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六方匯合即將匯合時,氣氛變得有些凝重。
按道理來說,卡勒多必然是會在遇到納迦隆德之時立即打起來,可微妙之處便在於,伊姆瑞克與馬雷基斯頗有默契,並未第一時間動手。
他們在等候一場絕佳的舞台,以此證明自身的權力。
隨著時間流逝,南北對峙的局面越發濃鬱,恐虐魔軍暫且與杜魯齊達成了同盟,等候奸奇份子的並入。
只不過最後會將斧頭對準精靈,還是看不順眼的老鳥,恐怕唯有恐虐才會知道。
阿蘇爾方的戰力幾乎聚集完畢,卡勒多、泰倫洛克的聯軍,內環王國的部隊,東線雖難以急行軍奔來,可艾薩裡昂的加入無疑是讓眾人得到了一些安慰。
雖然不到五十隻的獅鷲,在面對巨龍軍團時,確實有些小雞的意味……
但毋庸置疑,塔爾·蓋沃依舊是奧蘇安最優秀的騎士之一。
如今僅剩的,唯有凱恩信徒,以及先祖之軍與巨龍門……
率先打響第一槍的,乃是暴躁不安的白矮人,在見到那面熟悉的鳳凰王旗幟後,他帶著阿格裡姆孤身走至對峙空地的中央。
舉起先祖父神格朗尼之旗的阿格裡姆,面色亦如白矮人一般沉重,他將跟隨先祖將最深刻的仇恨清算,這是巴拉格之子莫大的榮幸,也是整個矮人的悲哀。
榮幸在於誓言的實現,悲哀在於,等仇恨清算之後,屠夫王將從白矮人手中繼承來自復仇之神格林姆尼爾的戰斧。
“馬雷基斯!我乃斯諾裡·白須於凡世的冤魂格林姆布林戴爾,你我曾於群山先祖的注視中立下臨終之誓,矮人與精靈永結同盟,若打破誓言,我必將從先祖殿堂歸來,怒火震動群山!
如今,清算之時已至!”
隨著白矮人的咆哮之聲,他的身後開始閃爍蔚藍光芒,那些曾死於馬雷基斯陰謀之手的群山之子們,自加祖爾殿堂聽聞陛下的召喚,不顧凡世與彼岸的界限,再次集結於白須旗幟之下。
上百名頭戴羽盔的英雄站立於白矮人與阿格裡姆身後,一言不發凝視著遠方的杜魯齊軍勢,即便在奧蘇安這神秘之地,依然無法打破矮人以血脈與誓言作為紐帶的聯系。
聽到白矮人咆哮的伊姆瑞克緩緩笑出,這便是喚來白矮人最重要的意義,曾經的摯友,如今的血仇,還有比這更能懲罰馬雷基斯罪孽的方法嗎。
馬斯諾略帶些疑慮,畢竟矮人打頭陣,確實不符合卡勒多的預期,最好的選擇無疑是親王從開始就懟著馬雷基斯乾,最終將巫王的頭顱斬下贈與矮人,以此彌合雙方種族的裂隙。
“殿下,矮人的行為,或許將對我們造成一些困擾。”
伊姆瑞克無所謂擺手,“你認為馬雷基斯會在意斯諾裡的挑釁嗎?他對精靈統治權的渴望,遠大於背叛摯友的負罪感。”
馬斯諾有些聽懂了,這是殺人又誅心,不僅要粉碎馬雷基斯對精靈帝國的野望,也要從情感層面讓白矮人揮出最後一斧頭。
不出伊姆瑞克預料,出場之人並非馬雷基斯,而是……
本作為阿蘇爾方神權代表的鳳凰守衛。
卡卓因帶領鳳凰守衛沉默走至矮人面前,隨行的還有一位能言善辯的杜魯齊“外交官”,從神意來看馬雷基斯確實乃阿蘇焉之選。
可從鳳凰守衛隊長的個人心理判斷,他是一個不敢面對過往的懦夫……
鳳凰守衛是不會說話的,這點白矮人明白,他握著戰斧的手掌青筋暴起,銅鈴大眼帶著殺氣死死盯著唯一的杜魯齊。
“馬雷基斯!若你還顧慮你父親的榮譽與名聲,便該親自出戰!”
“斯諾裡陛下,您的言語未免有些偏執。”外交官打著圓場,他肯定不是來勸導矮人自願離開的,用屁股坐著的石頭想想,這都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他唯一要做的,乃是給馬雷基斯的背誓尋找合適托詞,將這樁被銘記數千年的仇恨以一種巧妙方式扭曲掉。
“您確實與陛下有過臨終誓言,可這前提乃是由他統領精靈帝國。
而為了履行這份誓言,陛下甘願背上汙點,將破壞秩序種族聯合的忤逆臣子泰倫洛克親王以合理方式處決。
但不曾想這一切不過是神上神的試煉,精靈與矮人之間過往存在的些許矛盾與誤解,不過是為了迎接真正偉大的時代,一個由天命鳳凰王統領的時代。
陛下承認過往犯下一些不理智的錯誤……”
“艸你杜魯齊的冷蜥母親玩意!”聽不下“外交官”的扭曲辯解,阿格裡姆自腰間掏出一柄飛斧,用盡力氣向其投去。
帶著炙熱烈焰的飛斧宛若極速飛行的火球,從旁人視野來看宛若流星。
可站在鳳凰守衛隊長身邊,這便是“外交官”的底氣。
一柄篆刻赤紅符文的大戟挑開了飛斧,卡卓因保持沉默狀態,寂然站於“外交官”身前,讓交流得以繼續下去。
見鳳凰守衛隊長如此強勁,“外交官”與繼續用著突出口才,“如您所見,站在我身前的鳳凰守衛隊長,正是最好的見證,秉阿蘇焉之意,過往的聯合將延續至世界盡頭,此乃所有精靈無可置疑的君主——馬雷基斯陛下與您曾經的誓言,其神聖性絕非一位忤逆企圖篡位的卡勒多親王可比。”
“阿格裡姆。”
先祖的低聲呼喚,讓阿格裡姆靠近一些,卻不曾想,腰間的兩柄飛斧又少了一柄。
帶著狂怒的白矮人,以無可阻擋之勢將飛斧仍向“外交官”,在格林姆尼爾的注視下,這飛斧居然讓卡卓因都沒反應過來。
插在杜魯齊臉頰上的飛斧,似乎象征著一切的終結,是白矮人徹底將友情化作仇恨的意味。
“背誓者!今日,我以群山王國之主,父神格朗尼與母神瓦拉婭之子的名義,於戰神格林姆尼爾注視之下,宣告一樁仇恨即將得到清算!”
“屈死於背叛下的群山之子,身懷先祖之血的矮人,進攻!”
白矮人的呼喚,沒有矮人能夠拒絕。
縱然速度較慢,可遠處的炮火已是先行開始轟炸,即便鋼鐵都響應了先祖的號召。
而這正是決戰的開始,友情與血仇的開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