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冠冕 第532章 ，女神的彩禮和嫁妝

  伊莉絲翠雖然憂鬱哀傷，又在卓爾精靈的問題上徘徊仿徨，可作為一位精靈正神的驕傲和力量還是有的，當亞倫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伊莉絲翠感覺到了冒犯。

  就你？也想當我的主神？

  她純真的眼瞳中泛起一絲不悅，肢體語言也從之前的興奮變回了謹慎：“這個要求容我考慮考慮，我並不希望成為從神，尤其是成為一個還是神性生物的從神。”

  “我沒說你現在要成為我的從神，我是說未來我封神之後，你要成為我的從神。”亞倫也收起了自己和善的表情。

  伊莉絲翠沒有說話，但幽暗少女的肢體語言毫無疑問地表現出了相當程度的抗拒。

  冷笑一聲，亞倫伸出了三根手指：“第一，為了你的計劃，我必須率領我的幕府軍隊親征幽暗地域，和魔索布萊城成千上萬的卓爾，乃至於無底深淵的惡魔和蜘蛛大軍較量，幽暗女士，人類的命也是命，你不會覺得卓爾的血流淌就是悲劇，而人類的血流淌就毫無關聯吧？”

  “我從沒有這樣想過。”伊莉絲翠抿住了微厚的深紫色嘴唇，幽暗少女神色複雜地看著亞倫：“請不要這樣。”

  “第二，為了你的計劃，我和我的人必須親自面對羅絲，全多元宇宙可能是最狡詐殘忍的神，我承認我打敗過羅絲一次，但那次除了羅絲對我的實力有錯誤估計以外，是黑夜女士給了我莫大幫助，我為此欠了黑夜女士一個極大的人情，你不會覺得我要冒如此巨大的風險，只是為了聽你說一句謝謝吧？”

  伊莉絲翠咬住了嘴唇，點了點頭，祂當然知道母親到底有多麽危險。

  “第三，除了我的酬勞以外，我還要尋求蘇倫和其他神祇的支持，我當然不可以讓吾主白乾，既然你打算脫離幽暗地域神系，我還十有**要為你的誓約卓爾和你的教會準備一個地方，並頂著外部壓力為你的子民締造一處能在陽光下生活的領域，還要費勁功夫解釋你的卓爾和蛛後卓爾的區別，所以我要求相應的酬勞。”

  亞倫比完三根手指，等待著伊莉絲翠的反應。

  幽暗少女潔白的貝齒緊咬著自己的嘴唇，千年萬年的歲月畫卷在祂的眼前飄過。

  “其他的要求我都能接受，但是……關於成為你的從神這點，能換一個條件麽？”伊莉絲翠艱難地說道：“比如說，事成之後，我可以成為蘇倫的從神。”

  “成交！”亞倫立即拍板。

  “？？？”伊莉絲翠瞪大了透明清澈的雙瞳，幽暗少女這才意識到自己被亞倫耍了，祂居然被一個凡人欺騙了！

  “那麽就這樣決定了，我和蘇倫保證不會出賣你或者吞噬你的神格，還會盡力保證你教會信徒的安全。

  “作為代價，我要伊莉絲翠，你對著太初契約的法則之神聖-庫斯伯特發誓，以你的一半神魂為抵押品，與我同盟，承諾未來加入天堂神系，成為我或者白銀聖母蘇倫的從神。若我中途放棄，或者因為非你的原因死亡，則契約就此終止。”

  亞倫雙手抱胸：“至於我應該付出什麽，我已經說清楚了。”

  “你……好大的野心，好大的胃口！”伊莉絲翠被亞倫整麻了，不過幽暗少女沒有那麽容易生氣，要生氣也不會衝著亞倫來，祂只是用憂傷哀婉的目光看了亞倫一陣，忽然有些嘲諷地笑了：“你就這麽確定，你可以封神？”

  “我不是已經在做了？”亞倫很自然地笑道：“我正在召集大軍攻入月之海，準備將班恩和希瑞克的王座掀翻，這將會是圖坎大入侵之後最大規模的會戰，幽暗女士，您猜如果我能夠贏得勝利，那麽我的名望足夠封神了麽？至於實力，我雖然比不上真神，但和六指短時間較量一下並不成問題，渥金可以作證。”

  “至於我能不能包贏，這不是很簡單麽？如果我贏了，那麽一切就按照契約走，如果我輸了，那你也不損失什麽。”亞倫繼續加碼道：“我已經讓步了，到時候你可以自己選擇，是當我的從神還是當蘇倫的從神，我也不強迫你，我已經分析過你計劃的不靠譜程度了，相信我，我的計劃絕對比你的計劃成功的可能性大。”

  伊莉絲翠的目光閃爍了一會兒。

  亞倫的魅力屬性高得離譜，有據有理又有蘇倫背書，幽暗少女思考再三，終於下定了決心。

  “你是我最後的希望，亞倫-薩利安，希望你說到做到。”伊莉絲翠痛苦地點頭，祂屈服了。

  祂也意識到了亞倫已經看破了祂的底線，無論亞倫提出多過分的條件，其實伊莉絲翠最終都會接受，亞倫給她留了一點空間，她沒有理解不接受。

  就這樣，伊莉絲翠呼喚來了其他天宇的懲戒之神，聖-庫斯伯特。

  如果有人還記得，在提到九獄之主阿斯摩蒂爾斯的故事時，破曉諸神曾經和九獄之主簽訂了太初契約，破曉諸神和九獄之主針對太初契約進行了一番爭論，具體在於“凡人背離了神祇制定的秩序和世界的法則是否應該受到懲罰？”。

  此時有一位低等神侍上來言道：“獎賞與懲罰是一切秩序的基礎。”

  從這一句話開始，電你蛋的九宮格陣營正式形成，諸神開始意識到除了“善良”和“邪惡”坐標軸以外，還存在“秩序”和“混亂”的坐標軸。

  低等神侍直接因為這句話晉升為正神。

  這位神祇便是懲罰之神聖-庫斯伯特。

  據說魔鬼們之中有個象征著最高級別的賞格，那就是賭能不能在聖-庫斯伯特的腦袋上弄下一根頭髮。

  懲戒之神時常以紅罩袍白全身甲，禿頂長發老者的形象現身，拿著祂著名的硬頭錘。

  值得一提的是，亞倫之所以沒有選擇海姆而是選擇聖-庫斯伯特，是因為精靈神系實際上在多個天宇，乃至於多元宇宙都存在面相，太初契約是凌駕於一切契約之上的契約，伊莉絲翠是精靈神，如果祂實在想賴帳，那麽祂大可以拋棄國度的這個面相。

  這還是莎爾提醒亞倫的，莎爾表示你當初和莫拉丁簽訂契約就犯了錯，下次別犯這麽愚蠢的錯誤了。

  聖-庫斯伯特草草地瀏覽了一番亞倫和伊莉絲翠的契約，即使是見多識廣的懲戒之神看到這份契約都忍不住收緊了臉上的皺紋，差點連硬頭錘都握不住。

  伊莉絲翠，居然要將自己的所有全部賭在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的身上？在對方都還沒有成神的前提下已經許諾未來有可能成為他的從神？

  你怕不是被騙了吧？白發禿頂老者看了幾眼伊莉絲翠，見伊莉絲翠神色堅定，庫斯伯特只能開始誓約。

  懲戒之神雖然做事偏向善良陣營，但祂自己嚴守中立。

  硬頭錘高高地舉起，象征著多元宇宙新時代的太初契約文書出現在懲戒之神的手中。

  “既然雙方都沒有異議，我以太初契約見證者身份，以懲戒之神的名義，本著公平公正公開的原則，見證雙方簽訂神性契約書，我問你，國度天宇的亞倫-薩利安，你是否同意為伊莉絲翠提供你所有可能的服務，為終結蛛後羅絲的罪孽付出一切努力，並分享你的成果給祂？”

    “我同意。”亞倫將手放在了太初契約文書上。

  懲戒之神轉向伊莉絲翠：“精靈之父科瑞隆的女兒，黑暗精靈神系的幽暗少女伊莉絲翠，你是否同意，在亞倫-薩利安盡力保證完成你弑母計劃，為你的誓約子民安排出路的前提下，以神祇之軀選擇月之少女蘇倫或是封神之後的亞倫為自己的主人？自此脫離精靈神系，加入可能存在的其他神系？”

  伊莉絲翠最後看了一眼亞倫，抿著嘴唇帶著三分暢快和七分憂鬱地說道：“我同意。”

  “那麽在公正的太初契約見證下，我宣布，這份從今天開始契約成立。”

  聖-庫斯伯特點頭，契約正式成立，懲戒之神離開。

  亞倫和伊莉絲翠的手腕上幾乎同時出現了一個像紋身一樣的紅石星耀烙印，各自提醒他們之間存在著最高級別的契約。

  “我將一切都托付給你了，亞倫-薩利安。”伊莉絲翠憂傷地打量著手腕上的烙印：“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別忘了……”

  幽暗少女緩緩地消散在了屋內，臨走之前，祂伸出了自己的一根食指戳在亞倫的臉蛋上：“別忘了。”

  “你還欠奈絲媞婭一個道歉，幽暗女士。”亞倫在伊莉絲翠包裹在白絲中的手背上輕輕一吻：“別忘了。”

  “我會的……”

  …………

  伊爾明斯特的家裡總是充斥著一股溫馨的氛圍，大賢者在平時總是如一位糟老頭子一樣活潑，喜歡憨笑，說各種笑話逗樂氛圍，詼諧幽默，但在其他人說錯話時，伊爾明斯特卻會非常認真地指正，並逐個字糾正對方的語法錯誤。

  他叼著一個海泡石的煙管，在不經意間把一個個煙圈吐在埃莉諾的臉上，欣賞著牧師小姐皺眉的表情以此為樂，他樂於向埃吉爾展示自己的收藏品，並和大龍龍聊起多元宇宙中的種種趣事，還有哪個半位面裡可能有最多的寶藏。

  他喝止了小海盜蒂奇四處亂摸的手，對蒂奇嚴厲地苛責，嚇得小海盜再也不敢離開座位，而面對狼吞虎咽的哈拉爾和哈夫丹，伊爾明斯特卻又報以無奈的微笑，並不批評他們把蘋果派的醬料和食物渣弄得到處都是。

  屋內的氛圍十分和諧，直到亞倫從樓上下來。

  “年輕人，老朽鬥膽問一句，你和幽暗女士的談判順利否？”伊爾明斯特把煙鬥從嘴上取下來：“老朽無意探聽你們之間的秘密，但這取決於我們接下來的事情。”

  “我更願意將其稱為‘暮光同盟’。”亞倫笑道。

  “噢，這真是再好不過了。”伊爾明斯特示意亞倫坐下：“既然這樣，我們可以開始了，風暴，多芙，弗洛林。”

  銀火在費倫的大地圖上方跳躍著，密斯特拉的本源之力注視著熟悉的海岸線，平原、群山、河流、森林和城市。

  科米爾征夷大將軍亞倫和大龍龍埃吉爾、牧師小姐埃莉諾坐在一邊。

  另一邊則是坐著大賢者伊爾明斯特，北地七姐妹之二的風暴-銀手和多芙-鷹手，多芙的丈夫弗洛林-鷹手，還有他們的兒子，梅莉凱的遊俠阿扎拉-鷹手，據小道消息說，阿扎拉鷹手有很大可能成為下一任陰影谷領主。

  北地七姐妹之一的大姐希倫已經死去，目前以靈體的方式守護著陰影谷，亞倫相信通過銀火，北地七姐妹和其他密斯特拉選民都在聽他說話。

  亞倫簡單地描述了一下自己的計劃，散塔林會的危害，希瑞克的野心，還有對班恩卷土重來的擔憂。

  “事不宜遲，我需要得到你們的支持，諸位。”亞倫朝著伊爾明斯特說道。

  “大敵當前啊。”風暴銀手首先答道：“我很高興看到散塔林會的覆滅，但是，你是否應該事先和我們說明呢？”

  “豎琴手總是在需要的時候才被召集，不是麽，風暴女士？”亞倫朝著高挑的銀發美人一語雙關：“我認為這就是豎琴手和散塔林會的區別，我堅信，正義始終在我們這邊。”

  “有勝算麽？”弗洛林-鷹手老成持重，他的外表是一位真正的將軍，卻已經磨去了衝動，唯獨留下了冷靜沉著的眼神：“迷斯卓諾騎士們不能因為你的野心冒險，亞倫殿下。”

  “是否冒險，就取決於大賢者閣下，和諸位的判斷了。”亞倫雙拳緊握，認真地說道：“我方擁有大義名分，中部和西部會有很多國家和軍隊加入我軍，只要作為大賢者的伊爾明斯特閣下下達決斷，那麽我軍就有了必勝的把握。”

  “必勝，麽？”多芙-鷹手的話很少，她在奮勇向前和謹慎保守間徘徊：“我們並不懷疑你的能力……”

  “話不能這麽說。”伊爾明斯特慢悠悠地說道，大賢者將煙鬥從嘴上取下，用他那雙深陷充滿著智慧的雙眼凝視著亞倫：“年輕人，正義很多時候不能決定勝負，可勝負卻可以決定正義啊……如果我年輕時在徜徉科曼索大森林時被精靈們殺了，那就不會有之後的故事了。”

  正義不能決定勝負，勝負卻能決定正義。

  這句話居然會從伊爾明斯特的口中說出來，亞倫隻覺得每一個詞中都充滿著深意。

  伊爾明斯特已經一千多歲了，他花在漫遊多元宇宙的時間就有好幾百年，他會這樣說顯然是見過太多。

  “但你有聖密斯特拉女神庇佑，不是麽？我的大賢者？”亞倫心中一突，嘗試性地說道。

  “支持散塔林會的神祇也絕不會少，一旦有些勢力加入你，就肯定會有其他勢力加入月之海一方。”伊爾明斯特緩緩地說道：“你應該明白平衡的哲理吧？神上神AO為何會在動蕩之年突然出現，不正是因為死亡三神的舉動破壞了平衡麽？”

  “絕不可輕敵。”風暴銀手握著一把銀杓子，對著亞倫的臉一揮：“暗日、黑夜女士、折磨女士、厄運女士、包括最近活動頻繁的班恩之子黑暗大軍，塞爾的紅袍，龍巫教，還有科曼索大森林中的魔裔精靈，北方的霜巨人部落都會加入月之海的。”

  “不過，或許這也是一個機會。”伊爾明斯特深深地思慮著種種可能：“你是愛麗絲塞爾的未婚夫，也是白銀聖母的選民……如果，我是說如果，年輕人，如果你願意在之後收復迷斯卓諾的精靈聖戰中出力，作為精靈光複軍的援軍提供最大范圍的軍事援助，我們就考慮加入你的陣營，如何？”

  “光複迷斯卓諾？精靈打算重建科曼索帝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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