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冠冕 第106章 ，姐姐的新玩具？

  至上天，高層位面，諸神居住的國度。

  護衛之神海姆將契約投入極星營帳萬神殿歸檔後，所有足夠列席國度高等神議會的強大神力神祇全部感知到了契約的成立。

  能夠歸檔到極星營帳這一神上神領域的契約，其意義再神聖不過了，任何想要挑戰神聖契約的，都意味著必須要接受神上神AO的仲裁。

  不過萬年如一日，神上神AO從不理會或者過問這些事，祂將國度的管理和仲裁交給了護衛之神海姆，護衛之神是絕對意義上的契約執行者和尊奉者，祂萬年如一日地守護“司法公正”，絕對按照法律、規則、契約辦事，從不徇私枉法，也從不網開一面，被稱為“冰冷之心”。

  除非被執行者是一個絕對意義上沒有自我控制力和行為能力的稚童，唯有這種情況，海姆才會考慮一絲寬容的可能。

  當然，諸神可以不服海姆的判決進行上訴，只是上訴的標準非常地嚴苛，只有集齊十位強大神力一齊發出請求神上神AO才會響應，親自降臨接受上訴，重審海姆的判決。

  這種事幾乎從未出現過，因為要十位強大神力神祇達成一致非常困難。

  但也正因為如此，所有強大神力神祇都注意到了這份新歸檔的契約。

  一個凡人，居然能夠跟強大神力行列中也是最強者之一的矮人神王莫拉丁簽訂一份雙方都覺得滿意的平等互助契約？

  要知道，莫拉丁不同於國度天宇中的神祇，祂的信仰跟獸人主神格烏什、精靈主神科瑞隆一樣，遍布多元宇宙，在許多別的晶壁系都有海量的信徒。

  哪裡來的人類？

  最先得到這個消息的，是三聖之殿的正義神系。

  正義三神之首，強大神力的提爾正在跟祂的兩位從神討論這件事。

  提爾的外貌是一位獨臂的老者，他白發蒼蒼，身上傷痕累累。

  多年之前，提爾懷著理想從異界來到國度天宇，祂視人類為一群任性的孩子，並認為自己將為國度的人類創造一個完美的社會。

  但在痛苦地了解到祂那啟蒙人類與保護完美的理想無從實現，自己只能與現存的秩序妥協，祂的心中便開始暗藏著一股無奈的悲哀。

  提爾為國度犧牲甚多，在之前與混沌魔犬科澤夫的戰鬥中，正義之神失去了右手，而在動蕩之年時，神上神AO因為失去了命運石板而遷怒於祂，將祂挖去雙眼，意為懲罰祂的玩忽職守。

  然而提爾的力量卻因為這些懲罰而更加強大，祂甚至因此成為了“殘疾人之神”，國度的人們信仰祂，畢竟絕大多數人都渴望公平和正義。

  正義神系得到這個消息的原因很有意思，因為受難之神伊爾馬特始終在關注亞倫-薩利安。

  這個行為其實很奇怪，相比起公正謹慎的提爾，嫉惡如仇的托姆，伊爾馬特才是正義三神中脾氣最好的那個，受難之神總是會寬恕幾乎所有人，任何無信者乃至惡貫滿盈者只要臨死前向伊爾馬特懺悔，向受難之神悔悟自己的錯誤，受難之神總是會敞開懷抱接受他們的靈魂（當然惡貫滿盈者還是會受罰的）。

  除此之外，受難之神還庇護所有早夭的嬰兒，避免他們脆弱的靈魂迷失在星界中，盡管這樣會耗費大量的神力也在所不惜。

  有些信徒甚至認為受難之神會寬恕祂的死對頭虐待女神痛苦女士勞薇塔。

  “伊爾馬特，我覺得你一直以來的判斷有誤。”正義之神的聲音中總是充滿著沉重和無奈，作為一位堅持主持正義一千六百多年的神祇，提爾已經不像剛來國度時那麽熱血澎湃，那麽光芒萬丈，現在的正義之神更像一座永明的海岸燈塔，為凡世帶來正義之光，指引凡人通往正義之路：“這個凡人，亞倫-薩利安能夠跟矮人父神達成平等的契約，本身就說明他的陣營貼近守序善良，或者至少也是貼近善良側的。”

  “提爾說得對。”

  忠誠與勇氣之神托姆也讚成提爾的觀點：“這是個很有勇氣和想法的年輕人，你們不覺得麽？他為了對抗從外層而來的舊日支配者化身甚至不惜召喚出了另一位神祇，而且，他是白銀聖母的忠實信徒，最近白銀聖母提議要跟我和淑妮組建一個銷售化妝品的“白銀”商會，拉上海姆一起，這件事好像也是這個年輕人的主意。”

  相比起提爾的中年姿態，托姆的形象是一位充滿著朝氣的青年人，他說起話來富有激情，嫉惡如仇的托姆在聖者浩劫中與班恩在凡世同歸於盡，聖者浩劫結束後神上神AO認可托姆的行為，認為祂盡到了自己職責因而復活了祂。

  護衛之神海姆在動蕩之年中殺死第二代魔法女神的暴行令祂成了眾多善良神祇的公敵，唯有托姆能勉強理解海姆的職責和堅持，祂一直在嘗試跟海姆重修舊好。

  禿頭、佝僂、身上滿是傷痕，雙手和雙腿都纏著紅繩的受難之神神色猶豫。

  伊爾馬特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什麽對亞倫有這麽大的敵意，受難之神可以說是國度中脾氣最好的神祇了，可祂見到亞倫的那一刻起，祂就發現自己特別不喜歡這個家夥。

  亞倫的身上總有種古怪的氣息，給伊爾馬特的感覺像是痛苦女士勞薇塔，追求刺激，追求折磨，追求苦痛，追求感官的極致。

  這令伊爾馬特本能地抵觸。

  這孩子該不會是痛苦女士的神子吧？伊爾馬特曾經不止一次地懷疑過。

  可這也說不通，如果亞倫真是痛苦女士的神子，他怎麽可能得到白銀聖母蘇倫的萬分青睞？白銀聖母蘇倫作為混善陣營的逗比女神性格跳脫感性溫柔慈愛，但祂從來都不是蠢貨，不可能看不出來的。

  亞倫必定是有極為優秀的秉性才能讓蘇倫這麽重視。

  “不管如何，我們沒有干涉莫拉丁跟凡人簽訂契約的權力。”伊爾馬特保守地回答道。

  “那麽白銀聖母的關於白銀商會的提議呢？伊爾馬特，你有什麽看法？”托姆接著問道：“伱覺得可行麽？”

  正義三神一向同進退。

  “這會不會是個陷阱？”謹慎的提爾不這麽輕易地下決定：“白銀聖母是否有可能被這個年輕人欺騙了？”

  “不可能。”伊爾馬特搖頭：“他可以欺騙白銀聖母一次，兩次，但不可能做到讓白銀聖母那樣無條件地維護他，而且……他如果再還能在騙莫拉丁，那麥斯克的位置就應該換人。”

  “所以我們不妨同意白銀聖母的意見，好好地把這個商會辦起來，這樣既能夠修複與海姆的關系，也可以救濟許多困難的人們，更能進一步接觸這個人，看看他到底怎麽回事。”

  “好，既然你也這麽說，那麽我就代表正義神系同意這個提議了！”

  公正者大手舉起，一把光鑄之錘憑空出現，猛地砸在卷軸上。

  “契約成立。”

  自然之殿。

  晨曦之神洛山達充滿著喜悅地高歌：“白銀聖母的寵兒和偉大的矮人父神簽訂了公平的契約，這多是一件令人讚歎的美事啊，我要慶祝，善良的力量又多了一分！”

  身材豐腴的大地之母裳堤亞坐在布滿著鮮花和樹藤的搖籃裡，祂閉著眼睛微笑，大地之母如今已經很少主動做出什麽決定，尤其是白銀聖母，那是祂的母親。

  是的，即使是裳堤亞也是蘇倫的孩子，在那個原初黑暗的宇宙中誕生的大地母神正是依靠著蘇倫從火元素位面取來火種，才有了現在溫暖的太陽和現在的祂。

  橡樹之父西凡納斯依然是一副老者的狀態，祂巨大的鹿角來回搖晃，沒有做出任何評價。

  自然神系的神王已經從大地行者羅多克那裡了解到了亞倫的事，令祂驚訝的是涵蓋了無盡惡意和詛咒的枯木長杖對亞倫來說什麽影響都沒有，這讓橡樹之父不由得上了心。

  這孩子，難道無懼腐化？

  知識之殿。

  定名者、知識之神歐格瑪正坐在柔軟的沙發上，他的背後是看不到盡頭的豪華圖書館，墨水瓶、鵝毛筆、羊皮紙，歐格瑪正在記錄著這場契約誕生的始末。

  “這不也很有趣麽？”

  “我要把它記下來！”

  明水之域。

  一頭火紅長發、潔白牙齒，擁有驚人美貌和魔鬼身材的女神正充滿著喜悅又略帶些抱怨地用指尖輕觸著桌上的小方盒，祂雙眼泛光，不斷地測試這種由亞倫-薩利安製造的特殊化妝品。

  “別把注意力集中到無聊的打鐵裡面，親愛的蘇倫，你跟你孩子的產品什麽時候才開始量產？我等不及了。”

  咒文之心。

  新任的第三代魔法女神，午夜還不能夠完全適應每一分鍾接受成千上萬信徒的祈禱，她的桌上同樣放著一盒來自蘇倫贈與的化妝品。

  “別把注意力集中到無聊的打鐵上面，亞倫-薩利安，你跟你姐姐的新魔法什麽時候才能繼續開發？我等不及了。”

  混沌海的戰士休眠之所。

  戰士之神，全身重甲的坦帕斯對此感到不悅。

  “好吧，至少這會讓戰爭繼續。”

  狂怒之心，全身籠罩在閃電中的風暴之主也感覺到了，祂先是充滿著期待地大吼“好耶！”，卻又開始怒火萬丈：“愚蠢！”

  “你信錯人了，凡人。”

  “信蘇倫是個徹頭徹尾的錯誤，跟莫拉丁交易是愚蠢中的愚蠢，而簽訂契約更代表你是一位無可救藥的白癡！”

  “但是，我喜歡~”塔洛斯複而說道：“就像討厭你那樣喜歡。”

  “我會用我的雷霆把你撕碎，我的暴風會把你的屍體卷起四散。”

  “就是這麽喜歡。”

  諸位強大神力先後都給出了自己的反應，最後得知消息的則是兩位象征著究極邪惡的神祇。

  無盡荒野的至高王座之上，暗日王子希瑞克得知了這件事。

  滲人的黑幕，蒼白發紫的肌膚，極度消瘦身穿著緊身衣和緊身褲的希瑞克面露疑惑之色。

  強大的暗日，至高的暗日，無所不能的暗日，凌駕於全國度之上的暗日忽然想起，好像有一位信徒曾經跟祂提起過這個名字。

  亞倫-薩利安？

  “傻逼，他覺得自己是什麽？他覺得他是什麽東西，他有什麽理由膽敢跟一位下位神簽訂這種看似公正的契約？”

  “唯一有價值的契約，只有希瑞克的契約，那些極星營帳中存在的所有契約唯一的價值，就是用來撕毀。”

  “愚蠢的下位神們，你們的主人希瑞克已經讓自己的地位遠遠高於你們之上，你們的真神馬上就要降臨了！”

  “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神。”

  想了想，暗日王子向祂麾下的一位得力乾將發表了神諭。

  “神之左手”奈特-法蘭克菲爾，一位大師級的刺客，食人者。

  “去，調查那個亞倫-薩利安到底是不是神子，調查一下薩利安家族是否跟班恩有關。”

  “如果有，殺光他們，如果沒有，殺光他們。”

  “明白。”奈特簡單地領命，這是這位食人者第一次接到主人的任務，他發誓會動用一切手段將它辦好。

  “去吧，食人者，我希望你很明白，有誰才能夠在國度中庇護你。”希瑞克輕笑著揮手：“我會賞賜你的。”

  希瑞克的話，永遠有兩層意思。

  祂說有庇護，代表祂可以庇護他，也可以不庇護他。

  祂說有賞賜，代表祂可以賞賜，也可以不賞賜。

  任何話語的最終解釋權都歸希瑞克所有。

  奈特在恐懼中顫抖，暗日王子永遠是這麽不可捉摸，一個忠實履行他某個意志的教徒可能昨天是叛教者，今天是虔信者，明天又是叛教者，任何信徒唯有緊緊跟隨著暗日的風向變化來回回旋橫跳，拋棄掉所有的道德、規則、理智，才能尋覓到一線生機。

  最後，影界之中。

  蜷縮在暗影之內，妖嬈誘惑，神態慵懶，修長曼妙的身子穿著一襲透明的純黑絲質長袍，V字形的領口下，一抹雪白嫩滑的肌膚若隱若現，交疊著一對大長腿的黑發女神就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興奮。

  祂猛地坐起，不管長袍之下春光露出，黑色的羽毛面具無法掩蓋祂激昂的情緒，美眸內蕩漾著說不出的扭曲和嫉妒，還有一絲絲病態的狂熱。

  “我的姐姐，你好像找到了一件很有趣很有趣的玩具呢！”

  “你的孩子真棒！”

  “不過很快他就要變成我的了！”

  “到時候，你痛苦的表情，我十分期待~”

   嘿嘿嘿~你的玩具真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