的騎兵部隊,號稱無敵。
然後就是位於東城的知府衙門,東城門乃是知府所在地。
知府楚天乃是出身當今宰相脫脫門第,為脫脫家奴,因此地位崇高,雖然是漢人,可是依舊能在沔水縣有一席之地,是個說了算的存在。
與沔水縣的唐萬年並不相同,是個很有主見的人。
而且東城還是洪劍門的勢力范圍,而洪劍門也是知府楚天手底下的重要勢力。
而除了東城,就是西城,西城是通判衙門,衙門口掌管全城的刑訊訴訟等相關案子,一把手乃是通判,通判是個牧蘭貴族,叫做烏魯台!
其勢力范圍主要是西城,而西城還是春香閣的地盤,春香閣是一個女修門派,目前的門主乃是春香夫人,也是通判的正妻子。
除了這三大勢力之外,就是北城的鎮守使衙門了。
鎮守使衙門乃是齊王扶持的,其中代理人是巴坦,就是被陳解殺死的巴坦,不過他只是官面上的代理人。
其實鎮守使衙門真正的代理人,是昆侖派的弟子,李永珍。
其乃是一位狼煙境強者,乃是昆侖派的內門弟子。
至於為何是昆侖派,是因為昆侖派已經投降了齊王李思齊,成為李思齊的助力。
而李思齊給他們的條件就是允許他們在青海路內享有特權,並可以優先挑選門人弟子,齊王府將會全力支持。
所以昆侖派已經全面倒向了齊王李思齊。
這也是六大門派第一個表態支持某朝廷勢力的例子。
有人說昆侖這是在獻媚,有人說昆侖丟盡了漢人武者的臉,竟然投靠朝廷,但是昆侖派對此卻毫不在意,甚至還揚言誰敢再說他們昆侖,就按照江湖規矩賭鬥,輸者閉嘴!
而昆侖現在也算是看明白了,什麽江湖名聲,不過是過眼雲煙,哪有實實在在的利益重要呢?
因此昆侖大肆派弟子加入齊王府,為齊王府出力。
而齊王府也很重視,因此直接往他各個勢力之中都派了昆侖弟子。
因此北城鎮守使衙門,也是昆侖的地盤。
除了這些只剩下一個西城了。
西城就魚龍混雜的多,類似於曾經沔水縣的南城,各種小門派劃分街道進行管理。
其中也包括曾經的漁幫。
這就是目前黃州府的平衡狀態。
可以說黃州府的情況跟沔水縣還不同,沔水縣那是兩大幫派瓜分縣城,而這兩大幫派都是達魯花赤府,耶律來管理。
但是到了黃州府可不是這樣,黃州府是每個勢力扶持一個江湖門派,然後在進行爭鬥互相掙取利益。
其中包括汝陽王府小王爺,他的力量主要是兩千黑騎兵。
東城知府楚天的,他的力量主要是洪劍門。
南城通判烏魯台,他的力量主要是春香閣。
北城鎮守使巴坦,他的力量是來自齊王府支持者的昆侖。
最混亂的是西城,西城魚龍混雜,有許多門派攪在一起,其中還包括曾經的漁幫。
漁幫當年也是城內的大勢力,可惜當初黃州府勢力劃分的時候,漁幫沒有找到一個合格的靠山,就直接被踢出了局。
陳解看著整個黃州府的勢力分布,不得不說,黃州府狠人是比沔水縣厲害多了。
而且陳解經過打聽了,也知道黃州府有四龍八虎,十二位絕頂高手。
尤其是四龍,那是真正的高手,據說每一位都有長虹境的實力。
長虹境,不知道大家陌不陌生。
化勁之後是抱丹,抱丹之後是狼煙,狼煙之後就是長虹境。
黃州府的四龍八虎,其中四龍便都是長虹境的強者,也是真正的一方大佬,不過這四位倒是不輕易出手。
因此黃州府一般的事情都是八虎處理。
八虎,每一位都是狼煙境的強者,這十二位就是黃州府武力最強。
陳解想著黃州府的高手,車隊已經緩緩來到了城下。
這剛到城下,陳解就見城下竟然聚集了一群人,有五百黑甲騎士在一旁守衛,數百人等在門口。
其中最顯眼的就是站在城門口,氣質明顯有別於他人的幾個人。
這幾個人都雍容華貴,身上穿著官袍,看起來就是身份高貴。
其中一個年輕人更是身穿一身黑色鎧甲,氣勢不凡。
陳解這時策馬來到了阿三身邊道:“阿三兄弟,那是誰啊?”
阿三見狀道:“哦,三王子。”
陳解一愣,阿三道:“黃州府達魯花赤,汝陽王的三子,郡主的三哥,擴廓帖木兒。”
“誰?”
陳解一愣看向了阿三,他叫什麽名字?
“擴廓帖木兒啊,怎麽你知道這個名字?”
阿三好奇的看著陳解,陳解搖搖頭道:“不知道,只是覺得他身穿玄甲,乃是英豪,故好奇而已。”
聽了這話,阿三道:“我還以為你認識呢。”
陳解苦笑一聲,他能不認識嗎?
擴廓帖木兒,這可是後世大名鼎鼎的人物啊,說這個名字大家可能會感到有些陌生,可是換一個名字,大家定然一聽就知道是誰了。
他還有一個漢人名字,叫做:王保保!
沒錯,就是王保保,被朱元璋稱為天下奇男子的王保保。
也是元末最後一員名將。
他的母親是汝陽王的姐姐,後來他父母早亡就被送到了汝陽王府,汝陽王察罕帖木兒收其為養子。
故在王府排名第三。
“三哥!”
趙雅看到了王保保頓時激動的喊道。
緊跟著立刻跳下馬,眾人跟著跳下馬,趙雅直接飛奔到了城門口,對著王保保行了一禮道:“見過三哥。”
王保保看到妹妹也是非常開心,直接跟趙雅來了個大漠的禮儀,擁抱了一下。
不過他這一身的鎧甲咯的趙雅渾身生疼道:“三哥,疼。”
王保保頓時尷尬道:“哈哈,忘了,我這身上的甲胄還未曾脫下。”
趙雅看著王保保道:“三哥,你這又去練兵了?”
王保保笑道:“哈哈,城內事物也沒我什麽事,我就閑著去城外練練黑甲騎兵。”
趙雅道:“三哥你還是如此喜歡練兵?”
王保保道:“哈哈,大丈夫當死戰於沙場,這練兵才是男人的樂趣啊。”
說完這話,王保保指著身後道:“來,雅雅,我給你介紹一下本城的大小官員。”
說著王保保拉著趙雅到了後面。
緊跟著就看到了一個胖胖的身穿飛禽服的官員衝趙雅行禮道:“黃州府知府,楚天見過郡主。”
楚天笑呵呵的說著,一笑,臉上肥嘟嘟的褶子都撐開了,看起來格外的喜慶。
是個人畜無害的家夥。
要是不知道他就是城內的四龍八虎之一,誰也會想到這胖子竟然是個高手。
趙雅抱拳還禮:“見過楚知府。”
二人一見面,緊跟著就見王保保指向另一個人道:“這一位乃是本地的通判,來自吳可兒查家族的烏魯台。”
“烏魯台見過郡主。”
陳解抱拳道:“見過通判大人。”
這時王保保道:“至於剩下的都是本府的官員,就不一一給雅雅你介紹了,你跟大家一起抱個拳,行個禮便行了。”
聽了這話,趙雅抱拳道:“各位,趙雅此來黃州府,還請各位同僚多多照顧。”
眾人聞言,齊齊笑道:“應該的,應該的。”
“我等見過郡主。”
眾人一一向趙雅行禮,趙雅這時對王保保道:“哥哥,我給你介紹個人。”
王保保道:“什麽人啊?”
趙雅道:“陳九四。”
陳解聞言立刻上前,趙雅道:“九四,這是我的三哥,擴廓帖木兒,對了他還有一個漢人名字,王保保。”
“三哥,這是我新收的幕僚,陳九四,陳先生。”
“陳先生本事可大了,三哥你要是有什麽難題都可以請教陳先生。”
王保保聞言臉上掛著平淡的笑容道:“哦,陳先生是吧,你好。”
王保保雖然看著挺和氣的,可是陳解能從他的語氣以及眼神中看出蔑視,沒錯就是蔑視,這位王保保明顯就沒把自己當回事啊!
不過這正和自己之意。初來乍到,陳解可不想鬧出太大的動靜,低調點好啊。
於是陳解抱拳道:“陳九四,見過小王爺。”
王保保聽了這話眉頭一皺道:“叫我達魯花赤即可。”
趙雅聞言也是看了陳解一眼道:“九四,你先退下吧。”
陳解一皺眉,不知道那裡惹惱了王保保,這時只能抱了抱拳道:“在下告辭。”
趙雅這時看著王保保道:“三哥,他也是不知道,不是有意叫的,你就別生氣了。”
王保保衝著趙雅笑了笑道:“我沒生氣,不過你這幕僚,調查過嗎?”
趙雅道:“調查過,是土生土長的沔水人,而且很有才華,沔水讓他治理的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
王保保眯縫著眼睛道:“路不拾遺,夜不閉戶,那是官府的事情,跟他有什麽關系,他是沔水縣令?”
趙雅道:“不是他是漁幫幫主。”
王保保冷冷道:“江湖草莽,妄圖,行朝廷之權,你還把這樣的人當成寶了?”
趙雅道:“三哥,我做事有我做事的方法,我不管你的事情,你也別管我的事情。”
聽了這話,王保保道:“行,雅雅,咱們一討論朝廷的事情,就生氣,今日開心,就不說這些了,走走,我府內設下了宴席,咱們今日隻吃喝,不聊其他。”
聽了這話,趙雅道:“哼,這還差不多,另外不允許你動我的人,否則我就不理你了,我說到做到。”
王保保道:“行,我聽你的。”
說完王保保道:“那請吧,雅雅。”
趙雅道:“哼,你要是做不到,我可就真的不理你了。”
王保保道:“知道,知道……”
這時陳解也回到了隊伍裡面,這時候阿三走了過來道:“小王爺不好接觸吧。”
陳解道:“阿三兄弟,我剛才稱他小王爺,他卻生氣了,這是為何?”
阿三聞言道:“他啊,雖然是被王爺養大,可是卻從小混在軍營,一步步走到今日這個地位,都是靠軍功兌現,因此我們多稱其職位,從不稱呼其為小王爺。”
“他覺得小王爺這個稱呼是在侮辱他,好像再說他靠裙帶關系上的位一般。”
聽了這話,陳解道:“怪不得,我稱其小王爺,其對我是橫豎看不上眼。”
阿三道:“正是此理,以後還是稱其他達魯花赤大人吧。”
陳解輕輕頷首:“嗯,有理,對了阿三兄弟,入城之後,你們先去達魯花赤府,我先把家眷安頓好了再去達魯花赤府找你們。”
聽了這話阿三道:“行,不過你快點啊。”
陳解道:“嗯,我買的宅子就在西城靠近中央耶律府的位置,很快的。”
聽了這話,阿三道:“我去替你跟郡主說一聲,郡主會答應的。”
陳解道:“多謝阿三兄弟。”
阿三道:“哈哈,以後都是一個馬杓盛飯的兄弟,說這些幹什麽,陳百戶。”
陳解笑道:“是是,三百戶。”
陳解也抱拳,緊跟著一行人進城。
剛進城,這時阿三策馬來到了郡主跟前,王保保是認識阿三的,阿三向王保保行禮,王保保點頭算是還禮。
這時阿三來到了郡主耳旁道:“郡主,陳九四說他要先把家眷安頓好了,再去赴宴。”
“哦,沒事,先讓他安頓家眷吧。”
趙雅說道,聽了這話,一旁的王保保皺眉道:“豈有此理,他是雅雅的幕僚,理應以雅雅之事為主,如何能讓他肆意妄為,還有個上下尊卑了嗎?”
“三哥。”
趙雅叫了一聲王保保,王保保無奈道:“好好,你願意如何,便如何,我不管了。”
“不過我的宴會是歡迎我妹妹的,不歡迎他這種目無尊卑之輩。”
王保保怒氣衝衝的說著,這時一旁的知府楚天大胖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道:“達魯花赤大人,特殊之人,必有特殊之處,大人當多包容。”
王保保聽了楚天的話,神情緩和下來,楚天在黃州府還是很有面子的。
就算王保保初來乍到,也多萌照顧,因此楚天這時出來說話,王保保也是要給面子的。
趙雅也道:“楚大人所言極是,陳九四的確有才能,無論是治國安邦,還是刑名破案,亦或者是武道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呵呵,刑名破案?”
聽了趙雅的話,一旁的黃州府通判烏魯台道:“呵呵,郡主你莫要誇大,你要說他有治國安邦之能,短時間內我無法驗證,還不容易戳破。”
“但是刑名破案?”
“他恐怕做不到吧?”
烏魯台滿臉不信的說道,破案這種事情,可不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做的。
趙雅聞言頓時皺眉道:“通判不信?”
烏魯台道:“哈哈,在下為本府通判,專管刑名之事,豈能不知這刑名案件之中情況波雲詭譎,豈能隨便一人就敢說自己精通刑名,豈不是滑天下之稽,哈哈哈……”
聽了烏魯台的話,趙雅道:“通判大人,你不信?”
烏魯台道:“不信。”
“不信通判大人可以找一陳年舊案交給我的幕僚,看他能不能幫你破獲此案。”
趙雅開口道。
烏魯台擺手道:“哎哎,郡主玩笑了,朝廷重案,豈能隨便交給阿貓阿狗一試,郡主可不能把這案件當做兒戲啊。”
聽了這話,趙雅皺眉看著烏魯台道:“烏魯台你什麽意思?”
烏魯台道:“郡主莫惱,在下只是隨口一說,不妨事,不妨事。”
這般說著,這邊就聽一旁的知府楚天開口道:“好了,二位,好了,二位。”
“既然郡主說此人精通斷案之法,定然是有其獨到之處,咱們也不能一言拒之,這以後若是有案件難辦倒是可以讓他一試,說不準就能有意外收獲呢。”
聽了這話,趙雅道:“楚知府所言甚是。”
而另一邊的王保保道:“呵呵,會有機會的,只是到時候,希望雅雅你看重的這個幕僚,不是一個繡花大枕頭。”
趙雅聞言道:“哥,你放心吧,我選的幕僚絕對是真才實學,絕對會讓你刮目相看的。”
王保保道:“好,那我拭目以待了。”
這邊說著,緊跟著王保保直接策馬道:“大家快點吧,府內的全羊應該已經烤上了。”
說著一行人急衝衝直奔達魯花赤府而去。
而這時陳解帶人轉身從一旁繞路進入西城,西城相當的繁華,沔水與之相比,相距甚遠。
這時一輛馬車裡,馬車的簾被挑開了,緊跟著就看到一個小腦袋露了出來,正是睿睿。
“哇,姐姐,這裡比咱們沔水縣繁華的多哎……”
聽了這話,蘇雲錦道:“睿睿快把頭收回來,別掉馬車外面。”
睿睿道:“姐姐,姐姐,你快看,那邊有賣糖人的啊,我想吃糖人。”
“姐姐那邊,那邊有胸口碎大石啊,我好想看。”
“姐姐……”
睿睿叫著,蘇雲錦道:“睿睿,快回來,再不回來,我可生氣了!”
聽了這話,睿睿道:“姐姐,你就讓我看一會兒嗎?好有意思的。”
蘇雲錦道:“別胡鬧這人生地不熟的,別給你姐夫惹麻煩啊。”
睿睿聽了這話頓時縮著腦袋道:“哦。”
可就在這時突然一匹馬過來,緊跟著順著窗戶遞進來一串糖葫蘆。
睿睿一愣,緊跟著轉頭就看到了陳解道:“姐夫。”
陳解這時笑道:“就知道你小家夥不會安分,老實一點,聽你姐姐的,這黃州府不比咱們沔水,不知道有多少危險等著咱們呢,你也不想像上次那般被人抓走吧。”
睿睿一愣道:“哦,知道了。”
陳解笑著道:“乖,吃你的糖葫蘆吧。”
說著陳解又遞給睿睿一根道:“給你姐姐一根。”
睿睿道:“姐姐,不愛吃,我能吃兩根。”
陳解對著睿睿道:“你這個小饞貓,就知道多拿多佔,放心吧,我買了許多,想吃還有。”
睿睿聞言道:“姐夫,我跟你開玩笑的,睿睿一天隻吃一根糖葫蘆,這一根給姐姐。”
說著他把糖葫蘆遞給了蘇雲錦:“姐姐吃糖葫蘆。”
陳解這時又把馬騎到了另一輛馬車旁道:“婉兒。”
杜鵑掀開了車窗簾子,黃婉兒道:“夫君何事?”
陳解道:“一路舟車,吃個糖葫蘆。”
黃婉兒接過糖葫蘆道:“謝謝夫君。”
就這樣一行人倒是悠閑的來到了西城的一個大宅子,這個大宅子以前是個綢緞商人的住宅,可惜出去進貨,半路遇到麻匪了,直接撕了票。
這宅子就往外賣,陳解就買了下來。
而且提前已經把府內打掃乾淨,而且還從沔水調集了一些家奴院工。
可以說這院子裡的人幾乎都是陳解漁幫的人,陳解目的就是讓兩位夫人感覺,雖然是換了地方,可是他們的生活環境並沒有太大的改變,這樣就能安心養胎。
很快陳解把家人安頓好了在宅子之中。
讓小虎負責接下來的宅子的安置工作,緊跟著陳解直接策馬來到了達魯花赤府。
“站住。”
達魯花赤府外的黑甲騎兵直接攔住了陳解道:“你什麽人?”
陳解看看這黑甲騎兵,感覺比沔水的厲害很多,尤其是身上的鎧甲,呈現的是一種暗紅色,乍看為黑,可是仔細看竟然如掩埋在黑炭之下的火焰。
陳解抱拳道:“郡主麾下百戶陳九四。”
黑甲騎兵道:“什麽百戶陳九四,不認識,走走,我們達魯花赤府可不是什麽阿貓阿狗就能闖入的,趕緊走!”
陳解一皺眉,剛想說話,就見門口出現了一個人,此人一見陳解立刻道:“可是郡主麾下陳百戶。”
聽了這話,陳解道:“在下陳解。”
那人聞言立刻下來道:“這位兄弟,這是趙雅郡主麾下百戶,我奉郡主之命前來接他入府。”
黑騎兵聞言看了看眼前之人道:“王參軍,當真?”
這年輕人道:“我騙兄弟作甚。”
那黑騎兵聞言道:“行,既然是王參軍說話,那我就放他進去。”
“不過我達魯花赤府乃是朝廷重地不允許瞎走知道嗎?”
黑甲騎兵十分的高傲,陳解聞言拱拱手道:“是,在下明白。”
“進去吧。”
說著陳解就跟王參軍往裡面走。
邊走,那王參軍道:“都是跟著達魯花赤大人從白鹿軍調過來的驕兵悍將,我等平日也少不了他們的刁難。”
陳解聞言對著王參軍拱手道:“還未請教尊姓大名。”
“哦哦,陳兄不用客氣,在下知府麾下從六品錄事參軍王文遠。”
陳解道:“陳九四,正七品百戶。”
王參軍:“哈哈,陳兄乃是郡主身邊近人,與我等沒身份的小官不一樣,哈哈哈,不必報品級。”
陳解道:“什麽身份不身份,王兄這次替我解難,我還未曾感謝王兄呢。”
王文遠道:“陳兄不必客氣,我能前來,主要是我家知府大人想要結交郡主,因此才與你交好。”
陳解看著王文遠道:“王兄,這般計較,是能宣之於口的?”
王文遠道:“哈哈,明眼人都知道,又何必自欺欺人,倒是顯得好不磊落。”
陳解聞言看著王文遠道:“哈哈哈,王兄當真是個妙人啊。”
這般說著,二人已經進了府邸,然後就見這裡的豪華程度也不是沔水縣的耶律府可以比擬的。
二人很快來到了一個寬大的院落,這時院落之中,有一群人正在那裡載歌載舞,跳著的是牧蘭的傳統舞蹈。
在最中間還有一個鐵架子,下面是火炭,鐵架子上還綁著一隻全羊,這時廚子正在那裡旋轉烤架。
陳九四來了之後,見趙雅與王保保坐在主位,吃著烤全羊,唱著歌。
陳解來到,趙雅看到了輕輕頷首,王保保見趙雅頷首,轉頭也看到了陳解,臉色變得難看起來,不過也沒說什麽,他總覺得妹妹這個幕僚不是個好鳥。
這邊正在想著,這時陳解被帶到了宴會最外圍的一個單獨的席位。
王文遠座位本來是很靠前的,在知府身旁,不過看了看陳解如此孤獨就坐在了他的身邊道:“我陪陳兄飲幾杯。”
陳解聞言道:“哈哈,不必如此,陳某沒有如此脆弱。”
王文遠道:“這樣投脾氣的人,來,喝。”
陳解見王文遠是真心實意的便也不拒絕與之對飲用。
二人也不知道飲了多少杯,王文遠搖搖晃晃的起身道:“九四,,某家先去如個廁,等我回來再與你痛飲三百杯。”
說著王文遠直接走向了後院,就這樣足足過了兩刻鍾,陳解感覺不對勁啊,這上個廁所怎麽這麽長時間,莫非掉廁所裡了?
陳解正在沉思。
突然就聽一聲慘叫:“啊!死人了!”
一聲死人,場中的的歌舞頓時停了下來,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場中的一切,什麽情況?
就在這時就見一陣急衝衝的腳步聲響起,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跑過來道:“主子,有人死在咱們家廁所了。”
聽了此言,陳解頓時感覺不對勁,廁所,不會是王文遠吧。
陳解對這王文遠感官還是不錯的,這邊正想著,就見知府楚天站起身道:“誰,快,速速前去查看。”
聽了這話一群人直接衝到了廁所。
然後陳解就看到王文遠正仰面倒在地上,褲子都沒穿上,只見脖子上有一道快劍劃出的痕跡。
一劍封喉,是個用劍的高手啊。
這般想著,眾人立刻上前,仔細查看一下,突然一個人指著牆上道:“快看牆上!”
瞬間眾人就看到了牆上的圖案,那是一朵盛開的梅花!
“啊,暗梅,是梅花殺手!”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震驚的瞪大了眼睛,梅花殺手。
下一刻所有人的臉色都變得無比難看起來,王保保更是握緊了拳頭。
趙雅不明白誰是梅花殺手,便看著王保保道:“三哥,誰是梅花殺手?”
王保保道:“不知道啊,梅花殺手是半年前浮現出來的,專門暗殺我朝廷命官,這半年來死在他手裡的官員,足足七人。”
“可是到了今日也沒有人破獲此案,抓到凶手。”
趙雅道:“本地通判是幹什麽吃的,怎麽連個殺手都抓不住啊?”
通判烏魯台聞言,頓時皺眉,剛想上前,卻被王保保攔住:“行了。”
烏魯台不言,這時趙雅道:“哥,這梅花殺手太囂張了,咱們為了朝廷也要抓住他啊!”
王保保道:“我也想抓,可是根本抓不住啊。”
聽了王保保的話,這時楚天滿臉悲傷道:“達魯花赤大人,這王文遠乃是我最器重之人,求大人給我做主,抓住這該死的梅花殺手啊!”
王保保聞言一愣道:“烏魯台,你們通判衙門,多少天能破案啊?”
烏魯台道:“大人,這梅花殺手案子,七宗都沒破獲,想要破獲這案子,恐怕還需最少半年。”
“半年?呵呵,半年我要你通判府做什麽,三哥,這案子交給我麾下陳百戶吧,一月之內必然破案。”
“他?行嗎?”
聽了趙雅的話,王保保滿臉懷疑的看著陳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