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自己現在去殺他,很容易被他一波帶走。
困獸猶鬥,什麽時候的野獸最危險,沒錯就是受傷的野獸最危險。
這犬長老,怎麽說也是如龍境的超級高手。
比自己高出兩個大境界,其必然是有手段在身的,自己要是強殺,大概率是要出事的,也許他會死,可是誰能保證他臨死之前不能拉一個墊背的。
自己要賭嗎?
自己敢賭嗎?
陳解猶豫了,可是就這樣放棄了,他又感覺心有不甘,畢竟為了殺他,自己可是連底牌都用出來了,夏神怒也暴露了。
雖然這種武功被傳出去是早晚的事情,可是被這樣一個大高手,老家夥盯上,自己也是寢食難安啊。
其實自己底牌暴露倒是不算什麽,主要是這老家夥實力太強,若是這老家夥傷勢養好了,再找機會來對付自己,或者自己的家人自己又該怎麽辦呢?
如龍境啊,這要是真的不顧一切對付自己,自己還真的很難防住他的暗箭啊。
想到這裡,陳解沉默了,心中也在暗自下了決心,有道是富貴險中求,今日可能是自己殺犬長老最好的機會了,若是不敢冒險,很可能就真的要承受一個如龍境強者報復了。
想著,陳解從儲物戒指裡拿出來一個銀色的圓筒,沒錯就是陳解一直留著沒用的暴雨梨花針。
陳解要試一試,這犬長老到底還有沒有反抗的能力。
想著陳解調整暴雨梨花針,緊跟著試探的瞄準了犬長老。
犬長老,這時坐在那裡,臉色慘白,嘴角流血,而這時陳解對著犬長老直接就扭動了暴雨梨花針的機擴。
哢哢……
隨著機擴的聲音響起,咻的一聲,一根銀針直接射向了犬長老。
哈!
可是這銀針剛到犬長老身前,就見犬長老怒吼一聲,然後一股強悍的氣流直接把這飛過來的銀針逼的倒飛回去。
看到這一幕,陳解一愣。
同時就聽犬長老冷哼一聲道:“陳九四,你膽子好大啊,剛才讓你偷襲得手,你竟然不逃,還敢對我動手,呵呵……你是想找死嗎?”
“我勸你一句,趁著我調息的時候,你有多遠滾多遠,否則,等我調息好了,定然要你的小命!”
踏踏踏……
聽了犬長老的話,陳解,踏踏踏,兩步來到了犬長老的身前道:“犬長老,事到如今,我也沒辦法了,咱們今日必然是要分個生死了!”
犬長老臉色微變道:“陳九四,你不怕死?”
陳解看著犬長老道:“我現在死不了,但是我今日要是離開了,恐怕就真的要死了。”
“你什麽意思?”
犬長老看著陳解聞言,陳解道:“你要是有實力現在搞死我,那你就不會廢話了,早就動手了,而你現在不動手,說明你現在殺不了我。”
“你現在的傷很重,對不對?”
犬長老皺眉道:“我傷的確很重,可是想殺你也是易如反掌。”
陳解看著犬長老道:“是嗎,那我就在這裡,也不逃,你過來殺我啊!”
陳解笑呵呵看著犬長老,說不逃,可是腳下已經邁出了奔雷步,若是犬長老真的能夠站起來,殺自己,那自己肯定要第一個逃跑。
現在他在試探犬長老。
“呵呵,老夫現在不想過去,你要是不怕死,你過來,看老夫能不能一掌拍死你!”
犬長老聲音冰冷說道。
陳解看著犬長老道:“呵呵,讓我過去,你不會是站不起來了吧?”
陳解一句話戳到了犬長老的心裡,沒錯,他是站不起來了,可是他不能承認啊,這時犬長老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不慌張,穩如老狗,便笑道:“呵呵……能不能站起來,你試試不就知道了嗎?要不要過來賭一把?”
陳解聞言看著犬長老的表情,不得不說這些老家夥是會演戲的,雖然慌得不行,可是表情上卻沒有任何的表現出來。
陳解見狀看著他道:“呵呵,那是得賭一把啊!”
說著陳解繞著犬長老慢慢的靠近過去,犬長老頓時慌了,此時他舊傷發作,身體僵直,動彈不得,若是陳九四真的豁出命來跟自己拚了,自己還真有些搞不定他啊!
這樣想著,犬長老深吸一口氣,緊跟著道:“陳九四,剛才我考慮了一下。”
陳解聞言道:“哦,犬長老,考慮什麽了?”
“我聖教欲成大事,必須要廣納賢才,你雖然不算是賢才,但是也是個可用之人,我決定給你個機會,你要是願意加入我拜火教,為我聖教所用,我可以給你一個護法的職位,而且以前我們的恩怨一筆勾銷,你看如何?”
犬長老聲音淡然一副施舍陳解的樣子,陳解聞言,沉默了片刻,開口道:“好啊,犬長老,若是能承蒙你的引薦,想來我在聖教之中也是前途似錦吧。”
“哈哈哈,那當然。”
犬長老哈哈大笑道,而陳解這時已經來到了他的身後,手掌輕輕翻轉,起手便是擒龍十八掌中的【飛龍在天】
犬長老說這話,陳解明白,定然是到了窮途末路,才會想要靠這些小把戲糊弄自己,而自己只要不是傻子,就不可能聽他的話,把自己的命交給他!
想著陳解看著犬長老道:“呵呵,犬長老,你現在身體如何?”
犬長老聞言,額頭上出現了一層細細的冷汗,沒錯,他是真的怕了,他知道自己剛才那話沒糊弄住陳九四。
想到這裡,犬長老悄悄的把自己的右手放在丹田之上,運轉自己的罡氣,匯聚於手上,他現在是站不起來,實力也飛速下滑,可是瘦死駱駝比馬大。
他如龍境的境界不假的,所以只要他願意,他可以一掌拍死陳九四!
想著他把自己這一掌蘊藏在手心,只要陳九四過來,他就臨死一搏,雖然結果可能是同歸於盡,但是寧死,他也不能這般不明不白的死在一豎子之手!
“呵呵,勞煩九四掛念,老夫是受了些傷,不過不礙事,不礙事。”
聽了這話,陳解聞言手掌橫在胸前,夏字訣催動,火焰蘊於掌中,一會兒靠近犬長老,他先是一個飛龍在天飛到空中拍下這一掌,若是這一掌不成就接【或躍在淵】兩相結合,就定然是可以的。
想到這裡,陳解的眼神之中充滿了一絲決絕。
他不知道犬長老危險嗎?
他知道,可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人已經得罪了,自己只能拚死一搏,不然將來犬長老傷愈尋仇,他又該如何自處啊!
就算自己能夠逃,可是自己的娘子,婉兒,還有家裡的親人們,他們又如何能夠逃過一個如龍境強者報復。
所以今日就算自己死,也要殺掉犬長老,不然後患無窮。
想著,陳解緩步靠近犬長老,就好像靠近一隻猛獸一般。
“呵呵,犬長老,不礙事就好啊,那長老快快療傷,傷好了,我好跟長老回拜火教啊!”
陳解這話說完,犬長老伸出右手,眼睛瞄著身後,感受陳解的位置道:“是啊,年輕人,人做錯一點事情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悔改,你既然知道悔改,放心,我不會秋後算帳的。”
“如此,那我就多謝犬長老了。”
陳解說著,手心一翻,頓時一陣龍吟,緊跟著陳解就要衝過去。
犬長老這時也眼睛一瞪,手中蘊含著全力的一掌,這一掌就算是長虹境強者,他也有把握拍死。
這時雙方已經圖窮匕首見了,幾乎已經要明牌了。
可就在這時,突然一個聲音傳了過來:“呵呵……還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犬長老沒想到你竟然會在陰溝裡翻車,被一個晚輩逼到如此境地。”
誰!
聽了這話,陳解大驚,這一抬頭,就看到不遠處一身穿宮裝的華麗婦人緩緩走了過來。
其身上穿著一件紅色的宮裝,樣貌看起來也就三十五六到四十歲的樣子,樣貌不算很漂亮,卻十分威嚴,眉宇之間還有一紅點,看起來十分的奇特。
最重要的是她身上那駭人的氣勢,沒錯那是遠超如龍境的氣勢。
熔爐境,絕對是熔爐境強者。
而陳解看到此人,臉色頓時慘白起來,他知道此人是誰了。
聖火教四**王之一,號稱不死鳥的韓妙真。
韓妙真,她,不應該正在跟龜鶴二老拚鬥嗎?
怎麽會出現在這裡。
韓妙真這時一步步走了過來,看到了地上盤膝的犬長老道:“犬長老,你沒事吧?”
犬長老聞言苦笑道:“法王見笑,我沒事,只是觸發舊傷,將養一些日子就夠了。”
韓妙真聞言道:“嗯,那長老就好生休息。”
說完韓妙真看著陳解道:“你就是陳九四?”
陳解聞言一愣,緊跟著立刻躬身道:“見過韓法王。”
韓妙真道:“你認識我?”
陳解見狀立刻道:“聽彭瑩玉大哥提過您。”
韓妙真眯縫起眼睛道:“小子,這時候還跟我耍心眼,行,既然如此,我也不能不給老朋友面子,你自裁吧,我留你全屍!”
聽了這話,陳解眉頭緊皺。
韓妙真看著陳解不為所動的樣子道:“嗯,怎麽,你還想跟我動手?”
陳解歎息一聲道:“法王,在下如何敢跟法王您動手呢,可是法王若是一點活路也不給,在下也不能束手就擒,等死不是嗎?”
韓妙真聽了這話呵呵笑道:“呵呵,很好,不愧是能夠把犬長老逼進絕路的晚輩,既然如此我也不欺負你,你能接我兩掌,今日無論死活,我都放了你如何?”
韓妙真臉上帶著笑容,兩掌,她的兩掌可不是犬長老的兩掌,而是熔爐境強者的兩掌。
可開山,裂石,斷金鐵。
韓妙真看著陳解道:“如何?”
陳解聞言向前兩步道:“希望韓法王說到做到。”
聽了這話,韓妙真笑道:“放心,本法王說到做到。”
而一旁的犬長老這時呵呵冷笑道:“小子,你還想接韓法王兩掌,法王的掌力就是如龍境都不敢硬接,你一個只會用詭計的狼煙境晚輩,就別自討苦吃,不如跪下來,磕兩個頭,說不準法王心軟,給你一個全屍呢!”
陳解聽了這話,昂頭道:“大丈夫生在天地之間,豈能被人嚇倒,今日我死不要緊,但是骨氣不能丟。”
“韓法王,你等以大欺小,不要緊,但是我的要臉,來吧,我接你兩掌!”
韓妙真聞言眯縫著眼睛道:“好一個伶牙俐齒的小輩,你還真當我會因為你三言兩語放了你嗎,來接我一掌!”
說著韓妙真直接隔空一掌,轟的一聲,陳解就看見一隻燃燒著火焰的巨大掌印狠狠的轟擊向自己,其上的威力是他根本抵擋不住的。
這一掌直覺告訴他,擋不住,很可能會直接被拍的粉身碎骨,甚至其上的火焰之力,還能把自己融化了。
連火化的錢都省下了。
這一掌,他擋不住!
陳解能夠感受到這一掌的恐怖,那就不是狼煙境該面對的壓力,他感覺自己會在這一掌之下化為一具焦屍。
但是他的脊梁骨挺得筆直,大丈夫死則死已,但是絕不能被人嚇倒!
哪怕死他也要留下來一個威武的後背。
呼!
就在陳解感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突然一個人影閃到了陳解身前,陳解隻感到一股恐怖的風壓襲擊而來。
然後就看到了一個挺拔的背影擋在自己的面前。
“開!”
這時就見那人對著飛來的這一擊火焰掌,一揮兒,下一刻恐怖的力量直接讓這火焰掌直接炸開。
轟的一聲,直接砸開。
什麽!
犬長老見有人能一掌拍開韓妙真的一擊火焰掌,頓時震驚的瞪大了眼睛。
而韓妙真也微微皺眉,看向了突然闖入戰場之中的人。
只見這個人,身穿一件黑色的麻布衣服,臉上帶著一個黑色的面巾,身材挺拔魁梧,一看就是個練家子。
陳解看著這個人的背影,不知道為何有幾分眼熟,可是一時又想不起來,此人是誰。
這時那個人一掌轟開了韓妙真的火焰掌道:“呵呵,韓法王,以大欺小,勝之不武啊!”
此人聲音沙啞,仿佛是故意掩飾自己的真正聲音一般。
但是陳解聽著愈發覺得這個聲音有點耳熟,可是就是想不起來,也無法從自己的記憶力,找到一個跟此人能夠對應的人。
韓妙真也看向面前這人道:“這是我拜火教與此人的個人恩怨,與他人無乾,你若是現在離開,我既往不咎,若是不離開,那刀劍無眼,我就不客氣了。”
那人呵呵笑道:“呵呵,韓法王好大的威風,不會覺得這位小兄弟沒有後台,你就能隨意欺凌了吧,我告訴你,今日這閑事我管定了!”
韓妙真道:“你到底是誰啊?跟他認識?”
陳解也好奇,這人到底是誰,為何幫自己。
那人瞄了一眼身後,不過卻沒有多說什麽,他其實不想這時候見陳九四的,這跟他此行的目的不符,可是這姓韓的不要逼臉,以大欺小,欺負自己的弟弟。
自己要是不出手,她還真以為陳九四沒有人能替他撐腰了。
想到這裡,那人道:“我是誰,不重要,早就聽聞韓法王的鳳凰無上妙法甚是厲害,今日請教了!”
踏!
就見這人踏出一步,瞬間一股恐怖的罡氣縈繞而上,感受著這強大的罡氣,韓妙真眯縫著眼睛道:“半步熔爐!”
那人道:“韓法王請了。”
韓妙真見狀看著那人道:“看來今日你我還必須分個勝負了!”
“我倒是要把你這臉上的面紗摘下來,看看你到底是誰!”
韓妙真往前踏了一步,下一刻她身後出現了一隻巨大的火鳳,而那人這時盯著韓妙真的火鳳回頭道:“小兄弟,這裡沒你事了,趕緊走,其余的事情我幫你擺平!”
陳解一愣,本來想說什麽的,畢竟無緣無故,為啥有人幫自己啊。
可是當他看到那人的眼睛的時候,頓時整個人的眼睛亮了,他認出來眼前是誰了。
“倪……”
倪文俊頓時一愣,自己易容加蒙面,自己這小兄弟怎一眼就能看出自己是誰?
不過現在不是多說的時候,這時他道:“走!”
陳解見狀知道自己留下來幫不上什麽忙,而且倪大哥來了,接下來的事情應該就不用自己操心了,自己的倪大哥肯定能夠處理好的。
陳解這樣想著,立刻抱拳道:“大哥保重。”
說完陳解也不矯情,直接一溜煙跑沒影了。
倪文俊看著跑遠的陳九四,臉上浮現出了一絲欣賞的表情,自己這個小老弟,的確沒讓自己失望,說再見面讓自己大吃一驚,果然是大吃一驚,這才不到兩年的時間,他就從一個練肉都沒入門的年輕人,變成了現在這個有了一方勢力,且實力達到狼煙境的青年才俊。
變化實在是太驚人了。
而且他其實一早就進了林子裡,他看到了陳解跟犬長老血拚的全過程,真是有勇有謀,有算計。
當時他就在一旁靜靜的欣賞,看著自己這位小老弟一點點的成長,他有一種成就感,沒想到當年隨手認下的小老弟,竟然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
還真是造化弄人啊。
而他一直也沒準備現身,他不希望自己出現,打亂了他這位弟弟的成長軌跡。
強者就是要學會逆境生存。
直到韓妙真出現了,這老娘們不講武德,竟然以大欺小,以法王之尊欺負自己的小老弟,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自己要是不出手,她還真以為陳九四沒有家裡長輩給他撐腰了。
所以他出手了。
今日他就要讓他們知道知道,陳九四不是一個沒人管他的可憐蟲,他也有自己的大哥。
“起……【七重樓】!”轟轟轟!
陳解飛快的逃出林子,這邊他剛從林子裡逃出來,下一刻,就見整個林子發生了恐怖的爆炸。
緊跟著就見林子裡一隻巨大的火鳳飛天而起,火光燃燒整片森林。
而另一旁一座巨大的七層寶塔憑空而生,然後攜帶著力壓萬鈞的力量,狠狠的鎮壓這火鳳,就這般,整個林子發生了驚天動地的爆炸。
無數的大樹連根崩斷,這片林子,就好像有無數人在開炮一般。
煙塵滾滾。
恐怖非常,陳解看了都頭皮發麻,這就是熔爐境的戰鬥嗎,真是恐怖啊!
轟轟轟……
恐怖的爆炸,讓陳解心神震動,他不知道裡面的戰鬥如何,他很想去看看,畢竟自己的大哥還在裡面。
倪大哥,沒錯,那雙眼睛肯定是倪大哥,不會錯的,不會有錯的。
容貌可以改變,可是倪大哥那雙清明的眼睛不會改,倪大哥來黃州府了,他來黃州府做什麽啊?
陳解一臉的不解,同時也有幾分激動,他現在恨不能跟自己這位倪大哥把酒言歡。
想著,陳解看了看後面林子裡的戰鬥,他不知道戰鬥怎樣。
也不敢離開,也不敢靠近。
就這樣等了大約半個時辰,林子裡所有動靜都沒了,陳解又等了一會兒,他小心翼翼的潛了回去。
只見這時林子裡只剩下一片狼藉,地上有火焰,深坑,斷裂的樹木,燒斷的樹樁。
可是一個人也沒有了。
倪大哥呢?韓妙真呢?犬長老呢?
怎麽都不見了。
倪大哥沒事吧!
陳解有些擔心,不過想了想以倪大哥的實力應該沒什麽問題。
這樣想著,陳解又在附近搜查了一下,沒有發現什麽,就轉身回到了第六道防線。
這時第六道防線已經徹底成了戰俘營,拜火教已經徹底敗了,犬神兵六百人,被王保保全部圍殺之,現在這裡只剩下一群被捆起來的流民,看的出來這些人是相當的淒慘。
陳解看了看這些人,便詢問郡主呢?
這一打聽才知道,由於剛才戰鬥勝利了,郡主還昏迷不醒,王保保就留下豁鼻瑪負責這裡的事情。
然後其余人,包括青龍衛,王保保,龜鶴二老,全部都回城了。
陳解聞言看了一眼這時跪在地上,被人不當人看守著的流民心中也頗為不是滋味,本來都是好好的老百姓,這一場戰亂,直接就讓他們失去了家園,父母,親人。
歎息一聲,陳解轉身離開,告訴豁鼻瑪,對這些流民盡量善待一些吧。
緊跟著就騎著遺留在戰場上,鍾光的那匹寶馬,卷毛青獅子,向城裡趕去。
“嘶嘶嘶……”
走著走著,陳解還不停的撓著自己的身上,跟犬長老大戰的時候,使用百年癢,不單是犬長老,他身上也都是這百年癢的粉末。
想要祛除這百年癢,必須要用陳解專門煉製的藥油才行。
可惜這藥油,陳解沒有隨身帶著,而且就算隨身帶著也不行,陳解最癢的是後背,他也夠不著啊!
就這樣,陳解騎著卷毛青獅子,來到了黃州府城下。
此時黃州府還是戒嚴的狀態,接下來他們要在城內外進行排查,防止一些拜火教的賊人再次溜進這城內,潛伏下來,對以後產生危害。
而這時黃州府的守城軍,乃是阿三,這時看到陳解騎著卷毛青獅子回來,頓時興奮的喊道:“九四兄弟,你沒事吧?”
陳解聞言看著那個阿三道:“哦,沒事。”
阿三道:“快開城門。”
說著把陳解迎進了城道:“九四兄弟,你可回來了,我聽他們說,你讓狗攆了?”
“嗯?”
“犬長老。”
“哦哦,是,那老狗不知道發了什麽瘋,幸好哥們跑得快,不然,可就真的讓他咬了。”
陳解立刻順著阿三的思路說話。
陳解聽了這話,立刻笑道:“是是,對了,阿三兄弟,郡主可回城了。”
“嗯嗯,回了,對了郡主還專門囑咐我們,你要是回城立刻前往達魯花赤府見她呢。”
聽了這話,陳解撓了撓後背,阿三看到陳解這樣子道:“九四,這是怎了。”
“沒事,後背讓蚊子咬了,癢癢,我撓撓。”
“嗯?”
阿三一臉懵逼道:“狼煙境也會被蚊子咬?”
陳解笑道:“哈哈,阿三兄弟,啥境界不被蚊子咬啊!”
這般說著,陳解道:“我去達魯花赤府了。”
很快陳解前往達魯花赤府,然後路上看到了正在巡邏的小虎,小虎看到陳解立刻激動道:“九四哥,你可回來了,擔心死我了。”
陳解道:“我沒事,郡主何在?”
聽了這話,小虎道:“在達魯花赤府,走,我陪九四哥去。”
說著一行人直接來到了達魯花赤府,剛到達魯花赤府,陳解這時逆轉罡氣,噗的一口血噴了出來。
小虎嚇了一跳道:“啊,九四哥,你沒事,你沒事吧。”
陳解這時給小虎使了個眼色,緊跟著對小虎道:“去叫門。”
很快門敲響了,緊跟著小虎攙扶著陳九四直接進了院子。
這時屋內,趙雅已經徹底清醒了,看著龜鶴二位師父,還有自己的三哥王保保道。
“你們就這樣讓犬長老追著陳九四跑了?”
趙雅大聲質問著。
龜鶴二師父,王保保都不答話。
趙雅道:“那可是你們徒兒,妹妹的救命恩人啊,你們就眼睜睜的看著他陷入險地,看著他去死?”
龜鶴二位師父看著情緒激動的趙雅。
鶴益壽道:“當時韓妙真攔著,我們想要求援也來不及啊。”
“鶴師父,那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龜延年道:“我們知道,不過當時的情況,我們不能離開,韓妙真若是不受控制傷了你怎麽辦?”
“行,你們不能離開,三哥你呢,你就讓他被犬長老攆著跑?”
趙雅看向了王保保。
王保保聞言看著她道:“雅雅,我承認陳九四有功勞,可是當時那情況我沒辦法,我不能舍棄大軍救他一個人啊。”
“可是他救了我的命!”
趙雅再次說道,王保保道:“我知道,大不了我補償他家人唄,他兩個夫人,我向朝廷申請,封個誥命,他要是有孩子,將來我給他個世襲百戶,可以了吧。”
王保保覺得自己做的夠仁至義盡了。
誥命的夫人,世襲的百戶,這已經是不小的恩賜了,要不是救了趙雅,就算陳九四燒了敵人糧草,幫助黃州府解圍,他都不準備給漢人如此厚待。
趙雅看著王保保一時之間竟然也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這時一旁的龜延年道:“行了雅雅,小王爺說的是,他死了,咱們厚待他妻兒老小,他若是能活下來,給他加官進爵。”
鶴益壽點頭道;“嗯,他要是能夠活著回來,的確應該給他加官進爵,此人先是破壞了拜火教的偷梁換柱計劃,然後又破壞了對方猛獸攻城計劃,這次又是燒了敵人的糧草,陣前斬將。”
“哪一件,拿出來都是大功一件啊,不獎勵,恐怕會讓將士寒心啊。”
聽了這話,龜延年道:“嗯,最重要是此人忠心可嘉,這每一樁每一件都是把拜火教往死裡得罪啊,這若是有私心,就說不過去了,看來其是真心向著朝廷啊,可以委以重任。”
王保保聽了這話也不得不承認,陳九四做的的確沒毛病,從頭到尾,他都堅定的站在了朝廷的立場上,屢立奇功。
一看就是朝廷的忠臣。
而且做的這些事情,你如果細看,那真是把拜火教得罪很了,不但是破壞了他們攻擊黃州府的計劃,而且還殺了拜火教的黃州府堂主楚天,代堂主鍾光!
這真是徹底證明了自己不是拜火教的妖人,而是一心向著朝廷的,此人可用啊。
這是王保保心裡的想法,盡管他對陳解是個漢人還是保留著一定看法的,但是,就算他如此謹慎,挑剔的一個人,都不能從陳解身上挑出他投敵的傾向。
這次黃州府保衛戰,陳九四真的是下了死力了。
其實咱們上帝視角知道,陳九四這麽做是為了自己能夠佔領黃州府,不讓其他任何外來勢力染指,可是局中人不知啊。
王保保他們如何也想不到,陳九四一個山溝裡窮小子出身的家夥,竟然做了一個皇帝夢!
畢竟這天下再如何變,大家的思維都是,最後的勝家,不是拜火教就是朝廷,不可能是其他的小團體,因為他們太弱小了。
燕雀豈能有鴻鵠之志?
至於陳九四偷偷發展自己的勢力,不好意思,現在大乾,哪個勢力不在偷偷的發展自己的勢力?
他們的義父,汝陽王不發展自己的勢力,齊王不發展自己的勢力?
還是說這些大人物下面的小人物不發展自己的勢力?
都在發展,大乾以前是遊牧民族,每個人都希望有自己的小領地,所以不管是地方,還是軍隊裡的軍頭,都喜歡發展自己的小勢力。
因此見多不怪。
陳九四這點小心思,大家都有,只要能控制就行。
王保保這樣想著,頓時覺得陳九四還是個不錯的人才,這樣一個把拜火教惹惱了的人,給朝廷當差,只能一心一意,倒是比很多朝廷裡下派的兩面三刀的人更加靠譜。
可惜啊,這一次可能不能活著回來了。
這樣想著,突然就聽外面一聲呼喊:“大人,陳九四回來了!”
聽了這話,場中的人都是一愣,陳九四回來了,他怎麽可能活著回來的!
想著在場的幾個人全都站了起來,緊跟著就見小虎扶著陳解進了屋子。
眾人一見,只見陳解渾身是血,臉色煞白,異常狼狽,一看就是九死一生啊!
“陳九四!”
趙雅這時看到陳解這樣,也是一慌,立刻喊了一聲陳九四。
陳解這時立刻道:“卑職見過郡主,二位師父,達魯花赤大人。”
看到陳解這樣子,王保保道:“好了,免禮看座。”
趙雅這時親自上前扶著陳解道:“你怎麽搞成這個樣子啊!”
陳解道:“呵呵,別提了,我中了犬長老一拳,堅持著進城,本來以為已經壓製住了拳力,不成想到了門口,拳力爆發,重傷內腹啊!”
聽了這話,龜延年上前直接按住陳解後背。
陳解立刻散開長春功的護身之力,瞬間體內的傷勢爆發,內腹錯位,傷勢嚴重。
當然這傷勢在長春功的變態恢復力下,三五天之內必然可以恢復,可是現在他必須讓人知道自己受傷嚴重,這樣他們才能放心自己,自己才能掌權。
龜延年松開手道:“內腹重創,怕是要休養個一年半載了。”
聽了這話,幾個人都是臉色一變,這般嚴重嗎?
龜延年點點頭,趙雅見狀道:“怎麽傷的如此嚴重啊。”
鶴益壽在一旁道:“嗯,能在犬長老手裡撿回來一條命,已經不容易了,九四,你辛苦了。”
“多謝鶴師父!”
陳解連忙抱拳感謝鶴師父。
一旁的王保保看到陳解這個樣子道:“嗯,九四,你這次做的不錯,放心你的功勞,我會如實上報朝廷,最起碼把你的官職再提一提,聽說安徽有個知府缺人,不如就把你調過去吧。”
嗯?
陳解聽了王保保的話,心中咯噔一下,好家夥啊,一杆子給我支到安徽去了。
自己要是去可就是傻逼了。
那裡人生地不熟的,連個基本盤都沒有,玩個屁啊,自己要是去了純純大冤種啊。
可是自己要是強行的拒絕,那也是不妥的,你老不走怎麽個意思,你是不是有了其他不一樣的想法啊?
所以如何拒絕,也是個技術活啊!
於是陳解輕輕咳嗽著道:“咳咳……”
別管啥,先咳嗽,裝病總是沒錯的,陳解這時道:“多謝達魯花赤大人抬舉,在下這身子,恐難以承受舟車勞頓,所以達魯花赤大人,請容在下一段時間,我在這黃州府呆的習慣了,等我把傷勢養好,再去安徽赴任吧。”
“咳咳……”
說著陳解繼續咳嗽,聽著陳解的咳嗽聲,趙雅轉頭看著王保保道:“三哥,你做什麽,陳九四重傷在身不能舟車勞頓,你是不是故意的啊。”
王保保聽了趙雅的話,心想,老子本來就是故意的,目的就是斷了這陳九四的根,可是現在……
王保保歎了口氣道:“那算了吧,你還是繼續擔任你的鎮守使吧,不過你這大功,想要朝廷如何獎賞啊?”
陳解道:“咳咳,不敢居功,我知大人心地善良,所以我懇請大人答應,用我的軍功,換取朝廷饒恕黃州府流民,這些流民也不容易,被拜火教坑害,慘不忍睹啊,現在背井離鄉,死傷無數,在下作為黃州府人士,於心不忍,想為這家鄉鄉親們,求一線生機。”
聽了這話,王保保沉默了許久,看著陳解道:“你這次立功很大啊,燒了敵人糧草,又陣前斬將,前途光明,可是你要是在這些流民身上用了這功勞,可就什麽也不剩了!”
陳解聞言歎了口氣道:“唉……封侯非我意,但願海波平!”
聽了這話,龜延年,鶴益壽,趙雅,甚至是王保保都有些動容,沒想到這世界上還有如此對百姓好的人。
這樣想著,王保保看著陳解道:“行,我可以代表朝廷放了這些流民,可是這麽多人吃飯問題,如何解決?”
陳解想了想道:“大人,我認識蘇州糧商,我願意用我漕幫收入,買糧,安百姓!”
王保保聽了這話,頗為動容,想了想,看著陳解道:“罷了,就如你所願,兩日後,來聽朝廷旨意。”
“是!”
陳解抱拳,離開,趙雅跟在身後跟著:“慢點,慢點。”
小虎扶著陳解,一直到了門口,小虎道:“九四哥,這王保保不是個好東西,他竟然想要把咱們調到安徽去。”
陳解道:“他是想斷我的根,可是沒那麽容易!”
而這時屋內,龜延年看著王保保道:“小王爺,你真的同意把這些流民放了?”
王保保道:“不放又能如何?”
龜延年道:“若是放了,這糧食問題如何解決?”
王保保道:“陳九四解決。”
龜延年:“他若是真的救了這一府百姓,恐尾大不掉啊。”
王保保道:“放心,來年我親自把他調往安徽,斷了他的根就行了。”
王保保看著大門的方向,而陳解這時也看向了大門內,臉上帶著一絲玩味,這天下風起雲湧,你想斷我的根,說不定那時候,我已經反了!
所以,王保保,咱們走著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