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先天境令使,六十個武者,在陳家待了好幾年,竟然全部是黑蓮教的人,幸好發現的及時,要不然,一旦這些人動了歪念頭,那後果可不敢設想。
陳家是武將世家,家中絕大部分的力量都在邊關三百裡要塞裡面,後方的人手可不夠,大多都是陳家的家眷和一些退下來的老前輩,以及一支護衛隊。
以黑蓮教的力量,再加上眾人沒有防備,一旦黑蓮教動手,算不上滅頂之災,但也絕對是徹骨之痛。
“多謝楚營尉,你幫了我陳家大忙了,那三十車貨物,就當是謝禮了,日後若是有需要,也可來我陳家,我們必盡力相助!”陳校尉對著楚江恭敬行禮道。
“陳校尉客氣,都是應該的。”
三人一番寒暄之後,兩個校尉也都隨之離開,陳校尉帶走以一眾商隊眾人,而北川城的校尉,則是帶走了黑蓮教的令牌為楚江請功。
陳家的三十車貨物,也讓楚江的丙字號軍鎮腰包鼓了起來,三十車貨,有二十車糧食,八車禦寒用的烈酒,剩下的兩車,有一車半是鐵鍋,還有半車是五十斤粗鹽。
糧食和鐵鍋也就一般,但是那八車烈酒和粗鹽,著實是丙字號軍鎮稀缺的東西。軍隊之中自然不缺鹽,但也絕對不多,就是扣扣嗖嗖剛好夠用的量,而且鹽可是剛需物資,楚江可不會嫌鹽多。
而烈酒,那就更不用說了,如今寒冬來臨,喝上一口,能暖和好一陣子,在北境,這也是硬通貨。
檢查完貨物之後,楚江接著讓十個弓箭手也隨之離開,前去永平城找郭青。一眾人離開,楚江的丙字號軍鎮也隨之恢復了平靜。
能做的都已經做了,郭青、許默、孫呈、杜昆四人分兵而下,接下來就是等待召喚點入帳了,等有了召喚點,就可以開始下一階段的滲透了。
另一邊,涼山城,涼山學院,一個身穿白色長衫的老者坐在一個涼亭中,手裡拿著一塊玉佩,看著眼前的場景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就是涼山州的學政,也是涼山書院的山長。
在這方世界,文道也擁有強大的力量,這也讓文人的地位完全不輸於武人。
大燕十二州,每一州之中都有學院,而每一州的學院的山長都是德高望重的存在,不僅僅社會地位高,而且還擔任學政一職,地位絲毫不弱於州牧。
“山長!”
就在學政沉思的時候,一個身穿紅色官袍的文官從外面走來,對著學政躬身一禮道。
“子謙,你來了。”學政招呼文官過來。
“山長,是四方硯有下落了嗎?”徐子謙坐到學政對面,問道。
老者搖了搖頭,“依舊不知所蹤,我遣人用真言玉去問了那營尉,真言玉未碎,四方硯當時應該是被北蠻拿走了,就是不知道後來有沒有被搶回來。”
說著,老者將手中的玉佩遞給了州牧徐子謙。
“真言玉乃是夫子賜下的,斷然不會出錯。不過軍鎮之中的四方硯,恐不是真的。真言玉隨強,但要是那營尉也不知曉事情真相,也會被瞞過。”徐子謙說道。
“唉,真假不重要了,有蠻人背鍋,盜走四方硯的人,斷然不會將其還回來。”
“一線之差,天差地別啊,沒有踏入儒生境,我們文人在武人面前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
這一個多月,老夫傾盡所能,所有能用的關系都找過了。” “一月時間,毫無所獲,就連被蠻人拿走一事,也不是我們調查出來的,還是涼山軍告訴我們的。”
“可恨啊,若是老夫是儒生,怎會眼睜睜的看著文器被盜走!”學政陸鳴聲無力的喊道。
他陸鳴聲天縱奇才,五歲啟蒙,十年寒窗苦讀,十一歲入文道,耳清目明,二十四歲過目不忘,二十八歲中進士,三十九歲目有神光,四十七歲文氣至天靈。
只差一步,便能文氣貫穿天靈,形成浩然氣,進階儒生。可惜,這一步太過艱辛,從四十七歲,到如今七十三歲,足足二十六年,他陸鳴聲依舊停留在這一步。
沒有進階儒生,管他是耳清目明,過目不忘,還是目有神光,都擋不住武者一刀。
書生境,百無一用是書生,說的就是這個境界!
“山長積累數年, 有朝一日,定能堪破瓶頸,成就儒生!”一旁的徐子謙真誠的說道。
“老夫已到古稀之年,這輩子,怕是沒希望了。”陸鳴聲搖了搖頭道。
“老夫已經盡力了,無力找回四方硯。我會傳信於夫子,丟失四方硯之罪責,老夫一力承擔。”
“十二文器,事關重大,關乎大燕安危,絕不可有失。本想借助朝廷的力量找回文器,各地府兵,還有鎮武司,甚至就連涼山軍都出動了,還是沒找回來。”
“已經壓下一個月了,不能在耽擱了。”陸鳴聲悵然道。
一旁的徐子謙也是長長歎了一口氣,事情終究還是發展到了最壞的結局。
十二文器,分布於大燕十二州,乃是燕山書院夫子親自布置於各地書院之中,藏匿位置也只有夫子和各個書院的山長知曉。
一月之前被盜,山長自覺辜負夫子重托,並沒有向燕山書院上報,想著自己借助整個涼山州的朝廷力量,將四方硯尋回,到時候再告訴夫子。
想法是好,只要找到四方硯,罪責不管輕與重,至少這位一生要強,從未負過他人的山長心中會好受一些。
可惜,整個涼山州全部動了起來,也沒有找到四方硯。山長頭上也多了一個遇事不報,延誤時機的罪責。
徐子謙搖了搖頭,山長終究不是官員,沒看清這涼山州的形勢啊,邊關重地,掌握兵權的將軍才是權力最大之人。
能悄無聲息的偷走四方硯,出手的,怕是當地的大族。指望他們找回四方硯,那就是賊喊抓賊,絕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