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情況?
四個人相互望著,越聽越驚心。
四枚飛劍就在頭頂懸浮,若是不聽話,或者是逃跑,多半便會落下來。
在這個所謂的接引使面前,像聶無雙這樣的低階弟子不過是耗材,貌似他並未將自己等人視為同類,為了和對面的劍魔鬥棋,竟然讓監門弟子當棋子。
這和對面的劍魔有何區別?
魔啊!
人皆如魔!
“我需要你們幫一個忙,作為棋子,下去棋盤和對面的劍奴一起接受棋局考驗,誰先破解棋局,誰就能獲勝,如此,便會佔據一個格子……”
“過不了考驗,自然一切皆休!”
葫蘆道人不耐煩地說道。
“你連棋盤的考驗都過不了,去到無盡虛空也是一個死,完全沒有必要!”
“若是過了考驗,我會贈送一縷天外罡氣給你們,這是打磨之後已然變得純粹的罡氣,若是和本命飛劍相融,起碼節省三十年時光……”
盤腿坐在葫蘆上,他盯著下方四人。
“我話說完了,伱們誰先來?”
“我先來!”
聶無雙說道。
他轉過身,阻止了其他三人。
“你們放心,我沒有問題,簡大哥,嫂子,當初一路南下,我可沒有給你們添麻煩……”
他又望向蘇玉瑾。
“師妹,還記得當初是我帶著你殺出秘境的,我辦事,你盡管放心……”
“你?”
葫蘆道人盯著聶無雙,搖了搖頭。
“你不行的!”
“是啊,我最差勁,所以先來給他們打個樣!”
聶無雙笑著說道,臉上毫無懼色。
“行吧!”
“本方還有四格,對面十二格,反正,我就靠你們四個人了,如果輸掉……”
葫蘆道人笑了笑。
“輸掉的將是你們的命,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他的表情雲淡風輕。
看樣子,的確是沒把別人的性命當回事。
“棋盤千變萬化,就連我們這些棋手都沒辦法掌控,你進入棋局,就只能靠自己,一定要鎖住神魂,千萬別失去自我意志,若是忘了自身是誰,忘了進入棋盤的目的……”
葫蘆真人歎了歎氣。
“對面那家夥用的棋子是他的劍奴,這種人心性有缺,某方面來說,你比他強,唯一的問題是,這些人的心性狠絕,不容易受到棋盤影響,可能會佔據上風……”
說到這裡,對面傳來聲音。
“師弟,好了沒?”
“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囉嗦啊!鬥將棋這回事,行就行,不行就不行,以前你是臭棋簍子,每次和我下棋都是輸,還要哭鼻子,現在,仍然沒有一點長進!”
“怪不得被趕出劍閣,被放逐在這裡!”
劍魔哈哈笑道。
“你給我閉嘴!”
葫蘆道人朝那邊吼了一聲。
他看了聶無雙一眼,眼神有些嫌棄。
“我和你說這麽多幹嘛,進入棋局後你也記不得,去吧……”
說罷,他揮了揮手。
聶無雙轉過頭,笑著向一臉擔心的三個人揮了揮手,表情酷酷地走到了棋盤邊。
對面黑棋處站著一個黑衣人。
三十多歲的樣子,和半空中懸浮的劍魔長得一模一樣,看來,這一位已經把所有劍奴練成了自己模樣。
法相分身?
不像!
如果劍奴的實力超過了地煞真人,葫蘆道人應該不會坐視不理。
“開始!”
隨著這一聲呼喝。
一枚骰子從天而降,落入棋盤。
頓時,有青光升騰,往上一卷,把聶無雙和對面那個劍奴卷中,投入了棋盤之中。
……
睜開眼,灰蒙蒙的光從頭頂明瓦落下,在眼前懸浮。
這是?
“欺人太甚!把人打傷了不說,三日後,還要在全城所有人目視之下上台和他的弟子鬥劍,玉泉劍派,欺人太甚啊!”
屋外,傳來了憤怒的咆哮聲。
“孩子他爹,小聲點,孩子要是醒了,聽到了……”
有女人在勸說。
“啊!”
男人怒吼了一聲。
“都怪我,是我不爭氣,沒辦法給孩子出頭,也沒辦法阻止三日後的那場鬥劍,城主已經下令了,不能違逆啊!一旦違逆,我們把十方劍派只能煙消雲散!”
這是啥回事?
我這是?
聶無雙皺起眉頭。
有一些畫面在腦海內浮現。
那是某個青年二十幾年人生的記憶,從小學劍,有青梅竹馬的女友,從小一起長大,成年後,女友卻突然背棄,要嫁給城中玉泉劍派的少門主。
自己不忿,找上門去。
卻被玉泉劍派的供奉打傷。
聽說,三日後還要上生死鬥劍台,和那個少門主一決生死。
畫面在腦海內快速閃現,栩栩如生!
栩栩如生?
奇怪,我為什麽要這樣說?
過了一會,有人進來,一男一女,四十幾歲的模樣,男的兩鬢已經爬上了白霜。
“孩子,你醒了?”
瞧見聶無雙睜著眼睛,兩人很是開心。
“餓沒有?想不想吃東西,媽媽去給你做。”
表情慈祥的中年婦人溫柔說道。
“不用……”
聶無雙搖搖頭。
男人頭上懸浮著一行字,十方劍派掌門人,聶天翔(聶風父親)
婦人頭上也有,聶夫人(聶風母親)
聶風?
我叫聶風?
“爹,娘,我想休息一下……”
聶無雙說道。
“嗯嗯,好!”
兩人忙不迭地點頭,退了出去。
等他們離開後,又過了一會,聶無雙掙扎著下了床,來到了一面銅鏡前,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二十出頭的樣子,長發披散,相貌英俊。
似曾相識!
似曾相識?
我為什麽要這樣說。
沉默著,銅鏡內的影子突然咧嘴笑了起來,把聶無雙嚇了一跳,忙往後退了兩步。
一屁股坐在了榻上。
銅鏡內,影子閃爍著,臉上的面貌也在變化,從二十幾歲的青年突然變成了十七歲長得平平無奇的少年。
少年永遠十七歲!
這個?
疑惑中,少年突然從銅鏡內走了出來,朝著他撲了過來,猛地一下撲到他腳下的影子內,消失不見。
聶無雙沒有驚呼。
這場面如此詭異,他卻有著一種理所當然的感覺。
他盯著銅鏡內的自己,境內,倒影還在,目無表情地盯著鏡子外面的他。
目光對視。
有意思!
聶無雙翹起嘴角,笑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