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冠冕 第189章 ，融合神性

  亞倫得到了如英雄般的歡呼聲，隨著他的出現，人們山呼海嘯地喊著亞倫的名字，將他視若神明。

  亞倫並不在乎這個，他在晚星鎮的名聲已經很大了。

  真正亞倫所在乎的，反而是來自勞爾女士的特別嘉獎——米爾曼勞爾為亞倫等人準備了特別的歡迎儀式，當亞倫小隊在歡呼聲入城時，所有阿拉貝爾本地人在城門口列成兩排，用列陣鼓掌的方式感謝亞倫等人在這場戰爭中的貢獻。

  亞倫注意到自己的同期，那位立下了復仇之誓的聖武士諾林頓也在隊列之中，他朝著亞倫問好，不過他的表情空洞還很有些不自然，顯然，這是目標實現之後的空虛感。

  亞倫偷偷地將這個家夥記在了心上，或許諾林頓需要一場新的挑戰？

  入城時，幾個人的表現各不相同。

  亞倫氣定神閑，他不是這場戰爭的主角，他的目標也不止於此。

  埃莉諾昏昏欲睡，牧師小姐已經得到了一個新稱號“奇跡的蘇倫之女”。

  薩米爾憨笑不止，邪術師正在為自己死裡逃生而慶幸不已，隻覺得看誰都很順眼。

  迪斯馬表面上不動聲色，可實際上他總是昂著頭，三句話不離“臭老頭”。

  四個人狀態各異。

  戰爭結束了，卻也還沒有到開宴會的時候，戰後還有無數的事情要解決，只是這些事都跟亞倫無關了。

  臨時住所中，洗過澡的埃莉諾躺在床上，牧師小姐閉著眼睛，解開了頭髮的她就像一個完美的瓷娃娃一樣惹人憐愛，清麗動人的嬌嫩容顏上滿是慘白的神色，原本粉紅的櫻唇上現在甚至略微有些發紫，復活帶來的虛弱和痛苦感還在折磨著她。

  “……亞倫，你還不休息麽？”埃莉諾無力地說道。

  “你先休息。”亞倫按住埃莉諾的肩膀，在牧師小姐的嘴唇上輕輕一吻：“謝謝你，埃莉諾。”

  事後回想當時的場景，亞倫還有些驚魂未定，如果不是埃莉諾幫他擋了一下，他那下說不定真的會被那個傳奇刺客刺穿胸膛，刺穿心臟。

  “不，要謝謝你的人是我，亞倫。”埃莉諾眯著眼睛，牧師小姐看著自己俊美不似凡人的男友，感受著嘴唇上遺留的溫度，輕輕地合上了眼睛，低語道：“我本來都要放棄了，我本來已經不行了，我本來已經打算回歸吾主的神國了。”

  “但是我聽到了你的聲音……我聽見你在呼喚我。”

  “你這個魂淡……你這個魂淡的要求，我實在是……實在是沒有辦法拒絕。”

  “你總是這樣，一次又一次地，給我驚喜，這樣的話……我不就……我不就更沒辦法不喜歡你了麽？”

  “亞倫，你真是個害人精……我從未想過我居然會有這樣一天……一天……”

  傾訴著心裡的話，埃莉諾慢慢地睡著了，就在被亞倫握著小手的狀態下。

  “我才是要謝謝你，親愛的埃莉諾。”一直等到牧師小姐睡著了，亞倫這才平靜地說道：“沒有你，怎麽會有現在的亞倫-薩利安呢？”

  埃莉諾睡了，亞倫回到了桌前，開始點算這場戰鬥的收獲。

  不過在點算收獲之前，他還是回望了床上的埃莉諾一眼。

  那根頭髮！

  埃莉諾胸前有一個小吊墜，裡面存放著一根天藍色的頭髮，這次危險正是這跟頭髮保護了埃莉諾，讓她沒有馬上就被殺死，守護了她的靈魂。

  從那根頭髮上面，亞倫感覺到了一股神聖、威嚴卻又略略有些狂暴的力量。

  恐虐好哥哥幾乎瞬間就相中了這跟頭髮上那股凌然的氣質，祂告訴亞倫，這跟頭髮來自一位天使，而恐虐好哥哥一直都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天使。

  額，不是紅沙天使安格朗，他不是那個恐虐想要的天使，甚至也不是帝皇想要的天使。

  所以埃莉諾胸前的那根頭髮，來自一位恐虐都渴望得到的天使？

  那麽，這天使是誰？為什麽會在埃莉諾的身上留下一根頭髮？為什麽他（她？）是恐虐渴望得到的那個天使？

  這一切都是一個謎，牧師小姐的過去就是一團混沌，之前亞倫沒問，而埃莉諾也沒說。

  還是等牧師小姐休息夠了，自己再問吧，以雙方這樣的關系，埃莉諾應該不會隱瞞的。

  而且，被自己上了聖痕烙印的她也沒有能力隱瞞。

  亞倫轉而將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了這場戰爭的收獲之上。

  獸人就談不上有什麽收獲可言了，亞倫在這場戰爭中最主要的收獲還是聲望和軍功，勞爾女士已經私下找亞倫談過一次，她表示可以將亞倫吸收為自己的封臣，授予他一片200英畝的騎士莊園，成為封地騎士。

  顯然，勞爾女士希望亞倫還能夠和她一起繼續進行接下來的治安戰爭。

  亞倫婉拒了這個提議。

  200英畝有多大？

  200英畝差不多80公頃，1公頃土地差不多是一個專業足球場（算看台）那麽大。

  已經跟王女有協議的亞倫自然沒有答應，因為如果他答應了，他等於就成為了勞爾女士的封臣了，子爵大人只是隱隱透露出了一點意思，表示我是愛麗絲塞爾殿下派來的，勞爾女士自然也就懂了。

  跟聰明人說話，不用太多的言辭，點到即止即可。

  那麽，這次戰爭收獲最大的，是開啟了恐虐權能。

  亞倫想到這裡不由自主地苦笑著搖頭：恐虐是真喜歡殺妹證道，他想過很多種方式，沒想到最終是親眼見到埃莉諾倒下，她的血濺到自己身上從而開啟了恐虐權能。

  亞倫記得那位女武神“恐虐新娘”瓦爾基婭也是在遠征一位色孽惡魔親王洛西法克斯的旅途中戰死（也有一說是承受不住恐虐對她的肌肉改造身體崩潰）時得到了恐虐的關注，恐虐復活了她，將她變成了半惡魔，最終成就了“恐虐新娘”，之後瓦爾基婭死了一次又一次，但恐虐總是會復活她，她因而成了不死的恐虐新娘。

  這種事，一次就好，亞倫對犧牲牧師小姐開啟權能的過程是發自內心地厭惡——埃莉諾是用來疼用來愛，用來寵用來欺負的，不是用來犧牲的！

  初開啟的恐虐四大權能分別是：

  戰爭光環；製造混勇；召喚魔軍；血祭血神。

  其中第三權能，召喚魔軍並不方便，因為亞倫不願意服從恐虐的意志，召喚來的魔軍到底聽誰的——亞倫不太好說。

  至於血祭血神這個權能，即亞倫提供鮮血與頭顱作為祭品，恐虐在接受了足夠的獻祭之後則會回饋與亞倫一定的報酬，亞倫可以用來自恐虐的賞賜完成各種奇跡。

  是的，各種奇跡，只要獻祭夠，恐虐就沒有什麽不能完成的。

  比方說，恐虐認為如果亞倫能夠獻上格烏什的頭顱，祂可以創造一個無限大的混沌領域供亞倫統治。

  看來恐虐已經跟格烏什杠上了。

  亞倫心想我要是能殺格烏什，我還獻給你？

  不過獸人頭顱、獸人神祝福者、獸人神選民確實是恐虐所愛，這點亞倫記下了。

  更多的權能，還有待亞倫的更多開發。

  軍功，權能，這是亞倫的前兩大收獲。

  至於第三大收獲……

  亞倫將那位傳奇刺客所掉下來的東西放在了桌子上。

  太摩拉的黃金法球，這件寶物亞倫打算歸還給太摩拉女神——神祇的神血或許確實是利器，但具體要如何用，最終應該怎麽做，考慮到太摩拉和蘇倫之間的良好關系，亞倫心想還不如將其歸還太摩拉以換取幸運女士的賜福呢。

  然後是空間戒指，這枚戒指裡面應該有那位傳奇刺客的積蓄。

  亞倫把玩著空間戒指，他不是戒指的主人，暫時沒有辦法打開戒指看看裡面有什麽，所以也暫時放下。

  那麽，就剩下最後，也是最關鍵的收獲了。

  神性！

  一絲來自其他神祇的神性！

  亞倫的掌心出現了一團紫灰色的濃霧氣團，它不斷地抖動著，一縷接一縷的濃霧順著氣團表面滑落而下，其既不是固體，也不是氣體，看起來像是介於兩種成分之間的流體。

  這便是神性麽？

  亞倫好奇地凝視著這團紫灰色氣團。

  不同的神祇神性表現出來的形狀不盡相同，比如說最著名的第二代魔法女神神性便是以銀火的形式被她賦予了很多凡人，再比如說混沌四神的神性是以烙印形式銘刻在亞倫的體內，再比如像是蘇倫麻麻對神性的賦予是寄宿到武器上，深水城的月之邸中有一把“肆月魔杖”中便有蘇倫的一絲神性，在每年的慶典中，蘇倫信徒們會舉行盛大的儀式，此時蘇倫麻麻就有可能親自現身，自魔杖中而出，與大家共同慶祝、對話。

  所以這到底是誰的神性？是誰指使了一位傳奇刺客刺殺自己？這一絲神性是哪裡來的？為什麽傳奇刺客沒有完全融合它？

  亞倫相信這些問題很快就有答案了。

  他要融合神性。

  融合神性對凡人來說是非常危險的事情，尤其是這絲神性並非神祇自願賦予，而是過了一手被巧取豪奪而來。

  亞倫卻無所顧忌，他是亞倫-薩利安，他是混沌之子。

  在混沌八芒星的籠罩之下，這一絲神性不斷地扭動著，可怎麽都逃不出亞倫的控制，自混沌之子的掌心中，原初之惡魔德拉科尼恩首次現形，它的化身中滿是爪子，利刃和尖刺——嗜血的饑渴實體化為武器。

  燃燒雙翼鼓動，惡魔俯衝直下，空氣中回蕩著它嚎叫出的名字，那名字包含的是一聲尖嘯，一段回憶。

  它咆哮，同時回響著人類第一宗謀殺的凶手在咆哮、第一個受害者的哀鳴。

  巨口上整整999個尖牙一齊張開，將這絲神性猛地吞噬其中，紫灰色的氣團被撕成了幾十塊，化作了亞倫一頓最為美味的饕餮盛宴！

  德拉科尼恩，原初之惡魔，人類之原罪，對任何神性、類神力、神孽、真神的專殺存在，它就是這類東西的克星！

  就連帝皇本尊面對德拉科尼恩都是被直接重傷，沒有什麽還手之力，當德拉科尼恩告訴帝皇“我就是你的末日時”，帝皇唯一能夠進行的反駁就是“或許是，但，不是現在”。

  亞倫還無法駕馭德拉科尼恩的力量，但雙方已經不分彼此，德拉科尼恩就是他，他就是德拉科尼恩，人類是一種非常難憎恨自己的生物，當這絲神性被德拉科尼恩吞入腹中，滑過原初惡魔的消化腔，融化於絕對的憎恨和扭曲時，亞倫隻感覺到了一絲滿足，深深的滿足。

  如此甜美的味道，這就是吞噬神性帶來的力量麽？

  不過這種感覺對神性中殘存的意識來說就不怎麽好了，當意識到自己即將被吞噬時，紫灰色神性中殘存的一點意識終於開始抽搐，掙扎，它發出了一個年輕女性的尖叫聲，用一種並非國度通用語的語言對亞倫進行了詛咒。

  然而身為混沌之子，亞倫最不怕的就是詛咒。

  短促、灼熱、極度痛苦，神性中殘余的一絲意識終於消散了。

  亞倫的腦海中猛地冒出了一串破碎的訊息。

  這絲神性，來自已經隕落的幻影女神萊拉！被作為傳奇刺客的酬勞交予月之海的恐懼利刃！

  萊拉的神性？難怪它的外表是這種樣子！

  但是，怎麽會？幻影女神萊拉不是在聖者浩劫末尾時隕落了麽？亞倫記得祂是被晉升的暗日王子所殺。

  等等，月之海？希瑞克？幻影女神萊拉？酬勞？

  亞倫明白了，完全明白了！

  原來是這個家夥！

  他一拳錘在自己的大腿上，臉上青筋暴起。

  暗日，又是他？

  希瑞克！我超愛你媽！

  你等著，別讓我抓住機會，等我發育起來了，你就等著我把你的至高王座給你拽掉，我必打你臉！

  亞倫心裡詛咒著希瑞克，他撫摸著德拉科尼恩具現出的深淵巨口，心裡想象著希瑞克滑入德拉科尼恩食道時應該是什麽樣子。

  也是，雙方本身就是死敵，亞倫想要以混沌神職封神，班恩、羅絲、希瑞克就是橫在他封神之路上的三個阻礙。

  而在吞噬了這絲萊拉神性之後，亞倫距離晉升大師級也只有一步之遙了。

  晉升大師級的關鍵，便是將混沌權能具現化，將至少一種混沌權能具現於國度之中。

  關於這個，亞倫已經選好了色孽好哥哥的色孽大劇場。

  等到封地下來，這個奇觀建築就可以開始建造。

  不過上面的圖案和聖徽要改成蘇倫麻麻的。

  這是好兒子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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