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羅殿畢竟是幽州一尊龐然大物,余威猶在,再加上八個陶罐,比較奇特,人們便想知道,其中盛放著什麽東西。
“八個陶罐?那是什麽東西?”
“說起來修羅殿如今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是啊,換做是以往,祭祀盛會上是不能隨便殺人的,但那位寧姑娘和那位絕色女子,兩人便殺光了修羅殿的十來個人,全程都無人出面喝止,更沒有幫修羅殿說話的。”
“青石園和海閣酒樓,倒是聽說與修羅殿的私交甚篤,但那修羅殿屠村,最近名聲極差,兩大酒樓也不敢為他們說話。”
當現場的百姓們紛紛討論之時,幽州一位頗有威望的老者,從席位上起身,直接問道:“駱郡守,祭祀盛會是幽州第一大節日,各門各派都會送來一些寓意吉祥如意的特殊物品。修羅殿送八個陶罐,這難道不是在侮辱幽冥教主?”
老者的話,當即引發了許多百姓的共鳴。幽冥教主在他們眼中至高無上,因此會格外重視祭祀盛典,修羅殿送了八個陶罐,太過寒磣,與修羅殿的實力,完全不匹配。
在許多人看來,修羅殿送來八個不值錢的罐子,意在故意羞辱幽冥教主。
“幽冥教,本官命令你們,打開陶罐看看。”郡守駱陽秋順從民意,下達了一條命令。
此次祭祀盛會,幽冥教的大祭司沒有親自到場,負責組織今年盛會儀式的,是幾十位小祭司,他們身著幽冥教的特殊服飾,充滿了宗教儀式感。
“郡守大人,這不符合禮製……”
“打開!”駱陽秋如今得知了幽冥教,詭異的精神控制手段之後,心中逐漸對幽冥教產生了質疑,不再如以前那般癡迷和狂熱。
幽冥教的小祭司,面具背後的雙眼,閃爍過一抹狠戾之色,足足瞪了駱陽秋五六秒,手掌一揮,八個陶罐蓋子同時被揭開。
頓時,盛會現場爆發了一陣陣尖叫聲。
“八個……人頭!”駱陽秋定睛一看,亦是被嚇了一跳。只因那個八個人頭,還在眨眼睛,並非死人,而是活人!
八個人頭,被削去了耳朵、鼻子,嘴巴被絲線縫合,無法開口說話,只有眼珠子,勉強還能轉動,駭人聽聞。
在現場,一些膽小的孩子和婦女,當場被嚇哭。即便是許多成年人,見此一幕,都覺得殘忍無比。
駱陽秋馬上想到了一種大周的酷刑:人彘。
罪犯被砍斷手腳,用銅水注入耳朵,拔掉舌頭,再縫上嘴巴,剃光頭髮,剃盡眉發,然後放入糞坑之中。
而修羅神殿在此基礎上,進行了一些“改造”,隻保留了那八個人的腦袋,裝進了八個夜壺當中!
這得多大的仇,才會如此啊。
“修羅殿送來了八個人彘!”
“這八個人到底犯了什麽罪,竟然讓修羅殿這般痛恨,不惜做成人彘,拿來當祭祀盛典的祭品。”
“看不出來是誰,依稀可辨是五男三女。”
“太殘忍了。人彘這樣的酷刑,我大周都有數百年,沒有使用過了。”
寧小魚掃了一眼那八顆人頭,隻覺得血腥和殘忍。心想這八個人與修羅殿不知結下了什麽仇,竟然被製作成了人彘,堪稱人間最殘酷的刑罰。
然而有一點她深信不疑,此八人絕對不是奸邪之輩,懷疑是一些江湖豪俠,前去討伐修羅殿屠村之事,才慘遭毒手。
隨著境界與實力的提升,寧小魚如今的眼光,也是越發毒辣。她看的出來,此八人身前最低都是宗師級別的武者,因為他們的神態,毫無恐懼之色,反而充滿了忿怒!
這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態啊?除了心志堅定的武者,普通人經歷這種遭遇,恐怕早已發瘋。
另外一點,她從八個陶罐上看出,這些陶罐的年代都比較久遠,起碼有十多年以上,表面有些地方露出了釉色,表明這八個人頭,在其中至少也存放了十多年。
這樣的人彘做好以後,中途是無法更換陶罐的,因此可以通過判斷陶罐的年份,來大致推斷人彘的時間。
在場的百姓們,幾乎都感覺到殘忍,難以忍受。
但那群修羅殿的小祭司,倒是顯得格外高興,竟當面讚揚道:“修羅殿送來的祭品很好!”
“好?”郡守駱陽秋,臉色一沉,問道:“擅用私刑,將人做成人彘,乃魔教所為!各位小祭司,你們怎能誇讚這種做法?”
“今年所有送來的祭品當中,這八顆人彘陶罐,價值最高。”一位小祭司向駱陽秋解釋道:“駱郡守難道沒有發現,此八人全部都是大宗師!他們畢生修行的經驗,研習武功的精氣神,全都蘊藏在腦袋之中,用來祭司教主大人,最為合適不過!”
“幽冥教主,喜歡這些東西?”郡守駱陽秋再問道。此時,他心中已經愈發相信陸遠所言,在幽州地區擁有無數信眾的幽冥教,那位號稱救世神靈的幽冥教主,絕非善類。即便真的是一位神靈,那也是個邪神!
“駱郡守,你在質疑教主大人?”但駱陽秋的反應,在小祭司們看來,極為的反常。問了這一句話之後,那位小祭司掀開了一塊黑布,黑布下方赫然是一尊與真人身高,不相上下的幽冥教主雕像!
“讚美教主大人!”
“教主大人,庇護眾生!”
見到雕像,在場所有的百姓們,齊刷刷地低下頭,口中齊聲歌頌著幽冥教主的威名,仿佛入了魔一樣。
而駱陽秋為了避免被小祭司發現,他實際上已經擺脫了雕像的精神控制,於是裝模作樣的跟著其他人一起歌頌,但心中卻驚恐不已。
如此多的百姓,竟然都被幽冥教主,奴役了心靈和精神,除了那位陸公子帶來的以外,竟然沒有任何人察覺到異常。
包括幽州的幾大門派,以及從外地趕過來的高手,竟全都做出了受到精神控制的表現。(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