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森林裡的伊姆瑞克循著血跡追逐白鹿的位置,但依然不忘記質疑身邊的女人,
“你為什麽連隻鹿都射不中,我隨便在龍脊山脈找個弓箭手,他們都能保證射中百米天空飛行的麻雀。”
“你說這話的前提是,龍脊山脈要有麻雀!!!”菲麗斯忍無可忍,跳起來用胳膊一把鎖住王子的喉嚨,腦門不停撞擊他的後腦杓。
“我讓你笑我,讓你笑我。”用力撞擊幾次後,剛開始靠著血勇之氣還沒感覺,但逐漸發現腦門的觸感與從前截然不同,就像是撞擊一塊鋼板。
大腦有些昏迷的她停下了撞擊,用手鎖住伊姆瑞克的喉嚨,避免被再次嘴臭。
作為受害者的伊姆瑞克毫無感覺,就連背後多了個掛件也沒什麽感覺,“我還是習慣你穿護甲的時候,最少能讓我有一種安全感,而不是這種軟弱無力的樣子。”
軟弱無力?菲麗斯有些困惑,但很快就反應過來,臉上出現一抹紅暈,“你這個臭流氓。”
“別亂說,侍女的職責可是要保護親王,就你這個樣子,讓我很懷疑能不能履行好義務。”
“話說,你在女王的宮殿裡,對那些侍女有沒有動心?”菲麗斯在伊姆瑞克肩膀上探出腦袋,眼神中滿是不容置疑的探尋。
“沒有,我的宗旨是乾完事就走,絕不多呆一秒鍾,阿瓦隆的氛圍,我有些不習慣。”伊姆瑞克搖頭表示諸事不順,即便有芬努瓦爾平原之戰的前例,但阿瓦隆依然保持嚴重的享樂之風,真正意義上的奧蘇安天堂。
永恆女王宮廷的民兵指標——每個星期在訓練場待兩個小時,這可是極大的進步,比以前多出一倍。
超出這個時間的都能算得上勤奮,完全是用時間堆起來的戰鬥力。
“阿瓦隆宮廷……真不知道你和女王是怎麽好上的,站在一起完全不是同樣的畫風。”菲麗斯想到印象中,伊姆瑞克與艾拉瑞麗一同出席的時刻。
滿是慈愛的永恆女王關切著阿蘇爾的生命,而旁邊的龍親王則是傲慢與諷刺,認為其生命中大部分事情都毫無意義。
“還能怎麽好上的,就這樣,再那樣,最後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伊姆瑞克隨口敷衍,隨便讓菲麗斯趕緊下來,兩條腿都纏在腰上了,手臂死死勒住喉嚨,雖然沒有多大影響,但總覺得挺奇怪的。
“找到那隻白鹿,這是命令。”菲麗斯學著親王的口吻,對伊姆瑞克下達指令,原本右手拿著的弓也扔掉了,什麽事情能比陪伴王子更重要的呢。
“好吧,好吧,沒想到我也有被命令的一天。”
追蹤著血跡,伊姆瑞克很快帶著菲麗斯來到森林的另一側,但很快就陷入到疑惑中。
“怎麽了,是不是有人想要……”菲麗斯見到疑惑的表情,哼唱歌謠的興趣都沒有了,在心中做出最壞的打算,如果有人想要刺殺,那就要先從自己屍體上踏過。
“沒什麽,不是刺殺,別想得這麽惡劣。”伊姆瑞克奔行的腳步,走到一顆樹後面,解釋到,“有兩個人在湖邊,應該是一男一女,可為什麽藍波特家族會讓人進來,而且外圍的龍戟守衛又是怎麽回事?”
“有沒有威脅。”
“很弱,我一隻手就能捏成肉餅。”
“那你擔心什麽,可能是從其他地方溜進來的,這片獵場那麽大,不可能全部封閉的,而且這是鳳凰王的財產,你就不能大方一點,讓民眾來參觀嗎。”
大致猜到什麽情況的菲麗斯開始引誘伊姆瑞克把思維放開一些,不能局限於安保上。
“先看看怎麽回事,別出聲響。”
反倒是伊姆瑞克有些琢磨不透,按理來說這片獵場就是馴龍者家族的財產,為什麽在自己土地上走路都不能有聲響。
留意到王子的困惑,菲麗斯輕輕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別那麽死板,要多元化目光。快點,拿出以前偷看阿格瑟爾那種樣子。”
“你可真夠奇怪的。”
話是這麽說,但伊姆瑞克還是走到森林邊緣,靠著一個樹探出了腦袋,而菲麗斯也與他並肩觀察外面的動靜。
一對年輕男女正拉著手在湖邊散步,隱約之間還能聽見共吟的歌謠,陽光照在水面泛濫鱗鱗微光,猶如兩個人正行走在其中一般。
喜悅的面容與輕快的歌謠,風吹來時不僅讓青草與湖面晃動,也吹拂到行人的身旁,將情感傳遞至耳旁。
伊姆瑞克緊皺眉頭,心中想著負責安保的龍戟守衛是怎麽回事,以前那麽多杜魯齊刺客都能攔下,沒道理兩個看起來最多是民兵水準的人能瞞過偵測魔法。
難道這兩個人有所隱情,能瞞過自己的目光。
“好羨慕……”
耳邊傳來的一句話讓伊姆瑞克暫停住思維,瞥眼就見到菲麗斯目光中滿是憧憬,不知是被湖面的反光照到,還是那雙蔚藍眸子原本的光彩,居然有些朦朧的美感。
“有什麽好羨慕的,這種跑到私人領地幽會的決不能姑息,卡勒多嚴禁不正當的男女關系。”
在伊姆瑞克打算就卡勒多男女關系發表一番重要講話時,就聽到了那對情侶停下歌謠,所說的話。
“艾琳娜,我們認識快兩百年了吧?”青年拉住少女的手,英俊面容中滿是認真。
“嗯。”少女的笑容猶如湖邊的百合花一般純潔,期待著愛人將下一句話說出。
青年從懷中拿出一枚戒指,注視著那雙美麗動人的雙眼,“嫁給我好嗎。”
伊姆瑞克瞪大了雙眼,呼吸變得粗重起來,即便是個傻子在見到這一幕都知道是怎麽回事,該扔進火山口的阿薩尼爾!
感覺到脖子與腰腹被勒得更緊一些,只能尷尬笑笑,表示對這種事情的不屑,“你看這伊泰恩人,求婚都如此隨意,都能猜到是不可能幸福的。”
耳朵忽然被輕輕咬住,能感覺到臉頰出現比剛才明顯的氣息,略帶一絲顫意的話顯得她是如此脆弱。
“王子……能不能讓我待在你的身邊。”
“你不是已經在我身邊了嗎。”
“你知道的,我不是這種意思。”少女說話時,已經帶有微弱的哭腔,哀求著王子接受這份堅持了兩百年的心意。 uukanshu
“我……”伊姆瑞克猶豫了幾秒鍾,能說剛發現把她當兄弟,結果事情卻變了性質的驚訝嗎。
但這幾秒鍾足以讓菲麗斯松開手,她臉色的蒼白即便是腮紅塗裝也無法掩蓋,禮貌性的站在原地微微躬身,握住嘴盡量壓抑心中的想法,
“抱歉,是我唐突了,我只是個侍女,不該有這種想法。”
搞明白什麽情況的王子瞥了一眼躲在角落裡的阿薩尼爾,自己確實有些過於習慣菲麗斯的存在,以至於都忘記她為何會一直待在身邊。
在她因為不想接受現實轉身離開時,走上前以一種從未有過的溫柔擁入懷中。
“該抱歉的是我,我忽視了一個始終陪伴在身邊的人,如果母親知道了,肯定會被揪著耳朵教訓。”
少女默然不語,只是埋頭傾述著心中那壓抑許久的想法,等待不是最漫長的,而是明知沒有結果,依然等待,這才是最痛苦的事情。
但現在,自己等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