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冠冕 第540章 ，泰斯河之戰

  耶格，遠古死亡之神，現在的萬物終結之主，死亡頌唱者，希瑞克的從神，冥府之神的仆人。

  耶格會出現在這裡有點奇怪，他會提出這個問題更加奇怪了。

  尤其是現在大戰在即，為什麽耶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呢？

  亞倫想了想，他伸出手，掌心中黃金律法環圖案顯現，經過亞倫的多次補完，黃金律法環已經完整，自我形成一套體系。

  “這是我的生與死之道。”亞倫朝著耶格說道：“看我之律法，其掌控生也掌控死，萬萬物的起點和終點是黃金樹，黃金樹接納一切，黃金樹輪回一切，生既是死，死既是生，淨既是汙，汙既是淨，生命本身就是一種輪回與循環，當每一個因導致了每一個果，靈魂的命運就已經決定了。”

  “很好。”耶格的木乃伊臉上基本沒有什麽表情：“汝已經向吾展示了汝的黃金律法，對生與死的裁定，很好，吾還有一問。”

  “請說。”亞倫歎了口氣：“我時間緊張。”

  “我想問，黃金樹、黃金律法固然可以輪回生與死，裁定罪與惡，不過黃金樹一旦為汝掌控，汝要如何保證不會多加干涉因果和輪回呢？”耶格低沉地說道。

  “沒有辦法，正如凡人無法拒絕靈魂的誘惑，神祇也一樣。”亞倫搖頭，他伸出了另一隻手，來自帝皇的白火顯現於他的手中，形成命定之死的形狀，和黃金律法環並立：“冥府之事繁多且並非皆可以通過簡單的善惡，對錯判斷，當靈魂在多元宇宙的星界中流向另一端時，我當然有責任維護這個系統，維護這個系統的辦法便是。”

  亞倫舉起了白火：“命定之死。”

  “有時候理想和現實總是不同……汝之回答，吾已知曉。”耶格緩緩地點了點頭，木乃伊朝外離開：“吾等未來還會有再見面的一天，來自多元宇宙之外的四神親選啊，願你好自為之。”

  “出發！”

  …………

  月之海，泰斯河畔。

  西軍的先鋒菲奧萊娜率領著500名科米爾的敕令騎士，滴答滴答地飛馳在月之海的土地上，每一位敕令騎士都穿著色彩鮮亮的罩袍，手持騎槍，不過罩袍下的甲胄就不那麽整齊了，有些騎士穿著的是附魔的秘銀甲胄，頭上的鳶羽隨風而動，好不漂亮。

  有些騎士罩袍之下的甲胄就只是簡單的鱗甲或者鎖子甲，還泛著一股臭味，頭上沒有鳶羽，就使用鹿角、牛角甚至是樹枝來代替，倒也別具一格，顯得很是威風。

  先鋒大將是菲奧萊娜，出身自歐貝斯齊爾王宮的近衛騎士，亞倫做出的這個決定令許多人為之不滿，尤其是亞倫的表哥羅貝爾、半獸人大劍營的多爾蒂，還有貝戴蠻族的白袍哈夫丹。

  但亞倫選擇了菲奧萊娜擔任先鋒有多重考慮，首先是他之前因為不信任愛麗絲塞爾，所以晾著菲奧萊娜很長一段時間，直到雙方真正敞開心扉了菲奧萊娜才重新得到重用，其次，薩利安幕府畢竟脫胎於科米爾紫龍之國，先鋒讓科米爾貴族們先打含有濃重的政治意義。

  菲奧萊娜也狠狠地憋了一口氣，她終於要迎來征戰在第一線，展示她和紫龍之國實力的時候了。

  “稟報閣下，前方發現東軍士兵！”

  “哦？”菲奧萊娜興奮地點頭：“有多少人？是哪個部隊的？”

  “是獸人！不過三百人，有一些座狼騎兵，正在泰斯河上遊……劫掠！”斥候回報道。

  菲奧萊娜立即騎馬趕到了稍高些的地方，她拿出望遠鏡看著遠處。

  這一看就讓近衛騎士咬緊了牙關。

  一群獸人，並不多，也沒有什麽特別的旗幟，應該只是進軍途中順帶著劫掠一下附近村鎮的。

  匕首瀑布通往散提爾堡的通路便是泰斯河，這條河流的沿岸有數十個村落之多，月之海的平民們世世代代居住在此。

  可今天，獸人來了。

  農田被獸人的鐵蹄踐踏，房屋在火焰中燃燒，村民們的肢體被獸人懸掛在樹枝上，還在滴血的絕望人類男性頭顱兩眼翻白，於烤架上上下翻動，獸人軍官們洗劫了村裡的酒吧，將一桶桶劣質麥酒送到了獸人軍官的面前。

  “可惡，散塔林會是不打算繼續乾下去了麽？”菲奧萊娜放下望遠鏡，氣得一巴掌排在大腿上：“獸人，獸人，獸人來了，這裡的平民還能有活路麽？散提爾堡也不管一管！”

  周圍一大片應和聲，顯然敕令騎士們也對此十分不滿，對這些科米爾貴族來說，領民為領主繳稅，領主為領民提供庇護，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作為科米爾出生的近衛騎士，菲奧萊娜本人是非常有正義感的，在怒罵了一句之後，菲奧萊娜這才勉強將自己的狀態從正義的騎士轉換為先鋒大將的邏輯，她猛地意識到了戰機：“很好，這一仗的第一擊是我菲奧萊娜的人，敕令騎士，突擊！”

  “遵命！！！”

  咚咚咚~龐大的馬蹄聲從地面上傳來，絲毫不加遮掩地橫掃而過，正在村莊中劫掠的獸人們這才聽到了動靜，匆忙拿起武器，只見菲奧萊娜騎士長劍一指，敕令騎士們熟練地從兩翼包抄，僅僅只有二三十騎緊跟在菲奧萊娜的背後，從中路推進。

  獸人們在慌亂中尋找武器，眼見菲奧萊娜殺來，紛紛倒斃在騎槍之下，衝殺而過的敕令騎士們丟掉了斷裂的騎槍，突然從身上掏出的火銃。

  莫拉丁的槍頭！

  砰~砰砰砰砰~

  一排白煙掃過獸人所在的位置，三三兩兩的獸人們接連中單，一下就倒下了三四十人。

  不過獸人不愧是獸人，它們沒有就這樣潰敗，而是舉起自己的戰斧，怒吼之聲響徹原野。

  “格-烏-什！”

  “格烏什也救不了你們！”菲奧萊娜冷笑者，從懷中掏出了海克斯軍工的手雷，一輪投擲之下，獸人們被炸得血肉模糊，敕令騎士們隨之包圍了獸人，將剩余的三百多獸人包圍在了燃燒的村莊之中。

  第一功是我的了！菲奧萊娜正這樣想著，左翼的敕令騎士們卻聽到了一串串張弓搭箭的聲音，箭矢和弩矢猶如飛蝗般而來，將許多敕令騎士擊落馬下。

  陰影中，貼體的暗色皮甲，潔白的長發，殘忍的面容，熊地精和食人魔們把一個小隊精靈護在其中。

    卓爾！

  不好了，中埋伏了！

  菲奧萊娜立即示意敕令騎士們後撤，幸好科米爾的貴族子弟們雖然戰鬥力不算很強，但是都是經過足夠的軍事訓練，當下快速後撤。

  這還沒完，泰斯河旁邊的樹林裡立即冒出了成堆的散塔林會士兵，精鋼手弩扳機扣動，裹著火焰的投石機砸出成片的火雨，更重要的是，散塔林會天空之主部隊到了。

  菲奧萊娜趕緊下令後撤，敕令騎士們此時也管不了那麽多了，身上的手雷一溜煙地丟了出去，天空之主坐騎上的法師們紛紛朝著下方投來匕首之允、閃電鏈、魔法飛彈雨點般落下，將敕令騎士們打得抬不起頭。

  “騎士們，下馬！”菲奧萊娜趕緊示意敕令騎士們下馬，科米爾的貴族們稍稍猶豫之後許多人臉上露出了肉痛的表情，因為戰馬就是騎士的半條命，此時也沒有辦法了，敕令騎士們快速下馬，聚集在一起形成盾陣，當獸人和卓爾們衝上來的時候，敕令騎士們出手了。

  從盾牌間隙伸出的混沌火銃並非幽暗地域的灰矮人火銃可比，特製的附魔彈丸一串齊射，將靠近的卓爾和獸人們打成了篩子。

  菲奧萊娜親自戰鬥在第一線，身負一處刀傷一處槍傷，她的存在鼓舞了敕令騎士們的士氣，科米爾人拚死戰鬥，其表現出來的戰鬥力令卓爾意識到就算是今天能拿下，他們也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卓爾當場就不願意繼續戰鬥了，紛紛下令後撤，而獸人見到卓爾後撤，氣得大罵尖耳朵都該死，我們遲早要人人擁有一個精靈耳朵項鏈，也開始後撤。

  待到散塔林會的士兵靠近，敕令騎士們紛紛拔劍，散塔林會的傭兵們豈是科米爾貴族子弟的對手？一頓近戰之下，散塔林會的部隊有些支撐不住了，見獸人和卓爾後撤，散塔林會的士兵也隨之後撤。

  當下菲奧萊娜命令剩下的三百多敕令騎士們後撤，好整以暇從容不迫地後退。

  這種行為當場激怒了東軍的前鋒，心想我們2000人埋伏你500人，居然還啃不下來，這簡直對散塔林會來說是奇恥大辱！

  還想繼續追擊，尖銳的口哨聲由遠及盡，聽到這個口哨聲的散塔林會人紛紛露出了恐懼的神色。

  黑路！百年血債！埃諾奧克大沙漠的貝戴騎士來了！

  黑衣黑袍，騎著駱駝和戰馬的八百多騎貝戴騎士在無情者哈拉爾的親自率領之下殺來，東軍前鋒這下終於抵擋不住，全面潰敗，貝戴騎士們砍翻了一百三十多個散塔林會士兵，順便將逃走不及的兩百獸人們全砍成兩段。

  泰斯河之戰就此告一段落，菲奧萊娜和無情者哈拉爾各自率領騎士們後撤。

  西軍小勝。

  “混帳！”散提爾堡總指揮部，散塔林會之主、散提爾堡首席領主曼蘇得到了這個消息之後當場暴怒，叱罵著下屬：“2000人沒有吃掉500人，而且我還把班瑞家的卓爾派給你們了，就這都打不過？”

  長長的紅毯長桌的兩側坐著很多人，班瑞家族的主母昆塞爾，班瑞家族的法師領主貢夫-班瑞，獸人統帥戈古茲-獵顱者，希瑞克的高級牧師，散提爾堡最高指揮官塞露拉-暗冀，還有散塔林會的二三十位將軍。

  曼蘇喝罵著下屬戰鬥不力，旁邊的塞露拉則是暗暗心驚，她派出的散塔林會士兵不能算是王牌，但也是精銳，久在黑路和貝戴人作戰，還有天空之主法師團的協助，再加上卓爾的支援，就這樣都吃不掉西軍的先鋒。

  塞露拉很早就意識到，獸人和卓爾都是驍勇善戰的種族，但是獸人無法控制，卓爾不服從命令，所以她設計了這個計劃想要先吃掉西軍的先頭部隊，一方面讓西軍見識到東軍之威，另一方面也強化散塔林會的統帥地位。

  沒想到這樣都沒能成功。

  等到第九牧羊人軍團、白銀之手軍隊、半獅鷲騎士大隊和矮人火炮們加入戰場，這一仗就難打了！

  曼蘇喝罵了幾句之後，塞露拉趕緊出聲安撫了一下眾人，說到敕令騎士也損失了一百多人，敵方先鋒大將菲奧萊娜更是受傷多處，這一仗算是我們東軍贏了。

  就這樣，東軍和西軍的第一次碰撞，雙方都宣布自己大獲全勝，斬敵無數，重挫了敵方侵犯意圖，東軍宣布斬殺科米爾敕令騎士三百多人，重傷統帥菲奧萊娜。

  至於西軍這邊。

  亞倫第一時間接見了受傷後撤回來的菲奧萊娜，近衛騎士對自己輕敵冒進向亞倫抱歉。

  埃莉諾趕緊給菲奧萊娜釋放治愈神術，亞倫聽了之後則是溫言勉勵了菲奧萊娜一番，告訴她她並沒有問題，這是亞倫的戰術——釣野伏。

  取出渥金的足金金幣，各自賞了一袋給無情者哈拉爾和菲奧萊娜，亞倫招來埃吉爾、伊爾明斯特、黑杖等人前來議事。

  多恩、湯普森、彗星王子俄耳普斯也湊過來聽。

  “我軍如果順著泰斯河繼續前進，就會抵達泰斯威城下。”亞倫指著地圖：“你們看，泰斯威北面是巨龍之脊山脈，南面是科曼索大森林，中間有泰斯河穿過，是一個非常合適的決戰地點。”

  “你說得對，年輕人，不過老朽認為，東軍應該已經搶先站住了據點，如果我們在泰斯威和東軍決戰，是否要考慮南方來自科曼索大森林的敵人？還有北面的渡鴉要塞，肯定有散塔林會重兵駐扎。”

  伊爾明斯特指著地圖說道：“這有點像一個口袋，等著我們往裡面鑽。”

  眾人紛紛點頭，先鋒中伏就是口袋陣，西軍不應該犯第二次錯誤。

  “大賢者，我一直以為你是個法師！”亞倫玩味地看著伊爾明斯特：“難道你在科曼索帝國進修的時候也包括軍事課程？”

  “呵呵，那可沒有，只是老朽身經百戰見得多了，當我參與哭泣戰爭的時候，你的先祖柳多爾夫還在世呢。”伊爾明斯特笑呵呵地說道，他最喜歡倚老賣老了。

  其實作為魔法女神選民，伊爾明斯特完全可以讓自己保持年輕，但他就喜歡以老者的形象示人。

  “沒錯，你說得對。”亞倫將手指點在了泰斯威上：“但是，如果我就是要衝破東軍的口袋陣，直擊東軍大營呢？”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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