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歷克斯·哈默帶著江塵繼續前行。
他們穿過一條金屬長廊,來到一間寬敞的辦公室。
辦公室旁邊有一個銀白色的長沙發,亞歷克斯·哈默引領著江塵坐下,道:“我知道你心中有許多疑惑,我們可以在這裡聊。然後你再做出屬於你的決定。”
江塵在沙發上坐下,看著亞歷克斯·哈默親自為自己倒酒,他輕聲道:“在那之前先告訴我伱在這裡的身份。”
“執政官!”哈默回答。
“之一?”江塵問。
哈默便笑了。
老頭點點頭,為江塵送上酒杯:“是的,之一!”
江塵聳了聳肩。
他靠在沙發上,翹起腳,把玩著手中的酒杯:“你是屬於支持我的還是討厭我的那一類?”
“我以為我的態度應該說明了問題。”
“恰恰相反,閣下,那什麽都說明不了。如果我想弄死一個我討厭的家夥卻失敗了,礙於種種限制又沒法殺他,我也會紳士的邀請他進來坐坐,先盡量化解他的敵意,再想辦法傾訴苦衷,看看能不能最終把他拉過來,實在不行再圖窮匕見,溫柔的說著: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再把他能弄死就弄死,不能弄死就想別的招兒。”
哈默的表情瞬間精彩了。
好一會兒,他無奈道:“你讓我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江塵便樂了:“所以我說中了?”
哈默便沉默著。
好一會兒,他歎息著搖頭:“如你所說,我會告訴你真相,然後盡量把你拉到我們這邊。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們隻好繼續為敵……這很糟糕,你堵死了我的路。”
江塵呵呵樂著:“那你先嘗試吧。蜜糖還是可以考慮吃的。”
哈默歎息:“談判最忌諱的是失去主動,你讓我失去了興趣。”
說著他按了一下辦公桌上的鈴:“請克利夫先生和藍馨兒小姐進來。”
聽到藍馨兒的名字,江塵的目光微凝。
等待的時間不長。
大辦公室裡很快來了兩個人。
為首的男子是個光頭,他高大魁梧,身上還背了一把大劍。
看到大劍的那一瞬間,江塵甚至有了一種:終於得回熟悉一切的感覺。我還以為這地方真就是熱武器的世界了呢!
然後他看到了男子背後的女子。
藍馨兒!
和曾經的鬼新娘完全不同,她終於不再穿著那紅色新娘服,也沒有了紅蓋頭。
她穿著一件銀白色的長袍,沒有了那令人觸目驚心的可愛虎牙,但那絕美的面容依然讓江塵熟悉還眷戀著。
成人了!
她竟然真的成人了!
“馨兒……”江塵脫口而出。
藍馨兒便只是看著他,微笑:“江塵。”
語聲平靜,便讓江塵的心頭微微一涼。
忽然他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
那裡曾經有屬於鬼新娘的溫度,但現在這一切都沒了。
他已經無法召喚她,她也不再是那個鬼新娘。
一如她曾經說過的,當她進入戒律審判所後,她可能會身不由己的維護戒律審判所。
江塵曾想過無數理由,唯一沒想到的是眼前這種情況。
她成人了,也平靜了。
彼此依然熟悉,卻又仿佛有了無形的隔膜。
有那麽一瞬間,江塵甚至懷疑眼前的不是藍馨兒,而是別人冒充的。
但是內心的感覺又告訴他,她就是藍馨兒。
某種情況導致了她此刻的變化。
所以,在來到戒律審判所後,大家都會產生劇變?
藍馨兒因此成人,卻失去了對自己的感情?
那麽我呢?
為什麽我沒有變?
或許,這就是他們所畏懼的?
受戒人王者!
權限的庇護!
我,不會受到影響!
他目光平靜的看著藍馨兒,臉上擠出一絲笑意:“嗨,馨兒。”
“坐吧。”哈默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招呼著他們兩個,更為江塵介紹道:“克利夫,原始大陸一位曾經的王者,藍馨兒,混沌大陸的幽冥王者,你們認識。”
“分別不是太久,但又好像很久了。”江塵輕聲回答。
藍馨兒便在江塵對面的沙發上坐下。
她的行為舉止一如現代人,自然和諧,卻又如此的……不和諧!
內心充斥著的巨大怪異讓江塵莫名的心頭火起,但他還是忍耐了下來。
他說:“你們想和我談什麽?”
“如你所見,也如你所知,江塵閣下。”克利夫道:“戒律審判所維護著這一方世界的秩序,而你的行為,正在打破這一切。我們希望你能停止你的選擇。”
江塵立刻道:“我選擇了什麽?”
這個問題就有趣了。
江塵選擇了什麽?
盡管彼此都在作對,但事實是,江塵一直都是被動的。
他只是在尋覓真相,提升自己,是戒律審判所自己感受到了他的威脅,並想盡辦法阻止他。
這就好比一群流氓毆打一個無辜路人,到最後發現打不過,於是一本正經的對對方說:“停止你的計劃。”
我特麽計劃什麽了?
從頭到尾都是你們在招惹我,我只是被動著一路走過來而已。
哈默輕聲道:“停止你對系統權限的侵蝕,對既定秩序的顛覆!”
江塵輕笑:“然後呢?”
哈默回答:“既定的秩序不能改變,沒有人可以肆意篡權。但是作為王者,按照我們的規定,你可以成為執政官列席委員會成員,你會和我們一起維護這偉大而光明的世界。實際上你依然會擁有權限,只不過不再是違法權限,而是合法權限!”
江塵低笑起來。
目光在藍馨兒身上掠過,她依然平靜著。
江塵低頭思考了一會兒,然後說:“亂界快要完蛋了,你們打算維護它滅亡的命運?”
哈默回答:“它會重啟,一切都會新生。”
哈,那麽至少這點我沒猜錯。
江塵便道:“我猜有人想法和你們不一樣,我是說在戒律審判所內應該還有一些人是支持我的。”
哈默便道:“他們是錯誤的。”
“至少讓我聽聽他們的理論。任何看法都有自己的理論基礎,我不可能什麽都不了解的情況下就做出決定。”
克利夫眉頭皺起:“你還不明白嗎?亂界的存在,是整個宇宙平衡的重要根基!”
隨著他的說話,大廳內一團迷幻光影湧動而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