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這一點,你個混蛋就可以忽略我其余的優秀?
而且、而且·····
越想、越不服。
尤其是看著李道強臉上的神色,更是不滿、煩躁。
咬牙道:“就隻憑這一點,大當家你就更喜歡小龍女,不在乎綰綰其它各方面都勝過她?”
“這一點、就夠了。”李道強語氣非常篤定。
綰綰忍不住冷哼一聲。
李道強不在意,沉默下、悠然道:“綰綰、可能你的經歷不同,所以在你眼裡,我李道強是個只在乎利益的梟雄。
如此一來,你綰綰各方面都比龍兒強。
所以,本寨主就應該更喜歡你,因為你能給本寨主帶來更大的利益,遠比龍兒多。”
綰綰目光一動,被說到了心坎中,不禁不甘道:“不是嗎?”
“呵呵。”李道強一笑,深幽的目光看著遠方,異常的平靜道:“綰綰、在你眼裡,李道強是個什麽樣的人?”
綰綰一怔,一時之間有太多的看法冒出,卻又莫名的不想說假話而遲疑。
“在綰綰你眼裡,在天下人眼裡,我李道強貪財好色,就是個強盜,是個大惡人,還是個野心勃勃的梟雄。”
李道強率先開口了,帶著平靜的笑意徐徐說道。
綰綰沉默不語,也默認了,緊緊盯著李道強。
忽的、有種發現李道強不同一面的感覺。
這種感覺好似有種無比強大的吸引力,讓她想要一窺究竟。
那種不悅不服的煩躁感都消失了許多,隻想安靜的聽下去。
李道強沒有扼殺綰綰的好奇,坦然的繼續道:“沒錯,我李道強不是個好人。
以前也不算是,後來就更不是了,還變成了一個貨真價實的強盜,一個一定程度上來說死了也是活該的強盜。”
綰綰心中一震,一種難言的情緒湧起。
李道強好像、有種自嘲的感覺。
更有著、更加深層的故事,過去。
不等她多想,李道強平靜的聲音繼續響著:“我也的確是貪財好色,甚至已經到了骨子裡,改不了了。
這輩子活著,估計也就為這兩件事了。
按正常情況來說,綰綰你能給本寨主帶來更大的利益。
論性格,你也是古靈精怪,會讓生活中多出非常多的樂趣。
這些都遠不是龍兒能比的。”
“單論那一點,就讓本寨主喜歡上龍兒,優先選擇龍兒,放棄綰綰你,似乎很不附和本寨主的性格。
畢竟誰都知道,我李道強從不談感情,就是單純的好色。
就算龍兒嫁給我後,能為了我去死,對我而言、也不算什麽。
我手下心腹多了去,願意為我而死的、也多的是,一個願意為我而死的女人而已,算什麽?
如此,不管從哪方面來講,本寨主都應該更喜歡綰綰你。”
幽幽的聲音中,綰綰目光沉靜下來。
雖然對李道強話中的很多地方感到不滿。
但更清楚,他說的都是對的。
一個願意為李道強而死的女人而已,真的很重要嗎?
能比得上她陰癸派聖女帶給李道強的利益嗎?
真正的梟雄,就知道該怎麽選。
李道強、絕對是一個真正的梟雄。
只要去了解過他這幾年的事跡,就不會有人否認這一點。
就算他很貪財好色,也是如此。
因為貪財好色跟梟雄之間,並沒有太大的衝突。
貪財好色沒關系,只要能夠狠得下心在關鍵時候,斬斷財色,那就是合格的梟雄。
換句話說,是掌握財色,而不是被財色掌握,如此對一位梟雄來說、就足夠了。
如今天下間,真正的聰明人,從不會認為黑龍寨的財富、還有李道強的那些夫人們,會是他的致命破綻。
情愛這種東西,不會在他心中有幾分位置。
看他的好色程度,和他娶幾位夫人的過程就知道了。
財富方面,看看黑龍寨的飛速發展,就知道李道強扔出去了多少錢財,根本不是守財奴。
他要錢財,是為了他的野心服務,而不是被錢財所俘虜。
那些有些過的表現,只是他的一種偽裝、和守規矩而已。
這是天下聰明人之間、不約而同的公認。
所以,李道強雖然貪財好色,但他是一位真正的梟雄。
這樣的梟雄,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是應該更喜歡她。
“正常情況下,就是如此。
不過本寨主說單憑那一點,就足夠本寨主更喜歡龍兒,會先選擇她,也不是騙綰綰你。
因為·····”
語氣忽然低落了下來,李道強氣息有些沉默,有些複雜。
綰綰心下意識提了起來,莫名開始緊張,更迫不及待的想探索那更層次的內容。
李道強沒讓她多著急,幽深道:“每個男人心中,都有一個夢。
這個夢、是他們的淨土,是他們始終堅持的地方。
我心中、也有一個夢。”
“綰綰、你知道什麽是孤獨嗎?”
李道強忽然看向認真無比的綰綰,認真又平靜的問出一個不相乾的問題。
綰綰下意識思索起來,像是想到了什麽,鄭重地點了下頭,表示知道。
李道強欣慰一笑,回過頭、繼續不緊不慢的道:“知道就好,在我眼裡,這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孤獨了。
綰綰你可以想象一下,如果陰癸派沒了,你認識的人包括你師父祝玉研、她們都死了。
整個世界,沒有一個你認識的人,你會怎麽樣?
你會不會感覺到一種要吃人的孤獨?”
彷佛有魔力的聲音,讓綰綰有種身臨其境的感覺,一想到那種情況,就情不自禁顫抖了下,升起一種害怕。
“看來綰綰你稍稍想象到了,孤獨的可怕、難以述說。
想要抵擋孤獨,就必須找到一個堅持的東西。
有人選擇了武道、有人選擇了愛情、有人選擇了事業,更有人選擇了去死。
如果是綰綰你,那時候不死的話,應該會選擇重建、振興陰癸派吧?”
李道強又看了眼綰綰、語氣頗為篤定道。
綰綰一怔,陡然有種就會是如此、他好了解我的想法。
抿了下唇,頗為抗拒、又有點莫名高興的反駁道:“才不會有那時候。”
李道強輕笑,不在意的又看向遠方,好像勾起了什麽回憶,緩緩道:“我承認,我最害怕的,就是孤獨。
所以我也有我的堅持,我的堅持、就是我的夢。
可能是太容易得到的,就不會多珍惜在乎吧。
在很多人看來,我這個年紀就有如此實力,定然深愛武道。
呵。”
略帶不屑、又不在意的笑容浮現,李道強平靜道:“武道對我而言,僅僅如此罷了。
他只是我更好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工具,在他人面前難如登天,在我眼裡、認真練練不就行了嗎?”
沒理會臉色忽然變得古怪、憋屈的綰綰。
仍是平靜不在意的聲音:“其他人看我年紀輕輕就達到了絕世強者層次,很羨慕我、甚至還有無數崇拜我的。
可是,他們又如何知道,我一點都不快樂。
絕世強者如何?
天人層次又如何?
工具而已,又怎配成為我心中的堅持?我心中的夢?”
不屑一顧的話語,綰綰臉色一陣漲紅,心中憋屈。
猛然有種想狠狠咬幾口這混蛋的衝動。
你不快樂,給我啊。
咬牙一陣,忽的、情緒又平靜下來,這家夥所說也許是真的。
他也許真的並不快樂。
個人境界喜好不同,他可能、也許、或許就是那樣的想法。
不過想想,還是一陣憋悶,想要打人、咬人的衝動。
老天不公。
怎麽就讓這混蛋有著那樣驚世的天賦?
我不服。
忍不住抬眸看了眼天空,恨恨瞪了下。
你真是瞎了眼了。
給我不好嗎?
彷佛沒看到綰綰的小動作和情緒變化,李道強看著遠方沉默下,語氣歎息:“可是除了武道,我還有什麽呢?
我還能有什麽呢?
我發現,在這個世界上,我什麽都沒有了。
沒有人真的在乎我,我也沒有對誰多在乎。
綰綰、你可能沒有體會過,畢竟你雖然生長在陰癸派那種勾心鬥角的殘酷環境中。
但好歹,你還是有著目標、有著一個或幾個真正在乎你的人。
哪怕這個在乎,夾雜著其它情感。
而我不同,我什麽都沒有,連一個堅持的目標都沒有。
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只有單獨的我自己一個。
不怕綰綰你笑話,那時候、孤獨這種情緒,讓我都想去自殺了,活著真沒意思。
無趣又無聊,還害怕。”
綰綰心神動搖,沒有理由的,她相信了面前這個混蛋的話。
那種感覺,絕不是謊言。
一股極大的震撼、衝擊著她的心靈。
極為複雜,說不出來,也不想說話。
就想安靜的聽著、聽下去。
再次沉默了一下,聲音才接著響起。
“我想了很久,躲避、抵抗了很久的孤獨。
就在我快要屈服的時候,有一天,我看到了一家四口在一起。
我心中的堅持、我的夢出現了。
我想有一個家。”
低沉下去的語氣中,好似發生了一種奇妙的變化,變得有些不一樣,像是春天裡的一抹生機。
李道強的臉上,也出現了一種淡然平靜,又不可思議好像單純期待的笑容。
“我想要有一個家,一個屬於我的家。
這個家可能會吵吵鬧鬧,但每個人都是真心對待家人。
在這個家裡,所有人都在乎我,我也在乎她們。
我會待的很安心,它值得我付出一切去保護、去維持。
這個家,就是我的根,是我的一切。”
“我想有這樣的一個家,所以、這就是我心中的堅持,我的夢。”
“綰綰,你明白了嗎?”
李道強轉過了身,認真的看著綰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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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