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城內之後,布裡奇斯伯爵的名號就起作用了,他很順利地見到了這位貴族。
“哈哈哈哈!李斯特先生,很抱歉讓您受到了驚嚇。”
在書房裡談完生意後,布裡奇斯伯爵爽快地拍著李斯特的肩膀大笑。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您知道,最近的局勢有點不太平靜。”
李斯特只能報之以苦笑。
“這樣吧,晚上我這裡有一場宴會,您也來參加吧,我也好順便給您介紹一些柯林斯的頭面人物。”
伯爵向他發出了邀請。
李斯特慌忙站起來,朝他鞠了一躬,“哈,謝謝伯爵大人。“
這種上流人士的宴會對他拓展生意的幫助實在時太大了,伯爵給了他一個巨大的人情。
按照伯爵的建議,李斯特先出去逛了一圈,體驗了一下本地的風土人情。
在落日之際,他返回了布裡奇斯伯爵的府邸。
在換了一身當地風格的禮服後,他在仆人的引導之下,來到了舉辦宴會的大廳。
此時大廳內已經點起了很多火把和蠟燭,將這裡照耀得亮如白晝,一陣陣悅耳的音樂飄蕩其中,伯爵專門請來了藝人到宴會上助興。
裡面已經來了很多賓客,有男有女,個個身著華麗、衣冠楚楚,他們有的聚在一起攀談,有的在舞池中伴隨著音樂跳著角灣的舞蹈。
一條長長的、一看就很名貴的地毯鋪在大廳中軸線上,落腳上去既安靜又舒服,李斯特沿著地毯,經過三三兩兩的賓客,來到位於大廳正中央由四條長桌拚成的一個正四邊形的餐桌旁邊。
“哦哦!看,我們的奧爾多客人來了。”
看到李斯特走過來,布裡奇斯伯爵站起身來。
“諸位,請容我給你們介紹,這位是奧爾多西北海灣托船行在角灣的貿易代表弗裡德裡希李斯特先生,讓我們一起來歡迎。他們的商船又大又多,可比沿海人的那些破爛舢板強多了。”
伯爵的話音剛落,周圍便響起來起一陣掌聲。
“謝謝諸位,很榮幸拜訪你們美麗的國度。“
李斯特一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話說他之前還是很忐忑的。
平民出身的他對一直以來對貴族保持著十二分的敬畏,進入大廳之前還曾擔心自己會不會被人看不起,現在看來有點多慮了。
布裡奇斯伯爵一一為他介紹身邊附近的人,果然是很多大人物,這些人非富即貴,要麽是宮廷裡的高官、要麽是教會的裡的高級教士。
搞得李斯特都有點受寵若驚了,他頭一次見識這麽大的陣仗。
雖然柯林斯比起奧爾多來只能算是一個小型國家,領土僅僅包括柯林斯主城邦和幾個附屬城市以及散布其間的村鎮,或許還不如阿爾達和拜爾丁加起來大,但是大小也是一個王國啊,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自己竟然一下子和一個國家的上層社會接觸了。
但是很快李斯特就明白為什麽這些大人物這麽禮遇自己了。
“托德船行?我聽說過,是個很大的船運商會。”
“李斯特先生,您是第一個到達柯林斯的奧爾多商人,請回去告訴您的同胞,不要再忍受那些沿海人的盤剝了,繞開那些貪得無厭的家夥,直接到我們這裡來進行買賣。”
“我見識過你們的商品,都是很棒的東西,我們不是嫌貴,但那些沿海人的抬價手段分明就是在宰客。”
不止一個人表達出如此強烈的意願。
“呃……我會盡力向他們傳達的,哈哈。
”李斯特也隻好含混不清地回應道。
但他心裡明白,想要和這些內陸國家做生意,沿海國家是無論如何都繞不過去了,奧爾多雖然有陸路通往角灣內陸,但是一來陸運載量小、成本高,二來奧爾多國內領地林立,從北向南可以說是關卡重重,特別是要經過賈爾斯家或維布倫這兩個叛臣家族的地盤。
既然如此,不知道那些角灣沿海國家會不會對托德船行這個角灣內陸開拓者課以重稅,以儆效尤,畢竟這些國家能繁榮起來就是靠著中間商這個身份。
不過可喜的是,奧爾多西北海灣的商業能力已經在角灣這片地域建打出了名氣,連位於內陸的柯林斯都知道。
布裡奇斯伯爵的宴會畢竟不是為了李斯特舉行的,大家很快就三三兩兩地組成小圈子各玩各的去了。
李斯特試圖加入過某些小圈子的談話,但他很快就發現自己與這些貴族所處的不同階級構成了天然的藩籬,有時候人家說一個笑話逗得周圍的人哈哈大笑,而他卻自始至終都不知道笑點究竟在哪裡。
角灣沿海國家由於商業的發展,貴族與平民富人的交融較深,李斯特還能應付得來,而這些內陸國家的貴族顯然還自成一個小型社會,他就不適應了。
為了避免尷尬,他隻好端著酒杯穿梭於各種美食之間。
精致的食物、銀製的器皿、香醇的美酒,一切都顯示這裡貴族的生活品質與沿海上流社會別無二致。
雖然由於地理的原因,這裡的經濟不如沿海發達,但是絲毫沒有影響到統治階級的聲色犬馬。
很快他就發現了一個和他有些類似的人。
一個年輕人,長得瘦瘦高高,一頭蜷曲的棕色頭髮,穿著打扮和那些衣冠楚楚的賓客一比顯得很樸素,獨自坐在餐桌旁邊,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他的眼睛盯著遠處,眼睛裡露出焦急的神色。
李斯特猜測, 他是不是在窺視心儀的異性?
一個窮小夥,機緣巧合之下進入上流社會,結識了一個貴族女孩並傾心於她,但是雙方身份上的巨大差距讓他只能在遠處默默地守護李斯特瞬間腦補了一系列常見的橋段。
他不禁順著對方目光看去,卻只看到了一幫正在侃侃而談的大老爺們。
好吧,看樣子自己猜錯了。
“嘿!你好,我叫弗裡德裡希李斯特,認識一下。”
獲取是因為都格格不入,他莫名起了結交的心思,於是走了過去打招呼。
“呃,你好……啊,你是剛才那位奧爾多客人,很高興認識你,我叫凱布爾。”
年輕人顯然有心事,回答起來有些心不在焉。
他意識到有些不妥,主動解釋起來:“很抱歉,李斯特先生。我現在心裡一團亂麻,所以……”
李斯特擺擺手:“沒關系,你有什麽煩心事,說去來給我聽聽,說不定我能給你一些建議呢。”
“這……”
年輕人沉吟了一下,最終還是說出來了。
“好吧,這種事情在我心裡也憋得難受,就說給您聽聽吧,或許您這位外國人能夠理解我身上的冤屈呢。”
“冤屈?”李斯特眉頭一皺,看樣子事情不簡單啊,但這跟他外國人的身份有什麽關系?
就聽凱布爾繼續說道:
“具體地說是我母親身上的冤屈。她……她被人扣上了女巫的罪名。”
女巫?
李斯特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在這個敏感的時候,可是個要命的詞兒。
但是與此同時,他的心頭也浮現出一個靚麗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